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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徐家慘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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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說此前受過傷,本就努力強裝。現下飛劍越快,謝節早已千瘡百孔,只是用其他部位擋著,才讓腿部受傷較少,勉強還有能力閃躲。

“不過區區凡人,竟敢冒犯!”祁溫茂說完,一旁的弟子也跟著狂笑。

突然謝節膝蓋被洞穿,猛地跪倒在地。飛劍懸在眉心,祁溫茂及時收手才留他一命。

“你究竟是何來歷?早早說來,說不定還可留你一命。”

祁溫茂問話,謝節卻懶得答他。

“你應當也是修煉過的,也曾是豪傑。現在雖然修為盡失,但老夫看你身法獨特,不如入我崇山閣。只要你能將身法共享,老夫願以長老名義,許你庇佑供養。如何?”祁溫茂收劍,甚至言語中稍稍退讓。

祁溫茂能有如今地位,自然不是意氣用事之輩。當今世上,不僅靈種被世家大族壟斷,就連心法招式也被捏在他們手上。崇山閣雖然在凡人面前高高在上,其實不過不入流的微末,只能仰人鼻息。祁溫茂不僅是看中謝節的身法,更是猜測此人必是來歷不凡。若是謝節願意,他們崇山閣或許能偷學某個頂級宗門的秘籍,就此實力大漲。

謝節輕笑,“你們敢庇佑我?”

“敢。”祁溫茂咬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庇佑謝節說不定會惹到大宗門,但崇山閣怎麼情願總居人後。

“你們敢,我不願意。”謝節站不起來,索性躺了下來。

那飛劍重又出鞘,此次抵在謝節心口。

“老夫知道你們這些人,愚忠,就是死了也惦記宗門的恩情。”祁溫茂又轉話鋒,“但你不願意,那麼徐家就得給我徒兒賠命。”

還不等謝節說話,外面突然闖進一人,是徐文石。這人剛衝進來,梗著脖子不知道準備說什麼,又被祁溫茂一瞪,嚇得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甚至還往後退了一步。

謝節咂嘴,這書生是真窩囊,偏偏腦子還笨。

祁溫茂當即調轉飛劍,架在徐文石脖子上,說:“這就是徐家人吧,省得老夫去找你了。”

“唉,”謝節嘆氣,“你回來收屍的嘛?來早了,改陪葬吧。”

徐文石讓劍嚇得夠嗆,哆哆嗦嗦的從懷裡掏東西。

“你看這個!”徐文石掏出一團髮帶展開,“白霖軒的信物!”

那髮帶是青綠色的,兩端分別繡著白色的牡丹紋樣,摻著銀線。

祁溫茂揮手就要搶過來,卻不料徐文石早就把這個綁在了自己手指上。祁溫茂一揮手,靈氣帶著髮帶飛起,徐文石就被綁著手指飛了起來。

“啊!”徐文石重重摔下,手指已經扭曲折斷,只剩皮肉連著。

祁溫茂也不解開發帶,直接探手去檢視。髮帶受了祁溫茂靈氣,隱隱有了水綠紋路,兩端牡丹緩緩綻放。

法器分為下品、中品、上品和極品。受了靈氣,下品法器會發出絳紫的紋路,中品是水綠色,上品是硃紅,極品乃是鎏金。這件髮帶是件中品法器,又有銀牡丹的紋樣,正是白霖軒信物。

崇山閣受峭春宮庇佑,與白霖軒往來不多。但天下頂級的宗門就三個,分別是齊國峭春宮、吳國千鳳樓和楚國白霖軒。三足鼎立,才得穩定。不得峭春宮指令,隨便開罪白霖軒。不要等白霖軒出手,峭春宮知道了就能將祁溫茂剝皮抽筋。

祁溫茂展露笑意,親自把徐文石扶起,說:“哎呀,都怪老夫性子急,竟傷了白霖軒的貴客。”

謝節在旁邊看的不由好笑,這祁溫茂也算倒黴,難得出手,遇到自己多費勁不說,現在竟然還能遇上白霖軒。

徐文石看著祁溫茂的笑臉,只覺瘮得慌,收回手,一溜小跑把謝節扶起。

“安歌兄。”徐文石攙著謝節直往屋外跑。

這書生,莫名其妙的。他拿出白霖軒的信物來,震懾了祁溫茂後立馬就跑,看的在場眾人都是一頭霧水。

“唰——”飛劍擋在徐家門口。

謝節在前偽裝峭春宮,祁溫茂雖然認了白霖軒的信物,但對徐文石身份存疑。若是受白霖軒庇佑,徐文石就該在楚國白霖軒勢力範圍內,怎麼會跑到齊國這個小城裡來。

“並非老夫疑心,只是白霖軒的信物貴重,容不得差錯。還請貴客展示一下,否則崇山閣就要幫白霖軒收回信物了。”祁溫茂這是想確認信物的法器主人。

徐文石看著髮帶,臉色稍白。祁溫茂沒注意到,謝節卻實實在在感覺他身子都僵了。

“這……”徐文石舉起髮帶,又放下。

看徐文石為難,謝節又硬撐著,把徐文石擋在身後。

“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謝節面色如常。

徐文石沒法證明,說明他並不知道如何驅動信物。那麼這信物就是一件死器,祁溫茂無需忌憚。

“白霖軒信物落入你這賊人手中,老夫定然要替天行道。”

祁溫茂手指畫圈,飛劍便圍著徐文石和謝節轉圈。忽然出招,便是直奔徐文石面門。眼看徐文石就要命喪當場,一束火苗憑空而起,擋在劍前。

祁溫茂大驚,看向謝節。他在謝節身上感覺不到一絲靈氣,但這火苗的氣息確實來自此人。

“介紹一下,這是業火,不知道你這老匹夫認識不?”謝節說道。

祁溫茂自然沒有見過,只是看過類似的法器。這等法器沒有實物,附在人身上,以靈氣溫養,極其罕見。

“師伯,不要被這人騙了,他若是有這招,怎麼剛剛不用來保命?”崇山閣弟子說道。

“呵呵。”謝節翻手驅動業火。劍畏縮,立馬飛回祁溫茂身側。

“我不救自己命,放這個書生走。”謝節說。

徐文石大驚:“安歌兄!”

“我不欠人命,我還你。”謝節是指半年前的那次。

徐文石還不走,謝節惱怒:“你快走,還要照顧依依呢。”

“我照顧不了依依。”徐文石突然說道,“我要你照顧依依。”

謝節難得頭疼。他最煩蠢人了,這書生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蠢人。

“這件事因你而起,你了卻了這件事是應該的。半年前那次你還欠我們一條命。”徐文石說道。

謝節才發現這書生還有如此厚臉皮。

“安歌兄,沒有你,我和依依早晚會被崇山閣報復。只有你活著,依依才能安全。你一定有本事活下來!”徐文石突然跪下,“安歌兄,你的命是依依救的,求你為了她活下來。”

謝節片刻失言,而後才說:“我只能活一個人。”

“梧桐半死清霜後,頭白鴛鴦失伴飛。”書生苦笑,“髮妻早亡,若非怕依依孤苦,我早就隨她去了。現下正好,求安歌兄成全。”

謝節靜默良久。祁溫茂見勢不妙,搶佔先機,飛劍繞過業火直接從後面刺向謝節。徐文石撲出擋飛劍,謝節本能拉回他,卻在最後一瞬收手了。

業火是極品法器,自然能取崇山閣眾人性命。只是謝節靈氣盡失,以自身魂魄溫養業火。若想驅動業火,沒有靈氣,只能用魂魄。

那劍正中徐文石心口,還不待拔出就被徐文石雙手緊握。他不留餘力,幾乎是以手骨卡著劍刃。謝節默唸咒語,手上結印。業火飛到徐文石身上,當即就變了顏色。業火化成紫藍色,泛著極品法器的金光。

“啊!”魂魄焚燒,極其痛苦,徐文石大喊後一時失了神志。

業火蔓延過劍身,祁溫茂頓時失去了對劍的控制。崇山閣已有弟子想要逃,但謝節怎麼會給他機會。業火憑空就從那弟子腳下燃起,也不傷衣物皮肉,但那弟子撲倒在地,竟連掙扎的力氣都瞬間沒有了。據說業火來自地獄,本是閻羅所有,不傷人間之物,只焚魂魄。

崇山閣眾人均染上業火,躺倒在地,從大聲喊叫到無力呻吟。謝節只冷冷看著他們。

“安歌,安歌兄。”

謝節轉過身,看徐文石竟然又醒了過來,強忍著痛囑託。

“依依只有你,你要顧住了她。”徐文石知謝節是有情有義之人,卻還是不放心,“現在,你欠我一命,欠她一命,兩條命。”

謝節點頭:“是,兩條命,我記得。”

徐文石其實已在垂危,或許根本沒聽見謝節聲音。他又拉扯手上髮帶,說:“這是他孃的遺物,你要給她。”

那髮帶早就浸滿了血,染成了紅色,只有牡丹紋樣還是銀白。徐文石解不下來,只能強撐著跟髮帶較勁。謝節看不下去,連忙幫他取下來。

取下來後,徐文石也不說其他的,告訴謝節要去永豐城外北邊的山上去找依依,然後就一直喃喃說道:“兩條命,一條我的,一條依依的。兩條命,一條……”

徐家院裡著火了,火光沖天,整個永豐城都能看見。但沒有人敢救火,人們只敢遠遠看兩眼。他們只當崇山閣滅徐家滿門,卻不知那些能呼風喚雨的修者在這場火裡燒焦了屍體。

血跡從徐家走出來,一直走到永豐城外,蔓延至北邊山腳。

徐依依怕黑,不敢上山,只在山腳蹲守灌木叢裡。她遠遠看見一個人靠近,藉著月色看清是謝節,高興的奔過來了,也不怕灌木叢劃傷自己。

“哥!”徐依依衝到謝節跟前,還來不及高興,就看見徐文石趴在謝節身上。

“爹。”徐依依怕得都喊不出聲,“爹,你怎麼了?”

謝節不等徐依依探手檢視,就說:“埋了,埋了我們就走。”

月亮靜靜的懸著,默默的照著。

埋完徐文石,徐依依哭幹了眼淚。謝節受了重傷,又揹著徐文石走了那麼遠,基本上動彈不得。徐依依就半背半拖,帶著謝節走了一宿,一直順著慶烏江走到下游一個小漁村,才脫力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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