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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駕駛車門被從裡面開啟,宋蘭溪直接衝了進去,隨後從車窗裡對著方栩揮手告別。
方栩已經想不出藉口來挽留她,便禮貌的歉身,道了一聲再見,卻無意中看清了駕駛座上的人——柳寒。
她富有光澤的長髮遮擋了她的側顏,但他還是認出來了她。
他瞬間感到一陣難過,原來宋蘭溪是柳寒的妹妹,宋家的掌上明珠。
他聽宋昶說過,他的妹妹是個美妝博主,擁有大量的粉絲,其中不乏傾慕她的男粉絲。
雨胡亂地落在地上,泛起一絲悲傷的漣漪。
柳寒正在專注開車,車上的掃雨器勤懇的工作著,但還是讓擋風玻璃模糊不清。
趁著等紅綠燈的間隙,她把秀髮輕柔地挽在耳後,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脫俗之態。
“蘭溪,剛才那個人你認識嗎?”她溫柔的說,黑色的長髮很襯她的瓜子臉。
不過這句話的背後……隱約藏著一些擔憂。
“嘻嘻——”宋蘭溪笑了一下,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你們隊的方栩嘛,我早就知道他了,只是沒有近距離見過,還不太熟悉,怎麼了?”
“沒事,我只是看你很開心,隨口一問。”柳寒抿著嘴,精緻的臉上是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樣子。
“哎呀!柳寒姐姐,我就不瞞你了,我看上他了!”
聽到這話,柳寒沒有絲毫驚訝,她剛才看見妹妹望向方栩的神情,猜到了大概。
“什麼時候的事情?你喜歡他什麼?”
“這……我也說不清,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
“好吧,喜歡一個人沒有理由,那我換一個問題,他為什麼吸引了你?”
“就是……我也說不清,就是一種感覺。”
在某次聯會的隊員們開完會各自散時,宋蘭溪從陽臺上注意到了方栩。
她忽然有種強烈的預感,在這個秋日,她將愛上他,不是偶然。
在手機聽歌普及的時代,宋蘭溪卻喜歡CD。
她覺得聽歌嘛,就是要聽CD才有感覺。
她喜歡聽一些小甜歌,聽著簡短的歌詞,幻想著男女主角的甜蜜愛情,簡直不要太甜。
她也時常向往有一段甜蜜的愛情。
所以她一直在等待,等待他的出現,等待著愛情的門鈴聲響起。
可是...等的時間久了,她才發覺自己並不是一個擅長等待的人,她擅長製造機會。
還好,月下老兒和丘位元終於看了她一眼。
“感覺?”
“對呀,就是一種感覺,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做他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說著,宋蘭溪挽起袖子,露出裡面的手鍊,“看。”
“這……只是一條手鍊而已啊。”
她望著她的側臉,悄聲說:“這可不是普通的手鍊,這可是我特地求來的招桃花運手鍊。”
“蘭溪,你……”不及她問出口,宋蘭溪就說:“剛戴上時我也不清楚它靈不靈,也許靈不靈全靠心理作用,但我現在確信,它是非常靈的。”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這是我今天才戴的,結果就下了雨,碰巧就遇到了方栩。”
“你這麼一說,它還挺靈的,不過……今天的雨好像有些大。”
“柳寒姐姐,這你就不懂了,雨下的大才好嘛,這樣我才能與他共撐一把傘,在雨中有一個浪漫的邂逅。”
“聽起來確實很浪漫,那你覺得他喜歡你嗎?”
宋蘭溪點了點頭,略微靦腆的說:“我覺得……他也是喜歡我的。”
“那就好,”柳寒朝著妹妹莞爾一笑,“茫茫人海中遇到一個喜歡的人不容易,你們要珍惜彼此。”
話雖這麼說,不過她還是有些擔心。
方栩是她的同事,奇怪的是,他的外表與實際年紀不符合。
他眼裡有光,但給人的感覺卻暮氣沉沉,像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壓在心底。
那東西也許是黑暗的,不能見光,就像自己的陰暗面一樣。
“你就別操心我啦,先說說你吧。”宋蘭溪俏皮一笑,一臉準備吃瓜的樣子。
“我?”
“對呀,你和哥哥的事。”說著,宋蘭溪晃動了一下招桃花運手鍊,“你覺得哥哥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就是感覺好還是不好。”
“他是個勤奮刻苦,嚴肅認真的人。”
“這個回答太官方了,我是說你感覺他這個人怎麼樣?”
“他非常的靠譜穩重。”
“柳寒姐姐……”
像是沒有得到滿意的回答,宋蘭溪嘟著嘴,催促她繼續說下去。
“他長得很帥氣。”
“嘿嘿!”宋蘭溪一臉吃到瓜的樣子,“那你覺得我哥浪漫嗎?”
“浪漫這個東西恐怕和他絕緣了。”
“也是,我哥就像個木頭一樣,沉默寡言的。”宋蘭溪的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在柳寒的臉上轉了幾轉,接著又問,“那柳寒姐姐喜歡我哥嗎?”
她沒有回答,她只是把視線移到一旁,似乎在猶豫:“我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嗎?”
“當然,是不可以的。”
綠燈亮起,車子在雨中緩慢前行,而宋蘭溪的話像是隨著車窗的風飄了出去,始終沒有得到柳寒的回答。
“柳寒姐姐,其實我看的出來,你是喜歡哥哥的,對嗎?”
對於妹妹的再一次追問,這一次柳寒沒有迴避。
她點頭,篤定的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沒錯,我是喜歡他,而且一直都喜歡他。”
對於宋昶的感情,她也不知道具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也許是宋昶性格大變,逐漸疏遠家人那一刻開始,妹妹和哥哥之間的親情就變了質。
“我就說嘛。”像是得到了滿意的回答,宋蘭溪笑了笑,“那你怎麼不對我哥表明心意呢?”
這個問題把柳寒問住了。
是啊,自己為什麼一直不表白?我在害怕什麼?
怕猶猶豫豫的自己,還是怕冰冷的他。
“柳寒姐姐?”宋蘭溪見她許久沒有回答,表情卻變的凝重起來,有些擔心的問。
“蘭溪,”柳寒回過神,面露正色,“表白這件事,我想慢慢來。”
“對,慢慢來也挺好,那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覺得哥哥喜歡你嗎?”
“我覺得我是單相思。”
這時宋蘭溪突然在她耳邊悄聲道:“你知道嗎,我哥看你的時候,眼睛是心形的。”
“什麼?!”
“真的,我這叫旁觀者清。”宋蘭溪若有所指的看著她,一臉竊笑,“我覺得你們很相配哦。”
————
面前的她對於主辦方的措辭不為所動,還是那種冷漠孤傲的眼神。
她是這種女孩,生性涼薄,個性高傲,從小被人看到冷漠。
“安瑤小姐,很遺憾你的作品沒有被選上,不過這只是個比賽而已,不要那麼較真。”
“我知道你畫的很好,但評委的喜好不好琢磨,選不上很正常。”
安瑤默默地凝視對方,那冰冷的、毫無生氣的的眼神,讓主辦方心裡有些發毛。
這次藝術比賽她籌備了很久,畫畫的過程非常用心,她相信她的實力,即使不能得大獎,至少還能得個小獎。
但現實是殘酷的,她的作品甚至無人喜愛。
心思細膩的她早就從評委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
就算捂住嘴巴,對於喜愛的人和事物,眼睛裡還是會流露出喜愛。
從評委的眼睛裡,安瑤知道他們是喜歡她的畫的,可最後為什麼要支援不喜歡的畫呢?
這並不是她第一次落選,之前的多次比賽都是這般。
或者說,每次比賽都是這樣,從來都沒有變過。
她猜測,這次比賽得獎的人早就內定下來了,所以想投她的評委才會露出割愛的表情。
她想讓畫作表達的東西被更多人看到,引起更多人的共鳴,所以她拼命練習畫技,但每次都與“內定獎”擦肩而過。
她也可以選擇用錢來買到名利,可她生平最憎恨的就是“不公平”的行為。
公平公正,在她眼裡是最重要的。
她可以選擇次次花錢買名額,但此行為的本身和她的原則大相徑庭。
況且,這樣做只能換來一時的得獎,卻會大大推進這種不良風氣,而她自己也會成為令人憎恨的一員。
她想改變,可只憑她一人的力量,根本無濟於事。
但就是因為自已無力改變的虛假,才讓她心下難受。
比賽結束後,她嚮往常一樣,去找主辦方討一個說法,但主辦方男子一直在說一些無關痛癢的話來搪塞她。
“得獎的人實力確實不如你,你心裡不平衡很正常,但比賽的機會多的是……”
男子還在解釋著。他裝出耐心的樣子,卻難掩自己的不耐煩。
他從沒見過這麼難纏的女孩。
他用輕輕握住的拳頭輕敲胸口,眉毛擰在一起,像是一定要找出一個理由擺脫面前難纏的女孩。
安瑤別過頭去,不看對方,眼睛盯著她的作品,繼續保持沉默,或者說冷漠。
這冷默讓沒有找到措辭的男子內心不悅。
比賽中,她畫的是一幅現實主義畫作,整個畫面沒有出現人物,只有一個鐵柵欄。柵欄後整齊的擺放著一雙雙織好的手套,高低錯落,層巒疊嶂組成山巒,像無數隻手張開巴掌討要什麼。
她並不想靠這幅畫傳遞一些固定的東西,和文學作品不同,沒有那些連作者本人都說不出的標準答案。
畫作的聲音很細微,需要自己解讀,而每個人都能從畫作中解讀出屬於自已看見的一面。
主辦方看著女孩依然高冷,竟突然諂媚起來:“這樣吧,下次比賽我替你打個招呼,讓評委們投你,當然了,世界上沒有白幫的忙,你得……”
男子的大拇指和食指輕輕摩擦著,眼睛閃閃發光。
安瑤怎會不懂他的意思。
“不用。”她直接拒絕,並覺得面前男子的嘴臉讓她有些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