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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亮,此刻城外臨時搭建的帳篷內,已經升起了冉冉炊煙。
一桶又一桶藥材倒入大鍋之中,熬製出一碗又一碗濃黑的中藥。
按照贏玄的要求,穿梭的醫師們都戴著用布袋縫製的口罩以及手套。
一個又一個感染瘟疫的人被臨時安置在此處,他們面色慘白,身體虛弱,然而眼中卻是透露著燃燒的希望。
之前他們被大批的丟在城門外,本以為是死路一條。
沒想到朝廷並沒有拋棄他們,甚至還派公子玄來救他們,此刻他們對大秦的歸屬感達到了頂峰,對於公子玄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稟告公子,今日再無新增的病例,瘟疫已經得到控制!”
前來稟報的醫師眼中透露出激動之色,沒有了新增病例,說明之前做的努力都是有用的。
“近日可有人員傷亡?”
“稟公子,自服用藥物以來再無傷亡!”
公子玄聽到這裡,長長舒了一口氣。
這幾日,他穿梭於病患之中,看到因病痛折磨而衣不蔽體、骨瘦如柴的百姓感覺到肩上的擔子沉重。
雖然他記得後世治療瘟疫的方子,但也害怕出現意外,如今證明方子有效,他也備受鼓舞。
“辛苦你們了!”贏玄拍了拍醫師的肩膀。
“欲報之德,昊天罔極!”醫師跪倒在地,“若非公子您的藥方,只怕眾百姓與眾醫師九死無生,您的恩情將被永遠銘記,您的德行將被世人傳頌!”
贏玄聽聞此話,只是輕笑一聲,隨後便將對方扶起說道,“我不過是受仙人所託,遵從天意罷了。”
醫師卻緊緊握住他的手,“您是天之子,奉天承運,大秦有您,萬古長青。”
“不必再拍馬屁了,立刻派人通知蒙恬將軍。”
“不必派人通知了,我已經知曉了。”
蒙恬自門口快步走來,面帶笑容,“此次多虧了你,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將此藥廣而告之,早做防範。”
“正有此意!”
二人攜醫師一起來到正在修建的始皇陵。
此處,工人們生活條件極其簡陋,眾人睡在臨時搭建的茅草屋中。
他們搭了個涼棚,讓工人排隊,領取熬製好的防瘟疫的藥物。
勞工們也知瘟疫之可怕,往日若得了瘟疫,只能等死,如今有防止瘟疫的藥物,大家爭先恐後的來領取。
“排隊!不許插隊!”
贏玄在遠處的高臺之上,看著排成長龍的勞工們,舒了一口氣。
正打算下去之時,突然有一位勞工衝著他大喊,“是公子玄!”
“感謝公子玄!您是仁慈的化身。”
“感謝公子!願公子萬壽無疆!”
“感謝公子玄!您的恩情,我銘記於心!”
……
鋪天蓋地的感謝猶如浪潮湧來,頓時整個場地變得鬧哄哄的,眾勞工磕頭跪拜,感激涕零。
贏玄看到眾人發自內心的叩拜,內心激昂,這都是他親手拯救於水火之中的人們。
這一刻他明白,他若為帝,定讓四海生平,讓天下和平,讓黎明百姓安居樂業。
至始皇陵感謝之事後,民間流傳出贏玄是天之子,大秦得神仙庇護,自當千秋萬代,綿延不息。
以至於贏玄走在城中竟然有百姓如跪拜神佛般,希望能夠得到庇護。
“公子,這是我兒,懇請您為他賜福!”
只見一位衣著樸素的婦人,抱著一個三歲大的孩童衝到他面前跪拜。
贏玄讓她趕緊起來,然而婦人卻遲遲不肯起來。
在她的堅持之下,贏玄摸了摸那三歲孩童的頭髮,“樂只君子,福履將之。望你長大能夠成為快樂的人,用你的善行去幫扶別人。”
那婦人心滿意足的抱著孩童離開,而周圍的百姓卻沸騰起來,眼中都透露著躍躍欲試的喜悅。
贏玄嚇得急忙回府,路上還碰到特地來賀喜的蒙恬。
蒙恬聽聞他的遭遇之後,哈哈大笑。
笑過之後,蒙恬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今日得公子相助,他日必報公子恩情。”
很快,這些奇聞異事便傳回了咸陽,朝中之人莫不嘖嘖稱奇,甚至還做賦打趣。
在宮中的趙高覺得不對勁,不過短短數十日,贏玄便在百姓之中,朝野上下,皆獲稱讚。
倘若再這麼任其發展下去,對他們的計劃大為不利。
於是,趙高故意等在胡亥回宮的必經之路上,打算唱一齣戲。
“趙公公,您說始皇帝是什麼意思呀?不會是想改立公子玄為太子吧?”
胡亥在拐角,突然聽到傳來的話,立住了腳步。
他一揮手,示意跟隨的宮人,不要出聲,然後接著便聽到趙高的聲音。
“陛下的旨意不可妄加揣測,陛下乃九五至尊,自有他的打算。”
這句話看似不偏不倚,旁人聽著卻覺得裡面大有文章。
“公子扶蘇,素來不得陛下喜愛,公子胡亥雖得陛下喜歡,可那公子玄在朝中的名聲隱隱有超越之勢。再加上此次瘟疫治療頗有成效,民間也在傳頌他的德行……”
“倘若沒有公子玄,公子胡亥最得陛下喜歡……可偏偏有了這公子玄,短短數十日,便贏得眾人稱讚,將來只怕……”
“好了,住口!”趙高打斷他的話,“做奴才的最重要的是謹言慎行,往後不可再說,去幹活吧。”
很快二人便消失在假山之中,這時胡亥才從拐角走了出來。
“你覺得他們說的如何?”胡亥突然開口問身邊的宮人。
宮人聽聞這話,只覺兩股戰戰,跪倒在地,不敢言語。
胡亥勃然大怒,一腳將他踢倒,“你這個狗奴才,你是不是也覺得他們說的有道理!”
那宮人被踢的連滾帶爬,語氣顫顫的說,“奴不敢撒謊,那趙公公是陛下親近之人,想來懂得比奴才多,只不過那公子玄出身卑微,萬萬比不上公子您出身高貴。”
胡亥知道他這不過是敷衍之詞,更加憤怒,眼中燃起熊熊怒火,誓要將贏玄撕個粉碎!
“贏玄!我要你死!”
隨後他又將眼光看向被他踢倒的宮人,“孤有事要交代你辦。”
“你派楚國的殺手,打扮成勞工模樣,混入其中。那公子玄不是假模假樣喜歡探查病人嗎?讓殺手假裝病人,殺了公子玄!”
“諾!”
不過短短半月,贏玄的事蹟便傳遍大江南北,人人皆知,大秦出了個醫術聖手。
而遠在舊時楚國境內的項羽和還流竄在邙山的劉邦也聽聞了此訊息。
“贏玄是誰?”兩人皆是發出這句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