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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多時,就有一對父女從裡面出來,男子年過半百,女子芳容正茂。
老男人臉上佈滿縱橫半輩子後留下溝壑,神態憔悴,愁眉苦臉的顯然這些天日子不好過。
少女臉上則沒有這個年紀的活潑燦燦,憂心忡忡的模樣。
擺在面前的是一張皺紋縱橫的臉,以及一張潔白如玉的臉。
許青雲選擇看後者,更賞心悅目。
老男人哭喪著臉,率先開口道:“許公子,你怎麼現在才來,我們家的東西都被人搬得一清二空了。”
許青雲疑惑…怪我嘍?
接著,老男人傷心欲絕地說道:“你讓我家的店鋪以後怎麼經營,可憐我家芷蝶啊…後半輩子靠什麼活下去?”
說完,他伸出顫抖老手,拍了拍站在自己身旁的女兒。
聞言,許青雲一頭霧水,我們是大熟人?
明白老爹的意思,方芷蝶頓時向許青雲投去尤見猶憐的目光,表現出楚楚可憐的模樣。
只不過,她還沒來得及多向許青雲投幾眼,就發現一雙充滿不善的眼神盯著她,目光犀利恨不得把她刺穿。
她是誰?
為何她從沒有在許青雲身邊看到過?
侍女?
可是侍女,哪有打扮這麼漂亮的?
她就這麼輕輕一站,就把她比下去了。
紅欒暗罵…狐媚子!在我臉前,裝給誰看呢?
許青雲沒有被美色亂了心神,加上方芷蝶的姿色,遠沒有紅欒一半吸引,長得瘦瘦弱弱,又平平無奇。
武力方面,從表面來看,她在紅欒面前簡直不堪一擊,只有捱打的份。
許青雲對方芷蝶開口詢問道:“方姑娘,我們之前認識嗎?”
聞言,方芷蝶瞪大美眸,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視線開始變得朦朧,眼淚像是不要錢嘩啦啦地往下掉,“你忘了我,你忘記了我…嗚嗚嗚…”
見狀,許青雲更被搞得一頭霧水,這什麼跟什麼啊?有沒有人給我說清楚。
他不知道“許青雲”的記憶,所以也不知道他和這女的有什麼關係。
方芷蝶老爹方倉連忙提醒道:“許公子,你不是喜歡我家芷蝶?要娶她為妻,讓她過上好日子,怎麼今天就假裝不認識了?”
“一個月前,我家芷蝶就找你借些銀財給我,讓我填補布莊生意上的資金空缺,你都忘了嗎?”
“啊,我有…這樣子說過嗎?”
許青雲大驚,轉頭往紅欒瞥了一眼,後院火光沖天了。
線上緊急求問,後院著火能怎麼辦?
紅欒明白了許青雲與方芷蝶的關係。
現在見許青雲對方芷蝶的承諾不認賬,頓時認為他就是提起褲子不認人的負心漢。
她打良心自問…這種人,要不要滅了?
方倉悲涼地說道:“後來,沒等到許公子你,我們才被逼無奈才去錢莊借錢。”
“這一個月裡生意又不好,連虧了,填補不了虧損和借款利息,我們方氏布莊面臨了破產倒閉,所有的布拿去抵債,也只能抵去一個月的利息。”
“最後,我們實在是走投無路,只好把布莊店鋪賣了給許家才能還得起所有的債。”
“咳…其中另含深意的,就是希望能讓許公子你看到我們方氏布莊危機,知道是芷蝶家出問題了,就能出手幫襯一下,許家家大業大,這點債對於許少爺來說,只是小錢,不值一提。”
“你說是不是,芷蝶?”
方芷蝶哽咽“嗯”了一聲,臉上還帶著未乾的淚跡,令人憐憫。
這一個月來,許青雲沒來找她,讓她每天都在失落中度過,格外的煎熬。
她多希望他能來找,可是並他沒有,沒有…
她多想他能像一束光一樣,給迷失黑暗中的她,帶來一絲光明。
可到頭來,她等來無情的淡忘。
看著方芷蝶的種種表現,聽著方倉的一套套說辭,許青雲心想…難道我真的和她有什麼私定終身?
許青雲問出一個羞恥難當的問題:“那個…芷蝶姑娘,我有一件事想知道,我們發就是生過什麼…那種嗯吶…敦倫之樂了沒有?”
聞言,方芷蝶明白許青雲的意思,羞澀地弱弱說道:“芷蝶還是處子身,我們之間也是清清白白的,並沒有逾矩,你說所有的美好,應該留在我們成婚那一夜。”
聽後,許青雲心中的大石頓時落了下來,還好沒有脫過褲子,不然今天事大了,非多納一個妾不可了。
為什麼許世財沒有跟我提起,我有過一段戀愛史?
不應該啊,照這樣的話,許世財為什麼不給我娶方芷蝶?
難道因方芷蝶不是好生養的料子!
所以今天才派他來噁心前女友,讓她對我心灰意冷…
不得不說,許世財這波操作真的牛!姜的還是老的辣。
紅欒心裡也不知道為什麼鬆了一口氣,對著許青雲冷嘲熱諷道:“夫君,還真是個虛情假意的人!”
“夫君”兩字,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有意叫之。
“夫君?”
方芷蝶聽得很清楚紅欒對許青雲的稱呼,剎那間心如刀割,心中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希望她聽錯。
她對許青雲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是夫妻?”
“嗯,昨天成的婚,辦得不是很隆重,只有家裡親戚和許家生意上好友知道。”
許青雲輕咳一聲,清一清嗓子,對著紅欒介紹道:“她叫紅欒。”
他心中雖不想傷人家妹子的心,但在老婆面前優柔寡斷,就是藕斷絲連的意思,回家要跪榴蓮的。
但在這個世界時代中,不是單單跪榴蓮的這麼簡單,可能還要受來自媳婦的鞭策等。
方芷蝶多希望許青雲回答說不是,可結果卻讓她無比的絕望。
昨天成的婚,算下來只過了一天,可那又怎樣,過了一個晚上,蚊子都叮出血來了。
更何況許青雲這個七尺男子,再看紅欒現如今被滋潤過的模樣,昨晚必然是一針見血了,一切都為時已晚了。
方芷蝶剛才還在想,怎麼把紅欒在許青雲身邊踢除,免得紅欒和許青雲日久生情,阻攔她上位。
現在想想,真的可笑。
別人是夫妻關係,她怎麼拆散得了。
拆散,這又談何容易?
就算拆散了,她也是外室上位,入不了許家祠堂,更成不為許家女主人。
紅欒是結髮妻子的位子,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祖祠有位。
現在,紅欒給不給她當妾室的機會,都成問題了。
不過無所謂,方芷蝶相信許青雲對她還是有情的,他給就行了。
反正她想嫁給的人是許青雲,而不是不是她紅欒。
方芷蝶聲音低吟請求:“青雲,你能幫幫我父親?他都一把年紀了,沒有這布莊,他下半輩子就不好過了。”
然後,她紅著臉道:“如果,你肯幫我爹,我肯定記住你的大恩的。”
她大膽地抓起許青雲的大手,放在她心胸上,並含情脈脈地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願以身相許。不信你摸摸我的心,我說的都是真情實意,我真的喜歡你!”
許青雲受不了方芷蝶熱烈的宣愛,連忙抽回大手,不敢多在她心胸上停留半刻。
那麼小的心有什麼好摸的,如果摸心就能知道你對我是真情實意的,那有多少人被騙了。
許青雲還沒有說話,紅欒就上前反手給了方芷蝶一巴掌,將她打趴在地上。
方芷蝶倒坐在地上,一隻手捂著半張紅腫的臉,嘴角掛著鮮血,臉上的掌印疼的她兩眼淚汪汪。
紅欒是習武之人,加上使用暗勁,打的方芷蝶體內也隱隱作痛。
她吐了一口香沫,吐槽道:“噁心,許青雲你就喜歡這種貨色?”
當然不是啦,我更喜歡你這種貨色!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那是從前“許青雲”的眼光,不是現在我許青雲的眼光。
許青雲討手擺手道:“我怎麼喜歡,不喜歡不喜歡!”
沒有違背良心地說。
聞言,方芷蝶雙眼驟然無神,心中唯一的自信崩塌了。
許青雲敬佩方芷蝶如此大膽,敢在紅欒的眼皮底下勾引他。
那個世界,他做了半輩子的單身狗,不曾設想,有一天,他也是有女人,爭鋒拼搶的香餑餑。
見識了,許家嫡媳的強悍,方芷蝶不敢造次。
顫巍巍地站起身來,躲在方倉身後,眼神閃躲不敢直視紅欒。
本以為紅欒是個文文弱弱溫柔賢慧的良妻,卻想不到許青雲敢娶一個一言不合就一掌過去的悍婦。
失算了。
“方老闆,既然我和你女兒並沒有發生什麼違背倫理道德的事,清清白白的,男可娶女可嫁,那你可否不要道德勒索我了?”
許青雲拿出字據道:“麻煩你一下,在上面籤個字。”
他嘆息一聲,悲涼地道:“不妨和方老闆直說,現在我在家裡的處境一天不如一天了,連個下人都使不動了。”
“錢還不能伸手就來,得幹活才能有,現在連我自己都養不起了,把芷蝶託付終身給我,終究是苦了她自己,加我妻子也不允許納妾的。”
“你看不,我這就給家裡安排上門收租收鋪的,家裡老頭子說不養閒人,我這一個閒人今後也變成大忙人了,無力去管其他的了。”
“還望方老闆能籤個字,好讓我要去交差,不然今天我的例錢就沒了。”
聞言,方倉和方芷蝶向許青雲投去懷疑的目光,覺得許青雲在騙他們。
方倉緊張地問道:”許公子,此話當真?可不要糊弄我,許家主真的會這樣做嗎?”
許青雲點了點頭,“我現在失權又失寵,一窮二白的。”
方芷蝶哭泣地說道:“我們…真的不可能…?”
她還沒說完,就被紅欒瞪回去了,語塞。
許青雲歉道:“對不起,你就當我之前說的都是混賬話吧,是我耽誤你了,你怎麼罵我打我都行,我絕不反手反口。還請你能原諒我!”
得趕緊撇乾淨,不然的話,肯定被這對父女如附骨之疽的纏著。
方倉心如死灰,知道許青雲不可能幫他們了,雙手顫巍巍地從許青雲接過字據,哭道:“不孝子孫方倉有愧於方家,有愧於列祖列宗!都怪我無能!怪我!”
“爹!”方芷蝶亦心如死灰,和方倉依偎在一起嚎啕大哭。
許青雲沒有去打擾,也沒有去安慰,被許世財掐了財源,沒錢幫不上忙,只會徒增煩惱。
良久,雙方簽過字據後,一手交錢一手交鋪契。
方倉接過錢後,久久不願離開,靜靜地看著這祖祖輩輩打拼下來的布莊,心裡生起無盡的悲痛。
沒了,什麼都沒有了…
方芷蝶哭成淚人,此時她更需要一個寬厚的胸膛。
方倉帶著方芷蝶走了,步伐很沉重。
臨走之前,方芷蝶還依依不捨地看著許青雲,可許青雲沒看她。
當斷則斷,不受其亂。
等他們走後,許青雲看著他們去向,應該是錢莊的方向。
方芷蝶默默地收回目光,眼裡閃過一抹暗芒。
紅欒在他身旁,陰陽怪氣道:“不追嗎?她不是你夢中的白蓮花?人家現在心正空著,趁虛而入,事半功倍。”
“開什麼玩笑,我是那種人嗎?”許青雲反駁道。
為了保著每天晚上能一席之地,許青雲義正言辭說道:“媳婦不用多,要一個就好了,我說的對不對,紅欒?”
油嘴滑舌!
紅欒臉一紅,雙手環胸,撇過臉去道:“哼,不知道!”
給鋪門封上了印有許家專屬標誌的封條,許青雲拿著鋪契回去交差,拿了今天的例錢,腦中想著今晚去哪裡玩。
喝花酒找女人肯定不行了,得往後推一推,現在還不是時日。
加上今天紅欒是個妻子當得很稱職,他也要為其當個稱職夫君。
聽說,閒來無事,勾欄聽曲,很不錯…
行,就這樣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