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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再活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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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間,季萬花睜開眼,佈滿蜘蛛網的天花板映入眼簾,季萬花掙扎著想起身,但席捲全身的痛意讓他選擇了放棄。

他閉上了眼,他也不知為何,他的大腦突然震痛,彷彿有什麼東西要撕裂大腦從中鑽出一般,伴隨著疼痛的還有一道道支離破碎的光影劃過季萬花的意識。

這個過程大約持續了三分鐘左右,那三分鐘,換做普通人興許已經痛到暈厥過去了,但季萬花仍舊憑藉他超越常人的意志扛了下來。

而這三分鐘後,他也掙扎著坐起了身,那股痛意彷彿消失了一般,一時感知不到。

但其實是他的大腦痛覺神經已經被剛才大腦撕裂般的疼痛,痛到麻痺。

季萬花撫摸著頭,他閉上眼,回想著剛才那殘碎的光影。

那是一道道記憶。

在那碎片光影中,無論怎麼變化,始終都有一個人,季萬花想著,或許此人便是這記憶的主人吧。

那光影閃爍著,從“他”出生,到上小學,上中學……他人生所經歷的一幕幕盡皆浮現在季萬花眼前。

隨著光影中的場景和主角的不斷變化,光影也已經快要接近完結,在最後,那主角被一群人擊打,直至暈倒。

等他再醒來,他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一個地方,那裡地面潮溼,物品擺放雜亂,牆上掛滿了蜘蛛網。

那是他的家,也就是季萬花睜眼看到的地方。

他躺在地上,想脫下衣服,但劇烈的疼痛使他放棄。

他想哭,但他哭不出來,就在這樣的環境中

他再次倒下,不知是睡著了還是痛暈過去了。

光影到此處結束。

季萬花的意識回到現實,他再次睜開眼,看著這個陰暗狹小的房間,他想站起來,但他的小腿已經骨折了。

他看到手邊放著的柺杖,勉強的支撐著站起身來,跌跌撞撞的朝著一旁的水池走去。

季萬花走到了水池旁,拄著水池,看著裡面積滿的灰塵,開啟了水閥。

噗……噗。

幾聲空氣從水閥中衝出的聲音傳出,隨後才有幾滴水滴滴在水池中。

那水雖不大,但季萬花還是將嘴對了上去,勉強接了幾口後,他直起身,擦乾嘴角的水珠,嘴裡反應出的感覺告訴他。這水不是很乾淨。

但他別無選擇,嘴唇上捲起的幹皮,告訴他,他身體現在處於極度缺水狀態。

他再次勉強的走了起來,朝著窗戶一瘸一拐地走了過去。

來到窗前,他輕輕推開窗戶,想讓外界的空氣進入。

但好像是生鏽,還是被灰塵阻住,窗戶打不開。

季萬花又試了兩次,但極度虛弱的身體使他根本使不上勁。

窗戶還是紋絲未動。

季萬花放棄了,他將頭對在了窗戶的玻璃上。

他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隨即沉寂。

不一會兒,他再次睜開眼睛,凝視著窗戶,那窗戶上滿是灰塵與汙漬,但虛弱到極致的季萬花沒有注意到。

他看著窗戶上映照的面孔,他的瞳孔,漸漸的擴大了。

窗戶上,一個滿臉血漬,左臉與右臉都有不同程度的腫脹,眼角出血,鼻骨也斷了,頭上雜亂的黑髮被染成黑紅色。

他深深的撥出一口氣。

隨即癱倒在地。

不是因為他感到恐懼,而是單純痛覺神經恢復使他瞬間感到極致的痛意。

他躺了下來。

再次閉上眼。

腦裡開始回憶。

在一座由黃銅鑄成的大殿內,季萬花手舉著火把。面前是一個箱子。

那箱子也是由銅塊鑄成,但相比四周的牆壁已經鏽跡斑斑的銅。這個銅,顯得無比的新。

其上泛著金光,若是不知之人,或許認為這是金子做的吧。

季萬花緩緩的推開它,它裡面什麼也沒有,就是一道綠火,季萬花剛想伸手觸碰。但四周好像傳來了聲響。

季萬花轉過身來,還未看清在未被火光照亮的黑暗中究竟是何物之時。火把熄滅了。

隨著火把熄滅,這個大殿內只有黑暗,和一聲聲讓人毛骨悚然的叫聲。

那叫聲彷彿是一個聲帶生鏽的人發出來的聲音。

季萬花閉上眼,聽著,感知著。

隨著更多聲音傳入耳內,季萬花感知到這大殿內恐怕已經被這東西包圍了。

就在這時,季萬花突然睜開眼,伸開手,一把極其絢爛的寶劍出現在他的手中。那寶劍紅藍相間,在劍柄上還刻著風華二字。

季萬花心念一動,隨即一道劍氣斬出,一道淡綠色的光刃將整個大殿照亮。

但……

就在整個宮殿被照亮之時,那恐怖的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季萬花看著面前空曠的宮殿,心裡有一絲悸動。

隨著光刃漸漸的消失,那聲音再次充斥整個宮殿。

季萬花疑惑間,在寶箱裡的那道火光突然變得躁動不安。

飛入季萬花體內。

隨即他便昏迷不醒。

他想著想著睜開了眼,此時他突然感到手臂一陣劇痛。

他抬起手臂一看,上面出現兩道印記,一道血紅,一道黑綠,且泛著黑氣。

他看著那兩道印記,紅色的印記在漸漸消失,而那綠色的也在消失。

不一會兒,兩道印記徹底消失,但季萬花感覺那道黑綠色印記或許還在他的體內。

而那血紅印記已經消失。

但突然,季萬花身體一震,他竟飄了起來。

身下出現了剛才消失的血紅印記,隨即那道印記開始展開變化。

最後形成一道陣法。

“血引!”季萬花看著身下的陣法震驚到瞳孔縮小。

隨即他便再次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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