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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王府的密室中，逍遙王坐在上首，目光沉沉地望著灰頭土臉的北焱國君。
北焱國君面目猙獰，傲然而立，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表情。
兩人對視良久，最後還是逍遙王先開了口：“赫連霸，這就是你說的萬無一失？”
“開弓沒有回頭箭，你這樣的實力，咱們還有合作的必要嗎？”
赫連霸冷哼一聲：“逍遙王，今日之事，又怎麼能怪得了我，是你兒子無能，居然將鎮北侯給放了回來。”
“世子若是斬殺了鎮北侯，今日哪來的突襲。”
“而且究竟是誰走漏了訊息，孤怎麼覺著逍遙王合作是假，取孤的項上人頭為真。”
逍遙王一掌重重拍在小几上：“去你孃的狗屁，本王若是要殺你，你現在還能活著站在這裡？”
“哼，那孤還得多謝王爺的救命之恩，只是如此一來，後續又該如何？”
“現下已然錯失了最好的時機。”
”世子為何遲遲未歸，還有鎮南大將軍為何沒有出現？”
“今日若是他在場，還怕打不贏！”
逍遙王斜睨了一眼赫連霸：“赫連霸，人要皮樹要面，本王要的是名正言順。”
“你若是今日成了，本王現在已經坐在那把龍椅上，你要的五座城池，本王也早已安排。”
“是你不成事，你反倒怪本王的人還沒有動手。”
赫連霸一副痞態，他尋了一把太師椅，一撩衣襬坐下。
赫連霸很自然地拿起茶壺，取了個空杯子往裡倒了些茶水，他隨意嚐了一口，眉頭緊鎖：“王爺，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茶是冷茶，說出來的話也是極其寒心吶！”
“您若是支支吾吾難以下定成事的決心，不若孤還是回北赬吧。”
“北赬如今已經是孤的北赬，誰敢說個不字。”
“成大事者，既然做了那婊子還在乎什麼牌坊。”
“只要把權利握在自已手中，那才是自已的。”
“你們大啟佔盡了地利，什麼都是最好的，山清水秀，一年四季，物資應有盡有。”
“而我們北赬北焱呢？”
“一年到頭有三個季節俱是嚴寒，剩下一個季節倒是不冷了，又風沙肆虐，乾旱的很，這樣的地方即便孤再有手段，得到了也難發展。”
“而王爺你享受著那麼好的資源，伸手就能夠到的東西，居然像個娘們一樣在這裡猶猶豫豫。”
“王爺不會天真到等著啟明帝退位讓賢於你吧？”
“那啟明帝可是有一個兒子的。”
逍遙王悶頭喝了一盞茶，心中的那股子憋悶被赫連霸一點一滴給抽拉了出來。
“王爺，你甘心嗎？即便你甘心，你的兒子甘心嗎？”
“世子多年輕吶，有大好的前程，王爺難道不想為子孫後代謀個好前程嗎？”
“你會說本王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還要爭取什麼好前程。”
“但王爺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受制於人。”
“孤不相信你們啟明帝一絲一毫都沒有察覺，你說他若是察覺了，是隻會對著你開刀，還是連著世子一併拔起。”
“王爺，鎮北侯回來了，世子可是與他正面交鋒過的人，鎮北侯不會對陛下說嗎？”
逍遙王心中的最後一根稻草被壓彎。
是啊，他已經暴露了，與其等著皇兄收拾他，還不如豁出去搏一場。
逍遙王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決絕，“赫連霸，你說得對。本王決定拼一把！但我們如今恐怕已經暴露，下一步該如何走，很是關鍵。”
赫連霸露出滿意的笑容，“哈哈，這才是孤認識的逍遙王！”
“只要下定了決心，就什麼都好說，此事咱們還需從長計議。”
“不過孤的意思還是要速戰速決！”
“趁著啟明帝還沒有徹底反應過來之前，再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逍遙王點點頭：“好在胡威不日可到京城。”
“等他到了咱們可謂是勝券在握。”
赫連霸舉起茶盞遙遙對著逍遙王虛空一碰：“王爺，以茶代酒走一個，事成之後，孤定要與你不醉不歸。”
“那是自然。”
兩人暫時放下心中的成見，又商議良久，初步確定了一個行動方案。
宮中，七公主離開御書房後，又去德壽宮瞧了瞧陳皇后。
陳皇后依舊未醒。
她替陳皇后掖好被角，出了陳皇后的寢宮，徑自走向德壽宮的後花園。
花園涼亭中，太子早已等候多時，見七公主笑盈盈地走過來，自知事情已成。
“七妹，還得是你出手，父皇誰的話也聽不進去，只聽你的話。”
顧寧萱尋了個空位坐下：“皇兄，你怎麼老是取笑我，你再這樣，下次，萱兒可就不幫你了！”
顧長興收斂笑容，正色道：“好了，好了，皇兄不取笑你就是了。”
“只是你確定要去普華寺嗎？”
“嗯，必須去，為了皇姐，我也必須走這一遭。”
顧長興微微頷首，“那就一切都按計劃行事。”
“要等父皇那邊的訊息嗎？”
顧長興搖搖頭：“恐怕會來不及，父皇自已不徹底想明白，做起事來終歸是畏手畏腳。”
“根本看不遠，看不透。”
顧寧萱點點頭：“皇兄，幸好有你，不然萱兒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萱兒，你說的什麼話，咱們是兄妹啊。”說出這一句，顧長興又自知有些拉攏的成分，他們算什麼兄妹。
顧寧萱與顧寧菲才是正統出身的金枝玉葉。
她不過是一個賤婢生下的，骨血裡有著別人看不起的低微。
顧寧萱見顧長興神色漸漸暗淡下去，急忙轉移話題：“皇兄，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的一件事，也是在母后的花園中？”
顧長興不明所以，搖了搖頭。
顧寧宣自顧自又說了起來：“那一日，母后不知怎麼地發了大火，從來不捨得打罵我的母后甩了我一巴掌，我當時又氣又委屈，轉身就跑了。”
“我跑啊跑啊，還跑得很快，可是跑出老遠一段路後才發現，壓根沒人來追我。”
“我感覺自已被遺棄了，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著，走累了，躺在後花園的假山後頭睡著了。”
“醒來時，天已是大黑，我害怕的不行，只知道窩在假山裡頭哭，一動都不敢動。”
“皇兄最後是你找到的我，是你溫聲細語地安慰我叫我別怕，是你將我從黑漆漆的假山中背了出去。”
顧長興眼眸微閃，他知道是哪一日了，那一日他不僅捱了皇后的打，還被皇后罰跪在烈日中。
“其實，大概那日是我連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