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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救助的窮學生考上教師成為我老師後，我卻被她帶頭霸凌五年，成為我一生的陰影，死後我重生成了外公。
轉學來的第一天一年級的我被老師一腳踹到胸口幾乎窒息，剛緩過來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老師皺起眉頭，踩著高跟鞋走過來，厭惡的皺起眉頭:“還不把語文書拿出來！你是想耽誤大家的時間嗎？”
我不敢說話，低頭默默的把書從書包裡翻出來放到桌上，還沒反應過來，她抓著語文書，用語文書最硬打人最疼的角往我頭上砸過來，邊砸還邊拉拽著我的頭髮。
打完拽著我的頭髮一把將我拽起:“誰讓你坐下的，滾到後面去站著，沒讓你回來你就給我站一天！”
被打到頭暈目眩，意識有些模糊，我不敢反抗，只敢乖乖的踉蹌走到後面站著。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老師走出教室，同學們才敢說話。
到新環境，卻不想有好多同學是幼兒園同學，都記得我。
“這不是幼兒園一個班的王曉嗎？她怎麼才來第一天就被老巫婆打？”
“誰知道這個老登是不是家裡死人了，抓著人就打，估計王曉運氣不好遇到這個老登心情不好。”
“我們這邊學校和江鎮那邊學校一樣，老師都打人，聽說王曉眼睛旁邊的疤就是被那邊老師打了才轉學來這邊的。”
“她真倒黴，江鎮那邊捱打，到這邊又分到這個老閉燈的班又捱打。”
“可不是，這個老閉登今天打王曉還打的狠。”
“老巫婆沒讓王曉坐下估計是要站一天。”
不一會兒上課鈴響起，數學課，數學老師是個很壯的中年男人，走進教室，發練習冊，每發一本錯題多的同學都得挨兩下打。
發完，數學老師似乎才看見我，你是新來的王曉吧，上來跟大家做自我介紹。
我怯懦的上講臺鞠了一躬:“大家好，我叫王曉，是從江鎮小學轉過來的，希望大家多多關照。”
說完大家鼓掌，數學老師拿出一本新的練習冊給我，好了你先下去坐著吧。
聽他讓我坐著我一愣，不知道往哪邊走。
有膽大的同學開口:“老師，語文老師讓王曉在後面站一天。”
“坐著吧，我去跟你們語文老師說，第一天來，就別罰站了。”數學老師漫不經心說道。
上午的課很快上完，到下午，又有語文課，語文老師一進教室踩著高跟鞋直奔我的座位，又是一頓毒打，拽著頭髮把我拽到教室後面垃圾桶旁邊站著。
尖酸刻薄的語氣開口:“數學老師讓你坐著你就只能數學課坐著，語文課給我站好了。”
幾乎站了一天，終於下課了，別人都有人接送，我只好一個人走回家，好在外婆家離學校近，所以走不了多久，剛走到外婆家看到語文老師數學老師都在。
外婆還在說著感謝的話:“謝謝貴榮，曉曉還要麻煩你們照顧了，這孩子平常還是聽話的，沒想到轉來第一天還和同學鬧矛盾。”
我心中疑惑，我什麼時候和同學鬧矛盾了。
“沒有沒有，二姐的女兒我們是該好好照顧的，但是今天和同學鬧矛盾還是打了她，怕她記恨呢。”語文老師一臉討好的跟外婆說。
“來都來了，今天兩位就留下吃個便飯吧，老三今天也在家，一會兒讓老大兩口子也過來。”外婆說著還拿出好多瓜子零食
兩人也不客氣，點點頭，客套客套就抓起大把瓜子等著開飯。
我磨磨蹭蹭的走進屋，外婆過來拉著我:“曉曉快來跟老師問好，今天在學校是不是不乖了？”
我剛想開口辯解語文老師帶著笑意的眼神嚇得我只好乖乖問個好上樓去了:“老師好！”
那時才七歲的我怎麼也沒想到噩夢是從那天開始的，那天后我被霸凌了快五年，每天都在捱打，數學老師用練習冊扇我耳光，扇到練習冊扇壞，語文老師用語文書用黑板擦打到我頭暈目眩，使勁拖拽我頭髮，我回家辯解沒用，她們只需要隔一段時間去外婆家蹭個飯，編造我在學校的種種罪行。
我捱打就變得合理起來，五年被老師帶頭霸凌排擠，毒打，被他們用惡毒的語言詛咒辱罵，我似乎是麻木了，我不懂我為什麼捱打。
直到長大了，聽到校園霸凌這個詞，才知道我童年經歷的叫做霸凌，長大後跟姨媽說起，她眼圈一紅:“那兩個畜生每次來家裡就說你在學校闖禍，誰能想到她們下手這麼狠，你當時怎麼不跟家裡說？”
“我說了，每次說完你們總問我是不是在學校闖禍了？”我有些哽咽。
失眠， 伴隨著被打得頭暈的後遺症，我不停的做噩夢，不停的做噩夢，不停的傾訴，一開始家人勸我開導我，再到後來。
姨媽:“畢竟都過去了，你不能總活在過去。”
姨媽:“你就是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
媽媽生氣衝我吼:“你老是提以前的事情幹什麼？”
明明妹妹因為和室友鬧矛盾媽媽能和她打電話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開導，為什麼我一提我被打，被罵被霸凌媽媽卻又生氣指責我？
原來只有受害者會一直記得，一直過不去。
我的心死了，那晚我從陽臺一躍而下，過往如走馬燈般在腦子裡回放，嘭的一聲，有尖叫聲，有人報警，有人打120，我被送到醫院。
意識模糊，身體劇痛，再醒來，是在哪，仔細看了看是在外婆家老房子樓上，媽媽站在面前 我冷漠的轉過頭。
看見鏡子中的自己:“外公！”
頓時有些天旋地轉踉蹌摔倒在床邊，媽媽走過來焦急中帶著關心:“爸，你怎麼了？”
聽到媽媽喊聲，舅舅和姨媽也上樓來。
“怎麼了，二姐？”
“二妹，你喊什麼？”
“我沒事！你們先下去！”我看著自己粗糙的雙手，再看看稚嫩的舅舅姨媽和媽媽，我知道，我重生了。
還很懵，樓下姨媽大嗓門喊我:“爸，爸！你快下來，貴榮來了！”
我聽見這個名字心頭一緊強裝鎮定:“來了，下來了！”
一下樓看見向貴榮提著自己的書包抱著一大堆書，旁邊還站著跟她有六七分像的女人:“老鄧啊，我帶貴榮來麻煩你們照顧一個周，我和孩他爸有事要去省城去一趟。”
原來就是這樣住進外公家，然後住到高中畢業考上大學才搬走的嗎:“空手來的啊？”
聽我這樣問她們母女臉上一紅有些窘迫，向貴榮她母親從懷裡掏出個破布袋子，從裡面拿出皺巴巴的一堆一分一毛的錢:“沒有沒有，孩他爹特意囑咐了，我們家給一塊錢伙食費，鄉里鄉親麻煩你們，她一個女孩子一個人在家我們不放心。”
這向家知道，外公家是這邊十里八鄉為數不多的富戶，這年頭都吃不飽飯外公家不僅能吃飽，一個月還能吃上幾次肉，不僅因為這個，還因為外公老實善良願意接濟這些窮人。
看他們掏出錢我有些差異:“開玩笑開玩笑，這錢就留著給幾個孩子和你家貴榮買點吃的用的也好，你們去一個周是吧，這樣吧，我們家也有男的不太方便，就讓孩他媽和老大老二去你們家吧，陪這貴榮吧。”
貴榮她母親面露難色吞吞吐吐:“我們家不知道你們住得習慣不？”
“哪有什麼習慣不習慣的，都是粗人，不窮講究，讓孩他媽帶個南瓜，帶點麵粉過去，吃一個週一個沒什麼問題，這一塊錢我們也不能白拿，都給孩子們買點吃的用的。”我面上仍然是一臉和善:“想想你家貴榮也不小了，比我家老三也大不了幾歲，住咱家聽著也不好聽沒得讓人誤會。”
打發走這不要臉的母女心中還在盤算，下一步該怎麼走外婆回來了，年輕時候的外婆，不得不說，外公家基因很好，不等我開口，外婆先開口:“貴榮她娘帶著貴榮過來說要住這裡你咋給叫走了？”
“貴榮也老大不小了，女子家家的住咱家多不不好，你帶著老大老二去她們家住段時間，我和老三在家。”我學著外公的語氣和外婆說。
當天外婆就帶著姨媽和媽媽去了向貴榮家，果然不出所料，住了一個周她爸媽還沒回來，好在她還有點餘糧，加上給的一塊錢全買了糧食，又過了一個周還沒回來。
再等，又過了一個月還是沒回來，向家糧也不多了，反正我不著急，該著急的是向貴榮。
休息天我和舅舅閒的上街瞎逛，聽八卦。
“聽說沒，老黃家兒子快死了。”
“啥時候的事兒？我記得老黃家條件差，今年說是餘量不多四處借來著。”
這是前世那個數學老師家，沒想到他差點餓死，我記得前世姨媽說是外公家救濟他們才挺過來的。
舅舅要上前去問被我拉住悄聲拉著舅舅往別處去了:“走。”
舅舅有些疑惑，到無人處:“爸，你怎麼拉我？”
“三兒啊，為父教你，你要記住一句話，各掃自家門前雪莫論他人瓦上霜，你記得你救那個女同學不？”我學著外公口吻忍著笑看著上一世不苟言笑的舅舅說。
“那個是個白眼狼，我看她掉河裡我會水把她撈起來還冤枉我佔她便宜，你和媽給我一頓打，還罰我一天沒吃飯。”舅舅一提起那事兒就來勁。
“她們家窮，巴不得賴上咱家，要不是村口姓萬那家的閨女看到給你作證你不得冤死！”這件事是後來外公在院子裡劈竹子的時候講的，這也是為什麼向貴榮在我們小學那會一直詆譭當時的萬老師的原因，向貴榮和那個女同學關係很好，溺水事件過了不就那個女同學就被爹媽嫁到外地去了。
而萬家那個閨女就是後來的萬老師。
上一世黃家受了外公大恩不知恩圖報，這一世就不必受這恩了，尊重他人命運。
沒有手機的日子很難打發，好在外公在政府有工作，也算是清閒，就這樣過了一學期，向家還沒人回來，我囑咐外婆偶爾悄悄帶著兩個孩子回來加餐，偶爾大發慈悲給向貴榮帶點過去，還要不停的說家裡揭不開鍋，省吃儉用，才湊的一點口糧。
前世向家鄰居也算是條件不錯，向家求助時卻沒有選擇鄰居，而是跑到外公家來求助，就是吃準了外公家一家人都心軟好說話。
到了年前，向家兩口子可算是回來了，還帶了個半歲大的男孩，嘿，這裡我也知道，小時候最愛聽外婆姨媽講她們以前的故事。
向家兩口子出去打工回來，帶了個兒子，要著急把向貴榮給嫁出去換彩禮給寶貝兒子修新房子。
當時是外公外婆好說歹說才勸下。
向家兩口子回來，外婆也帶著姨媽和我媽回來，那兩口子一回家發現家裡值錢點的東西都賣的差不多了，追著向貴榮就是一頓打，邊打邊罵，向貴榮挨面子被這麼一打，一條街的都看見了，丟老大臉，差點尋死。
大家給攔住了，跑到我們家來哭一通，我們假模假式安慰她，把她感動得不行。
我媽不是聰明的，從小最是老實，但是舅舅姨媽從小就聰明不肯吃虧會算的性格，一點就通。
上一世讓她在家裡白吃白住她還沒個好臉色，這一世給她一點小恩小惠感動得比親爹親媽還親。
正中了那句話，大恩如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