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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態！”
安然抬手就是一耳光。
萬安左手握住她手腕，右手掄起來。
啪！
一聲脆響，在空蕩蕩的網咖裡迴盪，如此的清脆悅耳。
安然正要發火，萬安已經擦掉嘴上血跡，指了指她身後：“你剛剛是不是看見這邊有窗戶，想破窗而逃？”
安然下意識點點頭。
偏過頭看去，哪裡還有窗戶？豎在眼前的是一堵牆壁，而她剛剛所選擇的方向，一根承重柱稜角分明，上面還沾染了血跡。
顯然是已經有人那樣做過了。
“剛剛那到底是個什麼鬼？”由於工作的特殊性，安然雖說不是異靈者，卻也接觸過很多資料。
但這世上的鬼怪千奇百怪，書本上所記載的，只是人們曾經經歷過的。
“剃頭鬼。喜歡用它那對鐮刀殺人，從腦袋開始剝皮並製作人皮傀儡。每製作一個人皮傀儡就相當於多一條命……”
萬安從紅衣女鬼口中瞭解到這個情報。
這才沒有第一時間動手，而是等熊順來了，倆人配合。
先毀掉一多半人皮傀儡，再與鬼搏鬥。
“不對啊。”
安然提出質疑：“根據鎮靈司的資料記載，剃頭鬼喜歡在人睡覺時從床頭冒出來，割頭，這傢伙明顯不是啊。”
“那就叫‘剝皮鬼’吧。”萬安隨口取了個名字。
“這個更貼近它真實面目。”安然點點頭，正色道：“雖然你之前對我很不禮貌，但還是要謝謝你救了我，更謝謝你殺掉剝皮鬼，幫這麼多人報仇。”
“安署長，我聽說，你誤會安子加入黎明社了？”
“你說……”
安然微微一笑，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熊順正色道：
“你可能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和安子聯手重傷一個黎明社成員，那傢伙跳窗戶逃跑，又捱了林峰老師一刀，可惜後來讓黎明社高手救走了……”
“我可以發誓，這孫子絕對不是……”
“滾！”
萬安一拳頭朝熊順捶過去：“我特碼讓你來證明我清白，不是讓你丫來佔我便宜的。還擱這兒超級加輩了你……”
安然點點頭：“你是林峰的人，我相信你，也……相信他。”
明亮的目光在熊順和萬安身上流淌一遍。
安然稍稍整理儀容，朝網咖門口走去，同時打電話搖人兒來處理現場。
熊順搖搖手：“安署長慢走啊！”
安然走進樓梯，熊順一把拉住萬安。
“我說安子，你特碼真牛逼，竟敢挾持安然署長，你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嗎？”
“關我屁事。”
“你小子行，不但挾持她，還敢抽她屁股，厲害。”
“……”
“安子，老實告訴我，你的異靈之技是什麼？吃鼠妖的異靈本源，還吃鬼，你丫牛逼大了。我還從來沒聽說過這種技能的，別墨跡，趕緊的，說出來讓你爹長長見識。”
“我是你爹！”
“臥槽！不說算了。不過爹好心提醒你一句，日後可別亂吃了，萬一你丫哪天變成鬼或者變成妖了，你說我打你好呢，還是打你好呢？還是……”
“你可閉嘴吧！”
萬安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這貨。
不過熊順的話也給萬安提了個醒。
他這種不同於【冥針】、【斬心】、【銀絲絞殺】以及【無定神水】這種天然覺醒的異靈之技，而是透過和紅衣女鬼喜結連理，像是達成某種契約，從而獲得的能力。
吃鬼，吃妖，貌似都能讓他變強。
但是問題也擺在這裡。
“小紅，你說……我會不會有一天變成鬼，或者變成妖？”
“郎君安啦……”
紅衣女鬼輕聲說道：“就算郎君變成鬼，人家也還是愛你的啦。”
“滾……”
“郎君腫麼這樣子嘛，用的時候叫人家寶貝，不用的時候叫人家滾……嗯哼？”
“閉嘴，我想靜靜。”
“不可以喲，郎君，你只能想小紅，不能想靜靜……”
“……”
滴滴滴……
熊順褲襠裡傳來傳呼機的震響，一隻大手直接伸過去，掏出一個大號傳呼機。
這一幕恰好被去而復返的安然看見，連忙捂著臉。
“混蛋，你們兩個變態，在幹什麼？！”
萬安臉色古怪：“安署長，不關我的事……”說完就溜。
“……”
熊順撇撇嘴，接通傳呼機：“喂？什麼？金太陽小區又又又……又出事了？”
看到是傳呼機，安然微微搖頭。
隨後正色道：“金太陽小區又出事了，似乎是一隻蛇妖……我們犧牲了十幾個同志，雨茜一個異靈者堅持不了多久，鎮靈司其他人都出任務了，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真麻煩……”
熊順嘟囔一句，被萬安一把拉住：“少特碼廢話，趕緊走。”
“不是，安子，你是不是受虐狂？剛讓人誤會，現在又屁顛屁顛上趕著幫忙？也就我是鎮靈司的沒辦法，換做我是你，肯定不去。”
“別嗶嗶，我特碼不去，沒地方住了啊。”
萬安一臉無語。
別的不說，家在那，樓要是塌了，他豈不是成喪家之……啊呸呸呸，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了。
更何況。
爸媽被殺的真相還未查清，他還不知道兇手是誰，是否已經繩之以法，那地方不能丟。
萬安深深看一眼安然，一把抓住她，夾在腋下。
一如剛才來時那樣，帶著狂奔。
“喂喂喂，放開我……”
安然在狂風肆虐中開口，冷風倒灌進嘴裡，嗆得流眼淚。
萬安啪一巴掌拍她屁股上。
“少廢話，接下來，我問，你答。”
“變態， 放開我！”
“安然，安大署長，我現在正式地問你，半年前，我爸媽到底是怎麼死的？別跟我說你們調查了半年依然毫無線索，兇手還在逍遙法外？”
“變態，放開我——”
啪！
“變態——”
啪！
“啊——”
啪啪啪！
“別打啦，先去救人，完事跟我走，帶你去查卷宗看檔案……”安然一邊抹眼淚，一邊吼。
萬安的巴掌，也終於停下來。
胸口的錐心刺痛隨之消失……
“這麼喜歡折磨我是吧？晚點再弄你。”萬安心裡罵罵咧咧。
“郎君……別生氣嘛，這是契約之力在限制你，不是人家了啦，晚上輕點喲……”紅衣女鬼發出笑嘻嘻的聲音。
萬安一陣頭大。
好在，金太陽小區到了。
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整個B18棟樓就像是淋了一場紅色的雨，遠遠看一眼，就讓人感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