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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老友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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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槐鎮東南方曾有一個小村莊,只是在農作物脫離地面後便逐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物種豐富的叢林。

爬山虎覆蓋了為數不多的殘垣斷壁,池塘邊被改造成樹屋的空心老柳樹格外顯眼。

蒙著眼睛的青年站在水邊看著他兩歲左右的女兒和一隻大黑狗在水裡玩耍,完全沒注意到他的老夥計的到來。

“好久不見,楊行。”

“好久不見。”楊行抱起女兒,“先讓我幫她換個衣服再說。”

“好。”

他們走進了樹屋,很快就招呼李乾坤進來。

“你身上怎麼溼了?先說好,我這裡可沒適合你的衣服。”

李乾坤默默看向偷偷跟過來的黑狗,要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楊行為他們各自泡上珍藏幾百年的咖啡,又塞給女兒一個奶瓶,沒好氣道:“說吧,又要問什麼事。”

“小狼崽絕後了。”

小狼崽是他們曾經的戰友,原名叫蘇明朗。

“來興師問罪?”楊行挑著眉(翻譯:認真的嗎?孩子還在這兒呢)。

“不是,你把我想成什麼了。”李乾坤咧了咧嘴(翻譯:就咱倆這關係,怎麼可能)。

“那你來找我幹嘛。”楊行皺著眉(翻譯:別亂暴露我的位置,很麻煩的)。

“就是想找你說說話,聊聊天。”李乾坤微微一笑(翻譯:我會處理好的,放心)。

“聊什麼?”楊行敲敲桌子(翻譯:咱倆有啥可聊的)。

“就聊聊國家還在的時候吧,挺懷念的。”

“非要聊這麼沉重的話題?”楊行咧著嘴(翻譯:你和我聊這個?玩呢)。

但二人還是你一句我一句驢口不對馬嘴的聊著,不能說很尬,只能說沒眼看,狗聽了都能刨出個三室一廳。

這對兒時最好的玩伴早在少年時期就沒了共同話題,即使在後來共事後也只是沉默著,幾乎都是用肢體語言交流。

“小國寡民各取所需相互制衡就是我預言出的最優解。”楊行好似不在意的抿一口涼咖啡。

“所以你才會被那麼多人記恨,你毀了他們的信仰,他們光明的未來。”

“這是必須的,就像我代表邪惡而你代表正義一樣,總要有人做出犧牲的。”

“楊伯臨死前都在喊著你的名字。”李乾坤還是將這個埋藏多年的事說了出來。

“我知道,但為了你的那些愚蠢至極的後代著想我還是沒到場。”楊行擺弄著杯子(翻譯:我真的不傷心,真的)。

“抱歉。”李乾坤微微低下頭(翻譯:對於這件事我真的很內疚)。

“沒什麼可道歉的。”楊行毫不在意的努了努嘴,還露出絲古怪的微笑(翻譯:誰讓你生那麼多種的,什麼樣的種都有)。

“你的母校徹底沒了。”李乾坤回以微笑(翻譯:你種少也好不到哪去)。

坐在一邊的小姑娘實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索性跳到大黑狗背上,讓它帶自己出去玩了。

“你重孫在亞索工作室裡混的還好嗎。”楊行託著腦袋(翻譯:不是你那不省心的子孫,我後代會成這樣?)。

邪靈王一直都是工作室最想解剖研究的物件,但因為實力嚴重不足不得不將目光放到他的後代,但只有李家人才知道邪靈王的子孫在哪兒。

二人對視一眼,瞬間消失在原地。

禁界空間內,二人的力場相互糾纏、排斥,都想爭奪更多的禁域控制權。

他們並不是禁界異能者,因為只有在擁有第二系異能前才有可能將階級晉升到禁界層次,他們兩個只是因為過於強大而規則被強制隔離到隨機的無主禁界而已。

(無主界域:形成原因不明,也許是專門為強者準備的角鬥場,也許是等人認領的“失物”,其形象可以參考成龍歷險記中的惡魔地獄)

禁界的空間不斷扭曲,形成各種絢麗多彩的能量旋渦。

腳下的平臺開始崩塌,他們站在懸浮的石頭上死死盯著對方。

“突然有點想念你的燒烤。”楊行摘下遮眼布,露出邪靈特有的黑白重瞳,石塊瞬間熔化成熾熱的岩漿。

李乾坤利用引力脫離石塊。

“是嗎,那就如你所願。”李乾坤抬起手,趁他還沒拿到岩漿的控制權將它們變成更加熾熱的光球,並嘗試獲取它們的控制權。

楊行咧嘴一笑,迅速控制著它們襲向對方。

“艹!”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無數光球就將他包裹其中,最後在楊行的控制下凝聚成一個讓人不敢直視的巨大平臺。

不出所料,它的光亮不斷縮減,直至變回原樣。

全身赤裸的李乾坤手握由無數熱量凝聚成的光球破土而出,並在楊行的注視下捏爆了它。

恐怖的熱浪將他們吞噬,「不死傳奇」李乾坤在出來前就做好了準備,直接打的「邪靈王」楊行一個措手不及。

持續了近十分鐘的恐怖熱浪結束了,此時的邪靈王完全褪去了偽裝,用盡全力扛下了這次傷害。

邪靈王的本體是一個體型無法估計的黑色陰影怪物,但為了抗住熱浪的洗禮反而還比不死傳奇低了一頭。

“好傢伙,你來真的。”邪靈王並沒急著出手,不悅道,“你這是在發什麼神經,這可是離五十年還遠著呢。”

李乾坤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調整過來,語氣冷漠道:“來真的又如何?”

其實他只是失手了而已,但說出來多少有點丟臉。

“呵,死鴨子嘴硬。”黑色褪去,邪靈王重新變回楊行,“下次小心點,不然我可不敢保證能不能控制好自己。”

切磋結束,在出去前楊行扔給他一套嶄新又合身的衣服。

“我女兒應該在等著我們,你趕緊穿好。”

“她叫什麼名字?”

“赤蝶,是按她的能力取的。”

果然,他們剛回到樹屋就聽見了哭聲。

只見赤蝶抱著生無可戀的大黑狗一個勁兒的哭,還用不標準的發音喊爸爸。

楊行將她抱在懷裡哄了好久才安靜下來,並慢慢在溫暖的懷抱中睡著了。

李乾坤看著這一幕逐漸出神。

在他眼中,楊行與一個女強人的身影逐漸重合。

楊行看出了他的心事,將赤蝶輕輕放到床上並示意出神的他到外面。

“捫心自問,我的確不該拋下她們母女,但當時的情況你我都清楚,我不能表現出一絲人性,不然……”

“抱歉。”

“沒什麼可道歉的,我反而要謝謝你保護了她們,就是……”楊行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我真沒想到你會那麼畜牲,連自己的侄女都不放過。”

“哈哈……”

這話他怎麼接?就算是真有理由也不敢接的好吧!

他嘆了口氣,思想回到了四百年前那個讓他愛一生又愧疚一生的女人身上,名為“後悔”的情感一閃而過。

“說說公事吧。”楊行百無聊賴的踩著鬆軟的土壤(翻譯:早說完早完事,我該跑路了)。

“我想讓你勸勸你的後代,不然他們就要對他們下手了。”李乾坤吹了吹快要遮住眼睛的頭髮(翻譯:要不是有我家的事,我才懶得找你)。

“後代的事就讓後代去解決吧,咱們還是老老實實養老的好。”楊行咬咬嘴角(翻譯:我管不了,讓他們各憑本事吧)。

“唉。”李乾坤閉上眼,算是接受了這一現實。

他們是邪靈王的後代,也是他的後代,說到底也只是姓氏不同而已,他都有點後悔分出那一家。

他們太會藏了,就像他們的祖宗,總將習得的一身本事徹底隱藏起來,除非是找到了能安穩過渡到更舒適的生活的方法或實在活不下去,他們是不會暴露的。

這就像是傳承,讓一代又一代人隱藏在人群當中,穩中求穩,只為保全自己的小家亦或是為了某個目的一直潛伏,就算是在三百年前基地主爭霸的時代依舊很難找到他們的蹤跡。

“我該走了。”楊行抱起還在熟睡的赤蝶,並給黑狗繫了上狗繩。

“那,再見。”李乾坤臉上閃過一絲失落和猶豫。

“再見。”楊行裝作沒看見,頭也不回的離開。

風吹過,完全不見了他們的身影。

“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口呢。”

李乾坤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後面無表情的伸出雙手——一手將邪靈王殘留的力場吸引集中到手中摧毀,一手將幾百裡外吃麵的李克寧給拽過來。

“老,老祖宗。”李克寧勉強站好,並重新拿出一副眼鏡戴上。

“回去找你父親,自領五十鞭。”李乾坤冷聲道。

“是。”李克寧低下頭,表示認命。

“還有,回去給他們提個醒。”

李克寧一顫,心中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喪屍事件後面的破事我們不追究也不插手,你們好自為之。”

李克寧瞪大眼睛:“可,可是……”

沒有長生者的幫助,他們很難攔住天下太平的那群不要命的瘋子啊,會死很多人的!

“好自為之。”李乾坤依舊不正眼看他,表示已經事情沒了迴旋的餘地。

“是……”李克寧嚇得直接跪倒在地。

他知道,今天過後世界將不會太平。

那個被壓抑已久的群體,該對這個曾深深傷害過他們世界展開瘋狂的報復。

災級序列之下,有一個備受爭議的群體——腐化序列,從它的名字就能看出有多不受歡迎。

只有天下太平接納他們,久而久之他們便成了天下太平的主要成員,天下太平的性質也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改變——

從接納不被認可的人群,到接納所有想要金盆洗手的灰色地帶人員,現在它幾乎接納了幾乎所有曾在社會上被壓迫、孤立、排擠的人!

……

“蘇淞澤是嗎。”

“嗯。”

天下太平的總部內,蘇淞澤正被接待員問話。

他選擇了離開,作為重生的代價,他加入了天下太平,宇飛則被安排到別處。

“十五歲,精神系,A級領域低階,有做殺手的經驗emm……”接待員思考片刻後便從抽屜裡取出一個徽章。

“這是第三區——斥候專區的徽章,上二樓204號房間找你未來的長官登入資訊,期待你的表現。”

“嗯。”

蘇淞澤很順利的來到二樓204號。

“蘇淞澤是嗎。”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幾下就將他的資訊錄入完成。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傑克,也是你未來的長官,等有事了我會去找你,等著吧。”傑克扔給他一串鑰匙,“知道你是從裡面來的,這是南邊住宿的鑰匙,隨便挑個住著,剩下的鑰匙等有時間了再還我。”

“好的。”

傑克打個哈欠,無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

這不能怪他,畢竟剛完成一個長期潛伏任務,剛回來就被喊來辦公務,很累的好不好。

蘇淞澤走到了空蕩蕩的宿舍區,就隨便找個不大不小的房子。

剛進門,他就到了另一個空間。

熟悉的叢林、花香和熊熊,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明明只過了半個月,我卻感覺過了一輩子。好久不見,水行歌。”蘇淞澤笑道。

“好久不見。”水行歌回以笑意。

“所以,你這次是來殺我的?”

“何以見得?”

“你怕不是忘了我是幹什麼的吧。”蘇淞澤展開領域,精神力所化的利刃夾雜著漆黑的腐化因子襲向水行歌。

水行歌在他的禁界中游走躲避,卻沒有選擇進攻。

因為蘇淞澤也處於禁界中,是上百位高階異能者合力創造出的禁界,但凡他沒收好力就會被他們發現。

“咱們好不容易才見面,你就用這個迎接我?”

腐化因子不斷地腐蝕著他的禁界,可他只能被動防禦。

“因為你背叛了我們。”蘇淞澤冷冷道。

出來之前,他就收到訊息水行歌叛變了,並暴露了他所知的詐死人員名單。

“…沒想到你的訊息會這麼靈通。”水行歌停下來,用純粹的能量將他的領域隔離在一定範圍內。

“和你相比,我甚至才知道你是魂系異能者,有必要這麼防著我嗎。”

只有魂系才能對他的禁界造成傷害,這是他才知道的弱點。

“看來我防對了。”蘇淞澤加大了力度,想要突破他的防禦。

“過於理性只會害了你……算了,等下次再說吧。”

夢境破碎,蘇淞澤又試探性的釋放腐化因子,確認沒問題後才走進房間。

“理性嗎?”蘇淞澤自嘲似的笑了笑,“如果我真的理性也不會做出那麼多的蠢事。”

“更不會在快要有人來時提醒你,更不會……”

冒著暴露底牌的風險陪你演一出啊,蠢貨。他想。

他算不上聰明,甚至有點愚蠢。

正因如此,他只能用極端一點的手段擺脫既定的命運,即使會因此墜入深淵也在所不惜。

眨眼間,他的雙眼變成了重瞳。

另一邊,水行歌猛地驚醒,猛從口中吐出發黑的血液,差點掙脫插在他身上的各種試管。

白沙井皺著眉:“還能說話嗎?”

“不想死就給老子閉嘴。”水行歌斜視他們一眼,完全不掩飾心中的恨意。

“我知道你心裡很不好受,但你要清楚,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而且之前的實驗是……”

“為了全人類著想,為了美好未來著想?呵呵,我可沒那麼好忽悠。”水行歌掃視了一圈,似乎是想記住他們的臉,等死後好找他們報仇。

“首富的長子、臥龍吟基地主的兒子與我們同為災級序列,不僅不用擔心你們用各種手段騙過來,不用被安裝控制晶片,甚至連抑制力場的裝置都不用戴,你給我說大義?我們找誰說去!”

白沙井微眯著眼:“早該想到的,你果然有反社會人格障礙。你可知像你這樣的天災,我能無條件將你往死裡解析研究。”

“知道啊,但你不敢。”水行歌露出一個十分駭人的笑容,“首先,我有你們想要的情報,其次嘛……”

“你們的孩子們,睡的可還香著呢,估計都不想醒來了,呵呵~”

說話間,他的左眼就變成了黑白分明的重瞳。

活人變邪靈是很困難的事,只有在情緒徹底崩潰後才有可能出現邪靈化的特徵,亦或是用不屬於這個紀元的技術對已知個體進行改造。

“你,你!!!”

凡是聽到他這樣說的科研人員先是暴起,然後就是給家裡打電話確認、歇斯底里的謾罵、質問,最後全被清場。

偌大的實驗室只剩下他一人。

“說我可恥?呵,噁心。”

他們先動的手,那就別怪他手狠了。

誰也沒注意到,水行歌的床下正有個人藏在這裡,面無表情的記錄著他的反應。

出現了難以控制的報復性心理,果然還需要改良改良呢。他想。

鍊金術的不可控性太強了,比如這次的邪靈融合實驗,即使在有參考的情況下也發生了那麼多意外。

這也可能是它會消失的原因之一吧。

“意外頻發…算了,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敢在這裡說話,就不怕出不去?”

“那你還真是小看了自己。”楊空從狹小的空間擠出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只是細看下才發現那是油不是灰。

“就算再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去監視一個已經被惹怒的天災,尤其是你這個在邪靈化後能無限接近零級的天災,他們可不敢拿全城人的性命賭。”

水行歌看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嘆口氣道:“說吧,又有什麼事。”

“已經放棄抵抗了嗎?算了,不開玩笑了。”楊空遞給他一個木製羅盤,“跟著這個走,它會帶你找到一位歸隱山林的長生者。至於報酬嘛,從現在開始你的家人將會自由。”

“你……!!!”水行歌將要暴起,卻被他單手攔了下來。

“不是我們的自由,是他們的自由,懂?”

水行歌瞬間冷靜下來,眼神逐漸黯淡。

“行吧,反正我是下不了你這個賊船了。”即使他心有不甘,也只能接受。

“是你先觸犯的禁忌,怨不了誰。”楊空好意提醒道。

“……”

[你可以選擇退出,但不能選擇背叛]

[如若不然,就請踏上贖罪的道路吧,同無數罪人一起,背上可悲的枷鎖彌補犯下的錯誤]

[在償還罪孽之前,死亡不是你的終點,我們不允許……]

……

人物檔案——楊行

年齡:425

身高:???

體重:???

愛好:奶爸

能力:判斷因果、究極演算法、………

所屬:神秘系/神秘系

等級:無法評級/無法評級

古武:略

技能:略

簡介:世界上第一隻擁有人類意識的邪靈,被冠以「邪靈王」的稱號。他是天下太平的創始人,擁有預言和改變預言的能力,當災難降臨時,他聚集天下所有長生者來組織對抗。他擁有無數的擁護者和敵對者,有人仰慕他的強大有人想要探索他本身……

“說我聖母也好惡魔也罷,無愧於心。”

隱藏屬性:賢者

能力簡介——

判斷因果:能夠看到未來的諸多可能以及可能的可能成因。

究極演算法:能將一切數字化進行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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