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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小趙龍牢門口訓話,老言頭典獄房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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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守風暗地裡鬆了一口氣,心知自己還真不是陳陰哥倆的對手。當然,能壓得住這哥倆的,也不是一般人物。司獄典趙宗亮,乃是南大牢的最大官員司獄丞趙藏鋒的親兒子。

“陳大,沒必要跟這小子置氣!”趙宗亮晃悠悠地走到陳陰旁邊,挺著肚子說道,“尤其是在這裡。要是出了工傷,咱還得往裡面搭錢。”他又冷冷地看了一眼張守風,說:“要收拾這小子也簡單,什麼時候他曠工缺勤了,往裡面使勁扣薪俸就好了。”

張守風心想:這趙獄典還真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主,三句話不離錢。但為了自保,他陪笑道:“獄典大人說得對,我也不想惹幾位費心。請問我可以進去了嗎?”

趙宗亮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讓張守風進去。

“等一下。我有事找他。”突然從門旁的一座二層小木樓裡走出一個官員,直接叫住了張守風。

張守風當然知道,這座小木樓便是司獄丞趙藏鋒的辦公所在地。而說話的這位虎背熊腰的黑臉大漢,正是趙藏鋒。

趙藏鋒和他兒子趙宗亮的膚色、性格和能力完全不同。趙宗亮不習武,面色稍白,斤斤計較,擅長投機鑽營。而趙藏鋒卻是個練家子,因膚色較黑又姓趙,脾氣火爆,江湖人拿他和武林前輩“小黑虎”趙龍相比,因而綽號“小趙龍”。

趙宗亮、陳陰和陳霾見趙藏鋒來了,都噤了聲,退到一邊。

“你叫張守風是吧?本官問你,你是科舉失敗來這裡的吧?就你這小身子骨,能對付這裡的囚犯嗎?”趙藏鋒的口氣不怎麼友好。

“回大人,小的正是張守風,原來參加過科舉。大人說的是,小的身子骨較弱,但也能扛得住外圍區的囚犯。”張守風低頭行禮道。

“最近,南大牢要陸續關押一些重要的案犯,有很多身強力壯的。你要是不行的話,就趕緊滾,別耽誤朝廷安排下來的事,本官還可以找到更多人替你。聽明白了嗎?”趙藏鋒冷聲道。

張守風當然知道這是他的生計,可不能丟,連忙說道:“大人請放心,小的不會耽誤事情的。小的會加強鍛鍊身體。”

趙藏鋒又冷笑道:“鍛鍊?本官倒要看看,你能鍛鍊成什麼樣,給你一點時間,到時候考考你,如果不行就捲鋪蓋走人吧!”

張守風暗叫不好,心想:我短時間怎麼能練成啊!難道到時候只能丟了飯碗、回老家?

趙藏鋒又冷笑一聲,轉身回了小木樓,臨了扔下一句:“宗亮,你跟我來。”

眼見得趙宗亮跟著趙藏鋒進了小木樓,陳陰、陳霾也懶得再找張守風的麻煩,讓他進牢門。

張守風嘆了一口氣,慢慢走進了南大牢牢門,然後徑直去了更房,穿戴好了專門給獄卒配備的藍色高帽、白色領子、紅邊藍色外袍、紅色腰帶和黑色長靴。

就在這時,張守風的直接上司、同樣打扮的獄卒長黃鋒走進了更房。黃鋒長相英俊,大概三十來歲,很上進,雖然不會武功,但擅長攀爬,體力不錯,外加踏實肯幹,對人和氣,善於管人,在獄卒中口碑不錯。

“張守風,我正找你呢。言獄典讓你過去一下。”黃鋒招呼道。

張守風有點納悶,但還是快速穿過獄神廟,直接來到外圍區的典獄房。

整個南大牢內有三座典獄房:內圍區有一座丙字號,屬於內圍區司獄典王雙;外圍區有兩座,甲乙兩字號,是連排建築,屬於司獄典趙宗亮和言福慶。張守風要去的,是乙字號。

張守風疾步來到典獄房門口,輕輕敲了敲門。門開了,他發現開門的是吳瓊,而言福慶和紀廣都在裡面。言福慶有兩個跟班,個子瘦小體態靈活的是負責跑腿的傳令卒吳瓊,四肢細長娘裡娘氣的是負責整理檔案的文書紀廣。

此刻,言福慶坐在躺椅上,左手拿著半截秋瓜,右手舉著一本話本小說,正在津津有味地看書,時不時吃上一口秋瓜。紀廣侍立在一側,而吳瓊將門又關上後站在了言福慶另一側。

張守風看著言福慶,不知對方找他做什麼。

時間就這麼過去,良久,言福慶忽然反應過來,隨口問道:“張守風來了呀?聽說剛才趙獄丞在門口訓了你幾句?”

張守風知道,作為外圍區的第一把手,言福慶大概六十多歲,滿頭白髮,眼看著快要致仕了,所以一般都不愛管事。所以此刻他更加不明白對方為何突然關心自己的事。

“老朽覺得趙獄丞說的有道理,為了以後你能幹好,從今天開始你換一個崗位吧!”言福慶嚼了一口秋瓜,眼睛仍不離開話本,態度悠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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