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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進退兩難心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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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後院,一群捕快佈下刀陣,呈三面包圍狀,將和尚和小道團團圍住。

兩人十分有默契,見勢不對,口中雖然喊著向前衝,兩人卻同時向牢房通道里退去,看到他們退去,捕快們趕緊壓上來。

這刀陣不動便是牢不可破,但是隨著捕快們向通道壓去,步履不齊,這一動便顯露出一個破綻。

他們二人自然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眼看他們正在慢慢壓上來,一旦形成了包圍,可就插翅難逃了。

看見地上的那顆巨木,和尚將錫杖丟給小道。

他把上半身的僧袍解開,露出長滿胸毛的壯實胸口,彎下身子,雙手抱住巨木。

光禿禿的頭上青筋迸發,雙目赤紅,眼珠子像要瞪出來一樣,兩隻粗壯的手臂緊緊繃著,手臂的肌肉好像要爆炸似的。

大和尚口中怒吼一聲:“起!”

那顆剛剛需要七八個捕快,再加上那個巨人才抱得起的巨木。

竟然被大和尚一個人抱起,小道見和尚臉色通紅的模樣,知道他不能堅持太久,見他一動,急忙跟上。

和尚抱著巨木奮力向刀陣衝去,小道緊隨其後。

對面的捕快看到巨木衝擊而來,竟沒有一個人臉上露出絲毫畏懼之色,更別說有人退縮了,他們的表現已經不足以用精銳來表達。

巨木和刀陣碰撞在一起,毫無意外,所有擋在巨木前的捕快都被撞開,並吐出鮮血後退。

刀陣瞬間大亂,刀陣中間出現一條狹窄的通道。

不能再等,不能再猶豫,明知前面就是刀山,兩人沒有遲疑。

將巨木向前推去,和尚接過小道丟來的錫杖,趁雙手還沒完全脫力,奮身向前,如怒目金剛,虎頭錫杖被他舞得虎虎生風。

錫杖每一砸出,必有一人被打飛,和尚還是心存顧慮,只向身子砸去,用得是柔力,而不是死力。

很快前方的刀山就被和尚硬生生砸出了一條大道。

小道手中的桃木劍也神出鬼沒的,跟在大和尚身後,兩旁身後不時有人襲來,他便劍如游龍,只是用劍身拍打,將兩旁的敢上來的捕快打暈。

畢竟能不下殺手,他也不願意輕易染上殺戮,不過若有人難纏得很,他下死手也不會有任何遲疑。

小道在他身後看得清楚,和尚握著鐵杖的雙手在顫動,明白他剛剛用力過勐,現在雙手不可避免地有些脫力。

前面的捕快已經不多,也形成不了刀陣。

小道看準時機,在和尚停手之際,一個箭步向前,擋下了前面砍過來的幾把長刀。

如劍仙下凡般,桃木劍在小道手裡彷佛就有了生命。

他向前連出十幾劍,每劍必拍在捕快的臉上,被拍中的捕快臉上一疼,口中吐出幾顆碎齒,就不省人事倒下了。

看見眼前終於一空,趕緊拉著和尚穿過院子。

前面的道路傳來聲響,不知道前面還有多少人正在過來。

小道四處打量著,抬起頭看見兩邊的房子,兩人趕緊踩著牆壁,借力輕身一躍跳上屋頂。

在屋頂上一路上也不知踩壞了多少屋瓦。

後面聲浪傳來,也沒空回頭看看後面有多少追兵。

“嗖,嗖嗖嗖”,背後又傳來了熟悉的箭聲。

兩人趕緊趴下,在屋頂上朝院外滾動,幸好前面已經看到街上的景象,兩人滾到屋簷邊。

小道來了一記漂亮的鷂子翻身,在空中一個轉身,漂亮地落在地上。

後面的大和尚就沒這麼俊的身法,又想學小道來個漂亮的動作,肥胖的身子在空中還沒轉一個圈,就摔了下來,來了個九十度的自由落體,面朝下地躺在地上。

小道趕緊把他扶起來,和尚拍著臉上的泥土,小道撿起掉落在一旁的錫杖,看看四周的店鋪,確認好位置,就趕緊逃跑。

看到人群就往人群中擠去,後面的捕快窮追不捨,看起來似乎越來越多了。

兩人只顧得埋頭跑路,卻沒注意到,他們跑過的地方。

大街上,剛才還有說有笑的人都停下了腳步,面無表情,注視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不夜城的熱鬧非凡,被他們跑過,就像按下了暫停鍵。

上一刻還是活潑生動的彩色畫面,他們兩人跑過後,就變成了黑白的定格。

他們也來不及轉過頭回去看看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只顧得向前逃跑。

捕快背後彷佛知道他們的目的地一般,無論他們從哪個青樓、大酒樓裡鑽進跑出,後面的捕快總是能死死跟緊他們。

兩人直奔道觀,說來也奇怪,進了道觀附近這些平房,後面的追喊聲反而小了。

兩人跑了不知道多久,聽到後面沒了聲響,停了下來,現在氣喘吁吁,說不出一句話來。

小道回過氣來,看著大和尚身上,忍不住笑了起來。

大和尚跑得連身上都泛紅了,整個人就像剛煮熟的蝦子,身上又全是剛剛在屋頂上被屋瓦壓出的一個個印子,身上還是泥土。

聽到小道的笑聲,氣喘吁吁的和尚也朝小道望去,看著他也沒比自己好多少的模樣,兩人相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歇過一會,小道帶著和尚向道觀走去。

走到院外,聽到幾個孩子壓低了在講話的聲音,知道他們在,便跳到院牆上跳進院中。

看到小道從天而降,幾個孩子紛紛放下了手中活計,滿臉喜悅地走向了小道,他們嘰嘰喳喳問著小道,今天給他們帶什麼好吃的了。

小道向他們神秘一笑,說要給他們認識一個新朋友,指著院中的牆頭,結果轉頭看見和尚正狼狽地趴在牆上。

見到院中眾人都注意到自己的狼狽樣,和尚氣急敗壞直喊:“老弟,你還不過來搭把手,這牆這麼高,我怎麼下去啊!”

小道無奈搖搖頭,上去搭了把手,把和尚帶到他們面前。

卻看到幾個孩子都一臉緊張,小聲對和尚說:“大叔,小聲一點,不能讓人聽見,人家聽見了,就不給我們住。”

和尚連連低聲道歉。

小道看著這些孩子,心裡更難受。

見到大孩子不在院中,心中詫異,問清他們才知道,大孩子傷還沒好,可昨夜另外一個孩子出去,被白白打了一頓,一無所獲,今夜大孩子才出去找食。

把院中的幾個孩子都叫過來。

小道對著院中的一群孩子說:“孩子們,你們可願意和我們一起離開嗎?大叔會照顧好你們的。”

之前就說過一些外面的有趣生活給他們聽,現在聽到小道要帶著他們一起離開,幾個孩子都是怦然心動。

可是大孩子還沒回來,他們不願意拋下大孩子。

小道向他們再三保證,先把他們送出去,然後再回來帶大孩子離開這裡。

幾個孩子對小道還是願意相信的,他們在這地方天天受苦,也早就想離開了,就是想等大孩子回來再一起離開。

聽他們說,大孩子以前是做過地主家小少爺的伴讀書童,他是識字的。

小道便在包袱中找了張紙出來,給大孩子留了一封信。

信上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說明他們先行離開,如果他回來得早,讓他去西南城門找他們,如果晚了就在城中等待,他們一定會回來找他的。

留下書信。小道先出去看了一下外面的情況,見到外面沒有什麼動靜,讓和尚帶著幾個孩子還是先從狗洞出去,沒辦法,時間緊急,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幾個孩子都出來以後,和尚看看高高的牆頭,又看看地上的狗洞,還想從狗洞裡鑽出來,結果鑽出了個頭,身子卡在洞裡,露出的大光頭看著小道,訕訕笑道。

小道沒好氣地看著他,又回院中一陣忙活才把和尚帶出來。

一行人在夜色的掩蓋中,摸黑向西南城門走去。

儘管心裡很奇怪,怎麼那些追在後面的捕快都不見身影了,但是趕路要緊,也不去想那麼多了。

……

……

幾人來到城門下的小樹林裡,小道讓和尚看好幾個孩子,自己向城牆摸去。

運轉內功,將內力覆蓋在手上,手掌上有澹澹白光冒出,小道無聲無息地像一隻壁虎一樣,在光滑的城牆爬上去。

沿著牆邊小道偷偷地觀察著城牆之上,看見前面那個火堆旁邊,那守衛正靠在牆邊。

小道嘴裡發出了一些聲響。

那守衛聽到牆邊有聲響傳來,疑惑地喊道:“誰?”

不過畢竟這幾丈高的光滑城牆,他根本沒想過有人能在那光滑的牆壁上趴著,便走過來這邊,伸出頭看下去,卻只看到一隻拳頭,向他砸來。

守衛兩眼一翻,暈倒在地。

小道爬上去城牆上,將守衛綁起來又把他嘴巴封住,這才回到小樹林裡,把準備好的麻繩拿出來。

他在城牆上一陣忙活,把幾個孩子都給拉上來了。

幾個孩子還好說,問題是和尚,這大和尚的身體可不輕,試了一下沒辦法,只好把內力注入雙手中,雙掌上的白光不停晃動,這才能把和尚慢慢拉起來。

在涼爽的夜風下,小道還是拉得滿頭大汗。

將和尚也拉起來,他就準備先送幾個孩子下去,這時候卻看見遠處有一條“黑龍”來了。

小道趕緊運轉內功,內力轉過眼睛幾個穴道,雙目清明,急忙仔細望去。

一看清楚,原來是捕快又追了上來,在這黑暗中他們也沒人打火把,一群人排成長隊,在黑暗中如毒蛇出洞,向他們這邊走來。

運轉了內力進眼內的小道看得非常清楚,見到了被他們綁住的大孩子,正被他們壓到了隊伍最前面。

本來以為今晚可以順順利利逃離的小道,嘆了一口氣。

轉身見到後面幾人還在等他,他也不去告訴和尚後面的事情,只是把手上的麻繩,竹筐遞給和尚,讓他把孩子送下去,然後帶著孩子先走。

和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接過麻繩和竹筐就應下,轉頭去忙活了。

小道轉回身來,神色嚴肅,冷眼看向前方那條“黑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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