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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命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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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3日晨間8點,多多里。

“今天是魔法輸出器的課,別帶錯書了。”昕楠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的奚命,拍了拍他的肩,又瞥到了他桌上那本奇異的書與一本字典。

奚命支吾了幾聲,微微抬起頭,頂著凌亂的頭髮,從椅子上坐起,打了幾個哈欠,咬了塊饅頭,便迷迷糊糊地跟在了昕楠身後。

魔法輸出器,是為了提高效率的工具或提高殺傷效能的武器,常用於大型魔法包括結界展開,召喚魔法,傳送魔法等。使用的器具也是根據使用者的個性不同有所區別,一般為魔法傳導性較好的材質製成,包括木材,金屬製,生物材質等,樣式也是形態各異,需要魔法長期鍛造,由於其實踐課程的危險性,所以一般設定在戶外進行教學。

昕楠看著手中精緻的匕首,又想起了那場意外,雖然使用匕首併成功吟唱出了穿殺釘,但是心中總是過意不去,抬頭看向了不遠處的嵐娜,“不知道她恢復的怎麼樣。”他心裡這麼想到,又看向了一旁的奚命,看見了他手上戴著的銀色蝴蝶戒指。

奚命不解地看著昕楠不可思議的眼神,“好精緻的戒指樣式的輸出器。”昕楠不由地說道。

“這個?”奚命“之前我一直以為是偽裝的道具,你這麼說,那應該是真貨了。”

昕楠憨笑了幾聲“如果是假貨的話,早就被人看出來了。這種體積的輸出器,一般效能沒法媲美像那些經典的法杖,儀式劍,但是你這個不同,本身似乎就是由特殊的魔法鍛打而成。不過我眼拙,看不出來本源是什麼。”

“不過我戴著也沒什麼用,也用不出什麼魔法。”奚命苦笑一聲,看向了隊伍前列的正在激烈講課的老師。

“現在舉起你們的輸出器,舉過頭頂,對~,來,左腿向前,另一隻手像這樣架住你持輸出器的手。”

“老師!我輸出器太大了怎麼辦!”

“不是?你這麼小個人用這麼大的輸出器,告訴你監護人,給你換一個,要麼等會去學校申請,臨時呼叫一件。”

“其他人保持姿勢啊,現在跟我一起念‘隔離隔離,隔離隔離’。”

隨著眾人的凌亂的呼喊後,在不遠處的空中展開了一層薄膜盾。

“好,保持住,持續給予魔法,哎哎,你怎麼回事!”

老師走到奚命面前說道“你怎麼魔法的輸出頻率斷斷續續的。”

“報告老師,我從小體弱多病,魔法操縱力沒有他們的這麼強大。”

“嘖嘖嘖。”老師搖了搖頭,又走到了佇列的前方

“你的這個輸出器居然還有偽裝的功能。”

“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我有沒有用魔法。”

奚命與昕楠對視一笑。

“今天的課總算是上完了,下週開始有個維持一週的實踐活動,聽說是晝名校長特意安排的,暫時規避監教員,考試也推遲了一週,不過你明天是不是還有個理論測試(補全上學期課程)。”昕楠整理著萬物囊(能夠收納一定物品的小型口袋)中的物品,一邊對著一旁昏昏欲睡的奚命說道“今晚我約了嵐娜要去她父親的小商鋪裡找點線索,你有空嗎。”

“實踐活動?就是那個學院內自然生態區那片手工田?今晚我就免了,我也約了人。”奚命露出了耐人尋味的微笑。

“是嗎。”昕楠似笑非笑,將臉朝向了一側,擺弄手中的萬物囊。

傍晚,奚命來到了一處空教室,佐綾正悠閒地坐在窗邊,見奚命推門進來,一個閃身,一個響指,將課桌座椅堆在了教室後方,隨著他手中的魔法方程式的消失,奚命也將自己來的目的全盤托出,“上次聽到你這麼說,想必你肯定知道些什麼,而且這些東西我必須知道,與我有關,與派修有關,與林夢有關,與命運之眼有關。”

“在回答這些問題之前,我先要教你一樣東西。”

“是什麼?”

“你戴上你的魔法輸出器,你這枚戒指很特殊對吧,不光是起到偽裝的作用,也是起到保護你的作用,還能讓你進入意境。”

“意境?”

“這個得等你學會之後再說,在戴上這副眼鏡。”

“這是?”

“接下來,看著我!”只見佐綾似乎全身下沉左手左腿向前去,右手隨左手上升而下,右腿微微向後退去,隨後左右手畫低高圓,待左降右升時(最高點最低點),左手掌心向上為底,右手掌尖朝上作沉底,靜止片刻後,奚命看到了佐綾腳下生出了圓盤狀的領域,隨後圓盤中的各項逐一停止轉動,此時佐綾收回動作,站立在了原地,圓盤由藍變白,空中也有些許氣流動之勢。

“這是?”奚命大吃一驚,對眼前的從未見過的景象感到驚駭。

隨著佐綾走向奚命時,圓盤也隨之移動,只見他微微一笑說道“這是百儀術,你也看到了各項停止,由藍變白這是百儀術的第一步,定盤。”

佐綾繼續說道“你看到盤中的各項的文字了嗎,這是兩儀四象五絕六合八現十痕十二靈五十三相,這是古代魔法師的奇異之術,你應該驚訝為什麼要教你這個,因為古代魔法師的血統裡,沒有魔法操縱力一說,我說的古代魔法師,也就是古瑪雅的術師,現代社會的多多蘭,精通百儀術的魔法師少之又少。”

“你又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學會這些。”

“這就跟你的夢跡息息相關了,你天生就是這種術法的奇才。”

奚命皺了皺眉,學著佐綾的方式,看著自己的周圍出現了所謂的盤,也就是“術盤”,但是奚命的盤沒有運轉也沒有變白,他疑惑地看向了一旁的佐綾。

“你知道現代精通百儀術為什麼都是魔法師嗎,因為他們天生能看見術盤,而且天生就能運轉術盤,能轉,所以才能定盤,普通人無法學會百儀術,一點他無法看見,即使看見了,也改變不了什麼,百儀術稱作百儀術的原因就是跟魔法一樣,也是透過一定公式改變當前的狀態,就像我們現在的魔法方程式一樣。現在用你的夢跡去轉動盤!”

奚命嘗試著去做,但對於這個門外漢來說,這一切似乎太過於複雜,他其實一直在動搖,從一開始,他打心底就沒打算學會百儀術,“要不就這樣放棄吧,反正這些也不重要。”他這麼想到。

但恍惚中,他看到了盤中的一項似乎在微微轉動,在那一刻,他似乎得到了什麼,又知道了什麼,彷彿腦中的那一張本就寫著字的紙上,又被人加上去了幾行字。

“你要知道,魔法方程式本身,是透過計算獲得的結果,魔法造成的任何影響,本身來自於魔法師本身的驅動再加上計算。而百儀術相當於換了一種驅動並且計算方式也發生了改變。”佐綾又補充道,看到奚命腳下的盤逐漸轉動,由慢變快,瞬息之刻,由藍變白,奚命收回動作,摘下了眼鏡,蹲下身子仔細端詳著腳下的術盤。

“定盤後,我要教你第一步,‘得生氣’,要讓氣得生,才能運用術盤,各項的由來,來自於天地人時,世間萬物都會對術盤的位置有所影響,當定盤後,此時的術盤就已經趨於穩定,此時有一個公式,向左化氣,左跨步,後向右推運氣,此時雙手轉異圓,到二手平持,在同時下沉,隨後掌心向上,掌尖逐漸朝上,雙手向上供,右腿向後,左腿向前跨。”二人做完一套動作之後,奚命看到自己的身體表面似乎包裹著一團氣。

“根據定盤時的各項的位置,第一步的得生氣也有所區別,當然定盤之後,各項仍然能夠轉動,只不過需要主動撥動,接下來就是實戰環節。”佐綾脫下了手套,手中的魔法方程式變為黑色,扭頭朝向奚命微微一笑,“現在奚命我要告訴你一個殘酷的現實,如果你今天無法用出百儀術,那你之後就只有死路一條,如果你沒有能力,今後也沒有人再能幫你。”

“炎月!離手!”佐綾手中點燃的火焰直直撲向奚命,奚命只好一個閃躲,看著眼前襲擊自己的瘋子,奚命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脅。

“他是真的想殺我。”奚命這樣想到,沒有多餘時間思考,烈火直接吞噬了奚命,隨著第二次重塑,第三次重塑,第四次重塑,直到第九十九次重塑,很明顯,奚命感受到了百儀術帶來的奇異力量,經歷了這麼多次重塑,奚命此時應該已經無力逃脫,但是。

“五絕,網字位,囚”“五絕,繩字位,縛”奚命終於抓到時機,迅速變換身位,此時他也發覺,術盤可以靜止在原地,而透過步法踩字位,變換陣法,突如其來的束縛打斷了佐綾的進攻節奏,奚命癱倒在了地上,汗液浸溼了他的衣裳,此時佐綾蹲坐在奚命的身旁。

“看來你是想回答我那些的問題了,我現在的問題似乎又多了些。”

“雖然林夕囑咐我不用多言,但是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你,你應該知道自己並不是多多蘭人,某種意義上來說,你是人造物。”

“你的意思是厄爾薇絲和派修創造出了我。”

“是的,你是厄爾薇絲鍊金產物,肉體是瑪雅人素體,而你的意識本體是命運之眼,而你今天領悟的百儀術就是你本身的東西,你知道命運之眼,原來的樣子是什麼,簡單點說就是實態術盤,所以我一定要讓你學會,也不是學會,是回憶起百儀術,而你所謂的夢跡能力也是命運之眼的能力,只不過是夢跡同化的成果,厄爾薇絲創造你的時候,十二聖人為你的誕生獻上了一位神明的血,本質就是夢跡。而派修與林夢原本的想法,是讓你隱於世,他們二人並不像我們,他們是反戰派,他們不想讓你陷入世界的紛爭裡,但是隨著你的成長與時間的變遷,或者說派修認識到了,你在這裡,其實都是命運的安排。”

“你們?是……”

“你以為遇到晝名校長,林夕老師,以及我是巧合嗎,我們是十二聖人會。”佐綾指了指奚命手上的銀色蝴蝶戒指“你從現在開始,只會變得越來越強,強到改變世界,但你要知道,無論一個人多強,一個人的暴亂永遠是一個人的暴亂。人生於世,或多或少都會對於世界有所改變,但是孰輕孰重,我們不得而知,但你的權重,創造你的我們都清楚,你必定在未來,作為終結一切的鑰匙,這已經成為了無法擺脫的命運,奚命。”

“命運……”奚命閉上了雙眼,慢慢地聽著,慢慢地回味著。

“失竊的命運之眼,能夠喚醒曾經被封印的魔物,狩獵者,這是第一步。”傑瑞陳看著眼前躺在軟椅上的晝名說道

“也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吸血鬼。”

“潛伏者與流放者的襲擊並無直接關聯,我可以認為這是兩批人吧,校長。”

“可以這麼說,潛伏者無論從行為還是從工藝上來說,不可能是多多蘭自身的技術,更像是某人制造的混合科技,我以極其巧妙的手法,分離了肉體和晶片。”晝名拿出了一塊血紅的晶片放在了桌上。

“這是?”傑瑞陳小心地用念動力魔法拿起晶片,端詳起來。

“能夠直接複製肉體,並且具有學習力,還有自帶的血液武裝系統,你覺得這更像什麼。”晝名雙手交叉,看著眼前的神情凝重的傑瑞陳。

另一邊,在吉克小商鋪的二人也會面了。

“嘿,昕楠,這邊。”嵐娜開啟了商鋪的後門,經過魔法附魔的老式木門發出了嘎吱嘎吱的響聲,因為商鋪關閉了有段時間,而且也沒有人對其發起收購,所以商鋪內還保留著吉克離開前的那副樣子,一層的櫥櫃上擺滿著魔法道具,一款沒有見過但是樣式較為復古的行動式相機,一本長著嘴的書本,看不出有什麼用的一個掛鐘,此外還有一個詭異的牽線木偶的模型。

“這是?”昕楠拿起一個杯子,裡面放著一支牙刷。

“這就是普通的牙刷和杯子。”嵐娜笑了笑,看著昕楠疑惑的表情,昕楠尷尬地將杯子放回了原處,跟著嵐娜上了二樓。

“前面那個房間就是我父親平時算賬的書房了,那裡應該有什麼線索。”嵐娜將魔法提燈往前捎了捎,只聽二人背後突然發出了一聲悶響。

嵐娜下意識地將頭轉向了聲音發源地,她的臉微微泛著紅,緊張地咬了咬嘴唇,突然一陣黑影竄了出來,魔法提燈(有實體)被打倒在了地上,昕楠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的匕首,手中魔法方程式展開。

昕楠向黑暗的前方摸索過去,顫抖著的右手手指喚出了星光,小心翼翼地將嵐娜護在了身後。

一個玩偶大小的奇怪生物出現在了昕楠的眼前,“傢俱精靈!”昕楠看著眼前的生物,笨重的大腦袋,偏小的身軀,尖尖的耳朵,略大的雙眼,包括醜陋的面孔。

“遠離嵐娜!”傢俱精靈拿出法杖,“無影刃!”一道光直衝昕楠頭部,嵐娜立馬擋在了昕楠面前,光刃瞬間消失。

“他……是同伴。”嵐娜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一旁的昕楠。

“同……伴……是什麼?”傢俱精靈收起法杖“吉剋剋……不明白。”

“不會傷害我的人。”嵐娜抱起吉剋剋,帶著昕楠走進了書房。

“這個是吉剋剋是跟吉克簽訂了契約?”

“應該是的,如果是這樣,那就是他和我父親一起把年幼的我救了回來,怪不得父親當時能從那麼多魔法師的圍攻中保護我。”

吉剋剋瞅了瞅二人,從嵐娜的懷中跳了桌上,用法杖喚出了一張契約書,上面寫道,保護嵐娜的安全,作為代價,嵐娜成為吉剋剋的家人,這棟房子也屬於吉剋剋的財產。

“怪不得沒人收購你父親的商鋪。”昕楠若有所思,看著嵐娜將吉剋剋放在一邊的椅子上,翻找著桌上的筆記。

翻找中,嵐娜看見了母親的名字,吉克的日記裡這麼寫道,“如果魯姆公司是陷害我妻子的兇手,一切就都說得通了,耶爾拒絕售出其血液工廠技術的技術,其後耶爾死亡,該專利被魯姆獲得,我最近再整理耶爾的筆記的時候,發現耶爾曾經有想過把該技術作為武器的雛形方案,後來她將該技術用於血液再生,解決血庫問題,但是我最近發現的潛伏者,包括跟蹤我的那些人,很有可能是……耶爾之前送給女兒的那枚項鍊………”後面被塗黑了,但是嵐娜看著自己脖子的項鍊,“魔法解析。”緊接著一串複雜難懂的公式,浮現在了空中。

根據提示來看,嵐娜讀出了其中母親給她留下的訊息“根據她之前獲得的研究成果,血液能夠再生,同樣也可以轉化為利器,但是這是作用於純血液時,但直接作用人體後,雖然能夠使肉體再生,但是會直接摧毀精神,解決該問題後,並將效率提升了一倍,將這一成果封存,因為效果仍然不如生命方程式,不過可用於緊急治療,包括衍生的血魔法和肉體魔法,可用於自保,此成果只能由我的血親看見,也就是我的寶貝女兒,嵐娜,我愛你。”

昕楠看著嵐娜望著空空如也的房間,不明所以,此時嵐娜手中揉捏著項鍊,抽泣著。

此時昕楠看著散落的筆記,心中想到,假如吉克想讓女兒找到他的話,肯定會留下線索。

“魯姆公司,綁架,為什麼,只有嵐娜看見的秘密,會不會已經被殺人滅口,到底在哪。”昕楠努力地想要想出個所以然來,但是目前的線索似乎並沒有讓我們撥雲見日,“大膽猜測的話,就是吉克還有利用的價值,難道說?”昕楠看向了吉剋剋。

吉剋剋看到了昕楠急切的眼神,嵐娜也看向了昕楠“你是想到了什麼嗎。”

“吉剋剋,我請教你一個問題,吉克是怎麼找到你的。”

“森林裡,吉克大個子突然出現,祈求幫助,我就出現了。”

“難道說是?”昕楠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光,“童話中的精靈森林?吉克知道怎麼去?”

“現在去不了精靈森林,只有到人們歡慶祝福之時,精靈森林才會開啟,故事裡是這麼說的。”嵐娜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吉克可能會出現在精靈森林裡?”

“如果那群人的目的是找到精靈的話,也可以說通。”

“歡慶祝福之時,也就是魔法祭了。”

3月6日,多多里,聖多蘭學院,城麥村,是一片手工麥田,現在是城麥的播種時節,而城麥的播種和收穫都是訓練魔法的使用和持續力的好方法,這一傳統從聖多蘭第一代校長開始就有了。

前往城麥村的是一輛城市大巴,很明顯,進去之後,是一個臨時宿舍,包括餐廳的配置,此時經歷了幾天考試的奚命巴不得趕緊找到自己的床睡過去,也不再感嘆魔法的神奇,昕楠推著軟趴趴的奚命向前走去,跟路過的同學一一打著招呼,一個不懷好意的眼睛正看著昕楠,他走上去,拍了拍昕楠的肩,“要不要比試一下,基蘭家族的長子。”

昕楠看著這陌生又熟悉的臉,似乎是隔壁行政班的同學,但是自己也不認識,更沒有比試的想法,便一口回絕。

想要與昕楠比試的人便是自稱天才家族的羅茲家族的長子,帕德拉-羅茲。

大巴穩妥的停在了臨時據點,接下來需要學生步行自行前往麥田,以及找到自己的專屬嚮導。

看著錯落緊緻的新房區,遠處一間小破平房顯得格格不入,奚命一下子被吸引了過去,因為離歸屬地很近,昕楠也跟了過去。

只見一位年邁的老年人,一旁是一個本地的中年男子和一群身著制服的似乎是公司員工。

“你這幢屬於危房,你知道嗎,我們必須馬上拆除。”

“大爺,你就聽他們的吧,還能給你討點生活費不是,還能搬到新房子裡去。”

“不行,我哪都不去,我要這破錢,新房子有什麼用,滾滾滾!”老人作勢拿出柺杖要打人,一旁的公司員工面露難色,“再給你一週時間,一週到了,我們會強制拆除。”

此時中年男人看到了看熱鬧的兩人,打了個招呼“你們應該是來實踐的,叫我狗蛋就行,是不是找不到嚮導哈哈哈哈哈。”

二人跟著狗蛋又回到了麥田旁,同學們(28人)也湧了上來,將狗蛋圍得水洩不通,“哎哎哎,我們先這樣,一批人呢,先把土翻一下,對對對,很簡單,其他人去倉庫那裡領一下配置好的肥料,翻完土呢,我們先施底肥,然後進行深翻,再用魔法公式播種。”

“看起來好像不用我幹什麼的樣子。”奚命鬆了一口氣,“感覺水分挺足,我可以擺爛嗎。”

昕楠用魔法搬起了兩袋肥料,奚命見狀,示意讓他自己手提一袋,“不用了,我用念動力提兩袋,就當訓練了。”

“我想試試我這個新東西對於自身的體質提升有多大。”

“你想說百儀術?”

“你預知是這麼用的?”

“畢竟跟你一起主動使用會穩定很多,我也想試試能有多穩定。”昕楠一個側身,躲過了後方疾馳而來的同學,一看便是用了身體強化魔法,一人扛了五袋,身後跟著一群人作為替補,畢竟這種強效的肉體強化,持續時間一般也十分短。

“抱歉啊,昕楠!”那人頭也沒回地向遠處跑去。

“哥們!跑過頭了!田在那!”

“什麼!”

“所以感覺怎麼樣,讓我看看。”昕楠接過奚命遞來的眼鏡,看見了奚命腳下的術盤和身上的白氣。

“感覺跟常規的肉體強化魔法差不多,不過更傾向於續航補差,而不是增幅。”昕楠看著奚命吃力地抬著那一袋肥料。

“還好,我感覺很好。”

昕楠摘下眼鏡後,也逐漸變得看得見白氣,但是術盤還是無法看清。

“前幾天你忙著的就是這個,寢室都沒見你回去。”

“所以你們那邊怎麼樣了,還沒聽你們說過。”

“知道了些線索,把希望放在了魔法祭上了。”

“萬一不是呢。”

“我們也只能做到這種地步了。”

短暫的沉默之後,二人看到了遠處的幾道黑影,“是監教員。”

奚命將肥料袋交給了昕楠,“我先去避避風頭,我現在還不能偽裝的很好。”

如奚命所料,此次監教員一來的目的,便是記錄魔法操縱力可能為零或者較差的學員,對其進行勸退處理,他們將學生依次進行施展魔法。

不過他們此次為突擊檢查並沒有得到晝名的同意,所以沒有學生名單,他們只能將視野所顧及得到的學生,一一進行測驗,若有異議,便掏出審查令,以示警告。

奚命又走進了那棟不合群的小破房,孤屋老人看著眼前不請自來的陌生人,下意識的想要趕他出去,但是一眼瞥到了奚命身上的白氣,老人連忙站起身來,扯著奚命的衣物,將他拉入屋中,老人的柺杖生出了一盞燭燈,照亮了牆壁上的壁畫,只見畫中的人物似乎跳著奇怪的舞蹈,第一幅是播種,然後是收穫,捕魚,驅鼠,其中一副上畫著一個張牙舞爪的血紅色怪物,畫中的人也同樣跳著舞驅趕著,牆壁上畫滿了人物的動作,與其說是舞蹈,更像是某種儀式,還是生活用的魔法。

奚命看老人摸索著壁畫,指了指這些動作,問道“這些是什麼?”

老人沒有回答,而是將柺杖放置在一旁,深吸了一口氣,隨著動作的展開,術盤在老人的腳下展開,只不過十分微小,而且纏繞身體的白氣也十分稀疏,此時老人才慢悠悠地開口說道:“這是我年輕的時候,有個來此處雲遊的高人教我的,我用這些方法播種著自己的麥田,直到這裡麥田不再是麥田,房子不再是房子,人不再是人。我也就在這裡一直坐著。”說罷,老人按照一幅幅壁畫的順序,奚命將這些動作看在眼中,雖然老人手中沒有實物,也沒有任何的明顯改變發生,但奚命看到了字位在隱隱發光,每個動作到位時,氣息的湧動也就強烈些。

到了飯點,奚命看著遠處正在找自己的昕楠,小心翼翼的揮了揮手,昕楠拿著一餐的食物交到了奚命的手裡,“你這也太勉強了。”

“被發現就完蛋了。”

“我還以為你無所謂的。”

“現在我有點在意了。”奚命狼吞虎嚥道,昕楠看著他身後閉著眼休息的老人,並沒有多說什麼。

“他們估計整個實踐活動都會在,然後結束後還有清點人數,然後再核查,你很難逃過去,我其實可以為你做擔保的,而且你也有一定的應對方法了,百儀術不是嗎。”

奚命指了指屋內,又指了指自己。

“我知道了你有應對的方法。”昕楠欣慰一笑,小心地看了看四周,離去。

午夜,奚命站立在孤屋的水潭旁,將術盤展開,老人站在了奚命的身後,指導著他的動作,隨著一聲聲水響,水中的魚懸在了半空,奚命掏出了幾枚火種,清出一片空地,升起了火,找了一個合適的穿刺物,將魚串了起來,享受地坐在了火旁,一邊調整著盤位,向老人討教烹飪之道。

“壞了這塊沒熟。”奚命吐出一塊血肉,看著眼前昏昏欲睡的老人,將其扶到了屋內,自己則盤坐在一旁,進入了自己的意識內,意識內,自己能夠將記憶額外抽出,看著記憶中笨拙的自己的動作,奚命照著老人的動作依葫蘆畫瓢。

晨間,一位監教員敲醒了奚命,一臉嚴肅的訓斥道“你怎麼在這裡。”

奚命被推搡著來到麥田前,要求展示播種魔法。

一旁的監教員拿出記事本,昕楠看著一堆人聚在那,得知奚命被抓住了,連忙擠開人群,瞅見了正在開術盤的奚命。

一串連貫的動作後,播種開始了。

“是百儀術。”一旁的監教員跟另一個監教員說道。

見成果與常規魔法大差不差,甚至更加優秀,監教員也沒有繼續追究。

一旁看著奚命展示百儀術的還有那位孤屋老人,等到眾人散去,他才慢慢地蹲下身子,看著剛才奚命播下的種子,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奚命算是鬆了一口氣,不過他對於壁畫上的內容更加好奇,但問起老人關於那個張牙舞爪的怪物時,老人並不知道,這畫得是什麼。

3月8日正午,昕楠走到了一片湖邊散心,湖邊的木製平臺上,坐著一位老人,昕楠沒有多想,以為與孤屋老人相同,是個本村不合群的老人,便坐在了一旁,與其交談起來。

老人的眼神與孤屋老人不同,面相也更加年輕些,尖銳中帶著一絲詭異,老人手中握著的釣竿十分精緻,甚至可以說有點奢華。

“年輕人你是來散心的嗎,還是有這閒工夫看我老頭子釣魚啊。”

“有些許心事,想找個地方,若有叨擾,小輩尋別處便是。”

“老頭子我也有些心事,你知道多多蘭多久之前開始禁止魔法師與流放者通婚嗎。”

“略有耳聞,大約三十年前,多多蘭開始明令禁止,並處死違令的流放者數名。”

“當時我的妻子也在其中,我的愛人便是流放者,只可惜慘死在了那群人手中。”

“真是抱歉。”

“我問你一個問題,在你之後的歲月裡,倘若讓你背棄你的信仰,反抗你一直認為正確的事物,一直信賴的事物,你會怎麼做。”說罷,老人手中的釣竿開始抖動,似乎是魚上鉤了。

“前提是什麼?如果我認為的事物是錯誤,那我還是會義無反顧的抨擊它。”

“但事物的錯誤與否,其實世人並不知道不是嗎,我認為你的想法的是正確的。”老人收回釣竿,看來是沒有收穫到什麼,昕楠看著他手中的空空蕩蕩的水桶若有所思。

而昕楠被遠處的一聲驚呼聲吸引,遠遠望去看見一團白氣,看來是奚命了,他手裡似乎蹦著什麼東西,魚鱗閃爍著陽光,奚命似乎也看見了昕楠,朝他揮舞著雪白的魚肚皮,昕楠告別了即將離去的垂釣老人,朝奚命的方向跑去。

奚命拿著一份烤魚,走向了孤屋老人的住處,狗蛋此時從路邊走過,看著奚命,將他攔下,給他說道“我看你啊,是不知道這破屋和這老頭的由來,怎麼還給他送吃的。”

狗蛋接著說道“這破屋原本是我們村的收穫神獲狄斯的廟宇,而這老頭原本就是個乞丐,這乞丐呢,就天天住在我們這廟裡,不知道哪天,外面來了個高人,在我們這廟裡做了幾幅畫,沒過幾天,就看見這乞丐開始幹農活了,我們啊還以為是獲狄斯教化了那傢伙,好景不長,我們這的麥地啊,被承包了,也有全自動的魔法進行遠端耕種,我們這的小村落也得到整改,可這老頭住在破廟裡,寧死不讓拆,我們拆到一半,就被老頭阻止了,這建築一日不拆,我們的賠償款也沒法落到實處,這老頭,我說句難聽的,不如死了好了,你也就別送吃的給他了。”

狗蛋這麼一說,奚命壓根不理不睬,頭也不回地走進了破屋裡。

孤屋老人看見奚命,趕忙站起身來,奚命也知道了,原來這破屋的角落裡的那尊神像,原來是收穫之神獲狄斯。

半夜,一聲聲叫罵聲將大巴車的學生們吵醒,奚命一聽外面喊著“鼠患鼠患!”爬起身來,好奇地向外走去。

只見一隻眼冒藍光的巨型田鼠從奚命身邊略過,這哪裡是鼠患,這就是天災,夢跡變異的田鼠正在這回暖的天氣裡,開始他們第一頓的飽餐。

“吃人啦!吃人啦!”村中瞬間亮起了火把,有能力的村民揮舞著法杖利劍驅趕著老鼠。

這時候不知道誰喊了句“那群骯髒的傢伙全是從那破屋裡跑出來的。”

“它們早就在破屋底下藏了窩!”

“我就早說這破屋就是個禍害!”

一群人轟轟烈烈地聚到了破屋旁,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幾十號人用魔法將破屋轟成了一片廢墟。

好在孤屋老人此時不在屋內,奚命四處張望著,看見遠處微弱的亮光,獨自一人跑了過去。

只見數只碩大的田鼠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孤屋老人,奚命三兩步便展開了術盤,想起了那幅驅鼠的壁畫,手中喚出了一團巨大的光團,發出了震耳的聲響,田鼠聞聲便逃竄了去,只留下那朵光團逐漸變小散落在了地面,孤屋老人虛弱地看著遠處癱倒的房屋,又看了看眼前的這位為自己擔憂的學生,看著地上的光點,又想起了曾經那位留下壁畫的高人,曾經教他驅鼠時也是如此景象,不過,物是人非,鼠也非當年的鼠,人也非當年的人,孤屋老人顫顫巍巍地站起了身,朝著破屋走去,此時人們早就發洩完了,學生會的人也早早趕到現場,將鼠患控制住了。

奚命見老人沒事便也放下了心,回到了大巴車上,但久久不能入睡。

老人在破屋的廢墟旁站立了許久,從中挖出了一片播種壁畫的殘片,眼中許久以來有了些許淚光,朝著麥田間走去,在奚命播種的地方又矗立了許久,學生會的人在收場時看見了他,想跟他打招呼,但被當地人勸住了,就留下這孤屋老人獨自站在了麥田間。

3月9日凌晨,人們看見了倒在田中泥地裡的孤屋老人,手中死死地握著那枚壁畫殘片,奚命撥開人群,看著老人臉上欣慰的笑容沉默不語。

“他到底有什麼可笑的。”眾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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