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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我情況一樣，她是繼母，不過她說她繼母對她特別好，也像媽媽對我一樣。”
方瑩還是如實相告。
“她親生母親呢？”
方文謙一再打探讓方瑩懷疑了，“爸，你幹嘛一直問她的事情啊？”
“沒什麼，隨便問問。”
方文謙想了想，還是沒把羅晶說出來。
方瑩也沒多想，就繼續喝她的湯了。
其實夏妍說的不錯，她如果一味悲傷下去，只會讓身邊的人跟著難受。
他們都圍著她噓寒問暖，關心她的一日三餐，可是瘦了一大圈的劉凡，似乎沒人理會。
“老公，別收拾了，早點休息吧。”
晚上就剩方瑩和劉凡後，方瑩看著還在拖地的劉凡說。
“沒事，你困了先睡吧，我很快就好。”
劉凡說著就要繼續幹活，不過方瑩起身抱住了他。
“老公，你說我是不是懷孕後就該辭職，專心養胎就不會出這種事了。”
“不！”劉凡丟下墩布把胡思亂想的方瑩摟住，“是我非讓你要孩子的，你說你還沒有準備好，是我應該聽你的。”
“好啦，以後我們不提這些，”方瑩靠在劉凡懷裡，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這個孩子和我們沒有緣分，不怪任何人。”
而今晚的方文謙，也是心事重重。
“她又回來了，還結婚了……這麼巧合？”
方文謙白天那會沒覺得怎麼樣，不過現在他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誰啊？”
藍慧把一杯溫水遞給方文謙，問他。
當初的事情雖然是羅晶算計了方文謙，可方文謙還是覺得，是他把厄運帶給藍慧，殺死他們孩子的。
不過到底多年夫妻，方文謙的三緘其口還是讓藍慧猜出了答案。
“羅晶？”
然後方文謙就把羅晶說的話告訴了藍慧。
“你說……她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其實我問過瑩瑩，她說那個夏妍確實對她很好，所以從這個角度看，羅晶應該沒有撒謊吧，對了，好像夏妍還在瑩瑩面前一直美化羅晶。”
結果藍慧聽見這話有些不淡定了，“她又來搶我的孩子是嗎！她已經害了我的一個孩子，難道還不夠嗎！”
在藍慧心裡，她早就把方瑩視作親生女兒， 再者，羅晶當初就是這樣賣慘和裝可憐，才讓他們所有人上當的。
“我知道你討厭她，但是你不要激動，身體是自己的，氣壞了不值得，以後我在看見她，趕她走就是。”
結果藍慧就說方文謙，你也知道身體是自己的，嘴巴幹得都起皮了也不知道多喝點水。
“瑩瑩的事情我知道你很痛心，我更瞭解這種傷心，可是沒有辦法，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我們都別在想了，不然難受的還是孩子。”
道理這樣沒錯，但是藍慧說完自己也嘆了口氣。
只是藍慧沒想到，羅晶第二天竟然去了店裡。
“瑩瑩今天有沒有好一些？昨天我聽妍妍說她比住院的時候看起來氣色恢復了不少，但是我還是擔心……”
羅晶忐忑又吞吐的自顧自說著，藍慧卻沒有十幾年前的好脾氣。
“你們都忙的話，我去照顧瑩瑩……”
羅晶的話還沒說完，藍慧就把手裡的計算器摔在了桌子上。
“你的意思是，我這個後媽只想著賺錢，不管女兒死活對吧？”
“不是，”羅晶急著否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昨天她還在方文謙面前表示她不打擾他們的生活，今天就急著見女兒，換誰也會多心。
可是想法是一回事，被思念和關心折磨的坐立難安又是一回事，羅晶好想好想方瑩。
“我們不需要你，之前不需要，現在更不需要！”藍慧咬牙切齒的說完，想起來夏妍又對羅晶說，“你不是結婚了嗎，你不是有女兒嗎，那你好好照顧你現在的女兒不就好了。”
可是羅晶心裡想的是，為什麼她的女兒們，都要這樣命苦。
不過羅晶也知道，藍慧只是出言嘲諷而沒有動手打她，已經很客氣了，畢竟喪子之痛，會記一輩子的。
羅晶沒再說別的，怏怏離開。
只是藍慧沒有陪著方瑩是方瑩的意思，她覺得，大家都圍著她，反而會讓她時刻想起這個糟糕的經歷，倒不如都該幹嘛幹嘛去，才能讓她儘快平復。
而且就快跨年了，整個城市都籠罩在節日的喜慶中，她也要趕快好起來才行。
關鍵是，只有她振作，劉凡才不會鬱鬱寡歡，因為那天段欣也發現她狀態不對了，打電話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段欣抱著她哭的結果是，劉凡又想起來那個未能出生的孩子，整個人還沒振作起來就又變得頹廢，方瑩更怕劉凡在想不開。
“老公，快過年了，然後緊跟著就是春節，快放假了想想我們這個長假怎麼過？”
方瑩努力調整著劉凡的情緒。
“我們別去旅遊了吧，”劉凡悶悶的說了一句，“你還是要多休養多調整才行，我不是為了讓你再次儘快懷孕……我……”
“知道知道，”方瑩趕緊應聲，“我們都不提這個了，我就是隨口問問，而且不出去也可以和朋友多聚聚對吧？”
然後方瑩就聽劉凡說外面的食物油性太大，生硬刺激的也少吃後，方瑩沉默了。
“我是不是說錯什麼，惹你生氣了？”
劉凡小心翼翼的說。
“沒有沒有，那就到時候再說吧。”方瑩只好終止了這個話題。
方瑩只當劉凡是心情不好，可是一連好幾天他們只要一說話，劉凡就會說一些很喪的猜測掃興，然後他又會緊跟著道歉，讓方瑩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好不容易到跨年的前一晚看完晚會，劉凡好像也意興闌珊，從他的眼神，方瑩就不難發現他根本在走神。
“老公……”
“啊，你說什麼，”劉凡心不在焉的說，“是不是渴了？還是餓了？”
自從方瑩掉了孩子，她在劉凡面前徹底成了一個巨嬰。
方瑩關了電視，坐在了劉凡面前。
“你怎麼了？你最近一直怪怪的，你這樣我好害怕……”
方瑩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你哭什麼呀，我什麼事情都沒有，別哭，你知不知道，每次看見你哭，就像刀子拉我的心一樣讓我疼。”
劉凡把方瑩摟在懷裡，親吻著她的臉龐。
“你還記不記得，大一那年的跨年，就是我們在一起過的。”
方瑩擦了擦眼淚，抬頭對劉凡說。
劉凡當然記得。
那年最疼他的奶奶過世，別人家是喜氣洋洋，可是劉家卻沉浸在悲傷，後來處理完劉凡奶奶的事情時就是跨年的前一天，方瑩雖然還沒有和劉凡在一起，不過那個時候他們是好朋友，她一直陪著心情難過的劉凡，不停的開導他，安慰他。
“我還記得我把你送回家時，咱爸看我的眼神都快帶刀子了。”
雖說凌晨一點時，劉凡還是把方瑩送回了家，不過他倆看煙花是看過癮了，方文謙和藍慧可沒什麼心思跨年。
那也是唯一一次，他們有些出格的行為。
“我爸說了，也就是你，換個人，他會連我和他一起打出去。”
這事方瑩還真的沒有撒謊，方文謙確實發了脾氣，還說說好她只是安慰朋友去的，可是11點以後人就失聯了，若不是劉凡在方文謙那裡印象一直不錯，而且確實是事出有因，這事過不去。
“手機沒電了也不能全怪我對吧，”方瑩想起來自己那時不服氣的據理力爭，然後她又把頭埋在劉凡懷裡，“現在好了，我們這輩子都會在一起，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劉凡這才明白方瑩舊事重提的意義。
“是的，我已經娶到了你，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會永遠不分開。”
可是永遠太久了，人都會變，心境也會變，誰又能說清楚以後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