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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重男輕女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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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青臉腫的她,到了鄉鎮派出所報案,可是在這個愚昧的村子裡,似乎所有的人都預設了這種行為。

報警也只是調解了一下,女人麻木痛苦的不吃不喝,她也想過報復,可在丈夫一次又一次的暴打下,在婆婆的冷嘲熱諷下,她似乎放棄了。

“媽的!一天天躺屍呢!板著一張臉給誰看?要不是你還有幾分姿色,老子還要你給我生娃?要都不要你~”說著,男人粗魯的扯女人衣服。

女人白皙的臉上都是淤青,身上更是沒有一塊好皮。

男人大爆粗口在她身上馳騁,女人麻木空洞的望著窗外。

時間一瞬間變換,昏黃色的夕陽紅,女人被迫又懷孕了,6個月已經顯懷的肚子上,爬滿了紫色的紋路。

像一張大大的網,狠狠禁錮著女人。

老太婆站在矮土牆旁邊,和另外老太說:“他嬸子,你給我說的那個轉胎丸,還真是神吶,之前看還是個賠錢貨,聽你的給灌了一段時間藥,後來又去看了,醫生說是個小子,這事啊,成了!可得好好謝謝你,哈哈哈哈哈哈”

“跟我還客氣啥呀?到時候你孫子的滿月酒,請我多喝兩杯就行。”頭髮花白的老太故作神秘的瞟了一眼院子裡年輕的女人,拍了拍站在牆邊老太婆的手,顫顫巍巍的走了。

瀰漫的血色,女人無助的躺在破舊的被子上。雙腿上血跡斑斑,鬆垮的肚皮無助的癱在一旁。

“娘啊!天殺的!”一聲淒厲的叫喊聲,打破了村莊的寧靜。老太婆顫抖著雙手,從女人身下抱出了一個女孩,可女孩的身上又長著小小的男性特徵。

老太婆一時接受不了,差點暈倒。

“是,是女鬼,那個陰魂不散的哦,又投過來了,把我大孫子害得男不男女不女。”

老太婆神神叨叨,把光溜溜的孩子直接扔進了農村的糞坑裡。孩子艱難的掙扎了幾下,很快沉下去,沒有了聲音。

“最後一次了,這次死在這腌臢地方,女鬼不會再來投胎的!海燕這個沒用的東西,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

原來這個可憐的女人生前叫海燕,晉元兒嘆了一口氣,只是她過得這般不好,孃家人為什麼不來看看她呢?

老太婆害命後,一進屋就看到,躺在床上的海燕在血泊中一動不動,產後大出血,老太婆過去一摸,海燕的身體已經涼了。

一雙睜的鼓鼓的黑眼睛,直勾勾盯著老太婆,再配上海燕瘦的脫相的臉,讓人腳底生寒。

老太婆突然渾身打哆嗦,大聲喊著兒子“兒子,快,快過來,你媳婦兒好像不行了。”

大肚便便的男人,一口叼著煙,穿著拖鞋罵罵咧咧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這婆娘生了那麼多次了,怎麼就不中用了?”男人一把拉起海燕的肩膀使勁晃動,海燕的頭靜靜垂在一邊。

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身後陰惻惻的四道目光,惡狠狠鎖著他們。

晉元兒可看的一清二楚,海燕的魂魄已經離體,渾身散發血腥味,身上黏噠噠的紅色液體被紅光包裹,三道黑色的小人影,在血液的沾染下,化成了清晰的人型。

她們三小隻先是跳坐到老太婆的肩膀上,因為慘死的怨氣,面目猙獰可怖。

“哎呦,這肩膀頭子咋這麼疼?得趕緊把這個晦氣女人處理了。

兒子,你去通知她孃家人,抓緊把事情辦一辦。”老太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男人瞬間明白了。

海燕的孃家只剩一個爸,現在的媽是她爸再婚娶的,那個在家經常欺負海燕的弟弟妹妹,嚴明月和嚴明明,都是後媽帶過來的。

當初海燕被逼嫁給對方,就是因為孃家人拿了對方六萬六的彩禮,給這個後來的弟弟嚴明明攢彩禮。

當初新婚沒幾天,海燕就被打得鼻青臉腫,回孃家求助。後媽大門一關:“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們小夫妻的事,自己關起門來解決,我們可管不著!”

沒有後盾的海燕,只能小心翼翼的,既然成家了,還是希望一家人好好過。

沒想到,多年來的忍讓,成了殺了她和孩子的一把刀。

男人故作悲痛,來到海燕孃家,說了海燕難產去世的事情。

海燕的父親愣了一下,呆呆坐下了。不知此刻,是不是想起了大女兒小時候,妻子還在的時候,她也是家裡的寶貝。

後媽虛偽的用手捂著臉:“沒想到啊,這丫頭也是個沒福氣的,好幾胎都留不住,連她自己都……唉,都是命啊!”

海燕爸嚅囁著問:“你們是不是沒去醫院啊,海燕身子弱——”

“爸~你這是什麼話!好多大城市醫院裡,照樣有人難產去世。”話還沒說完,嚴明月立刻打斷,抬頭看了一眼旁邊假裝悲痛的男人。

這一眼,眉目含情,看的男人心癢難耐。

嚴明月隨後站在海燕爸身邊繼續說:“再說,你說姐夫他們想不到嘛?這女人生孩子,有時候特別快,估計也是沒來得及。是不是啊,姐夫?”

“是是是!明月妹妹說得對,海燕這次發動的太快,我和我媽立刻去醫院,沒想到半路上……唉,說起來我這心頭也不是滋味啊~”

後媽哪還能看不出來,立刻出面打斷了男人的話。

“行了,你也別哭了,我們知道了,葬禮什麼時候辦啊?”

男人眼睛躲閃了一下:“海燕這屬於難產,我們就打算一切從簡了,今天洗乾淨穿衣服,明天就打算上山。”

海燕爸一口一口吸著煙:“這麼快?海燕也算是為你們家出力才去的,辦體面些吧。”

“爸,你放心,我知道的。”男人慢慢起身,眼睛在嚴明月身上來回打量,嚴明月似乎很滿意這種注意,回應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男人心想:嘖嘖嘖,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丫頭這麼夠味?

“我送你出去吧!”海燕爸蒼老的聲音響起,把男人拉回了現實。

走到大門口,海燕爸從口袋裡掏出了皺巴巴的500塊錢,讓男人給海燕買一套漂亮的衣服,體體面面送她上山。

另一頭,後媽呵斥嚴明月:“你給我安分一點,那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吃喝嫖賭樣樣沾,海燕才嫁過去幾年,就被折磨死了。你想過她後塵啊?”

“媽,你想什麼呢?我才沒那麼傻,我就是看著他挺強壯,一個大男人,為那個女人痛哭,覺得不甘心,還有男人為她流淚?她的東西我都要搶,就算是不好的,也要玩一玩。”嚴明月摸著頭髮漫不經心說道。

“他那是裝的!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你最好離他遠點,別為了吃羊肉惹一身騷!”後媽狠狠的甩門進了臥室。

畫面一轉,上山的路崎嶇不平,棺材抬了幾次都抬不起來,旁人也不敢說什麼。男人卻一路哭,表現的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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