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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梵的手一點點往上抬,把胡芝梅的身體拎起來懸空。
燭光跳動著,不一會兒就忽明忽暗的閃爍,而我也受到了影響,全身一陣痙攣,止不住的抽搐兩下,隨後從脊樑開始感到一股痠痛,我立刻站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燭火慢慢變小,胡芝梅在江梵的手上一動不動,沒有一絲掙扎,似乎是放棄了反抗。
但很快江梵就鬆開了手:“很好,你很聰明。”
“你知道之前那些人都死了,所以才這麼幹,你以為這樣就把我拿捏住了?”他怒髮衝冠,一步步朝我走來。
我看著他伸出手裡的手術刀,不鏽鋼刀刃上還反著蠟燭的微光。
“你死不掉,但你會生不如死。”江梵說著,我恐懼的向後倒退,已經做好了強行睜開血瞳的準備。
寒光閃動,一抹銀白剎那間襲至胸口。
一隻血紅的斷手跌落,然而我並沒有感到一絲疼痛。
是我背後那個老奶奶,胡芝梅的母親,是她的另一隻胳膊伸了出來,替我擋下江梵的攻擊。
反應過來後猛地一回頭,一張疲憊的血紅老臉出現在我的腦袋後面,她微微笑著,
嘴巴輕輕開合。
“快走。”胡芝梅喊著,立刻就有一隻冰涼的手攥住了我的手腕。
我只感覺身體一輕,整個人的靈魂都要被甩飛了出去。
胡芝梅拉著我的手,把我拎著在淡淡黑夜中快速移動,不一會兒就看不清後面的景象了。
“啊……”嘴巴里被灌了一大口風,剛調整好,我立刻問她:“他、他們怎麼辦?”
“不會有事的。”胡芝梅說著,立刻帶我進入了一棟大樓裡。
透過玻璃,能看到身後有一個白色的身影在緊緊跟著,那人正是醫生江梵。
“在你們找江醫生資料的辦公室裡,那裡有一個嬰兒,你記不記得?”胡芝梅問我。
“我記得。”我的腦海裡立刻出現了那個裝滿淡黃色液體的玻璃瓶,裡面泡著一個發育幾乎完全的嬰兒。
“你馬上上去之後,就把那個嬰兒放出來,餵它喝血,只要他喝飽了,就會替你幹事。”說罷,身後的蠟燭光迅速消失,地上忽地多出了一個淡紅色的蠟燭。
我把蠟燭撿起來裝進口袋,開啟頭上的手電筒,立刻看出來了,我的身後就是樓梯口,那個被黃徵踹倒的消防門就在腳下。
“走。”不敢有一絲耽擱,我立刻按照記憶中的方向衝了出去,左邊,辦公室一!
在黑暗中快速前行,身邊沒有一絲活人的動靜,走在這空蕩蕩的樓梯上,比之前一起過來,恐懼了許多。
驀地,走廊走到頭了
,而在我身邊的兩個大門,上面的牌子上寫的正是“辦公室1”和“辦公室2”。
衝進辦公室1的大門,額頭上明亮的手電筒立刻就找到了桌子上那個裝滿黃色不明液體的大玻璃罐,裡面赫然泡著一個面板髮白的小嬰兒。
這畫面看的有些瘮人,我立刻關上門走了過去。
“不對勁。”看到罐子裡嬰兒的第一眼,我一下子就愣住了。
死嬰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動不動看著我,只感覺和上一次看到的好像有些不一樣,但已經記不清具體的變化了。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身後的門外面猛地傳來一陣男人的呼喊聲:“小梅,小梅,你在哪裡?”
“小梅,小梅,你在哪裡?”
呼喚聲源源不斷,一層一層迭起,從走廊的一頭傳到另一頭,就像是那個男人在走廊裡快速的來回走動。
心裡一片死寂,我不敢邁步,不敢發出一點點聲音,額頭上迅速凝聚出了一片片冷汗。
他、就在外面。
“小梅,小梅,我來找你了。”
“小梅?小梅?我看到你了。”
手止不住的打顫,腦子一亂就差點壞了大事,對,罐子裡的死嬰,餵它血喝,餵飽了讓他去對付醫生,不然等江梵找過來,一切都來不及了。
我立刻踏出腳步,拔開玻璃罐子上的瓶塞。
一股濃郁的刺鼻氣味迅速從瓶口湧了出來,像是某種化學藥劑,混合了屍體的腐爛惡臭,只是輕輕嗅了一口,差點都要窒息。
看著罐子裡的那隻死嬰,我渾身變得像冰一樣涼,雞皮疙瘩全部冒了出來,強忍著心裡的不適,我把手伸了進去。
在冰涼的液體之中游走著,我感覺手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反胃、都在乾嘔,終於,手指摸到了一個光滑的有些稍軟的球體,裡面的某些地方還存在著凹窪,軟硬兼有。
我看到了我的手,捏著他的小腦袋,一把從玻璃罐子裡拎了出來。
“小梅——小梅——哈哈,我找到你了。”
“我找到你了!我找到你了!”
液體嘩啦啦滴在地上,伴隨著門外的恐怖聲音,我立刻感覺指尖傳來一陣劇痛,咬緊牙關低頭一看,死嬰不知道什麼時候張開了嘴巴,一口咬住了我的大拇指,連指甲都被咬的裂開,小東西瘋狂的吮吸著血液。
此時我是病態的,生理上的劇痛並不能讓我在心中對這個死嬰產生恐懼、害怕,甚至希望它吸得快一點,多吸一點,只要能給我留點血,不至於失血死掉就好。
“小梅我來了,小梅我來了!”
“我來了!我來了!”門外的江梵在喊著,最終聲音越來越大,直到辦公室的大門被猛地推開,一股陰冷的狂風猛地灌進了屋裡。
門口,江梵披著白大褂出現了,最終透露著詭異的笑容,手術刀的刀鋒指向我,他踏步走了過來。
而就在這時,大拇指的劇痛好像轉移了,低頭一看,死嬰已經爬到了我的胳膊上,咬著胳膊吸血。
剛剛還在瓶子裡的時候,他的身體沒有一絲血色,肚皮乾癟,一副飢腸轆轆的模樣,現在,他的面板白裡透紅,肚皮圓滾滾,嘴角滲出了一縷縷殷紅的鮮血,是我的。
“呵呵呵——呵呵呵——”江梵冷笑著走過來,向我揮出了手裡的手術刀。
而就在我要扔出手裡最後一張符紙時,立刻感覺身後一輕,面前出現了一個鮮紅的血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