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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出口的話,顯然前言不搭後語,卻不影響周怡慌亂。
“沒事的,這些都不重要不重要”
喃喃自語的人,讓我總有點刨根問底的衝動,當然啦!古人有云不懂就要問嘛。
“那什麼才重要呢?”
“妹妹沒事就好,她才最重要。”
眼前的女孩子一直微笑著,明明這麼傷心的事,我不知道到底那裡需用微笑面對了。
不過周怡對周瑩這個妹妹的態度卻是一波三折,所以這其中還有些什麼東西是我們不知道的。
重新裂開的傷口沾染了袖口隱隱約約露出的紅繩,她都置之不理。
“你自己呢?不重要嗎?”
“那姐姐呢,姐姐想要什麼樣的生活?”
她眨巴著淚花漣漣的眼睛側臉問我,不回答別人反問問題這真不是個友好的習慣,看在她只是一團腦電波的面子上,還是回答她一下好了。
“當然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了,偶爾也得偏愛自己一次呀!自私自利一把。”
她稚嫩的眉眼緊皺了起來,失去了一直僵在臉上的假笑,沉思了一陣的她好像想明白了,終於露出了漂亮的兔牙。
“謝謝姐姐,我想我知道了。”
站起身下了臺階,走到平臺上的我還是回頭看了周怡一眼。
黑色風衣紅色格子裙的她還在樓梯口費力的拽著空氣,可惜沒有堅持多久,她手腕上開始落下點點殷紅。
她的臉色急劇變的煞白,微微顫抖起來的小腿連帶著整個人都開始不穩定。
又過去了十幾秒,周怡終於體力不支了,可能是失血過多的她慢慢的鬆了手,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她雙眼空洞無神。
跌坐在地上的她好久才清醒過來,爬在臺階上盯著那些痕跡留下了眼淚,一個巴掌狠狠的甩在自己的臉上。
沒多久,周怡又站在樓梯口拽著空氣再一次鬆了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就這樣看著,確實挺瘮人,一個人在樓梯間自導自演。周怡現在已經就和地敷靈那類的東西神似,一直重複著自己死前的事。
但是周瑩摔下樓梯的時候她還沒跳橋啊!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到底是哪,我又說不上來。
出了周苑就能看到周怡跳橋的那條步行街上,這裡已經被分成了兩個世界,周苑這邊晴空萬里,步行街那邊天陰沉沉的還飄著雪花兒。
是時空錯亂嗎?這也太玄幻了些。
“謝謝方先生,那我先走了,明天見!”
耳邊傳來趙賀略帶磁性的聲音和關車門的聲音,不一會兒就傳來慼慼簌簌的布料摩擦聲。
低垂著眼皮用餘光瞧著方行旅給我蓋上毛毯,還和上次我順回家的那條一模一樣,我家老大是有屯毯子的嗜好嗎?
“醒了就起來,還有事情要做呢。”
額,真沒勁。我是真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被拆穿了,坐直了身子伸了個懶腰再打個哈欠,所謂做戲做全套,這樣總該相信我是真的剛醒了吧。
“老大,你剛才喊我?”
“畫蛇添足,多此一舉,下來了。”
方行旅連個眼神都沒給我,丟下這句話就下去了。不是吧,我真是剛醒,那裡畫蛇添足了?
緊跟上領導的步伐,順便再看了眼時間,快四點了,一個小時能做什麼事情,還要來事務所。
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剛坐在沙發上揪了兩張紙巾擦擦臉。
“就不能忍忍回家”
回頭就見方行旅端著咖啡從茶水間走了出來。
這也要管?領導是差那點水費嗎,要不要這麼摳搜,反正現在時候也不早了。
“謝謝老大,咖啡我就不喝了。”
“我一個人能喝兩杯,不要浪費。”
望著領導推過來的杯子,我還是沒骨氣的端了起來,剛喝了一口,砰砰敲擊桌子的聲音讓我抬眼看向了方行旅。
我眼巴巴的瞅著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心裡是百般不是滋味。
“不是吧!老大,為什麼又要掃碼,我沒有做錯什麼事吧?”
“自己好好想想,今天都做了什麼,要我提醒你嗎?”
行吧,今天無論如何是躲不過了,從口袋裡掏了手機準備掃碼。
“別光顧著掃,來說說,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我沒帶腦子出門,肯定不能這麼說了,真這樣說我懷疑今天都可以不用回家了。
“不該在工作的時候帶情緒,更不應該因為個人情緒對他人施加壓力。”
“看在認真認識到錯誤的份上,今天就先放過你,可沒有下次了!”
“知道啦,謝謝老大。”
方行旅把手機裝進了褲兜,拿了桌子上的鑰匙。
“走吧,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好了。”
領導送回家真的讓我受寵若驚,但是我們又不順路,確實很麻煩。
“沒事,我去找趙安,有事。”
坐在車上,發了訊息給趙安,或許那天我應該問問他的去處或者去他家看看。
望著牆上的那串紅色的數字,B12F5,嘆了口氣,我又回來了。
我並沒有要下去的意思,扶著欄杆微微往下面的平臺看起,還是和剛才一樣,周怡就那麼呆呆的坐在那裡。
低著頭的她肩膀微微顫抖,看樣子就知道是在哭泣,我還是不受控制的走到了她的身邊拍了拍她。
“別哭了,周瑩只是骨折,小孩子好的很快的,你也不是故意鬆手的。”
哭到不能自拔的人還是抬起頭看了我,周怡望著我的目光讓我的心狂跳了一下。
“謝謝姐姐,可惜媽媽是不會聽我解釋的。”
“我怎麼那麼沒用,連妹妹也拉不住。”
拍著周怡的背安撫著她激動的情緒,這和剛才完全不一樣啊?就一個多小時,夢境裡的周怡就變得好像剛經歷了妹妹摔倒的場景,在這裡自責。
等一下,剛經歷是個關鍵詞,我低頭看了一眼周怡的穿著,還是黑色的風衣,不同的是她的內搭換成了灰色的毛線裙。
我被這種情況嚇得一個激靈,迅速拉過了她的左手將袖子擼了起來,映入眼簾的是她仍然流著血的傷口,白皙的手腕上並沒有那根紅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