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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緊鑼密鼓的吹打之聲響過之餘，再看那原本因為此地氣候反覆變換惡劣無常的空曠山谷之內已是熙熙攘攘的站滿了鬼魅族的族人，熱烈而又喜慶的氣氛早就將此地的蕭瑟沖刷了個乾乾淨淨，任誰也無法想象就在幾天前此地的荒蕪……
“哈哈哈……”
一聲乾澀的笑聲傳來之時，那一臉虔誠望著眼前巨大冰球的鬼魅聖母的眉頭便是不由皺了一皺，顯然那道聲音的熟悉，即便是不用回頭她也猜得出來人是誰！
“聖母既已出關，何不早早派人通知老身一聲？老身也不至於空手而來啊。”
來人一身打扮倒也並不出奇，遠遠看去就如同一位身著平凡的老嫗一般，但在她面前，左右的鬼魅族人們在見到來人之時，卻都是不約而同的向那左右分開，留出一跳筆直的大路，任由那來人行走。
此人並非旁人，正是那位與鬼魅聖母執拗了大半輩子的鬼魅姥姥。
“姥姥說笑了。”鬼魅聖母聽後，不用回頭，也根本就無需回頭，聲音淡淡地道：“本聖母依是孑然一身之人，出關這等小事又哪敢勞動你這位本族之長？”
“哈哈哈……聖母大人何須客氣如斯？這叫我這個當族長的如何過意的去？”
鬼魅姥姥雖然口頭說的客氣，可在看她那上來便是與那鬼魅聖母齊肩，甚至更有隱隱壓出一頭之勢的舉動，又那裡有什麼客氣可言？
“不知姥姥因何事到此啊？”鬼魅聖母見狀，不由偷眼瞥了一眼這位本族輩分排名第一，神通不知排名第幾的族長，如此不鹹不淡的出言詢問。
“倒也無甚大事。”
若論及出身，這位鬼魅姥姥自然是那鬼魅一族之中絕對的，毫無爭議的屈指之人，而此老也是被那鬼魅聖母狠狠的壓制了不知多少的歲月，如今好不容易這才混的出頭，自然是一臉意氣風發之態。
“本族這不是前來舉行感恩大典嗎？”鬼魅姥姥在一陣自鳴得意之後，這才慢悠悠地說道：“我等此前雖然對著巨大冰球有所不滿，甚至是猜忌，不過如今既然本族之人在這本源冰珠之上得到了莫大的好處，那我等又怎會知恩忘報呢？聖母大人你說呢？”
“這……”
鬼魅聖母聞言，眉頭微皺地看了一眼周圍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頭不由泛起一陣沒來由的煩亂之意。
沒錯，那鬼魅姥姥之言確實是有那麼幾分的道理，但這等繁鬧喧譁之所又怎回是什麼參悟靜修的好地方？
“哎……”想到這裡，鬼魅聖母不由輕聲一嘆，道：“姥姥之言果然在理，本族向來頂天立地，而這本源冰珠生此異響斷然是我執掌本族數萬年月下來，那也是頭一遭的事情，本族有此大典，那……那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哈哈哈……好！好一個理所應當！”
鬼魅姥姥聽後雖然並未說甚，但卻是發出一陣近乎於狂妄的笑聲。
顯然，這位被人壓制了不知多少年月的老妖婆，也只有在這等以同樣方式回贈給對手的情況之下，才會老懷開慰了。
“這幫渣滓真煩人，在哪裡亂哄哄的亂叫個鳥！”
與此同時，那位正說道興頭上的朱姓老者卻是不住地止住了話語之聲，而後開口滴滴的咒罵開來。
“哦？”
山海聞言，不由先是一愣，隨即神識一掃之下，頓時明白此老所說的渣滓到底為何，不由哈哈一笑，道：“看來朱老還是對那巫族一事無法忘懷啊。”
“哼。”朱姓老者聽後不滿的發出一聲冷哼，道：“我等洪荒三族之中若非是除了這麼一隻害群之馬，我們又怎會淪落至此？”
“現在也不錯啊？”
山海自然之道此老之言何意，他雖然不知那巫族到底為何，但卻知道巫族既然是吸收了天地間的一道鴻蒙之氣而得以成行，那麼不管他們事後怎麼與那天地靈獸雜交，卻也是難以避免一句異靈之後的稱呼了。而眼前此老之所以對那群鬼魅族人的拜祭如此反感，想來緣由亦是如此吧？
“怎會不錯？”朱姓老者聽後卻是不滿地道：“想當初我等才是那片大陸的主宰，而再看現今？卻也都是四處漂泊，走到哪裡便安家在哪裡了！”
“對了，朱老你還沒說當初那幾大勢力到底為何事而發生大械鬥呢。”山海聽後不由將那話鋒一轉，巫族也好，太古龍族也罷，甚至就是那個什麼飛禽一族、走獸一族又如何？與老子何干？最多不過就是一場故事罷了！
“哎……”
一提及此事，朱姓老者不由就是發出一聲嘆息之音，顯然自那以後，對他們上古種族來說著實打擊非小。
“上古各個勢力原本是相安無事，可怎奈人族發展的勢頭太猛……”
說到這裡，朱姓老者這才面帶苦澀的回憶道：“當時那上清靈寶天尊手下那幫淡出截教中心之輩，逐漸的開始在人族之中混跡，一來是求個安樂，二來又怎不說心存擴大影響之念？向來那上清道人並未及時加以阻撓，只怕也是心存僥倖之心吧？”
“嗯，那是自然的。”山海聽到這裡，不由也是拊掌贊同，道：“既然有的門人無法再修煉一途之上走的更遠，那麼此等發揮餘熱之事，向來任誰都不會反對的吧？”
“不會反對？只怕壞就壞在這不會反對之上嘍，哎……可惜啊，可惜我太古龍族就這麼的被他們三清給坑了！”
朱姓老者聽到這裡，卻是不置可否地道：“乍開始那些混蛋倒也是小打小鬧的過活了一段日子，可後來不知怎地，那上前道人手下的首傳弟子之中竟也有人開始參與其中，許是那上前道人害怕那些不入流的弟子在外惹出什麼事端，而拍人管理吧。”
“嗯，如此一來豈非更好？”山海聞言越加贊同地道：“一群不入流的弟子在外遊蕩，在怎麼說也都算是他上前道人的人，若是惹出什麼亂子最後背黑鍋的不還是他自己嗎？”
“哎……”
朱姓老者聽到這裡，卻是再次長吁短嘆起來，道：“按理來說理當如此，可……那前來打理此事的乃是一位叫做聞仲的，此位說來也是了得，他乃是日升月息之間的二道精氣所化，後更被那上前道人的左前四子首位弟子，一身修為神通甚是了得。”
“理當如此。”山海聞言，心中對那截教上前道人的仰慕之情更是無以復加地道：“在外那幫弟子，斷然不是那不服管束之輩，想來也不會好到哪裡去，管束如此之人，理當出此重招，若非神通了得之人，也決然難以將他們管住。”
“是啊。”聽到這裡，朱姓老者倒也無甚辯解，甚至有些贊同之音地道：“一開始也是好的，可到了後來卻都變嘍。”
“後來……”
“沒錯，後來人界發展到了大商帝國統一之時，那時雖然也有諸多的藩王，但總體上來說卻也都歸附與那大商帝國……”
“分久必合，這也是正常之極之事。”山海聽到這裡，卻是十分理解地道：“你們龍族開始之時不也歸你大哥青龍管轄嗎？可到了後來不也是落入你豬龍部族掌管大局了嗎？”
“嗯……嗯？！”朱姓老者聽聞，乍開始並不為意，可後來卻是驚駭異常地道：“邢小子，此時你是怎麼得知的？莫非是青霞那丫頭說與你聽的？”
“青霞的嘴可緊著呢。”山海聽後心頭不由一陣鄙夷，道：“你老就別瞎猜了，是我自己猜想的。想那青龍本是你大哥，可他後來被尊為四聖之首，那自然是公務繁忙，無暇在估本族了，所以龍族之首這個位子自然就落在你這個小弟的頭上了吧！”
“小子胡說！”朱姓老者聽後雖然依舊一臉不悅，但那口氣卻是轉和了許多，道：“想我龍族那是何等廣博之族？族中之人又怎會只有我與大哥二人？”
“那為何落入你手？”山海聽後卻是不以為然地道：“你自己不也說過青霞是你的後背子侄嗎？”
“你說這個？”朱姓老者聽後，則是一臉怪異的看著山海，好似眼前這個那是什麼正常之人？分明就是一個白痴一般。
“廢話，不是這個還會有什麼？”此時山海卻是在那震驚之中迴轉過來，對待那朱姓老者的態度也是恢復以往那般，反正這老傢伙是個不鬧沒得活的性格，那自己不刷喜刷喜他，那豈不會遭天打雷劈？
“咳……”
朱姓老者聽到這裡，不由地咳嗽一聲，隨後一臉正色，但卻讓人看上去是那麼可笑地道：“想我龍族之廣博，那又豈是你這個人族小子所能揣度一二的？龍族之內首當其中者，自是那天生便是龍體之位，其次才是我等這般異體龍族之輩，再次便是那些身似神非，但經過漫長潛修依舊可以化身成龍之輩……”
聽到這裡，山海的嘴巴子早就因為驚駭而拉得老長，一開始他還以為那些身體長得好像小蛇兒一般的傢伙都可以稱得上是龍族呢，可如今聽來卻是與之想法相去太多。
“朱老，你打住。”可聽過之後，山海不由打斷了朱老的講說，道：“那按您這意思，水中的小蝦米，大螃蟹什麼的在經過一段時光的修煉之後，都可以稱得上是‘龍’了嗎？！”
“話雖如此了！”
朱姓老者那是一個說話嚇不死你不罷休的架勢，道：“其實我龍族原本來就是執掌水域之族，水中的那些子孫其實大半以上，與我龍族也是有著或遠或近的血緣姻親關係的。”
“那你們還去強那不周山？”山海聽後對此語更是不屑一搏地問道。
“你小子懂個啥。”朱姓老者聽後，不由咒罵山海無知，道：“這等天地大道之理，我等兄弟二人若是一開始就明白，那又怎會走的那些個彎路？”
“得得得……”山海見到對方又要誇誇其談的樣子，不由急忙上前幫著剎車，道：“大道理說起來是不容易讓人聽懂，你還是說說小蝦米小螃蟹到底能不能透過修煉而變身成龍吧，要是能的話改天我就去抓幾隻來養養看。”
“小子討打！”
朱姓老者聽後頓時又好氣又好笑地道：“龍族之中卻有次說，只不過那些外族想要真正修出龍體，卻也是千難萬難，甚至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又是為何啊？”山海聽到這裡，頓時覺得眼前這位老不休是在於自己繞圈子，一個勁的在耍戲自己玩，頓時有些惱怒起來。
“哈哈，邢小子，雖然些許日子沒見，你小子的神通也是見長，可是脾氣還是那個熊樣啊，哈哈，不過也好，對老夫的胃口。”
朱姓老者雖然看出山海的心思，但卻也不氣惱地道：“龍族之內，天生便擁有龍體的被稱之為內系主流。而我等這些身為異體，但透過不長時間修煉，修為境界在達到中等地步便可與之比擬之輩則被稱為旁系。之餘你說的那些雖然大體來說也算的上是我龍族之輩，但卻是那外系所屬，他們若是想透過修煉便進入內系主流之中，那是不大可能的，除非……”
“除非什麼？”山海聽到這裡，心頭的那份熱乎勁頓時涼了大半截，他原本還打算將那些屍鱷獸一個個都培養成那神龍般的摸樣，可如今看來……卻是可能不大了。
“首先便是需要龍鱗與龍血了。”朱姓老者聽後，則是不慌不忙地道：“這龍血乃是龍之精所在，而龍鱗則是龍之形所在，那些小獸需要先擁有這些方可有望。”
“有了這些之後呢？”
聽到這裡，山海的眼中頓時再度放光，此事若是旁人或許很難搞得到，可眼前這是誰啊？當下的龍族老大啊，就算他不肯借給自己一點，那以後若是有機會出去的話，自己還不會去找青霞那個龍族未來的老大討要一些嗎？是，取龍血，刮龍鱗那是一定會有所損害，可自己是誰啊？煉丹師這個名頭可不是白叫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