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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問你呢，這哪來的？你還學會抽菸了？”
當著鍾小艾的面，葉清歡施施然的開啟那條煙抽出一根點燃，語氣隨意的開口問道。
絲毫不在意自己剛剛還說等畢業還給她的那句話，就直接開始了質問。
這叫什麼？這叫吃完不忘打廚子。
鍾小艾白了他一眼，皺了皺秀氣的鼻頭，挑眉道：“我怎麼可能抽菸，這是從我爸書房裡偷的。”
“我看連個商標都沒有，估摸著也不值錢，丟了他估計也不記得。”
只見她笑的露出兩排牙齒，討好似的：
“這不是好久沒見葉老師，總要帶點禮物吧，所以咯……”
葉清歡有點想笑，腦海中一直想著祁同偉的悲慘遭遇才忍著沒笑出聲來。
孝啊！這可太孝了！
叮叮叮
桌上的座機突兀響起，葉清歡剛接起來，就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的咆哮。
“葉清歡！我的煙是不是被小艾拿給你了？快給我送回來！”
“煙？什麼煙？”
葉清歡深吸一口後，緩緩吐出，面色不改，語氣淡定，眼神還一直看著對面的鐘小艾，古井無波。
“不好意思，鍾伯伯，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小艾沒帶東西給我，你知道我的，作為一個優秀的人民教師，我從不偷奸耍滑，胡說八道。”
“你放屁！”
電話那頭傳來咆哮，甚至已經爆了粗口。
“這麼多年，我家裡的菸酒茶葉，全被小艾偷過去給你了，你敢說你沒收？你要不要臉啊！？”
“我真沒有。”葉清歡抿了抿嘴唇，從口袋裡拿出一顆糖果剝開，伸出手舉在空中。
“你在國內，我的東西天天少，你走兩年，我的櫃子從沒少過東西。”
“那我怎麼知道。”
眼看鐘小艾笑眯眯的站起來將糖果含在嘴裡，葉清歡才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頰，嘴裡依舊和電話那頭淡定的胡扯。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你一回來，老子就丟東西啊！？”
“說明家裡可能有一隻抽菸喝酒還喝茶的老鼠，哎哎哎，我這還有點事，校長找我談話，鍾伯伯下次再聊。”
嘟嘟嘟
電話被結束通話，葉清歡的態度很禮貌，但不在乎。
“我看鐘伯伯年紀也不小了，得少喝點酒，下次帶過來給我，我幫你銷燬一些。”
“嗯吶。”
鍾小艾聽話的點了點頭，然後兩隻手拖著下巴，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面前的葉清歡。
“看著我做什麼？”
葉清歡拿出紙筆，在上面寫寫畫畫，略微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口中問道。
“嘿嘿，小氣鬼，看看又不掉塊肉。”
一邊說著，她還一邊不滿的伸著腳想去踢一下對方，可惜雖然腿夠長，但桌子還是太大了，壓根夠不到。
“有事趕緊說，我忙著呢。”
葉清歡又繼續開始寫寫畫畫，鍾小艾好奇的湊過去看，都是英文，而且太多專業術語，猶如天書一般直讓人頭昏腦脹。
“哎，剛才那個祁同偉，也是你學生啊。”感覺自己也摻和不進他的工作，鍾小艾識趣的作罷，然後又扯起了祁同偉。
“你進學校的時候，他當時還是學生會主席呢，不認識了？”
“呵呵呵，認識，怎麼能不認識，”鍾小艾表情有些感慨，“特別是早上那一出，現在全校沒一個人不認識他的。”
“什麼事？”葉清歡明知故問，他倒是想聽聽在別人眼裡，祁同偉是個什麼形象。
“這你都不知道？”鍾小艾大驚小怪的問道，隨後清了清嗓子，像是讀發言稿似的，用著不倫不類的播音腔開始說：
“早上，晨光熹微，我們敬愛的祁同偉學長，手持一束鮮花，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在操場上單膝跪地向梁璐老師求婚，面對學長的一片真心，梁璐老師激動不已，淚流滿面，當場答應下來，圍觀者紛紛送上祝福，一片祥和。”
唸完後，鍾小艾趴在桌上問道：“怎麼樣，是不是很厲害？”
“你覺得他很厲害？”葉清歡反問。
“當然了，梁璐老師比他大了十歲，他都能這麼大張旗鼓的求婚，這得多大的野心吶。”鍾小艾抬起眼睛看向天花板，感嘆的說道。
“野心？”
“怎麼，難道是真愛？”鍾小艾似笑非笑的看著葉清歡，臉色揶揄。
“誰不知道，他和陳陽姐郎才女貌，談了兩年戀愛，且不說陳陽姐比梁璐老師漂亮多少，就單單那份感情，也比這兩個人要真摯吧。”
“說拋棄就拋棄了，這人的心得多狠吶。”
“他也沒辦法的，”葉清歡心中愧疚感更甚，替他解釋了一下，“梁璐把他調到鄉下司法所，兩年都沒能調到陳陽那邊去，他已經走投無路了。”
“怎麼了，那就非要走這條路嗎？學司法的就不能去當律師？就不能去下海經商？還不是有野心，捨不得那點權利，想往上爬。”
只見她突然壓低聲音，一隻手擋在嘴邊，小聲道：“只是……我聽說梁老師是你老情人，那豈不是他師母？這……”
葉清歡聞言放下了筆，兩隻手指在眉心輕按，無奈的說道：“我和梁璐絕對沒有任何關係，她是追求我，但我從沒答應過，以前不可能，以後更不可能。”
“可我聽說她都為你打過……”鍾小艾心中的八卦之火正在熊熊燃燒。
“她那是憑空捏造，惡意中傷！我要是真做了，她爹能放我走？”
事實也是這樣，他還沒有那麼飢不擇食，非要找一個比自己大五歲的。
當然，如果漂亮另說。
問題是梁璐算不上漂亮，更沒有一點長在他的審美上，葉清歡根本不可能動心。
“嗤……”
鍾小艾嘴上表示不屑，但心裡卻是突然輕鬆了不少。
但葉清歡的心情卻與她截然相反。
她對祁同偉的看法，在葉清歡的意料之內，說穿了，鍾小艾和梁璐是同一種階級，從小耳濡目染，她們對祁同偉的想法看的一清二楚。
但其實，他也是被逼出來的，如果可以，誰又願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