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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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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香往叢林裡走了一刻鐘左右,她終於找到了一條淺淺的溪流,雖然水位很低,所幸還挺清澈,一看就是沒有受到半點汙染的。她連忙蹲在溪流邊,用手捧起溪水洗了幾把臉,又喝了個痛快。然後,這才將揹簍裡的四個葫蘆都灌滿了。

在溪流邊,她還發現了不少野菜,就連忙用小鋤頭快速的挖著野菜。不一會兒功夫,就挖了一大把的野菜,夠父女三人今天晚上的吃用了。

在回去的路上,她又用心的尋找了一大把的艾草。

見女兒安然回來了,一看她的臉就知道,她肯定是找到水了。梁高山眉宇之間的憂愁總算少了一些,他對女兒慈愛的笑道:“好孩子,爹爹摘了幾個野果,你跟弟弟拿去吃吧!”

麥香沒有伸手去接野果,而是將揹簍放在地上,從揹簍之中取出葫蘆,首先遞給梁高山:“爹爹和弟弟一定渴壞了吧?我找到了一條小溪,溪水清澈甘甜,喝生水應該也沒有問題。爹爹和弟弟先喝幾口,解解渴,等會煮了野菜湯,再多喝幾口菜湯!”

雖然,喝生水不是很好,然而此時此刻,早已渴壞了的三人,哪裡還顧得許多?放著清澈甘冽的溪水不喝,無論是誰,都沒法淡定。

梁高山和半夏接過葫蘆,目光就跟狼一樣盯著葫蘆,飛快的開啟塞子,猛然灌了好幾口。直到感覺嗓子眼舒服了一點,這才停止了牛飲的動作。

吃過野菜湯,父女三人就找了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一起爬了上去,各自坐在一個大的樹杈上。不但如此,三人還用藤蔓把自己固定在了大樹上,免得睡著之後會摔在地上。

在上樹之前,三人在樹底下燃起了一堆篝火,並點燃了一大堆的艾草。篝火,可以驅逐猛獸;艾草,則是驅逐蚊蟲的。

長夜漫漫,三人的心情都無法平靜,梁高山和半夏難以入睡,也不敢入睡。麥香累極了,見父親和弟弟都睡不著,她就跟二人說了一聲,就靠在大樹上睡過去了。

半夏忍不住咋舌,大姐可真厲害,在深山老林裡都能睡著。這份膽量,他實在敬佩!

如果麥香知道弟弟的想法的話,一定會哭笑不得。

她哪裡不怕啊?只不過走了一天,實在太累了

漫漫長夜,終於過去了。

在一陣嘰嘰喳喳的鳥語之中,麥香醒了過來。

父女三人背起揹簍,扛上鋤頭,往深山裡走去。來到昨天麥香去過的小溪,三人停留下來,挖了一些野菜煮成湯,當做今天的早餐。

吃過早餐,就繼續往更深的林子裡走去。一路走來,除了看到一些野菜之外,想象中的“野果隨處可見”跟“蘑菇隨處可見”,並沒有出現。偶爾見到幾個野果,也不知道到底是否能吃,因為擔心會中毒,三人還是放棄了。

這一走,就走了好幾個時辰,又到了正午時分了。

只有野菜湯的肚子,又開始咕咕的叫喚了起來。

這個地方,按道理來說已經算是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了。然而,還是沒有碰到山雞野兔,更沒有采集到什麼價值不菲的人參。有的,除了野菜,還是野菜。而且,哪怕是野菜,也並不多。看看周圍的痕跡,應該是有不少的人來過,不然的話,怎麼會連可以吃的野果,也見不到幾個呢?

還要不要往更深的山裡走呢?

想起昨晚聽到的狼的叫聲,麥香的雙腿不禁打顫,又跟灌了鉛似的,再也無法向前挪動。

梁高山看出了她的猶豫和害怕,沉默了一下,就嘆息道:“要不,就回去吧!再往前走,也不知道會不會遇上老虎和餓狼!”

紫蘇的腦海裡閃過五弟黃連奄奄一息的樣子,心裡不禁一陣陣的酸澀難忍,淚水終於無聲的滑落。她強行抑制住了想哭出聲的衝動,嘶啞著聲音道:“爹爹,既然來了,就沒有就這樣回去的道理。還是往裡走一走,拼一把吧!”

拼一把,還有活下去的希望;不拼一把的話,一家老小肯定不會有活路的!

梁高山深深的嘆了口氣:“也好,就拼一把吧!”

被活活的餓死,跟被老虎和豺狼咬死,也都是死。罷了,既然都是死,又何必在乎什麼樣的死法呢?就拼一把好了!贏了,這命就是白撿的;輸了的話,大不了也就是一死而已。

紫蘇憐惜的看著年僅六歲的弟弟半夏,指著一棵一人抱的大樹:“俺跟爹去找吃的,你爬上這棵大樹,坐在樹杈上等我們回來!”

半夏大哭:“不!俺要跟你們一起走,哪怕就是死,俺也要跟你們死在一塊!”

小小男子漢,已經清楚的意識到了,大姐跟爹這是要去涉險。他的心裡又緊張又害怕,還有一陣無言的絕望和悲哀。這個時候,他不想一個人待著,也不想眼睜睜的看著爹和大姐去涉險,他卻一個人躲在樹上。

麥香聽了,心裡有一陣悲哀席捲而來。

梁高山沉默了片刻,終於低啞著聲音道:“好,那就一起去!”

一家三口一字排開,梁高山打頭,麥香斷後,視死如歸一般,大踏步的往前走去。前方到底有什麼在等待著他們,完全無法預知。

父女三人壯著膽子,戰戰兢兢的往前走。

梁高山不由感慨的道:“麥香啊,幸好你讓爹帶了把大鋤頭來,不然的話,爹都不敢邁步了!”有一把大鋤頭壯膽,心裡總算稍微踏實一點。

麥香:“爹爹,不用太擔心了!如果有老虎和狼,咱們就挑一棵大樹上去躲一下。”這山裡一人抱的大樹隨處可見,那麼粗壯的大樹,只要爬到樹梢上,無論是老虎還是豺狼,都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此時此刻的麥香,不由得萬分的慶幸,幸好她繼承了那個麥香爬樹的本事。原主麥香,是個爬樹高手。

梁高山聽了這話,覺得甚有道理,緊張的心情終於稍微放鬆了一些:“嗯,也是。一旦發現不對勁,你們就趕緊上樹!”

麥香和半夏使勁點頭。

三人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著,一邊走一邊察看四周,看是否有可以吃的野果野菜,或者是山雞野兔什麼的。隨著時間的流逝,在又翻過一座大山之後,視線所及之處,從“偶然發現幾棵野菜”,到“發現一大片的野菜”。

梁高山謹慎的道:“好了,不要再往前走了!有了這些野菜,也不算是白來一趟了!”來這一趟,可以帶幾葫壺的山泉水回去,還可以帶三揹簍的野菜回去,家裡人暫時也不至於會渴死和餓死了!過個幾日,再來一次就是了。

麥香深以為然:“嗯,俺也覺得不能再往前走了!”在這個地方,應該可以找到一些可以吃的野果,捕捉到一兩隻山雞野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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