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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風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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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不說,我還不知道發生了這些事。這倒也說不上闖禍,不過那確實是禁地,公子以後要慎行,切莫再入。”餘歡看向七星湖方向,笑道,“琅寰山有兩大禁地,一是姻緣殿的姻緣林,也就是公子去過的那片桃花林;二是醫仙雪重樓的七星湖。除此之外,琅寰山地界公子可隨意走動。”

“多謝。在下謹記。”莫待想了想,從袖管裡取出飯糰,“我本想將它佔為己有,現在看來,它應該也是有主的。原物奉還。”

“姻緣殿無靈獸。而且,靈獸和靈主簽有契約,雙方可以準確感知對方所在的位置,絕沒有走失一說。這小傢伙的本體未必就是貓,極有可能是別的小獸的幻形。”

“還可以幻形?你好厲害!”莫待摸了飯糰一把,真心實意誇道,“貓都掉毛,可我這麼使勁擼它都不見掉。會是什麼?”

“靈獸只有在虛化或死亡時才會掉毛,平時別說掉毛,連皮屑都不會有。莫公子要是想憑它掉不掉毛來辨別它是何種動物,怕是做不到。”

莫待想起方清歌拿走的那根毛,瞭然:“原來你剛結束一輪變身。”

餘歡笑了笑:“看它這樣子,目前應該尚無靈主。”

“那……那不如你收養它?我靈力低微,它肯定不願意跟我。”莫待邊說邊將飯糰放在地上。“姻緣殿這麼大,多隻貓應該也無妨。”

“靈獸哪是我想收養就可以收養的?靈獸認主,除非它認可你,不然任誰也無法豢養。”

怪不得!一副拽得不得了的樣子。莫待心想。

飯糰本來在舔腳掌,忽然抬頭衝他叫了兩聲,似乎在說:我就是拽,怎樣!

莫待被它那副氣鼓鼓的樣子逗樂了:“這麼兇幹嘛?當心以後沒貓喜歡你。”

餘歡看看他放在飯糰腦袋上的手,又看看任憑他撫摸逗弄的飯糰,笑而不語。

“都說背靠大樹好乘涼。你這麼小點,不找個靠山可不行。你就在這裡安家,保準沒誰敢欺負你。”莫待把撕好的魚乾放在飯糰面前,將剛摸順的毛又抓亂:“想吃魚乾了就來披香苑找我。如果我不在,就去我書案下找,管夠。你是靈獸,這點小事應該難不倒你。”

“莫公子很喜歡它?”

“嗯。可惜它不喜歡我,總是一副我欠它很多錢的樣子。”莫待正要跟餘歡道別,忽又想起件事來。“剛才桔梗小仙說,梅先生正在虛化,可還順利?”

“已到緊要關頭,無大礙。”餘歡抱起飯糰道,“公子以後可常來看它。”

“聽聞梅先生不喜外客,我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那也得看是什麼樣的客。若是來求姻緣的,莫說先生不喜,我也不喜。”

求姻緣?這不是凡人才乾的蠢事麼?莫待心想:說神仙也不能免俗還真沒冤枉你們。姻緣是能求來的麼?“梅先生真不容易。”他客氣一句,告辭離去,邊走邊想象虛化的梅染會是什麼樣子。

虛化,是已得道成仙的人向神邁進時必須經歷的考驗。小仙每一百年虛化一次,五百次後飛昇為上仙;上仙每三百年虛化一次,八百次後飛昇為上神;上神則是每五百年才虛化一次,一千次後便可以超脫輪迴,從此與天地齊壽。而虛化的危險在於,它不僅僅會將虛化者的靈力全部封存,使其手無縛雞之力,宛如初生的嬰兒,更因為它的不可控性:時間不可控,地點不可控,方式不可控。換句話說,沒人知道自己會在哪一天以什麼形式在何處虛化。這著實令人防無可防。

民間的善男信女依著自己的理解,將虛化稱為歷劫,意為在劫難逃,生死攸關,且必須為之,倒也貼切。事實上,不是所有的虛化都伴隨著劫難。就像生孩子,有的女人拼上性命也未必能逃脫死神之手。而對有些女人來說,不過就是一場伴隨著流血的腹痛事件。好比雪凌玥飛昇上神的那次虛化,他不吃不喝睡了一個月,醒來後虛弱得連頭髮絲也捻不起來。將養了多日,身體脫了層皮,這事也就妥了。

因而,有人說,虛化虛化,虛脫至死看造化。

莫待從來沒見過虛化,多少有些好奇。但他過問梅染虛化的事,絕不是因為好奇,而是出於禮節:闖入別人家中,得知主人正在闖關,問候一句是起碼的禮貌。他離了姻緣殿,走出殿前那片鮮花地,準備去演武堂。

一隻鳥穿過雲霄,落在他的肩頭,說個不停,像個開了話匣子的老婆婆。

莫待掏出花籽放在手心餵食:“豆蔻,才幾天沒見,你就胖了?長風給你吃啥好吃的了?他飯量好不好?睡眠如何?有沒有遇上煩難事?”

豆蔻啄一粒花籽叫一聲,啄一粒花籽叫一聲,聲音清脆悠長,煞是好聽。

莫待一雙眼笑成了月牙:“當真?當真有姑娘對長風表達愛意?”他摸著下巴,眼珠子滴溜溜直轉,“那你要盯緊了!長風心眼實,可別讓壞姑娘騙了去。”

又一隻鳥飛過來,落在旁邊的海棠樹上。那是一隻通體純白的鳥,只在尾巴上有一抹淺淡而飄逸的紅,和豆蔻有異曲同工之妙。那鳥歪頭看著豆蔻,豆蔻也歪著頭看它,看了好半天才張嘴打招呼。

莫待聽著兩隻鳥你來我往的問候和柔情蜜意的說話,心想:真難得!脾氣糟糕的雪千色竟養出一隻溫柔懂禮的鳥。“流星,我家豆蔻是個好姑娘,就是稍微毛躁點。你是男孩子,請多擔待。”

豆蔻叫了兩聲,以示抗議。只是那聲音軟綿綿的,不像平日那般兇狠,倒有幾分撒嬌的味道。流星雙眼放光,只覺得眼前這隻鳥不管做什麼都是美麗的。

莫待忍住笑,湊到豆蔻耳邊低聲道,“我說你啊你,女孩子家家的,就不能矜持點?這花籽是金貴了些,可咱家也還是養得起你的,你這麼漂亮也不愁嫁不出,幹嘛急吼吼的?知道它娘是誰麼?琅寰山的三公主,人品堪憂,絕對是個惡婆婆!你這小身板怕是招架不住她的壞脾氣。所以,獻身之前請考慮清楚,可別說我沒提醒你。”

豆蔻情意綿綿地看著流星,軟聲道:好啦!人家知道了啦!

“麻煩擼直你的舌頭,好好說話!還有,別隻顧著談情說愛,就忘了正事。讓長風轉告謝輕晗:八月十五,風起。”莫待又抓了一大把花籽放在石頭上,笑道,“流星,照顧好我家豆蔻,歡迎你常來找它玩。”

兩隻鳥飛下枝頭,開開心心地啄食花籽,聊各自的見聞,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莫待想著豆蔻捎來的訊息,盤算著近期的打算,憑感覺選了條人跡罕至的路走,不知不覺就到了問情崖。

霧氣騰騰,深不見底的斷崖邊,青黑色的三生石散發著紅色的光芒,像一把灼燒的巨型斷劍,直指朗朗青天。石頭周圍海棠樹林立,果實累累,卻沒有一雙充滿歡欣的眼睛等待它們成熟。在這有情人緣定三生的地方,花開與花落,青澀和成熟,都是它們自己的事,與旁人何干?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雪凌寒從海棠樹上跳下來,拉起莫待的手檢查他的傷勢。“你的恢復能力快趕上我了,已經沒事了。”

“託你的福,你的藥很管用。”莫待縮回手,整理好衣袖。“今天犯懶,只想四處溜達看景,就過來了。”

“你還挺會選地方。這裡幽靜,鮮少有人打擾,適合看景。”雪凌寒看著石頭上成雙成對的名字問,“你想把誰的名字刻上去?”

“長風。我希望他能和他愛的人長相廝守,生生世世,不離不棄。”莫待的眼裡閃過點點悲憫。“可是,要經歷多少苦難,多少折磨,才能換來三生的情緣?這麼一想,我又不願他和誰三生有約,只願他平平淡淡,隨遇而安。”

“緣分天定,都在梅先生的掌控之中,就是神仙也改變不了。”

“情之一事,發自肺腑。老天爺管天管地,管風管雨,唯獨管不了人心。難不成梅先生比老天爺還厲害,竟可以左右別人的情感?依我看,梅先生是守護緣分的人,而非賜予緣分的人。”

“怎麼說?”

“這些人之所以三生有緣,是因為他們愛重對方,至死不渝。牽在他們之間的紅線不是梅先生賜予的,是他們自己結下的。說到底,梅先生不過是他們情感的見證人而已。”

雪凌寒愣了好半晌,才道:“我還是頭一次聽見有人說,紅線不是梅先生牽的。”

莫待笑了笑:“若他日梅先生恩賞於你,你千萬不要求他賜你姻緣,而要求他賜你慧眼與勇氣,這樣你才可能心想事成。”

“我要的東西我自會爭取,哪會假手他人。”雪凌寒將靈犀送到莫待面前,“你不喜歡用劍,又沒有趁手的兵器,笛子始終不是最佳選擇。這個你收好了,以後它就是你的了。”

“我不要!”莫待拒絕得乾脆,“靈犀是仙帝之物,我拿著不合適,還是你留著吧。”

“安心,以後沒人找你要。”雪凌寒輕輕碰了碰莫待的臉頰,笑道,“這是我送你的定情之物,你要時時刻刻帶在身邊,見刀如見人。”他隱身離去,笑聲清朗。

這個人!哪有點上仙的樣子,簡直就是……就是個……莫待沒想出合適的詞形容雪凌寒,心裡微動,靈犀化作藤花指環套上了他的手指。他親吻靈犀,暗道:我說了最多一年你就會回到我身邊,我沒有食言。這段時間,我很想你!

靈犀閃閃發亮,看起來非常開心:我也是呀!

目光掃過三生石,莫待問道:“你說,有情人真會心有靈犀麼?”

靈犀頓時冷得扎手:你若相信心有靈犀這種鬼話,就可以去死了。

“不愧是我的靈犀,通透。我自然也是不信的,不過是不死心,還有所期待,願意鼓起勇氣相信他一次罷了。但願……如我願。”

靈犀很是生氣:你這不是自討苦吃麼?

“有些苦必須要吃過了才知道值不值得。”莫待想了一陣心事,神色黯然,“看盡情侶間的悲歡離合卻無力改變,天地間最煎熬的人莫過於梅先生了!但願有朝一日,他能放下重任,縱情山水,不再為別人的情事悲傷難過。”說完就離了斷情崖,回演武堂去了。

風起,吹開海棠樹密密層層的枝葉,吹落一團雪白耀眼的東西,竟是飯糰。它蜷縮在三生石前,淡藍的貓眼裡閃爍著點點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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