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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五分鐘,警車來了。
南先生,你怎麼了?
這遇到什麼事了嗎?
兩個身穿制服的隊員小心地靠近南一川。
你別話啊,來來來,有話好好說,慢慢說。
慢不了。
南一川咧開嘴,踉蹌幾步,終於嚎哭起來,不能慢,我……找不到他
她被人綁架了。
你們,你們快去救救她!
他提前了。
沈沫望著南一川這臨場發揮的逼真的表演,全然不知該如何去接。
她眼睜睜地看著南一川被帶到警車上,她正愣在原地,一個年輕警員大步地走過來。
你是南一川的太太嗎?
辛苦,你也跟我們走一趟吧。
沈沫木頭一般的坐在警車裡,一言不發。
她覺得自己像誤闖了某個新地方的瞎子,四周一片漆黑,她完全不知道出口在哪兒,更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而且連一個商量的人都沒有給南鳳鳴發資訊。
但她大概在忙,一直沒回。
南一川坐在另外一輛車上,他會跟警察說什麼,他會做什麼?
沈沫完全不清楚,她只知道車輛事故的是南一川已經安排了個助理,和李三炮一起去了交警隊處理。
至於其他南一川什麼都沒說,也沒法兒說,那她該如何配合南一川把這場即興發揮的戲給演下去呢?
並且演完找演成功呢,她心裡一點把握也沒有,想來想去,還是給南鳳鳴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幾次,南鳳鳴終於接了,她剛和男友父母在外吃晚飯,沒看手機。
喂,鳳鳴,跟你說個事,一川出了點交通事故,嗯,人沒什麼事,就是額頭擦破了皮外傷,你放心吧,不過他好像……
沈沫看著前排兩個警員,副駕駛的警員偏過頭,顯然在認真聽沈沫斟酌著措辭。
他出軌了,我沒騙你,那不是我的,懷疑他是真的出軌,他剛才親口承認的,他在籌錢,好像那個女的被人綁架還是怎麼的。總之我這邊暫時可能回不去了,你要是有空就去一下我家,我爸媽和妞妞面前,你不要說實話啊,他們會瞎著急的。
把這個訊息傳遞給了南鳳鳴,沈沫稍稍放心了一點兒,南鳳鳴會想辦法的。
汽車進入警局,原以為會看到南一川,但是警員把他們倆分開了。
沈沫被帶到一個空房間裡,有沙發,還有人給她送來了咖啡。
南太太,麻煩您在這兒稍坐一下。
隔著牆壁另一邊就是南一川。
沈沫能模糊地聽到他的聲音,他時而小聲說著什麼,一會兒又大聲的咆哮。
他的聲音驚慌,急切,痛苦,似乎在吼。
聽起來他演得很逼真,沈沫聽不太清,她端坐著,眼睛掃過房間頂部的攝像頭。
她輕輕端起咖啡,小啜幾口,讓自己冷靜下來,趁著這獨處的時間,仔細梳理他們的原計劃,以及這個晚上突然發生的一切。
一旁的桌上有副近視眼鏡,鏡片很厚,從沈沫的方向看過去,鏡片後方的字瞬間變得模糊不清,也不知是誰的眼鏡丟在這兒了,這麼嚴重的近視,離了眼鏡幾乎就形同盲人了。
沈沫的哥哥就是個高度近視,不知怎麼的,她突然想到那個渣土車的司機李三炮,那傢伙說自己近視,但是他沒有戴眼鏡,可以開車嗎?
開門聲打斷了沈沫的思考,一個約莫二十八九歲的年輕警員帶著一個記錄員走了進來。
他一雙犀利的眼睛明亮的望著沈沫,客氣而禮貌。
你好,南太太,我叫鄒宇讓你久等了。
我們有幾個問題想跟你瞭解一下。
沈沫點點頭,手中微微震動,手機響了,她低頭一看,南鳳鳴剛發來了資訊。
我會想辦法穩住局面,你儘量少說話,
你知道你丈夫南一川和薛姍姍的婚外情嗎?
鄒宇剛坐下,就生硬地丟擲第一個尖銳的問題。
他身後紀錄員正在關房門,屋外有隊員匆匆走過,有些詞句撲撲從門縫裡掉落進來。
她住鏡湖月影,薛姍姍家地址……
她在本地有沒有朋友?
他們定是已經確認薛姍姍失蹤了,正在四處尋找。
那麼這起綁架大機率是正式立案了,正式開始了。
沈沫的心在敲鼓,重重的,悶悶的撞擊,每一下都是清晰的,奇怪的遁途。
南太太,你怎麼了?
不舒服嗎?
你能說說你是什麼時候發現你丈夫出軌的嗎?
是怎麼發現的?
你見過薛姍姍嗎?
知道她是做什麼的嗎?
你有她的電話地址嗎?
你給她打過電話嗎?
你恨薛姍姍嗎?
畢竟你跟你丈夫在永寧市創辦了百川公司,短短七八年攢下了這麼豐厚的家業。
聽說百川都要上市了,難道不怕別人半路奪取嗎?
鄒宇盯著沈沫的臉,問出一連串的問題,每一個都又冷又硬,如冰雹一般砸向沈沫。
沈沫艱難的咽口唾沫,她知道自己現在已經被警方列為嫌疑人之一,這很正常,南鳳鳴之前就說過,但凡涉及感情糾葛的案件,當事的幾個人都會在第一時間被列入嫌疑人群,逐個排除。
沈沫是南一川的妻子,他們夫妻赤手空拳奮鬥出現在的成就,過上了人人羨慕的優渥生活。
丈夫卻被狐狸精纏上,作為原配,肯定是視小三為仇敵的。
按照正常的邏輯,此刻的她尚不知道薛姍姍下落,應該拍桌子帶著三分憤怒,六分理直氣壯,以及一分的幸災樂禍的回對。
(對,我恨我當然恨那個狐狸精,她不要臉,她道德敗壞,破壞別人的家庭,但是恨她就表示我綁架的她嗎?)
我那麼傻呀,我放著好日子不過了,又或者可以輕蔑地笑,(切,不就是我老公的一個小情人丟了嗎?
拜託,我家的公司我擁有一大半的股權呢,我家的房子都在我名下,我從來就沒把這種纏著我老公的女人當回事。
她,就是我老公的一個玩物而已。)
但是沈沫真的做不到,因為她心裡清楚,薛姍姍已經死了,被她親手推倒摔死的她還遠沒有那麼強大的心理素質。
可以在薛姍姍死亡僅僅24小時後,坐在這裡翹著二郎腿,假裝對方還活著,然後對對方極盡嘲諷,談笑風生。
不過她還沒有想好如何回答,門就被人突然用力地推開,只聽走廊上急匆匆的奔跑聲,一個隊員探頭進來,激動地說,薛姍姍找到了。
( •͈ᴗ⁃͈)ᓂ-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