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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琴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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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伶班是祥林鎮內成立較久的戲班子,大概有十年的光景兒。紅伶班自成立以來聽客一直慘淡,直到三年前一出《霸王別姬》讓戲班子一夜之間突然紅火了起來,不少人說這紅伶班的班主是走了狗屎運了。紅伶班的紅火也引來了不少人的紅眼。

不過紅伶班偏院有一間上鎖的屋子...

偏院內雜草叢生,一堆木板隨意的被放在地上,門前兒掛著的燈籠早就破爛不堪了,這偏院本身在白日裡都透著一股陰森之氣,到了夜兒裡更是令人毛森骨立。

紅伶班攏共分為四處,第一處是總戲臺,只有登臺那日才會去;第二處是大臺平日裡給那些伶人練習用的臺子;第三處是後院,後院是班裡所有‘七行七科’人員的住處,此外後院又分為暮居和朝居,暮居是男人們的住處,朝居是則女伶人的住處;這最後一處就是偏院原本這偏院還不叫偏院,原先是紅伶班的總戲臺,奈何三年前出了場意外便廢棄了,再加上戲班子這麼些年賺了大錢,擴建了這戲院,所以原先的總檯子改名偏院也徹底荒廢了。

有天夜裡鼓佬兒宋茂頓感腹部一陣疼痛,於是便去偏院東角的茅房起夜,在這後院只有一處茅房,要想去茅房就需得經過偏院。

宋茂在登東過後提著燈籠回後院,經過偏院時,從裡面傳出來了斷斷續續的唱戲聲,這聲音悽慘悲涼,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宋茂壯著膽子推開偏院的門,此時一陣妖風颳來,他不禁打了個寒顫,一隻野貓從他腳邊跑過,發出淒厲的叫聲,燈籠一時沒拿穩,掉在地上,他撿起似滅非滅的燈走到窗邊。

他透過窗戶上留下的洞眼兒,能看到一方殘破的戲臺。一束猩紅的光打在戲臺上,一個頭戴青紅相間鳳冠,身穿青紅戲服的女人手翹蘭花指,咿咿呀呀的唱著,紅光一陣忽閃,隱隱約約的能看見女人蒼白的臉,女人好似察覺到了宋茂,緩緩側頭瞪著他,雙目流著血淚。

宋茂腿一軟,跌在地上,大喊著有鬼,待他反應過來,也顧不上去撿地上已經熄滅的燈籠,之後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幾人從桃花村離開已有一日,李經年說包袱裡已經沒有多餘的乾糧了,再加之日頭已然到了西邊。於是眾人商量著到最近的祥林鎮休整休整,順便買些足夠的乾糧。

等他們到了祥林鎮之後太陽已經快落山了。

6月初天兒已然燥熱了起來,雖說進入了夏季但祥林鎮的傍晚卻格外涼快,微風習習,讓原本煩躁的眾人心裡都安定了下來。

祥林鎮與上京城不同但又有一絲相似,與上京相比祥林鎮似乎多了一些恬靜。

幾人在祥林鎮找了一家客棧住下,祥林鎮的攤販日頭一下山就收攤回家了,只有幾家商戶還經營著,它不似上京有夜市。

因為預算有限,三個人一間房。待眾人收拾完了之後便下樓吃了個晚食。

在他們隔壁桌,四個男人繪聲繪色說著紅伶班鬧鬼一事。

其中一個圓嘟嘟的男人說【這紅伶班總是發生一些離奇之事,就四年前紅伶班的班主在登臺之時突然沒氣兒了紅伶班一時之間亂成了一鍋粥,結果你們猜怎麼著——在出殯之日又突然活了過來,這可把眾人嚇了一跳,自此這紅伶班班主在我們祥林鎮算是出了名了。】胖嘟嘟眉飛色舞的講著這樁事,聽的那三個人加上李經年還有江歲寧一愣一愣的。

胖嘟嘟並沒發現隔壁桌的人也在聽,他故作神秘的接著說【這紅伶班吶~在三年前死了個女伶人,好像叫....虞卿,是在戲臺子上死的。你們說這鬼不會是那個虞卿娘子的冤魂吧!】

眾人在這一出‘鬼故事’中吃完了晚飯。

之後李經年表示晚飯吃的有些多,要去消消食,而剩餘幾人便回房了。

李經年沒一會兒就回了客棧,他一回房就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張紙,紙上寫著紅伶班鬧鬼需要道長幫忙驅之,但是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驅鬼之後有5兩銀子,他們這一路上的吃穿用度花費可大著呢,這5兩他們可太需要了。

李經年同他們說要去驅“鬼”,許長生不解的問他,這驅鬼之事不是道士才會的嗎?你會?

李經年嘿嘿一笑表示這應當不是鬼而是妖。

紀君闌知道攔不住他,無奈的嘆了口氣,給他說此事需要與沈月姝她們商量一番。

李經年得意洋洋的說他早就跟她們商議過了。

早~就什麼叫早就啊,他們不是剛剛才聽到紅伶班鬧‘鬼’嗎,怎麼就早了?

其實在剛進祥林鎮的時候,由於江歲寧身體不適所以六人便分開走了,許長生、沈月姝和紀君闌三人先去客棧,而李經年、尹如霜則堅持要帶著江歲寧去醫館。

江歲寧同他們說不必去醫館,自己身體上並沒有什麼欠佳,奈何拗不過他們,只得被他們兩個架著去了醫館,大夫說江歲寧並沒有什麼問題,李經年不信,堅持讓大夫再看看,結果看了好幾遍大夫都說一點問題都沒有。

沒辦法三人只能走了,出了醫館江歲寧突然聞到一股味道,她知道這是妖的味道,她同李經年兩人說這祥林鎮有妖氣。

尹如霜拿出華山派特有的探妖鈴,果然有妖,李經年暗歎這江歲寧不簡單。

三人在尋許長生他們的路上贊同了捉妖一事,待六人匯合後,進了房尹如霜同沈月姝說了他們要捉妖這件事。

次日清晨,李經年、尹如霜兩人早早的以萬一有屍體為由拉著許長生去了紅伶班,至於紀君闌他說要去藥鋪買些途中可能需要的藥物。而江歲寧和沈月姝則負責採買乾糧等其他東西。

許長生三人到了紅伶班之後,李經年拿出了那張告示單,說他們是驅鬼的道士,班主宋遠恭敬的將他們領到了偏院,宋遠看著那間上鎖的屋子驚恐萬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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