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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什麼都可以……”
船伕老頭掃了眼那些沒買票的同學，臉上閃過詭異貪婪的笑容‘嘿嘿’笑著繼續道：“例如，心肝脾肺腎，眼睛，鼻子，耳朵等等都可以！”
說著，船伕老頭看著眾人，又補充道：“嘿嘿，老夫開價童叟無欺，公平合理，不會多要你們一分一毫的……”
船伕老頭話音剛落，那些沒票的同學，陡然感到一股冰寒驚悚直衝天靈蓋。
他們嚥著喉嚨裡緊張忐忑的唾沫，面面相覷，誰也不敢第一個開口接話。
“嘩啦啦……”
“咕嚕嚕……”
“嘩啦！”
然而就在他們猶豫不決時，那詭異的大河，忽然傳來了陣陣響動。
一串串氣泡不停從水底翻湧而起，遠處昏暗的河面隱約浮現一道道水痕……
好似水裡有東西不斷冒出，不斷朝著碼頭這邊靠近。
河水也在這時候不斷上漲。
“髒東西！髒東西浮上來了！”
“水詭？妖物？”
“啊——別，別過來啊！”
那些沒買票的同學，一看到河水的變化，又一個個驚慌失措了起來。
畢竟之前黃遠的下場，他們可是歷歷在目。
“會，會死嗎？”
所以很快，就有人撐不住了，咬咬牙直接站起來，對著船伕老頭詢問道。
“嘿嘿，不會。”船伕老頭露出了一個‘祥和’的微笑。
“那，那我，我用耳朵抵可以嗎？”
那慌張站起的男生聞言，摸了下自己的招風耳心一橫，當即又詢問道。
沒想，船伕老頭笑嘻嘻地打量了打量那男生，微微搖搖頭道：“嘿嘿，你不行，你得用一隻眼睛，還有一隻耳朵，才能抵得過船票！”
“耳朵都沒了，一隻眼睛又如何！”
那男生愣了愣，臉色猙獰地沉思片刻，猛地就大聲道：“換，我願意換，只要能離開這裡，什麼我都願意換！”
“嘿嘿，好的。”
船伕老頭聞言，臉上隨即露出了抹得意的笑容。
“我，我的眼睛，好朦……我，我聽不見了……”
接著，只見船伕老頭對著那男生輕輕吹了口氣，那男生瞬間耳朵嗡嗡作響，眼睛陣陣辣疼。
周圍眾人看著男生的樣子，頓時不由得內心陣陣驚悚。
“好了，這是你的船票！”
等眾人緩過神來的時候，船伕老頭兒手裡已經抓著一隻耳朵，一顆眼珠子了。
“謝，謝謝！”
那個出賣自己眼睛和鼻子的男生，接過船伕老頭扔來的一枚木牌，立即默默坐回了船上。
而且並沒有出現其他不適症狀。
“我，我願意用一條腿！”
“我，我用一個腎！”
“還有我，我願意……”
那男生周圍的同學，看到他並沒有別的症狀之後，忽然也紛紛釋懷，爭先恐後地交換。
“好，好好！”
船伕老頭兒，露著黃黑爛牙，笑得那是合不攏嘴。
沒一會的功夫，船上的一行人，除了楊小花和周凱之外，已經沒有一個完整的了。
一群天殘地缺。
“這份是你們的，這份是我的……”
船伕老頭兒把收上來的東西，放在地上挑挑揀揀，然後就在眾人的注視下，把一半的東西扔到了河裡，另一半被他小心翼翼地放進了兜裡。
做完這些，船伕老頭兒才滿臉笑容地撐動了小船。
“嘩啦啦……”
河水緩緩地從小船邊流過，船伕老頭一杆子一杆子撐著小船。
他們逆流而上，並很快化進了前方的濃霧裡。
等小船從濃霧裡出來的時候，他們就出現在了另一個青石碼頭邊。
這個碼頭比之前的木頭碼頭大得多。
除了秦夜他們這些人之外，碼頭上還站了不少‘人’在等船。
“各位客官，我們到了！”
船伕老頭緩緩把小船停靠，隨即便笑嘻嘻地對著秦夜他們客氣道。
“好，謝謝。”
秦夜點點頭，便一步跳上了碼頭。
“秦夜！等等我們！”
周圍其他同學，包括周凱在內，連忙紛紛跟著下船。
他們經歷了這一遭之後，再沒人敢輕易質疑秦夜。
並且都潛移默化地把秦夜當成了救世主。
因為秦夜掉進河裡迷失了整整三天，最後竟然還能活到現在。
所以哪怕是周凱，也不得不承認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秦夜現在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
另外就是，站在碼頭等著上船的那些人，臉色發青，面無表情，兩眼無神，不說話，也不搭理其他人，一個個木訥地站著，等著……
真是把除了秦夜之外的其他人，看得那是一個冷汗直冒。
哪怕是擁有八境半靈脩為的楊小花，也不例外。
“秦夜，這些人……”
楊小花暗暗地打量了那些人，忽然忍不住悄悄地扯了下秦夜的袖子。
“沒事，陰陽殊途，我們看他們這樣，其實他們看我們也一樣，別停，別回頭。”
秦夜一邊走一邊淡淡地回答楊小花。
“嗯，嗯！”楊小花有些狐疑，但還是連連點頭。
“啊——”
只是就在這時，走在前面的一個女生，忽然冷不丁發出了一聲尖叫。
“刷！”
伴隨著這一聲尖叫，那些木訥的‘行人’瞬間紛紛停下腳步，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秦夜他們。
於此同時，本來雙眼無神的他們，眼睛當場漸漸呈現出了綠光。
“嗚嗚，我，我不是故意的！”
“腦袋，我，我不小心踩到了一個腦袋！”
“真的，你們相信我，真不是我故意招惹他們的！”
前面的女生髮出尖叫之後，她當即也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直接停下來，回頭一個勁解釋。
其他人被她這麼一擋路，也不得一個個跟著停下來。
“別停，別回頭！”
秦夜見狀，陡然就感到一陣暴戾的氣息襲來，所以他忍不住直接怒吼了一聲。
“嗷……”
然而秦夜還是晚了一步，那驚慌失措一個勁解釋的女生話音剛落，那些木訥的‘行人’彷彿就像是被注入了靈魂，紛紛扭曲身體，驟然變得面目猙獰，開始朝著他們衝來。
“秦夜！我們現在怎麼辦！”
楊小花聽到秦夜的怒吼，猛地也感應到了危險。
“當前這種情況，你說還能怎麼辦！”
秦夜有些無語，又有些無奈道。
因為，這些人的氣息，秦夜在黃泉車站候車廳的時候，已經感應過一次了。
“嗚嗚，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請你們相信我！”
那個意外發出尖叫的女生見狀，更是直接被嚇癱軟在地哇哇大哭，還想拼命地解釋。
“咔嚓！”
只是下一秒，一顆腐朽猙獰可怖的頭顱，竟然突然睜開雙眼，猛地從地上詭異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