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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一股新的殺氣,朱立心下一喜,他終於可以出來為侯爺分憂了。
待看清來人,朱立又默默地做回了隱形人。
他將拔出半截的佩劍又麻溜地按了回去。
朱立挪動幾步,儘量讓自己隱在樹叢後頭,心裡默唸著千萬別讓侯爺發現他的存在。
好在天色尚暗,朱立躲起來容易,可心中還是不安地怦怦直跳。
以一敵二的冷侯爺,此刻哪裡還有心思管他的貼身護衛在想什麼。
這倆祖宗,他又不能喊府上的護衛拿下他們。
又不能太使勁傷了他們。
但也得提著十二萬分的小心,防止他們傷了自己。
三和武館在京中畢竟也是小有名氣。
武館館主與館主夫人盛怒之下的 聯手,他還是不敢大意。
阿翠看了一眼院中混亂的局面,微微蹙眉,拉著李大夫稍稍繞了點路便往房裡奔去。
本還呼呼喘著粗氣的李大夫,看到院中的刀光劍影,腳下生風,一會功夫倒是跑到阿翠的前頭去了。
阿翠一臉的無奈,人的潛能果然是不可限量的。
葉涼墨在房內聽到外頭的響動,早已迎到了外間。
李大夫一看是她,立時沉了臉。
“侯夫人,你這一日上讓老夫從城東跑到城西去給你看病,這才多少功夫,天還沒亮,你又把老夫折騰起來了。”
“老夫都一大把年紀了,禁不起你們這樣一日幾回的召喚,要命啊。”
“李大夫,您受累了,實在是府中一對兒女也突然發起燒來,這才不得不驚擾了老太醫的好夢。”
“老太醫,勞煩您還是儘快看看吧,兩個孩子都燙得不行。”
李大夫本還嘟嘟囔囔不樂意,當跟著葉涼墨進到內間,看到並排躺在床上的兩個小人,什麼話都沒有了。
立刻放下醫箱,拿出銀針,為兩個孩子施針。
葉涼墨與阿翠兩人站在床邊眼神直勾勾盯著李大夫下針。
她下一針,葉涼墨的心便揪一下。
她既希望兩個孩子能趕快醒來,又希望兩個孩子可以再晚一點醒來。
那樣就不會感受到銀針刺進來的疼痛了。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李大夫才緩緩收回銀針,一根根擦拭乾淨,收到盒子裡。
葉涼墨瞧著倆孩子臉上的紅退了一些,但唇上的紅似乎更甚了,連帶著嘴唇都乾裂開來。
葉涼墨擔心的緊,見李大夫已經在收針了,忙問:“李大夫,兩個孩子怎麼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怎麼樣,他們有沒有事?”
“夫人現下可還有什麼事?”
“啊?”葉涼墨啊了一聲,不知道這位老太醫何出此問。
“夫人現下可是好好站在老夫面前,若不是看在兩個孩子還小的份上,老夫定然掉頭就走。”
葉涼墨回過味來,趕忙道歉:“李大夫,我,我只是擔心兩個孩子,沒有別的意思。”
“您老是宮裡出來的太醫,正是十分信任您的醫術,才摸黑就來請您。”
李大夫面色稍緩:“信得過,就不要打岔,礙手礙腳的影響看病。”
“是,是,我這就閉嘴。”
李大夫一記眼神掃過來,葉涼墨訕訕地陪笑。
李大夫略過葉涼墨朝著外頭院裡努了努嘴:“那幾個呢,還不消停!”
“啊?”葉涼墨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孩子身上,外頭的聲音她是壓根沒有注意到。
如今,聽李大夫這麼一說,耳朵一豎,外頭乒乒乓乓的打鬥聲便傳入了耳中。
“小的都病成這樣了,大的還不消停。”
“你們這府上啊,老夫得少來,來一次心煩意亂不說,開個藥方都得多費神。”李大夫唉聲嘆氣的去藥箱裡拿紙筆,慢悠悠地在桌子上展開。
葉涼墨心中一陣煩躁:“阿翠,外頭怎麼回事?”
正在絞帕子的阿翠,頭也沒抬:“還能怎麼回事,花爺不知何故與侯爺打起來了,館主回來後隨手取了一根木棍也加入了戰鬥。”
“這會還打著呢!”
“也真是能打,半個時辰了也沒停歇過。”
阿翠還在絮絮叨叨,直起身子時,哪裡還有葉涼墨的影子。
阿翠暗道不好,瞧了一眼床上正在熟睡的少爺與小姐,慌忙往外頭跑去。
“小姐!”阿翠怎麼也沒想到,葉涼墨手無寸鐵直接衝進了三個人的戰鬥圈。
此時侯爺的軟劍直刺葉涼墨的後背而來,收手已是來不及。
館主手中的木棍朝著葉涼墨的胸口而來,要收住已是萬難。
花爺在左側,鞭子正掄圈甩過來。
阿翠急紅了眼,一提氣,往葉涼墨所在的方向不管不顧撲了過去。
八隻眼此時的注意力都在葉涼墨身上。
“嘭。”軟劍沒入了木棍的中心。
阿翠抓住了葉涼墨飛起的一隻腳,花爺的軟鞭纏在了阿翠的腰上。
毛小花用力一拉,往左邊一帶,主僕二人雙雙墜地。
“阿墨。”毛小花手上鞭子一丟,哪裡還顧得上其他,衝著女兒跑過去。
葉三與冷陌寒僵持著落了地,他將木棍子一鬆,怒狠狠地道:“姓冷的,剛剛你明明看到我女兒了,你鬆手,她還有一線生機。”
“岳父,當時情況緊急,小婿沒想那麼多。”
“何況在戰場上,劍在,人在,劍亡人亡,讓一個將軍丟劍棄甲,那不是要了他的命嗎?”
“哼。”葉三冷哼一聲,“姓冷的,這不是在戰場上。”
不是嗎?冷陌寒眼中寒光一閃,言語間多了些刻薄:“您剛剛不也沒松嗎?”
“哼,我若沒松,你的軟劍如何能刺中木棍的中心。”
丟下這麼一句,葉三便邁開腿朝著女兒奔過去。
冷陌寒定定看著依然牢牢扣住軟劍的木棍,他應該鬆手了。
不然他的劍刺不中棍心。
“侯爺,你沒事吧?”朱立也是看傻眼了,原本武館夫婦不過是侯爺的陪練,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打了半個時辰一直是侯爺佔著上風,遊刃有餘。
若不是武館夫婦一直不依不饒,侯爺早就想收手了。
沒想到侯夫人中途衝了進來。
真是一團亂麻。
冷陌寒不答反問:“朱立,剛剛本侯若是棄劍,會如何?”
朱立實話實說:“您若是棄劍,侯夫人擦傷難免,但不會有性命之憂。”
“本侯呢?”
“侯爺肯定沒事啊,即便館主不收手,他手上的是木棍,即便砸過來還有夫人擋著,您基本無礙。”
一句基本無礙,讓冷陌寒嘴角不禁抽了抽。
他的本能難道真的是護著他自己。
若是今日衝進來的是珊珊,他可會棄劍?
冷陌寒頭一偏,往那邊望去,葉涼墨已經被人扶著往臺階上走去。
腿一瘸一瘸的似乎傷到了,他邁開腿正想走過去抱她。
跟在阿墨後頭的葉三已經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耳邊傳來鬧哄哄的一陣聲音。
“小姐,都怪奴婢,奴婢摔下來時把您的腿給壓著了。”
“阿墨,疼不疼?除了腳疼,還有哪裡疼?”
“臭婆娘,都啥時候了,還磨磨唧唧,讓開些,讓李大夫瞧瞧是正經。”
冷陌寒頓住腳,他在這裡似乎有些多餘,該做的都有人做了。
看著所有人都進了屋,冷陌寒緩緩轉過身,揹著手憂心忡忡地走了。
朱立不敢多言,默默跟上了自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