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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我可是你娘子，難道你甘心眼睜睜看著我咬它？”
紅衣女鬼嗲聲嗲氣催促著。
萬安沒來由一陣惡寒。
我這是怎麼了？為嘛忽然頭皮癢癢的，有種綠油油的錯覺……
“媽的！”
“這就是變強的代價？”
“我認了。”
萬安一咬牙，尖銳的指甲絞碎司機鬼頭顱，將其碎片抓來，強忍著作嘔的感覺塞進嘴裡，清清涼涼，Q彈Q彈的，就像是吃果凍。
沒錯，就是那種感覺。
唯一的區別在於，沒有果凍那種或酸或甜的味道，入口即化……
只是片刻，司機鬼已經變成萬安的口糧被吞食殆盡，一根毛都沒剩下，鬼車倒是儲存下來，只是少了駕駛位的車窗。
嘔——
萬安落地，坐在墓園門口，摳著嗓子瘋狂作嘔，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紅衣女鬼笑了笑：“郎君，別這樣嘛，在你吃下它那一瞬間，就被人家消化掉了呢，肯定吐不出來啊。”
“吃這玩意兒不會拉肚吧？”萬安很是擔憂。
紅衣女鬼安慰道：“安啦！鬼體即是魂體，並無血肉之軀，對郎君的腸胃沒有任何影響。”
“對肝腎功能有影響？”
“沒~有~啦~”
“那就好。”
萬安稍稍鬆一口氣，要不然，就是鐵腎也扛不住她這麼造。
忽然想到什麼，萬安話鋒一轉問道：
“我變強了？”
“當然啦，郎君，人家能騙你嘛~”
下一秒，萬安借用紅衣女鬼的力量，仔細感受了一下：“這也沒變化……”
紅衣女鬼提醒道：“郎君仔細感受一下嘛，體力增強一公斤，頭髮變長一毫米，指甲……”
“打住！”
萬安一臉鬱悶，“別說了，我想一個人靜靜。”
“郎君……你現在就是一個人嘛~”
“……雀食，你是個鬼……”
萬安撥出一口濁氣，揉了揉太陽穴，從地上爬起來。
他也不能一晚上坐在別人陵園門口，這屬實對死者不尊重，畢竟誰也不希望一出門就看見有人坐在家門口，瘮的慌。
同時，萬安也徹底接受了“這世界上有鬼”的真相。
還好他有小紅。
換作順子上車……
“臥槽！順子！！”
萬安一拍大腿，忽然想起還有這麼一個龜兒子獨自走在黑暗中，萬一遇見另外一隻司機鬼，把這孫子拉墓園給幹了……
嘶~
“順子！你在哪？你爹來找你啦！”
萬安轉過身，對著墓園大喊一聲，儘管在別人家門口大吵大鬧很不禮貌，但是想到為了順子，那就不禮貌一次吧。
“順——”
“順你妹啊！”
萬安話沒說完，身後傳來一聲罵罵咧咧的叫聲。
是熊順的聲音。
“你爹大半夜叫人來撈你，你特喵的佔你爹便宜，還特碼朝墓園吼吼什麼？你爹還沒死呢。”
萬安一個轉身，抱住身後來人，異靈之力加身，力量爆表，直接撂倒。
一拳朝臉上懟過去。
“臥槽！”
拳頭接近臉，萬安猛然一瞪眼：“順子，你特碼是不是讓鬼咬了？怎麼就變矮變瘦還特碼變醜了？”
咚！
腹萬安原地起飛，趴在鬼車引擎蓋上。
腹部劇痛痙攣，十二指腸都快讓打斷了。
“小子，看清楚了，我不是熊順，他才是。”一個身高很普通的男子，剃著小平頭，留著小鬍子，國字臉，眯眯眼，五官筆直方正，像是用直尺描邊刻畫的，簡直就是……藝術。
萬安忍著痛思索良久，也只能想到這個評價了。
男子身後，熊順像是一座山杵在那，虎目圓睜，嘲諷道：
“安子，你特碼出息了，敢打我老師？”
“嗯？你……老師？”
萬安從鬼車上爬下來，一個趔趄沒站穩，直接倒在地上，有氣無力地翻著白眼，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咳！
“順，順子……爹就要……要不行……啦！”
熊順翻了個白眼，上前，蹲下，輕聲提醒道：“安子，你小子是真敢碰瓷兒啊，別怪兄弟沒提醒你，林峰老師可是二階頂尖異靈者，並且，做事從來不拘泥於道德約束……”
熊順拍拍萬安肩膀，退後一步，讓開空間。
林峰眯眯眼閃爍，唇角微微上揚，揚起拳頭，凝聚洶湧的異靈之力。
低頭看著萬安。
“小傢伙，看你這麼痛苦，需不需要我送你一程？”
萬安一個鯉魚打挺，猛地站起來。
擺擺手，笑道：
“那個，好了，我沒事了，不用麻煩你。”
媽的。
這貨果然不按常理出牌。
咳咳！
“那個……順子，可以啊，這老師你是在哪撿的？也帶我撿一個唄。”
二階異靈者，遠不是萬安現在可以抗衡的。
不過……
這麼說來，順子也是異靈者了？
熊順瞥一眼林峰。
“鎮靈司。”
林峰深深看一眼萬安，隨即轉過身，抬起手，在空中懸停片刻，最終，拍拍熊順的手臂。
微吸一口氣，開口道：
“熊順啊，夜裡不安全，趕緊帶你朋友回家吧。”
“記得明天來鎮靈司報到。”
話音未落林峰已經走遠，消失在無邊黑暗中。
熊順拉住萬安。
“兄弟，加入吧，鎮靈司高手如雲，福利待遇豐厚，這裡簡直就是我們這些異靈者的天堂。”
“當然了，得豐厚報酬，自然是要付出的。”
“我們的任務是：剿滅妖魔鬼怪，維護世界和平！”
熊順熊一樣的身體顫抖著，激動不已，彷彿他已經成為救世主，在無盡的榮耀光環下享受鮮花與掌聲。
萬安搖頭。
“沒興趣。”
“不是，安子你……你還不瞭解加入鎮靈司的好處吧？雖然我們也要執行任務，但是……有組織，有團隊，總比一個人單打獨鬥要好吧？”
熊順眼中，充滿了不理解。
以往的萬安，無論做什麼，都要找組織，找團隊。
今天怎麼就變了？
“安子……”
“順子，你知道嗎？如果可以，我希望時光倒流，我希望回到半年前……一切都還未發生，一切都那麼美好。”萬安微微咬牙，搖頭長嘆：“可是，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安子，你要振作，加入鎮靈司，你才更有機會找到兇手，給叔叔阿姨報仇。”
熊順抓住萬安胳膊，用力搖晃。
萬安推開他。
“我自己，也可以的。為什麼非要加入他們？去聽從他們安排？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