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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進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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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小籠包被梁掌櫃看中了:“這個小籠包的方子,你也賣給我吧,我給你五十兩的銀子,可好?”

麥香很爽快的點頭:“好的,就五十兩吧!”她也不貪心,五十兩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筆大錢。

這一次,大家帶了五輛獨輪車去山裡。梁掌櫃原本想要帶馬車或者牛車去,被麥香給否決了:“馬車和牛車,去不了那麼山的地方,最多可到達半路上。”

這一去,就在山裡待了整整五天。雖然收穫很大,然而也很是受罪,幸好梁掌櫃帶的人裡,有兩人是武功高手。不然的話,大家指不定會葬身狼腹,或者成為老虎口中的點心。

出了深山,走了十里左右,來到一條清澈的小溪邊,梁掌櫃一屁股坐在了路邊的大石頭上:“這裡應該安全了,休息一下吧!”

哎呦喂,這一趟可真不容易啊,跟老虎、狼群和毒蛇鬥,又跟蚊蟲鬥,還得跟荊棘和鋒利的茅草鬥。這種經歷,這輩子,他都絕對忘記不了。

喝了口葫蘆裡帶的山泉水,又吃了幾個野果,梁掌櫃這才終於感覺舒服了一點。之前啊,在離開深山的時候,他的心一直提得高高的,就生怕這最後離開的時候,還會遇上什麼毒蛇猛獸。

看著同樣狼狽不堪的眾人,他招手喚過麥香,壓低聲音跟她說:“這一次這麼的辛苦,你和你爹爹就一共給五十兩,那田生和茂林,就一人給十兩。”說著,就從懷裡掏出荷包,數出七張十兩的銀票,遞給麥香。

田生和茂林又得了十兩銀子,心裡不禁十分的高興。至今為止,二人的私房錢,累積下來大概有十七八兩。如今,在農村修建一座青磚黑瓦的小院,也只要五六兩銀子就夠了。

不料,這才走到村口,還沒有回到家裡,就看見自己五歲的女兒坐在村口的大榕樹,正哭得傷心。

田生大吃一驚,遠遠的就問道:“小棗,你這是怎麼啦?誰欺負你了?”話音未落,就發現女兒的身上有很多的傷口,小臉又紅又腫,胳膊裸露的地方,全都是鞭痕。

小棗聽到爹爹的聲音,連忙哭著撲進了他的懷裡:“爹爹,你終於回來了,是奶奶和鐵錘哥打的!”

鐵錘,就是田生大哥的兒子,今年十歲了。

田生心疼的把女兒抱了起來:“奶奶和鐵錘為啥要打你?”

小棗嗚嗚的哭道:“前天,甘草給了俺兩塊糖果,俺正想要跟弟弟分著吃,鐵錘哥就要俺把糖果給他。俺沒有答應,他就打了俺兩巴掌,又把糖果給搶走了。後來,還跟奶奶告狀,說娘藏私房錢,偷偷的讓俺吃獨食。奶奶聽說了,就用掃把打娘,俺不讓她打,她就把俺也給打了。”

還有沒有天理了?!

田生聽得怒火萬丈,鐵錘今年都十歲了,竟然搶小棗的糖吃。這也就罷了,竟然還挑撥離間,害小棗和她娘被打。娘也太偏心了,就憑小孩的一句話,就定了小棗孃的罪,說打就打!

這種日子,他再也沒法忍下去了!分家,一定要分家!這一次,就借這個事情,堅決把家給分了!

幾番驚天動地的吵鬧之後,田生終於如願的帶著妻子兒女,被父母兄嫂淨身出戶了。村裡人都可憐他,然而他的心裡卻滿是歡喜,淨身出戶有什麼關係,只要能成功擺脫那個令人窒息絕望的家庭,比什麼都好。

被趕出家門的田生,帶著妻子兒女,來投奔梁高山:“高山大哥啊,俺們一家無處可去,在房子蓋好之前,能不能借住在你家?”

梁高山毫不猶豫的道:“可以,可以,當然可以!”連忙對華氏道:“孩子她娘,你趕緊去騰一間屋子出來,給田生一家住。”

華氏跟田生妻子李氏的關係很好,所以心裡也沒有不高興,連忙拉著李氏的手熱情的道:“小棗娘,你跟俺來,俺把半夏的屋子騰出來給你們一家住,讓他跟麥香姐妹三人擠一擠!”

李氏感激的道:“謝謝嫂子,打擾你們了!”

華氏擺擺手:“沒有關係,田生跟麥香爹是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俺們倆的關係也挺好的,兩家的孩子也時常在一起玩。你們放心住下,不要多想,誰沒有個落難的時候。”

田生把行李放下,就跟梁高山去了一趟里正的家裡,把麥香家左隔壁的那塊荊棘叢生的荒地買了下來。這塊地大概有一畝大,不但有很很多雜亂的荊棘,而且還有一個兩分大的爛泥地,收拾起來很費功夫。這樣的地,沒有什麼人願意買,如果不是剛好緊挨著麥香家,田生也不會看上。

“這樣吧,就半兩銀子好了!”里正很是開心,這塊看著十分礙眼的荒地,終於有人要了。半兩銀子,也是錢啊,最重要的是,有人買去修建宅子,村裡的景觀也好一點。

田生在本村請了二十幾個壯年人,幫忙修建宅子,又託梁高山在鄰村請了十五六個青壯年。在鄰村的那些人,都是跟梁高興關係很不錯的,而且還是這十里八鄉有些名氣的泥瓦工。

人多力量大,不到二十天,一座農家小院就落成了。三間正房,左右各兩間廂房,青磚黑瓦。這在梁家坳來說,算是不錯的宅子了。

要知道,如今不少的人家住的房子,屋頂是用茅草或者稻草蓋的。瓦蓋的宅子,在梁家坳來說,那算得上是富裕人家了。

田生的大嫂聽說了,頓時氣得一連砸碎了好幾個飯碗。

田生娘見了,不禁心疼極了,不禁皺眉道:“你想要幹什麼?好好的,幹啥把碗給砸碎啊,不要銀錢買啊?”

田生大嫂:“娘,老二家為啥有銀錢修建那麼好的宅子,是不是你和爹偷偷給老二家銀錢了?”

田生娘連忙分辯:“俺們哪裡有銀錢?家裡的銀錢,不是都在你手上麼?”

田生大嫂冷哼一聲:“說的比唱的好聽,老二以前出去做工掙的銀錢,還有小棗娘賣繡品的銀錢,不是都交給你了麼?”

田生娘也生氣了:“沒錯,他們是把銀錢交給俺了,可是那些銀錢,不是都給了你一半麼?剩下的,也大多數花在鐵錘和金寶的身上了!”

鐵錘和金寶,是田生大哥的孩子。

田生大嫂白了她一眼,氣沖沖的道:“你說的是什麼話?俺家鐵錘和金寶,哪裡有用你幾個銀錢?那些銀錢,你指定是偷偷存了起來,然後偷偷的給了老二!不然的話,他哪裡有銀錢修建宅子?不行,你這就跟俺去一趟老二家,把銀錢給要回來!”

說完,就不管不顧的,拉著田大娘就走。

一路走去,村裡人見到這架勢,就不禁好奇的問道:“鐵錘娘,這是怎麼回事啊?”

田生大嫂:“俺娘偷偷的把家裡的銀錢給了田生修建宅子,這心都偏得沒有邊了,俺這就去找田生要回來!”

田生娘連忙分辯:“俺沒有,俺家是鐵錘娘當家,俺手裡哪裡有那麼多的銀錢!”

一路走,一路說,來到田生家的門口,田生娘和田生大嫂的後面,已經跟了一長串看熱鬧的人。

田生大嫂也不進去,就站在田生家的門口雙手叉腰,破口大罵:“田生,你這個不要臉的,淨身出戶可是你自己點過頭的!既然如此,為啥還偷偷的跟爹孃要銀錢……”

罵聲,有點不堪入耳。小棗娘聽了,心裡不禁十分的害怕,生怕大嫂會強行搬進她這個新家。大嫂就是個混不吝的,在梁家坳,跟麥香的大伯母有的一比。

田生聽了氣不過,猛的開啟院門,厲聲喝道:“你不要滿嘴噴糞,俺家修建宅子的銀錢,是跟高山大哥家借的!爹孃的手裡不要說沒有銀錢了,就算是有銀錢,他們也是不會給俺的。否則的話,又如何會把俺們一家淨身出戶?!”

看熱鬧的鄰居都不禁紛紛點頭,就有人仗義執言:“就是啊,如果田生娘真心疼田生一家的話,當初分家的時候,就不該把田生一家淨身出戶。鐵錘娘,你這話說的太過了,田生家修建宅子的銀錢,肯定不可能是田生娘給的!”

梁高山站了出來:“沒錯,田生家修建宅子的銀錢,都是跟俺借的!”

麥香也道:“就是,這事情俺知道,田生叔一共跟俺爹借了十兩銀子!田生叔一家被淨身出戶,只帶出了幾件破舊的換洗的衣服,別的什麼東西都沒有!”

小棗也從裡面跑了出來:“俺家修建宅子的銀錢,都是跟高山大伯借的,這件事情俺可以作證!”

田生大嫂頓時啞口無言,惡狠狠的瞪了麥香好幾眼,目光彷彿跟淬了毒一般:“麥香,你個賤丫頭,你不說話沒有人會把你當啞巴!”

麥香頓時大怒,抄起地上的一根樹枝,就打在田生大嫂的身上:“你說誰賤丫頭?要說賤,在這梁家坳,就沒有誰比你更賤了!不要臉的東西,把小叔一家淨身出戶不算,竟然還眼紅人家的新宅子!”

一根細細的樹枝,被大力士麥香輕輕一揮,就把田生大嫂打得哭爹喊娘,連忙連滾帶爬的逃走了。

小棗看著麥香,眼裡滿是星星:“麥香姐姐,你可真厲害!”若是她也有麥香這麼厲害,日後她就不用怕大伯母和堂哥堂姐了。

麥香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你多多吃飯,好好鍛鍊身體,快快長高長大。等你長大了,就有姐姐這麼厲害了!”

小棗就咧嘴笑了,點頭如小雞啄米:“嗯,俺知道,俺每天一早一晚,都會跑步!除了颳風下雨,絕對不會拉下一天!”

田生一家在麥香家借住的日子裡,每天清晨和傍晚,她都會跟著麥香姐弟幾個,一起在麥香家的庭院裡跑步。如今,她早就習慣了,一天不跑就覺得不太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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