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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村裡已經是後半夜,大片大片的房屋已經被燒燬,大部分流寇已經離去,現在只剩下一小股流寇還在村裡颳著地皮。
一戶村民家門前,三個流寇正斜靠在土牆上聊著天,屋內則是傳出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哭聲。
聽著屋內女人的聲音,一個流寇嘖嘴道:“這二黑真不懂憐香惜玉呀。”
“哈哈哈,都是大老粗懂個球的惜玉啊。”
“媽蛋,他都玩這麼久也該換人了,我去叫他出來!”
說罷,其中一人氣沖沖的走了進去,只剩下二人在屋外望風。
呼呼~
一陣寒風穿襠而過,屋外望風的兩人不禁抖了抖身體。
“進去這麼久怎麼沒動靜了。”
“不對呀,怎麼連那女的也不叫了!”
兩人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同時抽出了腰間的佩刀,相互望了一眼後,推開院門朝著屋內走去。
剛走入院中,只見透過屋內昏黃的燭光,那二黑站著的身影正倒映在窗戶紙上。
見是虛驚一場,兩人鬆了口氣,其中一人大罵道:“他孃的二......”
還未等他全部罵出聲,一支不知從哪飛來的箭矢瞬間就貫穿了他的胸膛。
另外一人見形勢不對,轉身就要跑,他剛跑幾步,又一支箭矢飛出貫穿了他的後脖頸,他捂著脖子跑了幾步也跌倒在了血泊中。
等了片刻,見已經沒人進來了,姜雲才從房頂跳了下來,他沒有理會院中的兩具屍體,而是推開屋門徑直走進屋內。
屋子中,血水浸滿了地面。
流寇二黑被兩隻箭矢貫穿了身體釘在了窗戶邊,他就保持著一直站著的姿勢,一動不動。
另外一人則是被射穿了頭顱躺在屋子中間,在床上還躺著一個手握匕首渾身赤裸的女子,顯然她是不堪受辱自殺了。
姜雲上前探了探女人的鼻息,發現她身體還帶著絲絲餘溫,不過她已經沒有了氣息。
“唉,何必呢......”姜雲無奈的搖了搖頭。
拔出幾人身上的箭矢,姜雲又急匆匆的趕往下一戶村民家中。
沿著村中的小路一路疾馳,兩旁盡是被燒燬的房屋,倒塌的屋舍下還時不時傳出虛弱的求救聲。
忽然,姜雲止住了腳步,只見前面火光通明,足有數十個流寇正在洗劫一家農戶,而那數十人的流寇中,正有先前闖入姜雲宅院的刀疤大漢,可謂是冤家路窄。
“大爺,我家已經沒有糧食了,饒了我一家老小吧。”
一個垂暮朽朽的老漢正跪在地上不停地向著大漢磕頭求饒。
刀疤大漢一腳將老漢踹倒在地,老漢蜷縮著身體,面容痛苦不已。
刀疤大漢踩在他身上惡狠狠道:“老東西,你家沒糧食,就只能拿你女兒和兒子來填我們肚子了。”
其餘的流寇聽聞此話都哈哈大笑起來。
不一會,屋內搜尋的流寇便拎著兩個孩童走了出來。
“大哥,只找到兩個小孩。”
兩個孩童已經被嚇傻了,他們看到倒在地上的老人,止不住的哇哇大哭了起來。
“爺爺......嗚嗚......”
刀疤大漢眉頭一皺,顯然是被兩個孩子的哭聲吵得心煩,抽出腰間的匕首道:“給我掰開他們的嘴!”
刀疤漢子手握匕首,牽出其中一個孩童的舌頭就要將其割掉之時,一支箭矢冷不防的朝他射來。
他不愧為這群流寇的首領,就在箭矢即將射中他時,說時遲那時快,他一把扯過一旁還在嬉笑的小弟擋在了自己身前。
噗嗤!
箭矢直接貫穿了擋在他身前的小弟,直至箭頭深入他腹部一兩寸的位置才停了下來。
其餘的流寇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身體一震,他們平日過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當即也反應了過來,連忙抽出長刀護在刀疤漢子身前。
刀疤漢子拔出箭矢,一把將其折斷,他齜著牙望著黑漆漆的四周道:“好小賊,敢偷襲你爺爺,看我抓到你不扒了你的皮!”
“給我仔細在這附近搜!”
刀疤漢子一聲令下,所有流寇都散開開始在附近搜尋起偷襲之人。
姜雲見未射中,當即就換了位置,尋到一處隱蔽地方又躲了起來。
一個正在搜尋的流寇見離自己不遠處的草叢出現了晃動,他心中一喜,露出一副獰笑,舉著刀緩緩朝著草叢靠近。
咻!
剛靠近草叢一根箭矢瞬間將他的腦袋貫穿,他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便栽倒在了草堆裡。
其餘人並沒有發現這裡的異常,還在繼續搜尋。
姜雲所挑選的目標都是一些沒有拿火把又落單的流寇,幾輪下來,便有四五人被他一箭射殺。
攏共就十來人,一下子少了四五個人,刀疤漢子終於發現了不對勁,他連忙喝道:“都給我撤回來!”
清點了一下人數,發現確實少了幾人,他知道那幾人肯定已經遭了毒手。
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舉起長刀一刀就將老漢的頭給削了下來。
舉起老漢的頭道:“你再不給我出來,這兩個小孩就是同樣下場。”
說罷,血淋淋的長刀就已經架在了一個小孩的脖子上,那孩子嚇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哭得也更加撕心裂肺。
姜雲躲在遠處看著這一切,面對那刀疤漢子的威脅,他心中猶豫不定。
“我數三個數,你要是不出來,這小娃就死定了!”
“一”
“....”
“等等!”
姜雲拿著獵弓從黑暗中緩步走出,他臉上沒有絲毫怯懦,反而在極力思考如何在這絕境中尋找到一線生機。
“嘿嘿,你終於肯出來了!”
“先把你手上的弓和揹著的箭囊都丟在地上。”
姜雲猶豫了一下,‘吧嗒’一聲將獵弓和箭囊丟在了地上。
見此,刀疤漢子嘴角微翹露出一絲獰笑,道:“給我抓住他,我要活的!”
看著逐漸向自己逼近的流寇,姜雲目光一凜,一個閃身就要去撿丟在地上的獵弓。
那刀疤漢子早有預料,舉起手中長刀朝著即將撿起獵弓的姜雲投擲而去。
姜雲反應極快,一個翻滾躲過了飛來的長刀,不過地上的獵弓卻沒那麼好的運氣,它被飛來的長刀劈成了兩截。
“可惡!”
姜雲心中一橫直接拔出插入泥土裡的長刀,就此打算與這些流寇拼個魚死網破。
看著姜雲拔出長刀,衝來的幾個流寇眼中都露出不屑。
“不知死活的東西,敢殺我們那麼多兄弟,今天一定要讓你血債血償!”
幾人一擁而上,朝著姜雲亂刀劈來。
此刻姜雲手持長刀站如木樁,那刀法十招的畫面在他腦海瘋狂轉動。
噗!
長刀在姜雲的手中掠出一條長長的刀影,一刀就將衝在最前面的一名流寇砍得屍首分離,血淋淋的頭顱斜飛了數米之遠。
剩下的幾人悍不畏死,繼續朝著姜雲揮動大刀。
噗——噗——
又有兩人被姜雲攔腰砍成了兩截,上半身橫飛而出,大片的鮮血染紅了地面。
轉瞬間,衝來的五六人就已經全部被姜雲斬殺,地面上全是血水和殘肢斷骸,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
刀疤漢子看著對面青年使出的凌厲刀法心中無比駭然,他沒看錯的話,那正是他們山寨寨主傳下來的刀法十招。
姜雲覺得自己使用這刀法十招愈加熟練,再也沒有了先前剛拿刀時的無所適從感,他每揮出一刀都感覺自己對刀法的領悟更加深刻了幾分。
只不過這刀法太過殘暴,基本不會給敵人留下全屍,不愧是在這些兇寇間流傳的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