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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著眉頭，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乾嘔兩聲，想吐又停止了動作。
我應該是多慮了。
喝水服下兩粒消炎藥，我又揭開肚子上的紗布，用棉籤蘸著藥水一點點抹上。
應該要不了幾天就能脫痂痊癒。
重新換上新的紗布，拖下外套鑽到床上，一邊玩著手機一邊閉上眼睛。
但過了好久都沒睡著，也不是不困，就是心裡總想著那個腫瘤醫院的事，無法放空腦袋。
在那棟碎掉半扇玻璃門的大樓裡，我遇到的那個拿著白色蠟燭的黃裙姑娘，她的臉、她說的寥寥幾句話全部深深印在我的腦海裡，不管怎樣都忘不掉。
“帶我走。”那句話輕輕在腦海裡迴盪，不經又想起了那張柔美的臉，白皙的小腳。
有那麼一瞬間，我都把她當成了一個活人，當成了一個正常人，甚至打心底覺得那個姑娘很好看。
但是驀地一想，最後的轉身之時，她的身影跟了出來，涼風輕拂，燭光晃盪，纖細的身影在風中搖曳，轉瞬即逝！
她不是人。
猶如身臨其境，咬著牙，額頭上冒出了一針細密的冷汗，現在回過頭再來看，心裡也是一陣後怕。
多漂亮啊，要真是一個一個活的女人就好了。
回想著我對她作出的承諾，我答應帶她走，帶她去救助站，還讓警察查查她。
可現在還要帶她嗎？報警說一個廢棄醫院裡有一個漂亮的女孩，讓他們去找一個鬼？
這恐怕有些不現實。
但是心裡，不禁有對那座醫院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我依稀記得小時候，在公交車上還看到過那所醫院的廣告，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站在醫院的大門口，光鮮亮麗的照片，下面配著一個非常好記的豹子號電話。
開啟手機上的瀏覽器，輸入那家醫院的名字。
排在搜尋排名第一位的，就是那家醫院的的濫用藥物導致病人出現精神病的文章。
之前在醫院裡面的時候，我沒有時間去看，之時大致的瀏覽了一下，現在點進去細看，說的是一位白血病男孩在醫院中發瘋的故事。
起初，男孩吃得好，喝的好，每天還有精力玩遊戲，後來，男孩總是哭鬧著不要吊水，說那玻璃點滴瓶中是鮮紅的血，中午送來的飯裡全部都是紅白相間的眼球。
母親以為是孩子鬧人，哄著餵它吃下去，可沒想到，孩子的身體越來越差，不到半個月就嘔血死去了。
母親堅持認為是醫院誤診把孩子弄傻了，堅持要求醫院負責。
翻完整篇文章，我渾身直冒冷汗如墜冰窟，這個孩子，他說的可能沒錯，他吃的東西，可能確實就是一顆顆的眼球。
我親眼所見，在那向我乞食的茫茫人群中，有一個瘦小的身影，手掌格外稚嫩，握住一顆眼球往嘴裡送。
返回網頁，點開下面的一個連結，那是一個論壇裡的帖子。
年代久遠，標題叫做“8友們，醫院裡鬧鬼怎麼辦啊？”。
樓主叫做舞輕柔，頭像是一個空白，她說，她是長康腫瘤醫院的一名護士，醫院裡的某床來了一箇中年男人，淋巴性白血病，早期。
“他來這住院的第一天，心情很好，跟我說他女兒在省城上大學，讀的是計算機專業，還有一個帥氣的男朋友。”
“他說他女兒非常懂事，從來都不問他多要錢，假期還會去做兼職，畢業以後的工資很高。”
下面不斷有人回覆“細鎖”。
“接著說，他進來的第一天晚上是我值班，凌晨一點多的時候，空蕩蕩的樓道里突然有人在嘶喊，一開啟門看，竟然是那個中年男人，他在地上爬著走過來，嘴裡大叫著‘有鬼’。”
我問他怎麼回事，想要過去把他扶起來，卻沒想到她直接嚇得往後面倒推，指著我哇哇大叫。
“我那時候剛剛入職不到半個多月，聽老前輩一直說醫院裡經常有病人死亡，吃飯的時候好像確實不經意間聽誰提起過鬧鬼，只不過一直沒當回事。”
“鬼就在你身後！”下面有個網友回覆，還有不少人點贊。
“我當時特別害怕，趕緊拍醒我旁邊值班的同事，她出去以後安撫著那個男人，把他哄回了病房。”
“可自從那以後，我心裡就多了一絲芥蒂，一直推脫加夜班，還開始問大學同學，看看有沒有可以跳槽的醫院。”
“接著說那個病人，中年男人自從那天晚上以後就經常哇哇亂叫，說空病房裡有很多人，還不願意吃飯，一看那餐車送過來就跑。再加上沒人伺候他，身體狀態直線下降。”
“我後來再去他的病房，總能聞到一股餿味、黴味、腐臭味，特別的惡行，保潔阿姨也搞不清楚哪裡的問題。”
“他越來越面黃肌瘦，直到有一天躺在床上，再也沒有睜開眼睛。”
“臥槽，死了？”下面有網友問道。
“是的，他死了以後我們通知他的女兒來處理後事，開啟他的櫃子就聞到了一股沖天的惡臭，裡面竟然裝滿了腐爛變質的飯菜，那就是前幾天的醫院伙食，他居然全部扔進去了，胃裡面也沒有一丁點食物，人更是活活餓死的……”
“她女兒覺得死的蹊蹺，就到醫院來鬧，院長出來調節，最後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死得太詭異了，樓主辭職了吧？”又有人問道。
“當時還沒有找到新的工作，有一個小診所收人，就是待遇太低了。接著說，後來晚上的一次值班，我困得迷迷糊糊之時，居然聽到了門外面有車軲轆的聲音……”
“等到聲音消失以後，出去啥也看不到了，但是地上突然多了好多溼漉漉的腳印！”
“我後背感覺發涼，猛然間受到一股巨力，被什麼東西撞得一個趔趄，然後就聽到了輪子在地板上行駛的咕嚕聲。”
之後就看不到樓主的帖子了，下面很多人在追問，卻不見“舞輕柔”的回覆。
退出這個網頁，心裡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那個醫院……絕對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想著，迷迷糊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