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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十七 匪寨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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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黃昏,一行人終於踏進鎮三山土匪窩,這裡斷瓦殘亙,很多屋子已經倒塌,只有正房還沒有完全壞掉,可以住一些人。

這土匪窩看起來不小,有十多間房子和一個集合的校場,校場上還掛了幾個牛頭。

石磚石瓦都長滿了青苔,僱傭軍升了一堆火,四葉草也在一旁升了一堆火。烤著白天打的獵物,有山豬、山雞等等。

中年人將自己的酒壺遞給白曉,道:“小孩子,你說說,金錢可以做什麼?”

白曉不說話,中年人道:“金錢可以買到一切,比如說軍隊,這幫僱傭兵只聽一個人的命令,這個人就是擁有金錢的我。”

白曉道:“我不明白,你都這麼有錢了,怎麼還去找寶藏?”

中年人道:“你說得沒錯,我已經很有錢了,完全沒有必要去找一個代代口傳的寶藏。

可是你並不知道,這筆寶藏裡,除了金銀珠寶之外,還有一顆明珠。我父親說,這顆明珠是天神遺落的神物,得到他就可以得到某種力量。

我在十年前,就已經不愁吃喝了,哪怕原地退休,胡吃海喝我的錢一輩子也花不完。

兩年前,我將手裡的生意交給自己的孩子,專心修行奇門異術,可是一直都沒有進步。

只要得到這顆珠子,我就可以突飛猛進,甚至可以長生不死。

我對寶藏沒有半點興趣,但是這顆珠子自在必得。”

白曉道:“難道你就不怕一切都是一場空夢嗎?”

中年人道:“一場空夢?這絕對不可能,你知道鎮三死時,是什麼場景嗎?

傳言他的要害被打了八槍,依舊可以繼續戰鬥,最後身體被澆灌水銀,才死的。”

白曉道:“若真有這麼神奇的東西,申不絳為什麼沒有提過?”

中年人聽了申不絳的名字,瞬間臉色大變,口裡道:“申家,果然如此,果然如此,怪不得,鼠牌和牛牌我一點訊息都查不到,卻出現在你手中,原來有一枚在申家手裡。”

“你似乎很懼怕申家?”白曉不解地問道。

中年人道:“鎮三山當時是這裡的土皇帝,生活在這一代的百姓,都十分懼怕他。不過他卻不是這裡聲望最高的人,這裡聲望最高的,就是申家的大兒子。

相傳這人刀槍不入,是真正的金剛之體,他除了和鎮三山往來密切,也和政府軍往來密切,可誰都不想把他怎樣。

後來,活下來的土匪都改換名字了,包括擁有十一枚令牌的所有人,只有他申家,依舊姓申,申不絳,依舊叫申不絳。”

“你是說?”白曉聽後,後背發涼,追問道。

中年人道:“申家被人偷襲,申不絳的老婆和孩子都死了,他逃亡到其他地方,用自己孩子的名字活著,他不叫申不絳,叫申元,一個不會老,不會死的傢伙。

為了尋找十二枚令牌,我專門找過他,他的樣子實在太奇怪,居然跟我父親留給我的照片中的申元一模一樣。

這是不可能的事,哪怕一個人的基因在強大,他的後代也會發生一些變化,你明白嗎?

他絕對不可能放棄這筆寶藏,可為什麼他要把令牌給你,難道說,他要引那個曾經偷襲他的人出來。

那人不可能還活著,即便活著,已經八九十歲了,不可能還有力量去做一些事。”

一向自大的中年人瞬間萎靡不振,彷彿知道自己將不久於人世了一般。

這一夜,白曉也沒有睡著,他一直在思考,思考整個事件,隨著自己離那個傳說中的寶藏越來越近,一切的謎底都要解開了。

曾經的十二方勢力,現在只有三方了,一方是申不絳、一方是神秘人,還有一方,則是這個中年人。

可是申不絳,依舊如同他說的那般,保持著對寶藏毫無興趣的觀點,以及那個神秘人一直沒有現身。

白曉無奈之際,又掏出自己的香菸,坐在石階上,點著之後,慢慢地吸食著。中年人似乎忘記了曾經的話,白曉消失那麼久也不找過來。

一聲槍響,打破原有的平靜,中年人衝出來,用槍指著白曉,白曉則舉著雙手。

二人來到校場前,那裡已經亂成一團,原本插旗幟的杆子上有一人,他如同野貓一般,死死抓住旗杆不放。

一名僱傭兵對著那人開了一槍,他發出一聲貓叫聲,跳了下來。

僱傭兵與四葉草被一雙雙眼睛盯著,不久之後,許多黑貓爬上校場的每個制高點。

它們俯視眾人,口裡發著喵喵貓吟,那如同貓的人抓住僱傭兵,很快就將僱傭兵的身子和臉全都抓爛了。

正是危急之時,一隻黑貓跳向中年人,中年人抬起槍,一槍打在黑貓頭上,將黑貓打得腦漿飛濺,那黑貓沒有半分掙扎,摔在地上頓時斃命了。

這一槍,彷彿點燃了戰爭的導火索,所有黑貓都開始攻擊人類。山豬知道,現在的子彈很寶貴,打一顆就會少一顆,他從地上拾起一塊木板,對著黑貓就是一頓胖揍,四葉草其他人也不傻,很快都操起武器,開始抵禦黑貓的攻擊。

中年人開了十餘槍,槍裡的子彈打光了,害怕地向後退了一步,一隻黑貓突然跳了出來,將他的臉上撈了三條血印。

他疼得大聲吼叫,抓起一塊木板,將使勁砸向黑貓,一下,兩下,一直砸了五六下,直到黑貓的腦袋已經稀爛,才肯收手。

僱傭軍已經十分依賴手中的武器,一陣突突,打光子彈之後,先是一愣,但是他們並不想就這般任由黑貓宰割,也拾起武器開始對付黑貓。

黑貓軍團如同流水一般,倒下一批,就會重新殺出一批,它們想要靠肉搏,耗死戰力比他們強大很多倍的人類。

白曉算是其中最慘的一員,他的身體多處被抓傷,傷口上流著鮮血。在戰鬥時,他並不覺得有些什麼,可停下歇氣的瞬間,他的身體就像著火了一般,熱辣辣的疼。

又有十數只黑貓盯上了他,他嚇了一激靈,轉身就要去拿武器,不是一個不小心,他居然踩滑了,猶如餓狗一般,重重地摔在地上。

一隻黑貓長著血盆大口,向白曉的脖子咬去,說時遲,那時快,一個燃燒著的火把飛了出來,將黑貓打飛出去。

火把是油松製成的,落到地上時,依舊燃著火焰,其他黑貓見了,居然害怕地向後退了一步。

白曉心裡樂呵呵的,快速將火把撿起來,大吼道:“這群畜生怕火,大家用火防備。”

說著,白曉將火把一分為二,將校場上的一些乾草點著。眾人見狀,紛紛拿起手中的幹木板,跑到火堆旁。

很快,地面燃起了很多火堆,將眾人圍住,那個長著人身子,卻做著貓動作的人一聲吼叫,一躍而起,跳出山寨,成千上萬的黑貓也緩緩退去。

白曉癱倒在地上,口中大口大口地喘氣。這是他第一次戰鬥,等到危險結束後,他發現自己的雙腿已經不聽使喚,握住拳頭的雙手在不停地發抖。

苗裔女子從竹簍裡拿出一張碎布,替白曉擦拭著傷口,其他人就沒那麼好運了,只能自己上消毒的藥水。

白曉歇了許久,問道:“你們常在森林裡行走,有沒有遇到過這樣的貓群。”

女子搖搖頭,道:“那是死人溝的戾貓,他們平時靠吃死去的動物屍體為生,殺怒心很重,可是這麼多年,它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死人溝。”

白曉道:“你想表達什麼?”

苗裔女子道:“它們的領地應該被人侵佔了,不然絕對不可能走那麼遠,今天晚上你自己小心一點,它們死了那麼多同伴,是不可能就這麼罷休的。”

南婧怡清理完傷口之後,手中拿起碘伏,來到白曉身邊,將碘伏遞給白曉,道:“現在環境很惡劣,我們不能去打狂犬疫苗,你得好好檢查身體,確保每一處傷口都要消毒。”

說完之後,南婧怡看了苗裔女子一眼,道:“你不該出現在這裡,趕緊回去吧。”

苗裔女子道:“拉拉守護著村子,村子是不會有危險的,如果我不來,你們今天晚上一定會被黑貓吃掉的。”

南婧怡道:“你很瞭解黑貓?”

苗裔女子道:“阿公說,有一次山下的漢人進入死人溝,身體被黑貓啃食得只剩下了骨頭。但是它們不輕易傷害人,就比如探險隊,它們的屍體是完好無損的,現在它們性情如此殘暴,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最好小心一些,說不定前面早就有人設下了埋伏。”

南婧怡道:“你知道是什麼人,對不對?”

苗裔女子想了想,道:“是小飛,他同樣是被山下漢人欺負,不得不躲進深山的人,可是最近不知怎麼了,他不肯理我。

他不但不理我,還從山下帶來一些人,這些人很兇,他們會法術,我見他們展示過,他們的法術比我們村寨裡的巫師還好。”

白曉摸了摸額頭,心裡暗道:“看來,最後一方力量出現了。”

白曉一邊檢查自己的傷口,一邊對苗裔女子說道:“對了,這麼久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你終於問我名字了,我叫阿祂,阿公起的,我知道你叫白曉,那天你給我看身份證明的時候,我就記住了,”苗裔女子說完,站起來奔奔跳跳的,一旁的南婧怡不由得拍打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搖了搖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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