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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的死亡非常蹊蹺，經過法醫的初步勘察，死者已經死了二十多個小時，大概是昨天晚上十點多到十一點的樣子，昨天這個時候你在巡邏值班嗎？”這個叫做羅隊長的警察問我。
“昨天在，也是我上班的第一天。”我喝了口水平復一下心情，得益於那女人的悽慘死相現在心裡都沒有白一點睏意。
“有什麼特殊的動靜呢？”
“沒有。”我搖了搖頭，沒有說桂花樹下的場景，恐怕就是說，他們也不會相信。
羅警官陷入沉思，拿著筆在白紙上草草寫下了什麼，又接著問我：“你是現場的第一目擊者，你是怎麼知道別墅的三樓有死人的？為什麼要跑上去？”
“這……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是那個女人親自跑到門口的保安亭找到我的，她說懷疑家裡進賊了讓我去看看。”我把女人來找我和廚房裡的恐怖事情全部說給他聽。
“你在侮辱我的智商嗎？一個已經死了快一天的人跑到小區門口找你？”
我點點頭，“可能是她吧，我也不確認，那是一個長得很精緻的女人，我有錄音證據，你們也可以調小區監控，我保證我所說句句屬實。”解釋不通，只能靠其他手段了。
掏出手機點開錄音機，播放起了那段報警後開始的錄音：“女士，我是小區保安，你是讓我上去看看嗎？”
羅警官也起了興趣，湊過來聽著。
然而錄音裡並沒有傳來那個女人的應答聲。
“怎麼可能？”我心裡劇烈震動起來。
之後就是我上樓梯的腳步聲，完全沒有女人的應答。
“裝的差不多了，坦白吧！”羅警官聽不到結果，猛地一拍桌子，威嚴的氣息散發出來，一副不怒自威的樣子。
“沒有，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做過的事自然不能承認。
這時門被開啟，走進來一個年輕女警：“羅隊，這是廚房裡的對講機。”
密封袋裡溼漉漉的對講機擺在了桌子上，羅警官死死地盯著我：“廚房的玻璃門，是你用這東西砸碎的吧，那女人的死絕對和你脫不了關係。”
我不想說話，癱倒在冰涼的鐵椅子上發呆，這種怪事怎麼就一直往我身上靠？
“我可以看一下那個女人生前的照片嗎？”
羅警官點點頭，把我帶到辦公室裡，開啟電腦調出了女人身份證上的照片，和今晚看到的一模一樣，才25歲，江城本地人。
“就是她，你們可以去調監控，她自己跑過來喊我的。”一口咬定，羅警官也沒辦法，打電話喊在現場旁的人去調監控。
一會兒就發來了影片，羅警官的看我的眼神變得格外古怪。
“你自己看吧。”他把手機遞給我，裡面是手機拍下的監控畫面。
我正在門口站崗，不時朝著四周望望，然後突然猛地一個回頭就跑進了小區裡面。
鏡頭一轉，開始切換監控，我在小區的路上跑，然後慢慢停了下來，站在那裡張嘴獨自說話。
那個喊我的女人消失不見了，或者說監控壓根就沒拍到她，和我的錄音一樣。
監控畫面顯示，我一路小跑來到一個紅色的保時傑跑車邊上，推開了虛掩的大鐵門。
“我遇到鬼了……”我扭頭解釋著，羅警官直接嗤笑出了聲。
“現在希望你能老實交待作案手法，你昨天從哪裡弄來開水活活將她煮死的，你們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
我搖搖頭，開口：“我認為我的說法是對的，因為不可能有人做到，在浴缸裡把一個活人煮爛，你可以仔細想一下，平常時間在家裡燉一隻老母雞都要多久，至少一兩個小時，而人呢？我敢講沒有三四個小時絕對達不到那樣的效果，除非說屍體是兇手在其他地方煮爛之後再帶過來的……”
羅警官立刻打斷了我：“不，法醫已經鑑定了，屍體沒有挪動的痕跡。”
“這才是詭異之處，所以我才敢說是鬼殺死的。我自己推測，女人很有可能是被什麼東西困在浴缸裡，然後被花灑裡的高溫熱水活生生煮死，因為那隻鬼有隨意調控熱水器溫度的能力，我親眼看見溫度從五十降到十四，我相信調到九十多度應該也不是問題。”
羅警官擺擺手：“不要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們要對群眾負責！我現在要是以你這個說辭發個通告，明天就要上熱搜。”
他說的話到也在情理之中，恐怕換了誰來都會覺得這事情太過離譜，哪怕是一個星期前的我也會這麼認為。
“那就是沒得談了？我真的沒有騙你，包括廚房的那隻鬼，我是靠我姥爺給的符紙才留下一條命的。”我掏出那張黃符晃了晃。
羅警官看我的眼神慢慢多了一絲狐疑。
“那也只能等調查結束了，人命關天，還是發生在別墅區裡，一旦解決不好影響就大了。”
羅警官的臉色也不好看，但我心裡卻一陣暗喜，至少他對我還是有一絲信任的。
他離開以後我就迷迷糊糊靠在椅子上睡著了，直到一點多鐘的時候再次推開門把我叫醒。
“陳寒，跟我走。”一個穿著休閒服的男人走了走了過來，竟然是江明？
“怎麼是你？”我都愣住了。
“為什麼不能是我，你還想在這裡待著？”江明黝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不不不。”我揉了揉眼睛拿好手機。
“你早點回家休息吧，這事你摻和不了，身體要緊。”江明拍了拍羅隊長的肩膀。
羅隊長乾瘦的臉上已經出現了黑眼圈：“人命案哪能睡得著，抽根菸就不困了。”
“哈，有勞了。陳寒，跟我走。”
我跟著江明離開了公安局，一路往邊上的商業街走，他給我拉到一家露天大排檔，找了個角落位子坐下。
“你的警覺性很高，也很幸運，連續兩次碰到靈異事件都能安然無恙。作為一個普通人，很厲害。”他擼掉一根羊肉串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抿了一口啤酒壓壓驚，上下打量起江明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