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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希德朗姆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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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德朗姆港口位於大陸的最西邊,再往西就是無邊海。這個港口因為常年有大量的朗姆酒交易,所以叫希德朗姆港。希德朗姆港口跟其他數百個港口一樣,不屬於任何國家與個人,而是由聯邦政府選出議事會進行專門管理。

港口不大,但也居住了數十萬人,有從內陸過來投機的,也有其他國家逃荒跟船過來的,總之港口大街上什麼樣的人隨處可見,甚至在路邊上還有擺攤看手相和算姻緣的。

雷爾德已經18歲了,父親雷安去年剛剛退休,現在賦閒在家。雷爾德騎著18歲的生日禮物——父親給他買的一輛腳踏車,穿梭在港口的大街小巷,街頭巷尾的吆喝聲對雷爾德充滿了好奇。

從記事開始,雷爾德就一直在父親的庇護下生活,去港口學校學習也是父親全程接送。而雷爾德也沒有想過為什麼,有時候他會抬起金燦燦的眼眸問父親為什麼別的孩子都是自己來學校,父親莞爾一笑,回到:“這麼遠不送你,自己得走多長時間?”。

雷爾德自己一個人的時間還是比較少的,這次生日看到父親送的腳踏車,雷爾德別提有多開心了。雷安看著這個一手帶大的孩子,眼裡面充滿了溫柔。

去年雷安退休時,本想著讓雷爾德繼承自己在議事會下屬巡邏隊的職務,但是雷爾德不喜歡。雷安問他想要什麼時,雷爾德略一思考便提出想要一輛腳踏車。

可能是自己過於掩蓋雷爾德的光芒,在退休的那一刻,雷安想到雷爾德終將會自己一個人生活,所以在雷爾德渴求的詢問能否一個人騎著腳踏車出去時,雷安不假思索的同意了。

雷爾德其實都懂,他學的太快了,連大人的謊言都學會了。雷爾德知道父親怕自己因為異樣的外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這麼多年很少在公眾出現。這次父親突然同意自己一個人出去,隱隱感覺到了些什麼。

希德朗姆港口不是很大,雷爾德騎著腳踏車,默約兩個小時就已經逛完了。

希德朗姆港口最中間一條最寬主幹道直通海邊最大的碼頭,沿著這條主幹道左右分支出很多枝幹,而最大的碼頭左右也有數十個小碼頭。

當雷爾德騎行至碼頭邊時,陣陣輪船的汽笛聲此起彼伏,雷爾德心想難怪父親的聽力不行了,在這樣的環境下待久了耳朵肯定會有問題的。

雷爾德停車駐足看著海面,突然感覺周遭瞬間變得安靜起來。他金色的眸子裡,倒映出海面上的一團迷霧,那迷霧之後是一個更加龐大的城市,一個不知道比希德朗姆港口大多少倍的城市,就那麼矗立在迷霧之上。

雷爾德看的入迷,突然一陣刺痛從大腦深處傳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低沉的呢喃細語——完全聽不懂的語言從腦海深處傳來,那種聲音並不是透過震動傳播,而是像儲存在腦子中突然播放出來。

“雷哥!哦喲~新車耶!”

還沒等雷爾德捂耳,一隻手掌重重的拍在雷爾德的手臂處。這是雷爾德從小的玩伴,港口議事會議員的孩子,生的白淨,跟個丫頭似的,穿著高等級藍色絲綢衣服,調皮的打量著雷爾德的腳踏車。

“馬高?你怎麼在這兒?你不跟著你爹在港督府享受呢嘛?”

馬高的打岔,讓剛剛的呢喃瞬間消失,陣陣汽笛聲重新魚貫入耳,再仔細看遠處的海面,卻什麼也看不見了,只有朵朵白雲映襯著藍天。

“嗐!得了吧你,沒聽說吧,探險家協會會長的兒子今天要出海了,喊了很多人過來捧場踐行呢!我不喜歡那些人吹牛拍馬的樣子,出來透透氣正好看到你在這發呆呢。”

馬高是政府聯盟高官的孩子,跟自己不一樣,他直率的性格跟那些紈絝子弟完全不一樣。因為自己父親的原因,很小的時候在一次聚會中認識了彼此。馬高遠遠瞧見站在角落吃著巖蝦的雷爾德——這個小孩的身高實在是太扎眼了,而且,他的眼睛怎麼是金的?馬高遠遠的跑過來打個招呼,雷爾德禮貌的回應著。

當時的馬高可能壓抑太久,就像是鬆了口的米袋,一股腦倒出來太多的話,雷爾德被馬高的健談感染,也開啟話匣子說起自己的事。兩個孩子的命運就這麼簡單的交織了。

雷爾德停好腳踏車,站在碼頭邊上仔細的朝選遠處看去,始終看不到剛才的那團迷霧,那迷霧裡面的城市,那模糊的詭異的生物,讓雷爾德恐懼與好奇。

馬高看著呆呆的雷爾德,也學著他的樣子裝模作樣的朝海上看去,“啊!海燕啊,你可長點心吧!”

“什麼亂七八糟的?”雷爾德斜了一眼馬高,“我剛才看到一團……”突然,刺痛感又從大腦深處傳出,瞬間的疼痛讓雷爾德住了嘴。

“看見一團啥?”馬高一臉懵逼的,歪著頭問。

“看見一海上馬戲團,怎麼就沒了?”雷爾德突然轉變了思路,這樣說的時候,腦子裡的刺痛瞬間消失了。“不好說?”

馬高聞言,激動的朝海面上看去,碧藍的天空倒映在海上,波光無限,除了碼頭上停了幾條船,啥也沒有,“哪兒呢?哪兒呢?什麼不好說?”

雷爾德打了個哈哈,說道:“興許看錯了吧。”

馬高“咦”了一聲後,說:“怎麼著,有車一族了,開始晃點灑家了?”

“鬼呢,可能看錯了。我得回去了,不然父親要擔心了。”

“你18了吧,按照艾爾蘭德法律18歲就可以獨立生活了,咋還管著你呢?”

“我頭有點疼,想回去歇歇。”雷爾德推著車打算往回來的路走。

馬高伸手攔住他,說:“陪我去宴會吧,今天有海巖蝦,可嫩了。”

雷爾德心裡想著剛才的事,急著回家,便隨口說:“不吃,酸的。”

“誰說酸的,幼嫩爽滑,入口即化呀。”

雷爾德沒有說話,一腳跨上腳踏車就走了。

馬高在後面看著雷爾德離去的背影,無趣的擺擺手,登上了附近最豪華的遊船上。

到了家的雷爾德,迫不及待的找到父親。

“父親,我是怎麼來的?”

正在修剪盆栽的雷安停了一下手上的事,就一會就又開始繼續修剪。頭都沒回的說道:“不是說了嗎,你是我十幾年前去溪城孤兒院領養的。”

“父親,我今天在海邊看到了以前從來沒看到過的東西。”雷爾德嘗試著描述今天的所見所聞,但是有關迷霧、城市、低沉的呢喃,始終想不起來,也說不清楚。

看著雷爾德胡亂拉扯的樣子,像是下了什麼決心,雷安放下手裡的剪刀,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拍了拍身旁實意雷爾德坐下。

“小德,有些事該告訴你了。”

雷爾德既興奮又緊張的搓著手。

“其實,你是我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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