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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喜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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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的主人把傢俱擺設搬得很空,只留下了兩張破舊的小板凳,這倒是方便了麥香打掃清理。

麥香對這座宅子,還是很喜歡的。

第一進有三間正房,左右各三間廂房;第二進,也是如此。也就是說,一共有十八間屋子。日後,就算小舅舅成親了,半夏要住在舅舅家唸書,還是可以的。

華揚帆出去一個時辰,回來的時候,買了一個木桶兩個浴桶,還有兩張席子,兩床棉被。今天,二人打算留在城裡住宿,明天下午再回梁家坳去。在出發之前,麥香就跟爹孃說過,說如果買房子順利的話,今天或許就不回家了。

華揚帆很是高興,從今天開始,他終於有個自己的家了。他一邊擦拭窗戶,一邊對麥香道:“你喜歡這裡麼?”

麥香點頭:“嗯,很喜歡。不但有那麼大的櫻桃樹,而且還有菜地,日後家裡吃青菜,就不用去買了!”

那兩棵櫻桃樹,看上去怎麼都有十多年樹齡,明年五月櫻桃成熟的季節,應該會碩果累累。另外,還可以在後院種幾棵果樹,比如桃子李子和橘子。

華揚帆:“喜歡就好,要不今年過年的時候,咱們大家都來城裡過年好了?”

麥香:“大年三十和初一初二,估計不行。奶奶肯定不會同意的,初三開始來住幾天,應該可以。”春節是閤家團圓的節日,老人家肯定不會去別人家過年的。

華揚帆:“那也行,初三來住到元宵節,到時候我帶你們去看燈會!”

“好的,謝謝小舅舅!”麥香又好奇的問道:“小舅舅,如今離過年還有一個月,你為什麼不先去衙門報到?”這個時候去衙門報到,過年前還可以得一些年貨,而且早點去報到,也免得名額被人給佔了。

華揚帆:“不急,春節過後,會來一個新的縣令。介紹我去縣衙的朋友,跟新的縣令是朋友,我如今去縣衙的話,還不是時候。”

麥香的眼睛不禁一亮:“哇塞,要換縣令大人啊?好啊,這太好了!縣令換了,那也就意味著,我大伯也極有可能會被換掉?”

華揚帆:“嗯,有這種可能,我聽說新的縣令是個年輕有為的正義之士。如果你大伯不是個好的,那被辭退的可能性就很大!”

太棒了!麥香忍不住想要歡呼雀躍。

華揚帆在城裡買了宅子的訊息,就跟長了翅膀一樣,在短短的一天之內,就傳遍了梁家坳。

“原來,這華氏的弟弟不窮,是個有錢人啊!”

村裡人議論紛紛。梁滿倉聽說了,不禁後悔莫及。

早前,他就不該聽大兒媳的話,跑去老二家裡鬧。如果沒有去鬧的話,跟二兒媳的弟弟搞好關係的話,說不定還可以請他跟麥香說幾句好話,給老大一些銀錢。

可惜的是,後悔也晚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開春時節。

新的縣令來了,並且解僱了好幾個人品惡劣的衙役和捕快,又公開面向社會招聘。華揚帆拿著介紹信,找了過去,很順利的就成了縣衙裡一個吃公糧的捕快。

半夏,也跟華揚帆去了縣城,入讀縣衙附近的一家學塾。麥香和甘草跟著去了城裡,給小舅舅和半夏看家並打掃煮飯。

甘草十分的高興:“大姐,咱們去了城裡住,是不是就變成城裡人了?”

麥香:“你想要做城裡人啊?”

甘草使勁點頭:“嗯,做了城裡人,就每天都可以吃肉了!”

麥香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你這傻孩子,城裡人也有好多吃不上飯的窮人,並不是城裡人就可以每天吃肉。要想每天吃肉,就得好好努力,勤快學東西,勤快乾活!”

甘草:“俺知道了,就是不可以做好吃懶做的人了!那麼大姐,如今俺們來了城裡,除了清掃和煮飯之外,還能幹啥啊?”

麥香:“咱們每天都可以跟你二哥學認字,等咱們跟鄰居們都熟悉了,大姐還會尋摸一個針線好的大娘或者嫂子,花一點銀錢,跟她們學習如今裁衣繡花!大姐帶你來城裡,主要就是這兩個原因!”

甘草的小臉上滿是喜悅的笑容:“嗯,俺知道了,謝謝大姐!”

麥香:“來了城裡,日後就要學城裡人學話,不要開口閉口說俺!這個俺字,要說我!”

甘草從善如流:“好的,我知道了!”

沒等幾天,麥香就跟鑼鼓巷的大娘嫂子們熟悉了,經人介紹,認識了一個女紅活兒十分不錯的年輕女人。這個年輕女人大家都叫她蘭嫂子,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看上去很善良也很聰慧。蘭嫂子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還要奉養公公婆婆,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麥香備了重禮上門求學。

蘭嫂子熱情相迎:“哎呦,麥香甘草來了啊,快快請進!來就來嘛,還帶這麼多東西幹啥?”

麥香笑著道:“我和妹妹是來學藝的,自然不能空手來,還請嫂子不要嫌少!”事先雙方說好了,麥香和甘草只是來學女紅,不算拜師。二人每天來跟蘭嫂子學一個時辰,每個月給蘭嫂子二兩銀子就是了。

二兩銀子,對於貧窮的蘭嫂子來說,也是一筆很大的收入。

“不嫌棄,不嫌棄!”蘭嫂子連忙笑著接過禮物,放在廳堂的櫃子頂上,把針線籮從櫃子裡取了出來,就笑呵呵的道:“咱們去庭院的樹下做針線,那裡敞亮一點!”

半年之後。

麥香家賣出了十五隻的耕牛,除去當初買牛的本金,一共整整掙了一百八十兩的銀子。在這半年裡,賣羊和雞、雞蛋的銀錢,也掙了有一百來兩銀子。

這麼一算,當初買山的銀錢,早就掙回來了。如今,家裡放在錢莊的銀錢,早就超過三百兩銀子了。

聽了麥香的結算報告,華氏和梁高山都不禁熱淚盈眶,尤其是華氏,更是激動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當初,幸好她沒有阻攔麥香買山,以及養牛養雞養羊。不然的話,自家哪裡會有今天這樣的好日子?這孩子,兒科真是她的福星,是全家人的救星啊!

這件事情,驚動了年輕的縣令大人。要知道,這一個縣的耕牛,本來就沒有多少,也就一百來只的樣子。可如今,單單一個農戶的家裡,就賣出了十五隻耕牛,這可是一件可喜可賀的大事!

在整個碧水江地區,買賣耕牛,是要在衙門落檔的。佟縣令很重視農耕,所以就留意到了這件事情。

縣令大人名叫佟進,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跟他一起來清河縣,還有他的妻子兒女,以及他一母同胞的弟弟佟遠。佟遠如今十二歲,就讀清河縣最有名的書院雲山書院。

佟進就問梁高中:“聽說梁家坳出了一個養殖大戶,你好像就是梁家坳的,你能跟我說一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麼?”

梁高中一聽,頓時就愣了一下,無比尷尬的道:“回大人的話,我不是很清楚,我家一年前就搬來縣城居住了。”

在老家,只留下了自己的老父親,幫忙看著地裡的莊稼。他和妻子兒女,一年到頭,也沒有回去過一次。也就是在過年的時候,會捎信讓老父親來城裡過年。而且,老父親每次來城裡,在大年初一那天就會被送回梁家坳去。

所以,關於麥香家的事情,梁高中只是略有耳聞。實在不知道,那個他一向很看不起的二弟梁高山,竟然成了養殖大戶。在他和妻子兒女的觀念之中,梁高山一家買下山頭,養雞養牛,也不過是小打小鬧,掙一點吃喝而已。

華揚帆在一旁聽了,就樂呵呵的笑道:“大人,這家人屬下知道,正是屬下的三姐啊!哦,對了,也是梁大人的二弟一家。”

佟縣令聽了,頓時大吃一驚:“什麼?這是梁大人的二弟家?不會吧?既然是他的二弟家,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他看向梁高中的目光,不禁十分的驚訝和不解。

華揚帆嘲諷的一笑:“梁大人一年到頭都不回去一次,也不跟屬下的三姐家來往,所以他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佟縣令目光如炬的看了梁高中一眼,就對華揚帆到:“原本是你三姐家,我怎麼聽說,她家原本很窮很窮,窮得連飯都吃不上?而且,還住過茅草屋?”

華揚帆:“大人,屬下的三姐家曾經確實窮得叮噹響,在大旱的時候差點餓死渴死。被逼得沒有辦法,就去了一趟深山,拼出性命獵了一隻野豬和幾隻狼,挖了一些草藥,這才熬過那段艱苦的日子。後來,這才有了銀錢買下一座荒山,在山上種植了一種優質牧草,搞起了養殖業!”

佟縣令很感興趣:“哦,竟然是這麼回事?你三姐家的人不簡單啊,你說的優質牧草又是怎麼回事?”

“那牧草是我外甥女麥香發現的,從深山裡挖回家種植……”說起麥香,華揚帆的心裡就油然生氣一股自豪和驕傲,滿臉洋溢著愉快和喜悅。

縣令大人很高興:“揚帆啊,你可不可以給我引薦一下你的外甥女麥香啊?我打算在清河縣大力推廣養殖業,鼓動農民積極租借或者買下荒山,養雞養牛養羊!”

“好的,麥香就在縣城,明天晚上就請大人去我家吃一頓便飯吧!到時候,大人親自跟她說吧!”縣令大人如此說,華揚帆哪裡有反對的理由,只好答應下來。

關於牧草的事情,麥香還是很大度的,但凡是關心不錯的人家,只要主動問她了,她都會很大方的讓人家去自家的山上參觀。然而,告訴那些人,去哪裡可以挖到。這半年多以來,她還收集了不少牧草的種子,聽說有好幾十斤呢。

佟大人連忙道:“這樣好了,明天晚上請麥香來縣衙吃飯吧,也順便讓我夫人認識一下。不然的話,走在大街上都不認識!到時候,你也一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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