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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凶煞煉心遇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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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飄飄,北風蕭蕭,天地一片蒼茫。

冰雪寒風助悟道,凶煞心中好涼涼。簌簌抖落渾身積雪,凶煞繼續邁步向前。

不管前方的道路看不看得見,他只需看清腳下的冰玉石階。

凶煞主動解開涅槃種子封印,冰火法則碰撞。凶煞運轉那特殊的法則力量,同時吸取同化冰火法則。

冰玉石階威壓頓時減輕很多,凶煞噔噔噔地加快了步伐。

凶煞還沒高興一陣,空中突然出現許多冰刺襲向自己。冰刺閃著冰藍的寒光,速度極快。

“鏗鏘!”

凶煞騰挪起跳,躲閃不及用胳膊格擋。哧哧幾聲,衣袍破碎,胳膊腿上出現幾道劃痕。

那特殊靈氣運轉之下,劃痕快速癒合。凶煞身影兔起鶻落,虛影中出現兩道寒光。

“砰砰!”

凶煞雙手各執一柄短刃,極速向前縱插。斷刃很像一顆狗牙,那是凶煞化形後遺留。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豈能丟棄。他時常帶在身上,有時間就祭煉。

冰刺全部被凶煞打落,前方氣息突然暴亂。凶煞暫時沒有妄動,加緊恢復。

這時,一道聲音傳來,試煉地哪來的外人,情況如此的詭異。

“救救我!我好可憐啊!”

狂暴的氣息中走出一個老婦人,渾身是血,眼眶乾枯。雙手如枯樹枝,皮包骨頭。

凶煞警惕道:“你是?”

“我被一群畜生追殺,跑了好久才碰上你這麼個好心人,幫幫我。”

老婦人一瘸一拐,赤腳踏著冰玉石階。那老人看著很可憐,凶煞動了惻隱之心。

“嗷嗚……”

暴亂的氣息中竄出一群大灰狼撲向老人,眼看就要追上了。

一切都不像幻象,那麼的真實,可萬一是真的呢?

“不管了,先救人!”

凶煞頂著威壓縱身落在老婦人前面,領頭銀狼站定,後面的狼群緊急跟著剎住了腳步。

銀狼首領惡狠狠地注視著凶煞,呲著陰寒的牙齒,吼道:“看你是同類份上,我不殺你。讓開道,別擋本王殺那賤人。”

凶煞不退,神色緊張說道:“我不知因何緣故讓道友如此恨那位老人?”

“問問那賤人幹了什麼好事?”銀狼咆哮道。

凶煞將要轉頭,不料老婦人突然爆發,乾枯的手如鋼爪穿入凶煞後背心。

劇烈的痛覺傳遍全身,凶煞將欲轉身,那老婦人狡猾的跟著轉身。

群狼趁機兇惡地撲向凶煞,想要將他撕碎。

“乖乖受死做我的食物吧!不要白費力氣做無謂的掙扎。”

凶煞狠心往前縱出,擺脫那老婦人。隨後艱難打出一擊,阻住群狼攻勢。他恨不得將那可惡的老婦人碎屍萬段。

凶煞縱向高空,看向那老婦人時驚呆了。哪有什麼老婦人,只是一隻殘疾的狽。

那狽拿著血淋淋的心臟一瘸一拐地走向銀狼,心臟還在跳動。

凶煞怒火中燒,撲向那老婦人。

“畜生,去死吧!”

“你不想要心臟,就來吧?”老狽單手高高舉起心臟迎向凶煞短刃。

“卑鄙!”

那畜生異常狡猾,凶煞短時間無法解決心臟問題。

在他猶豫不決時,涅槃種子衝出靈海飛往心神藏。

熾熱的種子化為赤紅的心臟,岩漿一樣的血液流遍全身。凶煞衣袍被焚,渾身竄起金色火焰。

凶煞感覺就像獲得了新生,全身充滿無盡的力量。

狼群大驚,極速退走。那老嫗在後面追趕狼群,大呼救命,狼群沒有任何回應。

老狽跪下,雙手奉上心臟,聲淚齊下地懺悔。

“我被他們挾持的,迫不得已才來行此齷齪之事。我現在很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看在我誠心改過的份上,公子就原諒我吧。公子如原諒我,我就將心臟奉上。”

老狽懺悔中有乞求,後面竟然是赤裸裸的威脅。

“搞錯了吧,這本就是我的”凶煞大怒,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我知道,如不答應,我和那心臟一起毀滅”老狽色厲內荏。

“我答應了”凶煞目光寒冷。

“公子向天發誓不傷害我,就將心臟奉還”老狽心裡直打鼓,怕凶煞暴起下死手。

凶煞忍無可忍,第一次被這樣玩弄於股掌之間。

“那你就去毀滅吧!”

凶煞瞬間臨近,那老嫗臉色變得狠辣決然。

“嘭!”

老狽和心臟同歸於盡,凶煞落在冰玉石階上。

四周霧氣散了,凶煞卻驚呆了,地上毫無血液,也無打鬥痕跡。

凶煞急忙內視身體,涅槃心臟和原來的心臟合在了一起,互相在融合。

這是什麼情況?幻術?

凶煞臉色凝重的看向前方石階,隱隱約約可看到頂峰。

凶煞繼續走了上去,周圍景色大變,樹木蔥蔥郁郁,偶爾聽到石階兩旁瀑布聲音。

凶煞全然無視周圍一切,腳下的石階才是真的,其它一切都是假象。

“孃親,我想出去看看。”

“外面危險,你做哥哥的要給弟弟妹妹做個好樣子。不要那麼任性,本來就生存困難,就不要再添亂了,好嗎?”

“嗯,知道了。”

“這才是好孩子,照顧好妹妹弟弟,娘出去給你們找好吃的,千萬不要出洞口!”

聲音如此熟悉,凶煞眼角溼潤了。

“幻想如何,能再見一面媽媽,死了也值了。”

凶煞心中一直有一種執念,總覺得媽媽是因他而死。他看向遠方,山腰一個隱蔽小巢穴裡,傳出嚶嚶怪語。

“哥哥我好餓啊!”凶煞弟弟舔著小爪子,小眼神充滿渴求。

“媽媽咋還沒有回來,會不會不要我們了?”凶煞妹妹小聲哭泣。

“你們別動,我去看看,知道了嗎?”凶煞叮嚀他們。

“嗯嗯!”

兩隻小狗乖巧的點頭。

凶煞小腦袋小心翼翼地探出茂密的草叢,鼻子嗅著媽媽的氣味尋找。

石階上的凶煞看著石階外面自己小時候的樣子,臉上露出悲傷的笑容。

小凶煞走了不知多遠,聞到前方刺鼻的血腥味,還有媽媽的氣息。小傢伙高興地跑過去。

可眼前的一切驚呆了他,凶煞的媽媽躺在草叢,肚皮被某個生靈撕裂。

血液滲出,凶煞媽媽氣息微弱如絲,躺在血泊裡。

“嗚嗚……”

凶煞低沉嗚咽著,小腦袋靠近媽媽巨大的頭顱。

“孩子能見到你真好,這是媽媽找到的食物”凶煞媽媽露出微笑。

凶煞的弟弟妹妹躡手躡腳跟著,看清眼前,嚇得一下哭了起來,齊齊撲了過來。

儘管很餓,凶煞沒有注意到不遠的犀牛屍體。

“不要,媽媽,我不要你死……”凶煞妹妹哭的稀里嘩啦。

“凶煞,照顧好自己和弟弟妹妹,媽媽看不到你以後了,一切就要靠自己了。”

兇獸媽媽強撐著交待著,還不待繼續囑咐就嚥氣了。

“嗚……嗚……”

三隻小狼狗嚎叫著,夜色隱沒了一切,圓月高高懸起。

寒風凜凜,三個小傢伙哭暈了,過了很久,又哭了。夜深了,深山處處潛伏著危機。

“哥哥,我怕。”

“我也怕。”

“有哥哥呢,別怕,我們先帶媽媽回家。”

三個小傢伙使勁也沒拽動,反覆幾次都沒用。

路邊凶煞看著眼前一切,已經淚流滿面。

凶煞哭著哭著笑了。

“媽媽,你放心,弟弟妹妹都好著呢,你都當祖宗了。我遇到了師父,她對我們都很好。”

周圍景象消失,一切如夢幻泡影。

寒風呼呼嗚咽著,雪花飄舞著。

凶煞收拾心情,繼續踏上石階。眼前的頂峰越來越清晰了,冰魄神蓮搖曳在風中。

距離頂峰越來越近,巨大的冰柱突兀地向凶煞砸來。

“開!”

凶煞大喝一聲,一拳揮出,一道金色火焰迎向冰柱。

“轟!”

冰柱轟然爆炸成無數碎塊簌簌掉落,一道道冰柱接連出現,凶煞迎著冰柱向上而去。

終於攀上了頂峰,目之所及一片白茫茫,天地彷彿連成了一片。

“世間一切的聖潔美麗也不如那晶瑩剔透的神蓮!”

凶煞注視著眼前的神蓮,彷如動手觸碰是一種褻瀆,他捨不得採摘。

水晶的蓮臺中心蓮房有幾顆晶瑩的種子,散發著乳白色光芒。

冰魄神蓮自動飛起,浮在凶煞頭頂。

人家都是腳踩神蓮飛行,也有盤坐神蓮飛行,還真沒有頭頂神蓮飛行的。到底誰是坐騎?凶煞全然不在乎。

“嗚!”凰雲還沒等凶煞落地,就撲了上去。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凶煞抱著凰雲,大手輕拍著凰雲肩膀。

凰姬收了冰魄神蓮,不忍打攪兩人親暱,就帶著族人悄悄離開。

“你不知道你有多危險啊?”凰雲小拳拳捶凶煞的胸口,嬌嗔道。

“為了你冒再多的危險也值了!”

凶煞雙手溫柔地抓住凰雲玉手,嘴唇吻了上去。

凰雲的心噗通噗通地跳的厲害,臉上一抹緋紅更顯得嬌羞。凰雲頓時不知所措,急忙掙脫跑開。

“不要跑啊。”

凶煞追了上去,凰雲跑的更歡。

“你來追我呀!”

凰雲嘻嘻笑著逗凶煞,凶煞在後面追。兩人在雪地裡嬉戲打鬧,好不快活。

兩人累了,凶煞坐在雪地裡,凰雲坐在凶煞懷裡。

彼此呼吸那麼清晰,熱氣籠罩。

“接下來元寒冰池也不簡單,聽說池底封有寒髓,也是一個大機緣。相比冰玉石階簡單,你只需要在池裡待一年就行。最恐怖的是煉心鏡,一不小心就會迷失本心,元神困在裡面出不來,時間久了,元神會潰散”凰雲忙岔開話題,神色十分凝重。

“這麼危險!你是怎麼知道的?”凶煞問道。

“長老告訴我的,讓我告訴你千萬不要大意!”

凰雲起身,拉著凶煞來到元寒冰池,長老等人已在此地等候。

十萬公里的巨大水池冒著熱氣,周圍綠意盎然,和外面冰天雪地的世界形成鮮明對比。

這是冰池?

“兇兇,不可大意”凰雲囑咐道。

凶煞飛入寒池,起初沒有預料的刺骨寒意。凶煞繼續下潛,周圍巨大的水壓襲來,凶煞運轉法力抵抗。

寒池法則進入身體,針扎的刺痛傳遍全身。灼燒著全身每一處穴竅和毛孔,好像肉體被焚燒的感覺。

凶煞摒棄六識抵抗痛覺,身體漸漸適應了那難受的灼痛。

到達池底,凶煞眼前一片漆黑。神識剛散出去就被吞噬,凶煞本來想找寒髓,現在只能原地打坐了。

身體吸收那能量,極度的灼燒變成寒徹骨髓的痛。

凶煞痛的呻吟,無心修煉,身體只是本能的吸收周圍的能量。

“陰陽並非一成不變,而是相生相剋。”

凶煞引動體內涅槃之炎,身體痛感稍減,那極寒的能量向心髒撲來。

“噗咚噗咚……”

心臟跳動的更厲害,涅槃能量越來越熾盛。

凶煞大喜,如此扛一年即可。

“撲哧!”

寒池水面濺起巨浪,凶煞衝出了寒池。

“我在裡面的時間夠了嗎?”凶煞滿臉喜色。

“現在要去煉心鏡嗎?”長老鄭重問道。

凶煞點頭道,凰雲走過來拉著凶煞,跟著凰姬長老來到冰凰谷。

這不是冰玉石階嗎?除此再無其它,凶煞心生疑惑。

凰姬拿出玉碟,打入法力。幾人瞬間消失原地,出現在一座大殿裡。

青銅色的大殿中央有一個豎立的巨大旋渦,好像一座傳送門。

“你自己進去吧”凰姬長老說道。

凶煞鬆開凰雲手,凰雲急忙抓住,臉色很差。

“放心,我會好好回來的”凶煞安慰道。

凰雲鬆開凶煞,凶煞衝向旋渦。旋渦迸發巨大的反彈之力,將凶煞掀飛。

“這是怎麼回事?”

凶煞被煉心鏡來了一招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

“嘻嘻……”凰雲笑的前仰後合。

“小子,你太莽了!煉心鏡顧名思義就是煉心,你肉體進去算什麼回事”凰姬長老解釋道。

凶煞頓時尷尬無比,凰雲拉起凶煞,拍了拍凶煞身上塵土。

“元神離體進入,怕了嗎?”凰姬笑道。

凶煞盤坐在旋渦前的蒲團上,凰雲陪在身邊。

“怕,有點”凶煞笑道,為了不讓凰雲擔心,他故意如此說。

“想退出嗎?”

“沒有的選擇,怕也得上,我相信凰雲的眼光,她不會找一個早死鬼當丈夫的”凶煞笑道。

“別貧嘴了,進去吧”

凶煞入靜,金藍色的元神離開凶煞身體,晃晃蕩蕩地飄進旋渦。

眼前又是那麼的熟悉,清澈的大湖,湖邊均勻分佈著十六棵巨大的樹。

“這是家?”

凶煞疑惑時,造化出現。

“徒兒拜見師父!”

凶煞感覺到那熟悉的力量扶起了自己,頓時面色大喜。

“師父,徒兒太想念你和靈尊師父。”

“別高興太早,這是煉心。即是煉心,為師為你布一道考驗,鳳族那個太弱了!”

這,哪有師父坑徒兒的,嫌棄考驗不夠增加難度的。凶煞頓時淚流滿面,想乞求師父放過自己,但這話就是說不出口。

“師父,我不怕難,但怕時間太久……”

“一瞬萬世輪迴,放心時間很短的。”

“那,師父,我會死嗎?”

“不會,不會。”

“那……”

不等凶煞問出來,造化嫌棄地一腳踢在凶煞屁股上,凶煞瞬間化作流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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