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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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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能給出這七千兩的銀子,去幫助別人,說起來她已經算是很大方很善良了。換了別的人,肯定是不可能這麼大方的,就連華揚帆,其實也很是震驚。他覺得,他的這個外甥女麥香,確實很有巾幗英豪的氣概。

在這個瞬間,殘存在他心裡的那一點疙瘩,頓時煙消雲散。他在心裡暗暗發誓,日後一定要跟麥香和睦相處,就跟過去一樣,親親熱熱的,不要再因為一點事情,就疏遠了,疏離了。

甥舅兩就分頭行動,一個騎馬去了蘑菇屯,一個坐上馬車去了梁家坳。在走之前,麥香自然跟家人交代過,安撫好了他們的情緒,這才往梁家坳而去。

麥香趕到梁家坳的時候,族長正坐在庭院裡發呆,村長陪坐在一旁,眼神也是呆呆的。

見到麥香,族長的長子梁皓就跟看到救星似的,連忙迎了上來:“哎呦喂,麥香啊,你來了就好了!你快勸說一下俺爹吧!”

麥香連忙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梁皓道:“村裡接到通知了,俺們村的人大部分都要遷移去西北做軍戶,俺爹看了通知之後,就一直呆呆的,誰跟他說話他都好像沒有聽到似的。他就這樣坐著,整整有一刻鐘了!”

“哦,原來是這事!沒有關係,我來勸說一下他!”麥香鬆了口氣,不是有人得瘟疫,那就好!她搬了一張小板凳,坐在了老族長的跟前,大聲說道:“族長爺爺,我是麥香啊,我回來看你來了!你放心,去西北的事情,不是什麼不好的事情,我這是特意來提醒你的!”

話音一落,老族長就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眼巴巴的看著麥香:“哦,是麥香啊,你剛才說啥?說一遍!”

麥香就笑著道:“爺爺,我說去西北的事情,不是什麼不好的事情,或許還會是好事呢!”

老族長:“為啥這麼說?”

麥香:“族長爺爺,之前我不是跟你說過麼,水災之後往往會伴隨著瘟疫的發生。如今,咱們要遷移去西北,正好可以躲開瘟疫,保住大家的性命!既然是全村的人一起遷移,衙門必然會有補助,不會就這樣把大家趕出清河縣的!”

老族長呆了呆,喃喃的道:“沒有給什麼補償,就是給了村裡一共一千兩的銀子,說是作為路費。還有,就是說到了西北,一個人可以分到二十畝的田地。前三年免稅,接下來兩年減半徵收。就這樣,沒有別的補償了!”

麥香忍不住搖頭:“爺爺,這樣就算是補償了,雖然不多,但是好過呆在這裡。如今,大部分田地都被洪水給毀了,房子也倒了。最可怕的是,瘟疫隨時隨刻都會來臨,災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降臨到自己的身上。走吧,去西北吧!不怕跟爺爺說,我和我的家人,也是要遷移去西北的,也是做軍戶!

爺爺放心好了,到了西北,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幫助鄉親們,絕對不會扔下大家不管的!當然了,去不去西北,要大家自願,爺爺不要隨便給大家許願!這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好,也許不會有瘟疫,也許去了西北日子不好過。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麥香知道,不想遷移的人,一人給官府一千兩銀子,是可以留下來的。當然了,好像她和她的家人這樣,被官府特意“關照”過的,哪怕有再多的銀錢,也是無法改變的。

目前來說,麥香不想跟李正義和佟進扯皮,她只想帶著家人,速速離開清河縣,離開碧水江地區,躲過那令人聞之色變的瘟疫。

老族長想了又想,依然猶豫不決。

麥香就著急的道:“族長爺爺啊,這事情必須早點決斷啊!等瘟疫來了,你想要走都走不了!說不定,整個村子都會被官府圍起來,隔離起來。搞不好,官府還會來個燒村,以隔絕瘟疫病毒的流傳!”

老族長被嚇到了,臉色煞白,聲音顫抖:“官府,官府會那麼沒有人性?”

麥香苦笑道:“族長爺爺,衙門裡的人,有人性的原本就沒有幾個!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那些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原本,我和家人是打算去京城的,可是沒有想到都是,我們家竟然也在遷移之列!

按理說,半夏已經考過秀才了,是否遷移,是可以自由選擇的,退一萬步說,就算是遷移,也絕對不用做軍戶。然而,事實是多麼的殘酷,我們家也被劃為軍戶了!這事情,肯定是知府佟進搞的鬼,縣令李正義說不定也跟他狼狽為奸!”

老族長聽得心驚膽戰,

村長也聽得臉色發白,連忙勸說族長:“大伯啊,要不就聽麥香的,咱們全村的人明天就走,明天就去西北好了!”

梁皓也勸說道:“爹啊,俺覺得麥香說的很有道理,咱們趕緊走吧!再不走的話,瘟疫來了,想走也走不了啊!”

麥香站了起來:“族長爺爺,我們一家和田生叔、茂林叔家,明天就會啟程離開清河縣。到了西北,我會設法在西北也開辦迎客來餃子館。到時候,如果咱們沒有分在一個地方,你們可以設法去打聽餃子館。打聽到了迎客來餃子館,就等於打聽到了我的訊息了!

太陽快要落山了,我得趕回縣城去了,不然的話,我爹孃肯定會很擔心的!族長爺爺,你一定要聽我一句勸,去不去西北,大家自願,千萬不要強迫大家!還有啊,我勸你早點走,最遲後天離開!我估計,如果瘟疫會爆發的話,就在這幾天了!”

老族長連忙道:“你等一等!”

一邊說,一邊從貼身的衣兜裡掏出一個錢袋,不由分說的塞在了麥香的手中:“這是你給俺的那五千兩銀子,如今你們家也遭難了,也要去西北受苦了!這五千兩銀子,俺不能收!再說了,如今要去西北了,村裡也不用修建房子了!這銀錢,給俺也拿著也沒有什麼用,一路上去西北,這麼多銀錢,俺還得擔驚受怕!這銀錢,你不要推辭,反正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要的!”

麥香幾番推辭,老族長的態度依然十分的堅決。

麥香就嘆了口氣,留下兩千兩銀票:“既然如此,那就給你兩千兩吧!一人讓一步,爺爺不要再推了!這兩千兩銀子,是給爺爺應急用的!到了西北,也不一定有宅子住,說不定還得臨時修建呢!手頭有一筆銀子,到時候,爺爺也不用太發愁了!”

老族長依然堅持不收。

麥香都快要哭了:“族長爺爺,你就收下吧!從清河縣到西北,萬里迢迢的,路上一定很辛苦。手頭多一點銀錢傍身,日子也會好過一點,你這樣的話,我如何可以放心的離開?”

梁皓含淚收下那兩千兩銀子:“麥香啊,謝謝你啊!這銀子,就算是俺借你的,日後有能力了,俺一定會還你的!如今家裡確實不寬裕,這銀錢俺代替俺爹收下了,俺打算給俺爹買一輛馬車。去西北的路山長水遠,沒有馬車的話,俺擔心俺爹會走不到西北!”

麥香的鼻子酸酸的:“好,這錢給了你們,就由你們支配。首先,肯定是要保證可以平安的到達西北。你們最好明天就出發,可以的話,還能在縣城跟我匯合。我和家人住在好運來客棧,你們到了縣城,可以去客棧問一問。”

老族長擺擺手:“好孩子,你趕緊走吧,天色不早了!天黑了,路上不安全。”

麥香上了馬車,快速而去。

趕馬車的,是華揚帆的一個心腹手下。

有他在,麥香到不是很擔心。就算天黑了,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回到好運來,大家早已急得團團轉。

梁高山等候在了客棧的門口,目光焦急的看著來路的方向,見到麥香,他急忙迎了上去:“麥香啊,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

他很擔心,擔心李正義那個狗官,會對麥香下黑手。就算李正義不下黑手,佟進那個狗官,也不會輕易放過麥香。

麥香:“爹爹,是小舅舅的心腹手下送我去梁家坳的,我自己又有武功,所以才敢這麼晚回來。不過,爹爹不用擔心,日後我會注意的,儘量不那麼晚還在路上!”

華氏從裡面出來,一把拉住麥香,拉進了房裡:“麥香啊,咱們明天真的就要走了?俺想要去看看你姥姥和姥爺,可不可以啊?也不知道,你姥姥和姥爺一家,要不要去西北?”

麥香把手從她的手裡抽了出來,滿臉疲憊的道:“娘,我已經託小舅舅給了姥姥和姥爺一千兩的銀子,又給了老族長一千兩的銀子。都是以你的名義給的,你就別添亂了,都什麼時候了!”

華氏吃驚的道:“你,你怎麼這麼跟俺說話啊?俺可是你的娘,是你的長輩!是不是你如今有世界了,有幾個臭錢了,就瞧不起自己的娘啊?”

麥香頭疼欲裂,忍不住怒了:“娘,拜託你安靜一點,好不好啊?如今,我們全家的人,都被打成軍戶了!軍戶,你知不知道,到底意味著什麼?”

華氏愣愣的問道:“意味著什麼啊?”

麥香不禁扶額,這個問題,她好像跟大家說過吧?她無力的道:“這意味著,我們家的人,世世代代都是軍戶!只要是男丁,就得上戰場,最起碼得有一人上戰場!”

“什麼?世世代代都要上戰場?!”華氏大吃一驚,當即“嗷”的一聲,伸手就扯亂了麥香的頭髮,一邊打一邊罵道:“都是你給害的,是你不檢點,整日拋頭露面的。如果你檢點一點,怎麼會被佟遠和縣令大人看上?你不被他們看上,咱們家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禍事?你這個掃把星,你這個禍害,你害死俺的兩個心肝寶貝了!俺的半夏啊,好不容易考上個秀才,竟然還要去上戰場!梁墨菊,你怎麼不去死啊?你死了,或許人家就會放過俺們,俺的半夏就不用去上戰場了!不對,你趕緊的去跟李大人說,你願意嫁給他!哪怕是做妾,你也願意!只要你願意給他做妾的話,他一定會放過俺們家,放過半夏的!你趕緊去,現在就去!不行,你的頭髮這麼亂,娘這就給你梳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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