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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日帝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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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兩道劍光直刺向梅一劍,出手的是裘行雲和左騰蛟。

梅一劍只覺眼前金星亂冒,勉強擋住了裘行雲的一劍,但左騰蛟的劍已刺入了他的肩胛。

他用手抓住左騰蛟的劍身,鮮血立刻順著他的手腕流了下來。

裘行雲輕叱一聲,飛起一腳,踢在梅一劍的小腹上,他整個人就直飛了出去。

梅一劍以劍拄地,額上黃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他雖想拼命,但卻已沒了拼命的力氣。

王維傑冷笑道:“你現在還有力氣和我們拼麼?”

他目露兇光,雙手五指如鷹爪,筆直伸出,抓向梅一劍的天靈。

這一爪當真有開山裂石之力,風雲變色之威。

梅一劍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這一爪看來,他是萬萬抵擋不住。

可是,王維傑卻忘了一件事,梅一劍的手裡,仍然緊緊握著他的劍。

象他這樣的人,只要劍還在手裡,而又未曾嚥下最後一口氣,任誰都不能小視他的力量。

王維傑這一爪,在他的算計中,應該是萬無一失,可是當他的奪命一爪快抓到梅一劍天靈的時候,梅一劍的劍突然就象一支離弦的箭,刺向他的咽喉。

王維傑面色慘變,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受傷如此嚴重的人,竟然還能刺出如此快的一劍。

他再也顧不得傷人,急退。

但卻已遲。

梅一劍的劍實在太快,雖然王維傑退的並不慢,但當他站定身子的時候,才驚覺咽喉已被刺穿。

王維傑瞪大了眼睛,嘴唇動了動,咽喉一股鮮血激射而出,連一個字也未說出。

他臉上帶著那種死也不信的表情,倒了下去。

群豪全都呆立當場,誰也不敢出手。

梅一劍冷冷道:“我現在已無力還手,你們為什麼不過來殺我?

他如此一說,群豪不禁不敢出手,反而退了一步。

梅一劍大笑道:“怎麼,你們怕了嗎?哈哈哈。。。。。。“

左騰蛟大喝道:“大家不要被他的話嚇住了,我們一起上!“

裘行雲、傅歸天、點蒼雙雁、鐵衣道人等各持兵刃,緩緩向梅一劍逼去。

梅一劍心道:“我梅一劍頂天立地,就算死,也絕不死在這些卑鄙小人的手上。“

他雖已無力出手,但要自盡的力量還是有的。

就在此時,突聽一聲長嘯,只見一人橫空掠地,一把抓起梅一劍,又復橫空掠起,飄落在三丈外。

他,正是那神秘的骷髏人。

梅一劍道:“你是誰?”

身著骷髏裝的人道:“不要說話,我是來救你的。”

他緩緩放下梅一劍,從懷中掏出金創藥,為他止血。

鐵衣道人和左騰蛟對望一眼,突然雙劍齊出,刺向那骷髏人的後心。

那身著骷髏裝的人卻連頭也未回,甚至連動也為動。

就在這一剎那間,空中突然刺下兩柄長劍,他們一出手就傷了鐵衣道人和左騰蛟。

這二人當然就是骷髏人的手下,他們一擊退鐵衣道人和左騰蛟,便仗劍護在他的左右。

一人道:“主人,怎麼辦?”

身著骷髏裝的人淡淡道:“有誰敢妄動,格殺勿論!”

裘行雲喝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救這個武林敗類?”

一人沉聲道:“倚多為勝,不擇手段,一群卑鄙無恥的小人。”

傅歸天道:“如果你們今天救了他,便是與整個武林為敵,你們可要想清楚了。”

另一人道:“與整個武林為敵又怎樣,人我們今天是救定了。”

身著骷髏裝的人突然抱起梅一劍,向山下走去。

這時,梅一劍突然說話了,他因為傷痛,流血過多,說的話已是斷斷續續,有氣無力。

“你若要。。。。。。救我,必須。。。。。。先救。。。。。。百里。。。。。。衝。。。。。。”

身著骷髏裝的人腳下不停,道:“你們一個去救百里衝,一個斷後。”

一人飛身掠上了那塊巨巖,抱起了百里衝,群豪眼望著他們,卻無人敢出手阻攔。

突然劍光閃動,人影交錯,只見七個年輕道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是武當七劍,清風道長便是死在梅一劍和百里衝的聯手一擊之下,他們要為掌門人報仇。

斷後那人冷笑一聲,已自出手。

他一出手,七人已是三死四傷,七柄劍也變成了十四柄。

剩下的四劍還想拼命,無色大師突然道:“讓他們走!”

他正在運功療傷,此刻突然開口說話,真氣立時逆轉,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左騰蛟道:“大師,你怎麼樣?”

無色大師緩緩道:“老衲無礙,大家不必擔心。”

裘行雲道:“大師,為什麼要放他們走?”

無色大師道:“並不是老衲要放他們走,而是我們根本留不住他們。”

左騰蛟道:“大不了跟他們拼死一戰。。。。。。”

無色大師道:“如今各大門派已是元氣大傷,再拼下去,傷亡恐怕會更加嚴重,單不說那骷髏人的武功深不可測,就是他的那兩個手下,已讓我們自顧不暇。”

他語聲微頓,嘆道:“並非老衲貪生怕死,只是我們還要應付來日的大難。”

鐵衣道人道:“不錯。等那梅一劍傷愈,定會來找我們報仇,大家回去之後,可都要小心了。”

無色大師道:“武林中的一場浩劫已是在所難免,大家回去之後,一定要嚴加管束門下的弟子,千萬不可在外生事。”

華山這一役,各大門派死傷無數,均元氣大傷。

其中,武當清風、崑崙林萬年、青城木衣、天山三毒和鷹爪門的王維傑,先後在這一役中戰死,無色大師、清音師太、左騰蛟、點蒼雙雁、鐵衣道人等亦身受重傷。

不過三天,“劍魔”梅一劍之名,傳遍江湖。

梅一劍醒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幾天仰或是幾個月。

他一醒來,就發現自己睡在一張很柔軟,很舒服,還掛著流蘇錦帳的床上。

床上的被褥都是新的,光滑,嶄新,繡著各式各樣美麗的花朵,繡的是那麼精細,那麼生動。

他身上已換了件光滑柔軟的絲袍,絲袍的繡工,也和被褥上同樣華美,同樣精緻。

這難道是夢,我現在只是在夢中?

屋子裡其實並沒有什麼太離奇古怪的陳設,只不過每樣東西都精緻到了極點,甚至精緻的有點誇張。

就連一個插燭的燭臺,上面都綴滿了晶瑩的明珠,七色的寶石,錦帳上的流蘇竟是用金絲縷成的。

屋子裡陳設的東西,無一件不是價值連城之物。

就算這是一場夢,也是場奇異而美麗的夢。

梅一劍穿上靴子,悄悄下了床。

他現在已可以肯定,自己這絕不是在做夢。

因為他身上的傷口已在隱隱發痛。

在美夢中的人,沒有痛苦,只有憧憬。

梅一劍深深吸了口氣,走了出去。

這段路他本來一眨眼就可以走過的,可他卻走了很久,每走一步,他全身的骨骼都似乎要散開。

但他的傷勢無疑已好了很多,否則,他根本連一步都走不動。

對面有扇門,雕花的門,鑲著黃金環。

門是虛掩著的,梅一劍推開門,緩步走了進去。

這裡是一座四面環山的深谷,谷中繁花似錦,綠草如茵。

梅一劍來到山谷內的一片綠湖邊。

湖邊有橋。橋盡頭,有一座小亭。

梅一劍站在橋上,就看見了一個人。

那人也看見了他。

那人正在獨飲,看見他,笑了笑,舉杯向他招呼。

梅一劍也笑了笑,走了過去。

那人起身道:“請坐。”

梅一劍道:“多謝!”

他方才坐下,那人立時替他斟了一杯酒,舉杯道:“請。”

梅一劍也不客氣,舉杯一飲而盡。

那人大笑道:“好,果然爽快!”

梅一劍道:“閣下的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

那人笑道:“你怎知那天救你的人是我?”

梅一劍道:“那天你雖然蒙著臉,,但閣下的眼睛和聲音,在下是永遠也不會忘記的。”

那人笑道:“我倒是忽略了這一點。”

梅一劍道:“在下梅一劍,還未請教閣下高姓大名?”

那人道:“在下皇甫龍吟。”

梅一劍心中一動,道:“江湖上覆姓皇甫的人並不多,不知閣下和‘日帝’皇甫依如何稱呼?”

皇甫龍吟道:“正是家父。”

梅一劍道:“在下幼時,常聽家父提起皇甫前輩,說他是當今江湖上武功蓋世,俠義無雙的好漢,心中實是仰慕已久,沒想到。。。。。。”

說罷,長長嘆了口氣。

皇甫龍吟笑了一下,道:“不談這個,來,我們喝酒。”

二人又幹了一杯,梅一劍道:“百里衝呢?他現在怎麼樣?”

皇甫龍吟淡淡道:“你放心,他沒事。”

梅一劍道:“沒事就好,若他有個三長兩短,在下必然要愧疚一生。”

華山論劍大會之時,他與百里衝聯手拒敵,生死懸於一線,那天華山之上不下千人,獨有百里衝一人敢與天下英雄翻臉,幫助自己,這份知遇之恩,叫他如何能報。

梅一劍道:“百里衝現在在那裡?”

皇甫龍吟道:“他的傷勢沒你這麼嚴重,已在幾天前離開了。”

梅一劍道:“他有沒有說去那裡?”

皇甫龍吟搖頭道:“沒有。”

過了半晌,他笑道:“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請教梅兄,卻不知當講不當講。”

梅一劍道:“請說,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皇甫龍吟道:“在華山,梅兄獨戰群雄,不知所用的是什麼劍法?”

梅一劍沉吟道:“我若說不知道,不知皇甫兄會不會相信?”

皇甫龍吟淡淡道:“梅兄既不願說,在下又豈會強人所難。”

梅一劍道:“我知道皇甫兄不會相信,但在下絕不會對救命恩人說謊。”

皇甫龍吟見他面上一片真誠,確知他不是在說謊,緩緩道:“我相信。”

梅一劍呆了呆,道:“你怎知我沒有說謊?”

皇甫龍吟道:“任何人在我面前,他心裡想什麼,都休想瞞得過我的眼睛。”

梅一劍淡淡一笑,道:“天下武功雖多,但卻無一種可以無敵於天下,其最大的弊端,便是為招式的自身所限,而不能發揮的淋漓盡致,世上的奇人異士不勝列舉,武功自創一格的也不乏其人,他們所創的武功雖不可以震古爍今,卻也足以獨霸一方,但卻無一人所創的武功,能夠突破招式的限制,而達到武功的最高境界。”

皇甫龍吟道:“那武功的最高境界又是什麼?”

梅一劍緩緩道:“有招既是無招,無招既是有招,以無招勝有招,才是武功的最高境界。”

皇甫龍吟喃喃道:“有招既是無招,無招既是有招,以無招勝有招。。。。。。”

梅一劍道:“這十八個字雖然易懂,但能真正領悟其中深意的,卻是絕無僅有。”

皇甫龍吟笑道:“雖然絕無僅有,但你卻是其中的一個。”

梅一劍道:“在下言盡於此,能否領悟,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三個月過去了,梅一劍的傷勢已漸痊癒。

這三個月來,皇甫龍吟也沒有來看過他,他需要什麼,只要說一聲,不出三刻,便會有人送來,無論誰見了他,也都是畢恭畢敬的。

應該吃苦的時候,他絕不怕吃苦,應該享受的時候,他也絕不會把享受的機會輕輕放過。

今天天色還未亮,梅一劍就早早起來了。因為他已經決定離開。

就在此時,他突然嗅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只聽一個女子的聲音嬌笑道:“梅公子,賤妾可以進來嗎?”

梅一劍道:“請進!”

進來的這個少女,清雅有如蘭花。

只見她穿著件純白的絲袍,娥眉淡掃,不著脂粉,漆黑的頭髮隨隨便便挽了個髻,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塊金珠翠玉。

梅一劍從未見過她,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她本是個大方隨便的女人,但卻也不禁被梅一劍的目光看的不由自主垂下了頭,低聲道:“賤妾幽蘭,見過梅公子。”

梅一劍道:“不知姑娘有什麼事?”

幽蘭恭聲道:“家主人有請。”

梅一劍笑道:“正好,我也正想去見他。”

幽蘭道:“家主人已在大廳相侯,請!”

梅一劍緩步而行,但見溪流蜿蜒如帶,朱欄橫跨水上,幾隻乳燕在花林中飛旋來去,一條五色彩石砌成的花徑,直通大廳。

幽蘭當先領路,穿過一曲朱欄迴廊,廊盡處珠簾輕搖,叮噹微鳴,傳出陣陣輕音細樂。

皇甫龍吟寬袍大袖,箕踞在廳中的錦塌上,榻前一張矮几上,擺著四時鮮花,各色佳果,幾個絕色美女圍坐在他四周,櫻口吹笛,纖指撥絃,見到梅一劍到來,樂聲雖未停,但秋波全都瞟了過來。

皇甫龍吟大笑道:“來來來,快過來坐。”

榻邊的少女,立時嬌笑著讓出了一塊地方。

梅一劍微微一笑,走過去坐了下來。

皇甫龍吟道:“在下知道梅兄今日要走,所以略備薄酒,為梅兄踐行。”

梅一劍心中暗道:“他怎麼知道我今日要走?”

他心中雖奇,但卻並未問出口,笑道:“皇甫兄真是有心,在下先在此謝過。”

皇甫龍吟道:“還不快斟酒。”

幽蘭立時執壺,為梅一劍斟了一杯,只見酒色碧綠,清涼入心。

梅一劍大笑道:“美酒佳人,在下真有點樂不思蜀了。”

皇甫龍吟輕輕擊了擊掌,樂聲又已響起。

八個一樣年輕,一樣漂亮的女孩子,從外面盈步走來,翩翩起舞,曼歌低唱。

皇甫龍吟道:“家父生前,曾經和一位前輩高人論劍,當時我也在場,那位高人曾說,要想達到武功的最高境界,首先要無慾無求,將人世間的榮華富貴,生老病死看的淡了,心中便不會存在任何的招式。”

他嘆了口氣,道:“以無招勝有招,這句話說起來容易,但做起來卻實在太難了。”

梅一劍淡淡一笑道:“哦?”

皇甫龍吟道:“這三個月來,我一直在想你所說的話,但卻始終無法擺脫心中那些招式的存在。”

梅一劍道:“如此說來,皇甫兄所會的武功定然不少。”

皇甫龍吟道:“是不少。”

梅一劍道:“你倒不妨說來聽聽。”

皇甫龍吟道:“少林的‘般若神功’,武當的‘流雲鐵袖’,崑崙的‘兩儀劍法’,河南彭氏的‘五虎斷門刀’,南宮世家的‘滅絕刀法’。。。。。。這些只是我胸中所學之一二。”

梅一劍道:“還有呢?”

皇甫龍吟道:“黃教密宗‘大手印’,東瀛伊賀忍者的‘迎風一刀斬’,蜀中唐門的毒藥暗器,鬼谷三陰神君的‘三陰枯血掌’。。。。。。”

梅一劍道:“你所會的武功倒的確是不少。。。。。。”

他語聲一頓,道:“以無招勝有招,說難也難,說容易卻也是再容易不過。”

皇甫龍吟道:“哦?”

梅一劍道:“只要心中不存任何的招式,你便不會往招式上去想。”

皇甫龍吟道:“難道你從未練過劍法?”

梅一劍點了點頭,道:“只因我從未練過劍法,所以在對敵的時候,便不會往武功招式上去想。”

皇甫龍吟道:“那你對敵時所用的招式,難道都是隨機應變,當時想出來的?”

梅一劍道:“不錯。但唯一的要訣就是一個‘快’字,你只有比別人快,才能制敵先機,克敵制勝。”

皇甫龍吟沉吟半晌,道:“我明白了,若是要練劍法,只須將所有的劍式融會貫通就行了。”

梅一劍道:“不錯。”

皇甫龍吟道:“我原以為,以無招勝有招,只是武林中傳說的神話,沒想到竟然真的有人做到了。”

他笑了笑,道:“看來,我若想如你這般,要達到這無招之境,今生怕是無望了。”

梅一劍道:“以皇甫兄的武功,在當今武林中,只怕已是難逢敵手了,你又何必為了這點小事而耿耿於懷呢。”

皇甫龍吟道:“雖然難逢敵手,但並不是沒有敵手。”

他又道:“我這一生最大的心願,就是要得到三樣東西。”

梅一劍道:“那三樣?”

皇甫龍吟道:“金錢、權力、武功。”

這三樣東西,是世上每個人都想得到的,但若想真的得到它,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梅一劍道:“在下除了武功之外,對金錢和權力,都沒什麼興趣。”

皇甫龍吟道:“看來,我們並不是同一種人。”

梅一劍道:“我倒希望我是,但我真的不是。”

皇甫龍吟道:“我知道,你現在最想做的,便是殺花滿堂,我可以幫你。”

梅一劍道:“皇甫兄的好意在下心領,但不敢接受。”

皇甫龍吟道:“為什麼?”

梅一劍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憑自己的力量,親手殺了花滿堂。”

皇甫龍吟道:“你要走,我不攔你,但我還是有幾句話要跟你說。”

梅一劍道:“請講。”

皇甫龍吟突然拍了拍手,只見幽蘭拿著一柄劍鞘滿嵌珠寶的長劍,走了過來。

他接劍在手,拇指一按崩簧,“嗆啷”一聲,長劍出鞘,劍聲有若龍吟,響澈四室,劍光晶瑩奪目,不可方物。

梅一劍脫口讚道:“好劍!”

皇甫龍吟道:“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這裡所有的一切,便全都是你的。”

梅一劍道:“什麼事?”

皇甫龍吟道:“我要你助我一統江湖,稱霸武林。”

梅一劍沉吟不語。

皇甫龍吟道:“怎麼樣,你答不答應?”

梅一劍默然半晌道:“恕難從命。”

皇甫龍吟面色微變,道:“為什麼?”

梅一劍道:“不為什麼。。。。。。”

他接著又道:“皇甫兄的救命之恩,在下銘感五內,容圖後報。”

皇甫龍吟道:“君子不強人所難,我不勉強你。”

梅一劍道:“告辭,我們後會有期。”

說著,他已轉身而去。

皇甫龍吟突然喝道:“慢著!”

梅一劍頓住急腳步,但卻並未回身。樂聲不知何時已停,所有的少女也已全都退了下去。

皇甫龍吟道:“我想試試你的無招,是不是真的無招不破。”

話未說完,他身形一閃,手中劍直刺梅一劍後心。

這一劍來勢之快,簡直令人不可思議。

梅一劍聽的背後風聲驟響,霍然回身,手中的雪劍也已刺出。

只聽“錚”的一聲,雙劍相擊,震得人耳鼓嗡嗡作響。

這一劍出手之快,也同樣令人不可思議。

剎那間,只見滿室劍光如一片片烏雲,向梅一劍捲了過去,烏雲中不時有閃電向皇甫龍吟擊出,雖然一人劍若雷霆,一人劍如閃電,但兩人的腳步卻是紋風不動,而且也不聞兵刃交擊之聲。

常人看來,他們就象是面對面的耍刀舞劍,根本毫無傷人之意,但除了當局人,只怕誰也無法想象這一戰的兇險。

此刻兩人相距還不到五尺,以他們的手中之劍,無論那一招,都可以將對方刺個透明窟窿,但卻偏偏刺不著。

最怪的是,兩人腳下都未移動半寸,由此可見,雙方每一招都是間不容髮,無論誰只要落後半步,立刻便要血濺當場。

只因兩人出手,都是快如閃電,皇甫龍吟一劍刺出,梅一劍也已一劍刺了回去,皇甫龍吟只有變招先求自保,而且連消帶打,乘勢反擊,於是梅一劍也只有換劍先行自保,是以兩人雖然招招都是殺手,但誰也傷不了誰。

二人這一場拼鬥,當真是棋逢敵手,將遇良才。

皇甫龍吟出劍迅猛,劍招縱橫。

梅一劍卻是凝重如山,法度嚴謹。

皇甫龍吟一連變了九種奇詭難測的劍法,但卻始終佔不到上風。

他一心急於求勝,出招時不免行險,劍招走的大都是偏鋒。

百餘招過後,皇甫龍吟險些中了梅一劍一劍,不禁心中一稟,登時收攝心神,去奇詭而行正道,改急攻為爭先著,到此地步,兩人仍是鬥了個旗鼓相當,難分軒輊。

待拆到兩百餘招,皇甫龍吟心神酣暢,深以遇此勁敵為喜,只覺今日之戰,實是生平一大快事,不禁生出惺惺相惜之情,敵意漸去,而切磋之心越來越盛,展開生平所學,要看對方如何拆解。

鬥到分際,雪劍在梅一劍的內力催逼之下,發出陣陣刺骨的寒氣,而皇甫龍吟的劍尖卻發出一股炙人的熱氣,冷熱劍氣互擊,兩人拿樁不,各自連退三步,方才止住身形。

皇甫龍吟道:“你並沒有敗。”

梅一劍道:“你也沒有。”說完,兩人同時大笑。

皇甫龍吟笑聲突頓,道:“在一座山上,是絕對容不下兩隻老虎的,除非那兩隻老虎是好朋友,否則便很難相處。”

梅一劍並不傻,他已明白了皇甫龍吟的意思。

皇甫龍吟道:“你是否已明白?”

梅一劍道:“我明白。”

皇甫龍吟大笑著道“好,很好。你什麼時候改變注意,我隨時歡迎你回來。”

二人相偕走出谷外,梅一劍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皇甫兄,我們就此別過。”

皇甫龍吟從懷中取出一小袋東西,笑道:“送給你。”

梅一劍伸手接過,開啟袋一看,只見裡面裝的全是一片片的金葉子。

皇甫龍吟道:“這些雖是俗物,但行走江湖,這卻是必不可少之物。”

梅一劍道:“多。。。。。。”

他“謝”字還未出口,皇甫龍吟已截口道:“你如果當我是朋友,就千萬不要說這個‘謝’字。”

梅一劍將袋子揣入懷中,抱了抱拳,轉身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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