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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魔教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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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棲霞山。魔教總壇。

一片巨大的莊院,莊院到處燈火通明。

淳于仇坐在大廳,風雨雷電四使站在他的身後。

廳中央一塊巨匾閃閃生光,上書“一統江湖”四字。

就在此時,突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一個教徒匆匆走了進來,恭聲道:“啟稟總管,他們已到了‘楓林寺’。”

淳于仇點了點頭,道:“風使,你們去帶他們過來。”

四使齊聲道:“是。”

過了盞茶時分,四使帶著宋雲嘯等人走進了大廳。

皇甫劍南道:“我妻子現在在那裡?”

淳于仇笑道:“她現在在‘怡香院’,有小公主陪著她,你大可放心。”

突聽一聲長笑,一人大步走了進來,卻是“劍王”百里衝。

百里衝笑道:“我們教主有恙在身,不能親自前來相迎,請諸位包涵。”

皇甫劍南道:“你真的是魔教中人?”

百里衝點頭道:“不錯。”

他又道:“我們教主想和閣下單獨一見,其他的人便請在此稍候。”

宋雲嘯道:“二弟,你一切小心。”

皇甫劍南點了點頭道:“你們也要小心。”

百里衝道:“你跟我來。”

這是間很陳舊的屋子,可是卻收拾的乾乾淨淨,甚至連鋪在地上的木板,都已被洗的

發白。

屋子裡除了一盞燈,一張桌,一張榻之外,別的屋子裡應該有的,這裡全都沒有。

皇甫劍南剛來到門前,一人早已站在門外含笑相迎。

他長的赫然和皇甫劍南一模一樣,就連皇甫劍南自己也不禁吃了一驚,實不敢相信世上有如此相像之人。

那人笑了笑,道:“不用說,想必你已經猜到我是誰了。”

皇甫劍南道:“皇甫無病。”

皇甫無病笑著,點了點頭。

皇甫劍南對他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個人並沒有架子。

在他的想象中,皇甫無病一定是一個趾高氣揚,目中無人的花花公子,結果他的判斷錯了。

皇甫無病道:“請,請進!”

他說話時用的字簡單而扼要,能用九個字說完的話,他絕不用十個字。

他的聲音柔和而優美,動作和走路的姿勢同樣優美,就象是個久經訓練的舞蹈者,一舉一動都隱然配合著節拍。

他的談吐神情,氣質風姿,都完美的幾乎無懈可擊。

皇甫無病含笑揖客,道:“請上坐!”

皇甫劍南道:“不敢。”

皇甫無病看著他,笑道:“既然來了,就算有緣,請!”

皇甫劍南不再客氣,坐了下來。

皇甫無病剛坐下,他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滿頭銀髮,面色赤紅,相貌威武如天神般的老人。

那老人身上穿這件錦繡道袍,銀絲般的頭髮,挽成了個道士髻,斜插著一把碧玉簪。

他雖已垂暮,全身反而充滿了一種雄獅猛虎般的活力,眼睛也帶著種懾人魂魄的光芒。令人不敢仰視。

他站在皇甫無病身後,腰桿挺得筆直,絕沒有絲毫龍鍾老態,頜下長髯飄飄,修飾的乾淨而整齊。

可是他對皇甫無病的態度卻非常恭敬。

皇甫劍南一直看著他,那道人也一直盯著他。

皇甫無病道:“他是我的智囊,也是本教的軍師。”

皇甫無病看著皇甫劍南,他們兩人都互相凝視著對方。

他們都有兩條非常濃的眉,和一雙大眼,但他們的眼睛卻有一種異乎尋常的分別。

皇甫劍南的眼睛,明亮清澈如天山絕頂的大湖一樣,眼神裡還充滿了一種飛揚的神采。

而皇甫無病的眼睛卻總是帶著種說不出的疲倦之色,就好象落日黃昏後的太陽,雖然餘輝猶在,但卻失去了光彩,顯得黯淡無光。

不但黯淡無光,而且疲倦虛弱,在這麼熱的天氣裡,他坐的椅子上,還墊著張五彩斑斕的豹皮,腿上還蓋著張波斯毛氈,也不知是用什麼毛織成的,閃閃的發著銀光。

他的人看起來已完全沒有光彩,就彷彿久病不愈,對人生已覺得厭倦,對自己的生命,已完全失去了希望和信心。

但他的風神,他的氣質,卻沒有人能比得上,有些人天生就彷彿高高在上,要比別人高一等的,他就是這種人。

他的臉色是蒼白的,瘦削而憔悴,在燈光下看來,簡直白的象是透明,好象可以看到裡面的血脈骨骼,這種白雖然是蒼白的毫無血色,但卻又帶著種說不出的奇異魅力。

皇甫劍南若非親眼所見,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除了那一雙眼睛之外,他們簡直一模一樣。

皇甫無病道:“你在想什麼?”

皇甫劍南沉吟道:“沒想到你堂堂一教之主,居然會住在這麼一個簡陋的地方。”

皇甫無病道:“我總覺得,一個成大事的人,絕不能過分貪圖享受。”

皇甫劍南道:“不錯。”

就在此時,一個黃衣人端著一個盤子走了進來。

盤上放著四色小菜,還有一壺酒。

皇甫無病斟了兩杯酒,笑道:“酒尚溫,請!”

皇甫劍南道:“素昧平生,怎敢叨擾。”

皇甫無病道:“閣下何必客氣,這壺酒本是在下為你接風,而特意準備的。”

他笑著又道:“請!”

皇甫劍南不再客氣,二人舉杯,一飲而進。

酒色分外清冽,菜色更是分外精美。

皇甫無病道:“閣下遠道而來,想必餓了,請!”

皇甫劍南皺了皺眉,原來這幾道菜,只是用普通的白菜蘿蔔做成的。

皇甫無病道:“你可不要小看這幾道菜,就算是皇帝老兒恐也難吃的到。”

皇甫劍南道:“哦?”

皇甫無病道:“你可知道做這幾道菜的人是誰?”

皇甫劍南搖頭。

皇甫無病道:“便是有‘天下第一名廚’之稱的人廚子。”

他接著又道:“不管是什麼東西,只要經過他的手一做,那便成了無上佳餚。”

皇甫劍南拿起筷子,剛想去嘗,但手到中途,卻又頓住。

皇甫無病道:“怎麼,你怕菜中有毒?”

皇甫劍南笑了笑,在每樣菜中都了一口,果然是美味絕倫。

皇甫無病大笑道:“好,果然爽快!”

他笑著接道:“天下第一名廚的手藝如何?”

皇甫劍南點頭道:“不錯,的確有些不同。”

皇甫無病道:“有一個狂傲自負的武林高手,為了能夠吃到人廚子做的菜,而甘心為我所用,就可想見一般了。”

皇甫劍南道:“教主如此興師動眾,請在下前來,不知有何見教?”

皇甫無病道:“我。。。。。。”

話才出口,他身子突然一震,只覺整個身子一半發冷,一半發燙,痛苦的臉已扭曲變形。

皇甫劍南變色道:“你怎麼了?”

皇甫無病身子顫抖,已說不出話來,一直默立在他身後的道人,突然出手如風,閃電般點了他周身十八處大穴,又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頃出一顆藥丸讓他服下。

過了半晌,皇甫無病的身子才停止顫抖,臉上也回覆了顏色。

他緩緩伸出手,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他的手和他的臉一樣,完全沒有血色,手指很長,也很秀氣,好象連拿個酒杯都很吃力。

他眼睛刀鋒般凝視著皇甫劍南,道:“你應該看得出我是個病人。”

皇甫劍南當然看得出。

只不過他更看得出,這個病人只要一揮手,就可以要世上大多數健康無病的人死在他面前。

皇甫無病似乎已看出他心裡在想些什麼,他笑道:“這世上的病人有很多種,我也許是天下病人中最可怕的一個,但病人畢竟是病人。”

他人才是這麼出眾,長的又這麼英俊,年紀輕輕,便已是名動天下的中原第一大教的教主,正是天之驕子,這一生本已無憾,但老天偏偏要讓他得上這種怪病。

難道天公也在妒人,不願看到世間有無缺無憾的男子?

皇甫劍南道:“難道世上就沒有一種藥可以治好你的病?”

皇甫無病沉吟半晌,道:“有。”

他苦笑道:“不過要找到這種藥,機會實在是太渺茫了。”

皇甫劍南道:“究竟是什麼藥,如此珍貴?”

皇甫無病道:“就是江湖傳說中,三大奇花之一的‘續命斷腸花’。”

皇甫劍南道:“續命。。。。。。斷腸。。。。。。怎麼這麼怪的名字?”

皇甫無病道:“因為它雖然可以讓人續命,但也可以讓人斷腸。”

皇甫劍南道:“哦?”

皇甫無病道:“‘續命斷腸花’每隔百年才開花一次,它不但可以療絕症,解奇毒,增功力,甚至可以生死人而肉白骨,但花開的時間也只有兩個時辰,兩個時辰之後,它就會枯萎凋謝而死,變成一朵含有劇毒的毒花,所以,這種機會可說是可遇而不可求。”

皇甫劍南道:“不知教主得的是什麼病?難道非要‘續命斷腸花’才可以治得好?”

皇甫無病笑道:“嚴格說來,這並不是病。”

皇甫劍南奇道:“不是病?那是什麼?”

皇甫無病道:“是一種毒掌。”

皇甫劍南道:“憑教主的武功,又有誰能傷得了你。”

皇甫無病道:“受傷的人並不是我,而是家父。”

皇甫劍南道:“那這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皇甫無病嘆道:“這正是那種毒掌的可怕之處。”

他緩緩接道:“凡是中了這種掌力的人,並不會立刻死去,但卻要受盡痛苦折磨。”

皇甫劍南動容道:“真的有這麼可怕?”

皇甫無病笑了笑,淡淡道:“但這還並不是這種武功的可怕之處,最可怕的是它可以遺傳後代,而且一代比一代的生命短暫,終至滅絕。”

皇甫劍南越聽越奇,道:“這究竟什麼武功,竟然這麼陰毒?”

皇甫無病道:“就是當年‘冰火雙邪’橫行江湖的‘玄冰碧火掌’。”

皇甫劍南道:“玄冰碧火掌?”

皇甫無病道:“凡是中了這種掌力的人,發作之時,身子會一半發冷,一半發熱,寒熱交攻,痛苦難言。”

皇甫劍南道:“‘續命斷腸花’只是江湖傳言,我看也未必是真。”

皇甫無病道:“這並非傳言,而是確有其事,在百多年前,‘續命斷腸花’就曾經出現過一次,而且還救了‘武林第一狂人’百里追命的命。”

他嘆道:“只可惜,家父找了十幾年也未找到,致使他老人家抱憾而終。”

皇甫劍南道:“那這些年來,你一直忍受著這種痛苦?”

皇甫無病點了點頭,道:“凡是中了‘玄冰碧火掌的人’,他的後代絕不會活過三十歲,如果是練武的人,卻只能活十七歲,而我現在已經十九歲了,卻還沒有死,你可知道是為什麼?”

皇甫劍南搖頭不語。

皇甫無病道:“若不是我從小就開始服用‘再世華佗’華子清所配製的靈丹妙藥,也許根本就活不到現在。”

皇甫劍南道:“連‘天下第一神醫’都無能為力,那你豈不是。。。。。。”

他雖未將“死”字說出,但無論是誰都能聽的出來。

皇甫無病淡淡一笑道:“凡是中了‘玄冰碧火掌’的人,武功越高,發作的次數就越多,

這半年來,我每個月都會發作三四次,我只有用內力強行將體內的毒氣壓住,使它不在擴散,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終有一天毒氣會完全發作,到那時,就算有‘續命斷腸花’在手,也救不了我的命了。”

皇甫劍南沉吟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皇甫無病不答,道:“我聽說你的劍很快!”

皇甫劍南道:“還不算太慢。”

皇甫無病道:“能不能讓我見識一下?”

皇甫劍南凝視這他,道:“你真想看?”

皇甫無病道:“是。”

皇甫劍南道:“好!”

“好”字出口,他反手一劍,向旁邊桌子上的燭臺劈了下去。

皇甫劍南一劍劈下,蠟燭還是蠟燭,燭臺還是燭臺,他這一劍好似根本劈空了。

皇甫無病卻不禁動容道:“好快的劍!”

就在此時,燭光竟緩緩分了開去,接著蠟燭,燭臺,全都分成了兩半,向兩邊直倒了下去。

皇甫無病大笑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皇甫劍南道:“哦?”

皇甫無病道:“我的左右護衛都曾敗在你的手下,他們對你都很服氣。”

皇甫劍南道:“你是說殘月和寒星?”

皇甫無病道:“不錯。”

皇甫劍南冷冷道:“如此說來,在海上發生的一切,都是你讓他們做的?”

皇甫無病道:“可以這麼說。”

皇甫劍南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皇甫無病道:“沒什麼,我只是想試試你的膽識和武功。”

皇甫劍南冷冷道:“若是我們度不過那次危難,豈不是要死在你的手上。”

皇甫無病淡淡道:“若是你連那點危難都應付不了,那你根本就不配來見我。”

皇甫劍南道:“你大概忘了,是你想見我,並不是我想見你。”

皇甫無病大笑道:“在你眼中看來,淳于仇,寒星,殘月他們都很卑鄙,狡詐,是不是?”

皇甫劍南道:“是。”

皇甫無病道:“在你眼中看來,他們的確不能算是一個好人,但在我眼中看來,他們卻是頂天立地的好漢。”

他又道:“世上本沒有什麼萬惡不赦的小人,更沒有十全十美的君子。”

皇甫劍南道:“壞人中也有好漢?”

皇甫無病道:“不但有好漢,也有英雄。”

他接著道:“劉邦狡詐奸險,善用智謀,卻是流芳百世的大英雄,楚霸王殺人不眨眼,血流成河,卻是名垂千古的真好漢,韓信原是市井小人,無賴之輩,但在逐鹿中原的爭霸中,卻是豪傑,曹操篡奪天下,挾天子以令諸侯,威震九州,更是不世之人物。”

皇甫劍南道:“自古都是以成敗論英雄,成王敗寇,也沒什麼好說的。”

皇甫無病舉掌,緩緩握成拳頭,道:“所以我只相信權力。”

他緩緩攤開手掌,道:“你看我的掌心。”

皇甫劍南凝目看去,只見他的掌心赫然長著一顆紅痣。

皇甫無病道:“相書上說,掌心有痣的人,志在天下。”

皇甫劍南道:“現在,你已擁有了權力。”

皇甫無病道:“不,我一生最大的心願就是一統江湖,到那時,我才能算是真正的擁有權力。”

皇甫劍南道:“你的野心倒是不小。”

皇甫無病大笑道:“沒有野心的男人,怎麼能算是男人呢!”

他今天的心情顯然很好,笑得次數比任何一天都多。

他笑聲微頓,道:“做人千萬不可虧待自己,要騎就騎最快的馬,要爬就爬最高的山,要喝就喝最烈的酒,要做大事,就做轟轟烈烈,無人敢做的大事。”

皇甫劍南道:“你有信心,憑你的勢力,真的可以一統江湖麼?”

皇甫無病道:“我的部下,本領是夠高了,但品行良莠不齊,比起那些以俠義自居的名門正派,他們已經算是好的了。”

皇甫劍南道:“難道你不怕有一天,你的部下會對你不利?”

皇甫無病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是我的原則,誰對我忠心與否,我心中有數,對個別幾個人,我早已有了提防之心。”

皇甫劍南道:“你所指的個別幾個人,指的是誰?”

皇甫無病道:“唐琦,‘關外雙煞劍’謝東湖和王凌波。”

皇甫劍南道:“你為何只提防這三個人?”

皇甫無病道:“唐琦本是蜀中唐門的叛徒,他加入本教,只是為了避開唐門中人的追殺。”

他語聲微頓,道:“而謝東湖和王凌波則是大漠‘天鷹教’的左右護法,他們進入中原已有二十餘年,顯然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皇甫劍南道:“依你看,淳于仇會不會背叛你?”

皇甫無病幾乎毫不遲疑的答道:“不會。”

皇甫劍南道:“你敢如此肯定?”

皇甫無病道:“我身邊的任何人都可能背叛我,但他絕不會,我對他有絕對的把握。”

皇甫劍南淡淡道:“這世上本沒有什麼事是那麼絕對的。”

皇甫無病道:“我知道,你對他挾持柳姑娘一事,對他有些成見。”

皇甫劍南不說話。

皇甫無病道:“讓淳于仇請你來,是我的命令。”

他又道:“我派人去做一件事,而且非成功不可,至於怎麼做,我完全不管,這件事有多困難,我更不管,所有的困難都要他自己解決,用什麼方法,也全由他自己,只要把事情辦妥就行了。”

皇甫劍南道:“若是這個人失敗了呢?”

皇甫無病道:“失敗?失敗對他們來說,只有一條路可走。”

皇甫劍南當然知道他說得是那一條路,他變色道:“這種手段未免也太狠毒了點吧!”

皇甫無病道:“你沒有領導過人,所以不知道,如果一個失敗了的人,也可以得到寬大

處理的話,,那以後還有誰會將你的命令當命令,一個組織也許會因為他一個人的失敗,而全軍覆沒,這些你恐怕從來都沒有想過。”

皇甫劍南嘆了口氣,道:“也許你說得不錯,做大事,就要有做大事的手腕和魄力。”

他接著又道:“但我卻不明白,你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

皇甫無病道:“你問我什麼,我便回答什麼,甚至將本教的機密都告訴了你,你可知道是為什麼?”

皇甫劍南搖頭。

皇甫無病道:“因為我早已將你看成了自己人。”

皇甫劍南冷冷道:“你想讓我為你所用?”

皇甫無病笑著搖了搖頭。

皇甫劍南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皇甫無病沉吟半晌,道:“我有意將教主之位相讓,不知你意下如何?”

皇甫劍南不禁吃了一驚,道:“你說什麼?”

皇甫無病淡淡道:“我有意將教主之位相讓,不知你意下如何?”

皇甫劍南緩緩道:“我不明白。”

皇甫無病道:“你不需要明白,現在你只需要回答願意或不願意。”

皇甫劍南道:“我若說不願意呢?”

皇甫無病道:“那倒也簡單得很,我現在就殺了你。”

皇甫劍南道:“看來我已沒有選擇的餘地。”

皇甫無病道:“不錯。”

皇甫劍南道:“要我答應也可以,但我一定要知道是為什麼?”

皇甫無病黯然道:“我的生命,隨時都有死亡的危險,而我的大業,又必須要有一個人來繼承。”

皇甫劍南道:“那你為什麼偏偏會選中我,貴教並不乏能人異士,比如說淳于仇,他足以擔此大任。”

皇甫無病道:“你說的不錯,我本有意傳位於他,但現在有了你,卻使我改變了注意。”

皇甫劍南奇道:“為什麼?”

皇甫無病道:“除非迫不得已,否則,我實不想將教主之位傳於外人。”

皇甫劍南道:“難道我不是外人?”

皇甫無病道:“你當然不是。”

皇甫劍南大笑道:“難道我們還會也什麼關係不成!”

皇甫無病正色道:“不但有,而且關係非淺。”

皇甫劍南道:“什麼關係?”

皇甫無病道:“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以後你自然會知道的。”

他笑了笑道:“你若是答應,我會傾全力助你,你也許還不知道我的勢力有多大,我可以告訴你,大江南北,黃河兩岸,自西北川滇,所有主要的城市,都有本教的分舵,只要我一句話,他們就會替你賣命。”

皇甫劍南冷冷道:“就算我答應,還不是做你的傀儡。”

皇甫無病淡淡道:“你若不放心,現在就可以殺了我。”

皇甫劍南道:“好!”

只聽“嗆”是一聲,他劍已出鞘,只見劍光顫動,直刺皇甫無病咽喉。

皇甫無病的眼睛直視著劍尖,連動也未動。

皇甫劍南的手突然頓住,劍尖在離他咽喉已只有三寸。

皇甫無病一字一字道:“我知道你不會殺我。”

皇甫劍南道:“你在試探我是不是真的想殺你?

皇甫無病道:“你方才若是真的想殺我,死的恐怕是你,而不是我。”

他沉聲道:“你信不信?”

皇甫劍南道:“信。幸好我不是真的想殺你。”

皇甫無病:“幸好。”

皇甫劍南忽然發現,皇甫無病竟是他生平未遇的對手。

皇甫無病道:“你現在是否已答應?”

皇甫劍南不答,道:“你既有這麼大的勢力,為何定要做那武林盟主呢?就算做了武林盟主又怎麼樣?”

皇甫無病笑道:“每個人都有種嗜好,有的人喜歡喝酒,有的人好色,有的人貪財,而我的嗜好就是權力。”

皇甫劍南道:“權力對你來說,真的就那麼重要?”

皇甫無病道:“錢能役鬼,也能通神,但權卻可以通天。”

他笑著道:“你看我身上穿的是什麼?”

皇甫劍南當然看的見,他頭上戴的是王冠,身上穿的是龍袍。

甫無病道:“沒有得到過權力的人,永遠也不會知道權力的滋味,我生平最大的願望,就是要天下的英雄豪傑,全都在我的面前俯首稱臣。”

皇甫劍南嘆道:“有人說酒能******也有人說色能傷身,但在我看來,世上最害人的,只怕就是這‘權力’二字了。”

皇甫無病的目光忽然變得火焰般熾熱,道:“但世上最令人動心的,也就是權力。”

皇甫劍南道:“就算你用武力征服了整個武林,但又怎能使天下英雄對你心悅誠服,你又焉知沒有人會在暗中背叛你。”

皇甫無病道:“就算做了皇帝,也難免會有亂臣賊子,只要他們當面對我恭恭敬敬,就算有人在暗中背叛我,也沒有關係。”

他語聲微頓,道:“不過,若是讓我知道誰對我有二心,我一定要他付出十倍的代價。”

皇甫劍南默然。

皇甫無病道:“梅一劍是你師父?”

皇甫劍南道:“你怎麼知道?”

皇甫無病笑道:“當今之世,除了梅老前輩,還有誰配做你的師父。”

他接著又道:“令師本是昔日江湖上最有名的劍客,他的劍法獨創一格,自成一派,時至今日,還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

皇甫劍南道:“的確還沒有一個。”

皇甫無病道:“當今天下,我只佩服三個人。”

皇甫劍南道:“能讓教主這樣的人佩服,想必一定都是江湖上了不起的人物。”

他又道:“卻不知這三個人是誰?”

皇甫無病道:“一個是家父,另一個便是令師梅老前輩,第三個就是。。。。。。”

他語聲微頓,道:“我自己。”

皇甫劍南笑道:“你自己?”

皇甫無病傲然道:“不錯。我自十二歲便接掌教主之位,教中大小事務皆由我親自過問,處理的井井有條,賞罰更是分明,屬下對我恭敬有加,難道我還不應該佩服自己。”

他的確有理由佩服自己,就連皇甫劍南現在也不得不承認。

皇甫劍南嘆了口氣,道:“你的確應該佩服自己。”

皇甫無病大笑。

他笑聲突頓,道:“但我最佩服的還是令師梅老前輩,當年他在武林中所做的那些事,當真是驚天地,泣鬼神,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皇甫劍南道:“家師歸隱之時,你恐怕還未出生,對他的事蹟,你又能知道多少。”

皇甫無病道:“我雖沒有見過梅老前輩,但他的事蹟,當今江湖,恐怕沒有人知道的比我更清楚。”

皇甫劍南道:“哦?”

皇甫無病道:“令師當年仇敵遍天下,若說他還有一個朋友的話,那便是家父。”

皇甫劍南道:“你是說,家師當年的事蹟,都是令尊告訴你的?”

皇甫無病道:“不錯。”

皇甫劍南道:“那你能不能給我講講家師當年的事蹟?”

他雖是梅一劍的弟子,但對梅一劍的生平,卻是一無所知。

皇甫無病笑道:“只要你願意聽,我可以告訴你。”

於是,他便說起了梅一劍當年縱橫江湖的事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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