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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迷糊小道入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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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之前,師兄為小道準備了一大袋動物毛皮,讓他上鎮上交換一些盤纏。

於是小道一到小鎮,便第一時間去找平日買鹽巴的幾個鹽商。

幾位鹽商見他都熱情地打招呼,問他是不是拿些皮毛來換鹽巴,結果看見他背上了一大袋皮毛,有些吃驚。

他們聽小道說要把這些毛皮換成銀錢。

幾位鹽商商議了一會兒,知道自己沒有本事吃這批貨。

他們遲疑了一會兒,畢竟也是在這個小鎮住了多年,這幾個鹽商也知道這是山上陳老神仙的徒弟,也不敢欺負他年少不懂事。

就老實地跟他講清楚,平日用皮毛換些鹽巴還不是問題,但這段時間外面不是很太平,好似皮毛這些特產,除非有本事能賣到大都市去,否則這些特產在這些鄉鎮是不值錢的。

一些鹽商便讓小道到鎮上最大的一家商鋪去,那裡的老闆是外來人,據說與洛陽城裡的貴人有一些聯絡,可以把華山上的土特產賣給那些貴人。

那鋪子肯定可以吃下小道這一批皮毛,不過,這鋪做生意的名聲一般,也別無選擇,因為這裡也就是這一家,能吃那麼多皮毛,鹽商們也只能讓他注意一點。

這個小城鎮並不大,總共有幾十戶人家。

沒走太久就到了這家“易貨居”。

雖然是鎮上最大的商鋪,但實際上也不過是幾棟民宅並用,開了門,便在這裡做生意。

小道走到了這家這個商號外面,還沒進門就見到幾位膀大腰圓的夥計,正無所事事地在一旁閒聊。

這個商鋪開在華山腳下,自然目的就是為了尋找一些山上的野貨,轉手出售到洛陽城中賺取一些高價。

這家商鋪的夥計並非本鎮人,都是在洛陽遊手好閒,整日遊手好閒地混在一起,手上還挺黑的,這才被店家招來做夥計。

這幾個人在平日裡在鎮裡的名聲也不太好,鎮上的居民也不喜歡跟他們打交道。

另外,小道他們平日下山,也只是換了些鹽巴上山,所以這個鋪子的人也不認識他。

他們所看到的只是一個穿著道袍的少年,揹著一個大包袱進來,開始左右張望。

看那個少年的舉止舉止,再看他身上的那大包袱,幾個夥計對望了一眼,便明白是一條水魚上門。

一個長著毒蛇眼的男人走過來,熱情地迎接他:“哎喲,客官,您是附近的山民嗎?瞧您揹著這個大包袱,收穫可不少啊。”

"沒有、沒有,這些皮毛可全是我師兄多年積攢的。"小道說完還開啟包袱,給夥計展示了一下。

那毒蛇眼夥計快速打量了一眼,眼中露出驚喜。

"噢!怪不得,這些毛皮放這麼長時間都已經品相不好了,看你這些東西也沒有保養,這些皮毛可都不值錢了。”那夥計卻裝得有些不屑說著。

小道撓撓頭,臉上帶著疑惑,問那夥計:“這東西還要保養的嗎?”

毒蛇眼夥計一聽,有戲,這可碰上一位傻子,臉上更加熱情開口說:“這位客官,這可不是,你看你這些皮毛長時間不保養,許多皮毛脫落,也沒油色,真是浪費了。”

"那麼你看這些皮毛可以換多少銀兩?”

那夥計只是隨便一看,也不細細地看,就看見每一張毛皮都油亮如新,便知道它們都是上等皮毛。

眼中流露出貪婪的眼神,他嘴裡卻道:“客官看你特地下山來一趟也不容易,這一**毛,五兩銀就給你收了。”

小道平日對這些物價也不熟悉,平日下山也不過是跟師兄換些鹽巴而已。

還有一些傻乎乎地問夥計:“這五兩銀子能換幾鬥米啊?”

身旁的幾個人一聽都在偷偷地笑,看著這個小道士打扮的人模狗樣,還挺帥,可是沒想到肚子裡空空的,什麼也不知道。

那個夥計,就暗暗譏笑道:“客官,你這五兩銀子可以換幾十鬥白花花的大米呀。”

一聽幾十鬥米,想到這麼多米已經夠自己吃的,小道便答應下來。

帶上五兩銀子,揣在懷裡,小道就朝鎮上的客棧走去。

路過一家小食攤,看著攤子上賣的大肉饅頭,吞著口水對店家說:“給我來十個肉饅頭,多少錢啊?”

買肉饅頭的是一位中年婦女,她在小鎮裡也是久居,自然也是認識小道,便笑著對小道說:“四文錢一個皮薄肉厚的大饅頭。”

把一兩銀子遞給店家,急著拿起一個肉饅頭來吃。

小道在這山上修道多年,最美的日子也不過是幾個師兄一起包了一頓元寶,哪裡有吃過這肉饅頭,迫不及待地往嘴裡塞。

一旁的攤主告訴他,小攤裡沒有那麼多零錢了,讓他換成銅錢。

小道撓撓頭,便有了主意,回去剛剛那家鋪子找他們換一些不就得了。

也不管那銀子還沒拿回來,便轉頭向剛剛的鋪子走去。

口上還咬著半個肉饅頭的小道,還沒走進商鋪,到了門口,就聽見裡面有幾個人在大聲說笑。

"這土包子也太笨了,這讓我們宰了這一筆,這一次可是要發財了,這些上好的毛皮,身上沒有一個箭孔,這要是拿回洛陽城,可能賣個好價錢了”

門口的小道聽到這句話,怒氣衝衝地說:“好啊!你們幾人竟然騙我。”

裡面的在閒聊幾個夥計被嚇了一跳。

看是剛剛那水魚少年又回來了,先是一驚,然後又看了看少年單薄的身體,又看了看店裡幾個壯漢。

儘管看見少年背在後面的桃木劍,卻見那是木頭的,便嗤之以鼻,想必也是一樣子貨。

那個毒蛇眼的夥計開口道:“買賣不成仁義在,我們也沒逼你跟我們交易啊,這買賣你情我願,你有什麼好說的?”

說完還不待小道說話,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表情,繼續說著。

“你乖乖走,這件事就算完了,我們也不想讓這件事變大,你要再執迷不悟,這五兩銀子也不給你留,還要你去躺幾個月。”

小道冷笑道:“就憑你們幾個!”

旁邊幾位夥計看小道這態度就知道要動手了。

幾人摩拳擦掌,上去就把他圍住了,還有一個把那門也關了,小道也不去理會那關門之人。

甚至連劍都不出。

要知道在山裡苦修十餘年,道法雖未學過多少,拳腳卻是實打實的。

只聽到那毒蛇眼大喊一聲:“給我上。”

看著幾位彪形大漢向他衝來,小道不退反進。

他單薄的身軀下,也不知道怎麼藏著這麼強大的力量,他只是一拳一個,打在他們要害的地方,幾個彪形大漢連一拳也接不住就倒在地上。

毒蛇眼的臉上,那囂張的神色還沒隱去便愣了一下,那句“給我上”才剛說出口,就看見幾個夥計已經倒下了。

但他反應也很快,小道剛準備好要給他一拳。

便見他跪倒在地,向小道不停磕頭,嘴裡還一直說道:“大俠,饒了小的,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我一家可都靠我一人養著,您高抬貴手,饒我一命。”

小道有些無語。

望著仍跪在地上的毒蛇眼,無語地扶額,心想我也沒有要拿你的小命。

“你把我皮毛應得的錢給我便行。”想了想又加了句:“對了,幫我換一些銅錢出來。”

欲哭無淚的毒蛇眼,又從櫃檯上拿出二十兩出來,還另搭了一吊銅錢出來。

小道也不去數,只是把錢揣入懷中,便離開。

回到了吃食攤,看見還在忙碌的大娘。

露出有點不好意思的笑容,指著那籠子裡的肉饅頭:“大娘這幾個肉饅頭可以全賣給我嗎?

大娘也樂了,笑著對著小道說:“你幫襯嬸子的生意,嬸子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不賣給你呢?”

摸著包袱裡的肉饅頭,心情愉悅,正所謂包中有糧,心中不慌啊。

從山上下來也走了三個多時辰,他是近午時才下山的,現在一看天色已漸漸轉暗,自然要到客棧去住一晚,便來到了鎮上唯一一家客棧。

客棧不大,只有四張桌子在裡面,人卻不少,四張桌子擠得滿滿的。

在門口的一張桌子上,坐著四個看上去很兇惡的江湖人,他們正與另一桌的武林人對峙,兇狠地不知說了些什麼。

而另兩張桌子就在裡面,一張被一家人佔滿了,人數也不少,後面還站著幾個下人,看來也是有來歷的。

而最靠近後廚的那一桌,則是鎮上的幾位老獵戶,他們都是鎮上老人了,自然也認得小道。

他們已經有些喝大了,見小道進來便主動招呼他,叫他一起坐下來。

小道也看到這幾人有些熟悉的面孔,便坐下。

幾位老獵戶和小道坐在一起,便好奇地問他今天怎麼這麼晚還不上山。

“我這是下山遊歷,在這裡住上一夜,明日便要離開鎮子去外闖蕩。”

幾名老獵戶這才明白過來。

他們喝了些酒,現在正有些上頭,便拿起酒杯給小道讓他喝上幾杯,也算是給他踐行了。

小道接過土酒,面不改色,仰頭就倒。

幾位老獵戶前一刻還在大聲說“好!”

下一刻便見到少年臉色發紅,咳嗽不止。

客棧裡面的幾夥人聽到這邊的聲響都看了過來。

可憐他在山裡,十幾年來,哪裡試過喝酒,他這一仰頭倒酒,只覺得身上有一道火線,從口中燒到心、肺。

看到旁邊老獵戶眼中有笑意。

小道嘴上自然是不服輸地說“我只是沒準備好,我還能再喝。”

再來一杯土酒,還是仰著頭就倒在嘴裡,結果又是面紅耳赤,咳嗽不止。

客棧裡的人都忍不住,鬨堂大笑起來。

看到眾人都在笑話他,他也不敢繼續喝了,拿起桌上的快子就夾起了菜,低頭吃起來。

客棧裡的另外兩夥人剛剛還在對峙,經過一番鬧劇,現在兩夥也都鬆了下來。

那夥江湖人中有一位出聲道:“萬老三,這次我有要事在身,我也不願與你多生爭執,明日便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兩家互不相犯。”

一旁凶神惡煞的江湖人也不想多生事端,便也沒再出聲。

然後客棧裡漸漸安靜了下來。

吃了下酒菜的小道,壓了一下酒氣,便問桌子上幾個老獵戶:“我要從這個小鎮到洛陽,請問該怎麼走啊?”

有位老獵戶開口:“陳小哥,你要去洛陽城嗎?這離洛陽城可遠了,沒人帶路你可走不到。”

旁邊的那一家子裡面有位少女,聞言出聲說:“這位小道長,如果你要去洛陽,可以跟我家人一起上路,我們也要經過洛陽。”

小道高興極了,走到那桌前,和他們作了自我介紹。

那一家人看這小道士也不像什麼壞人。

那少女掩笑道:“小道士,今日早些休息,明早我們一同出發。”

而在一旁的幾位江湖中人,眼中都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眼神,看著那一家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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