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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覺得，用這種激將法，就能騙我加入鎮靈司？”
萬安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暗暗用異靈之力療傷，但依然感覺五臟六腑劇痛，像是千刀萬剮一樣。
噗！
雨茜艱難地抬起手指著萬安：“我，瞧不起你。”
“用不著你瞧得起，哥們兒不稀罕。”
見她還有力氣嘲諷，萬安索性不再管，重新來到蛇妖屍體前，撕開那張血盆大口，一頭扎進去。
“安……子。”
熊順都懵了。
抬抬手，無奈又放下去。
安然滿臉驚詫：“他想做什麼？該不會是變態吧？”
咳咳！
“也許……他在找吃的？”
想到萬安又是吃鼠妖本源，又是吃剝皮鬼，如今一頭鑽進蛇妖身體裡，也只能這麼解釋。
總不能是心疼蛇妖當餓死鬼，把自己喂進去……
“辛苦你們了。”
一道黑影閃爍，身披黑色風衣的地中海髮型男子來到現場，望著熊順和他懷裡滿身是血，還少了半截小腿的雨茜，眼眸之中閃過一抹疼惜之色。
“司長……”
見到常志清，雨茜再也抑制不住情緒，像是個受委屈的孩子一樣，淚如泉湧。
瞬間，就再次染溼了熊順的胸膛。
“抱歉……”
常志清上前，像是個溫柔的老父親輕輕撫摸雨茜頭頂，輸送異靈之力幫她穩固傷勢。
“……是我無能，沒保護好你。”
雨茜一直哭，不說話。
熊順忍不住問道：“司長，林老師呢？”
“林峰剛經歷一場大戰，他傷勢很重……對不起，如果我們有足夠的人手，就不用你們冒這麼大風險了。”
這些剛滿十八歲的孩子們，本該在學校裡安安靜靜讀書，享受青春的靜謐。
可事實是他們在血雨腥風中，不斷受傷，甚至……犧牲。
“不，司長，這不是你的錯，是時代的錯，林老師說，您當年……”
熊順還想說什麼，被常志清打斷。
他深吸一口氣，苦澀地搖搖頭。
“身處亂世，我們都在求生，為自己，為家人，也為這黎民百姓……但終究是我們這一輩做得不夠好，才讓你們也捲了進來。”
“實力越強，責任越大。”
安然上前一步，正色道：“常司長，如果照你這麼說，照你這麼做，年輕人豈不成了溫室裡的花朵？老一輩終將老去，年輕一輩若不能挑起大梁，往後這天下誰來守護？”
“……”
常志清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氣氛都到這兒了，你就不能讓我發表兩句感慨？”
“署長！”
“安署長……”
一群渾身染血，甚至有些身負重傷還在吐血的安全署成員，從樓上跑了下來。
整齊列隊，站在安然面前。
“他們沒有異靈之力，只是一群普通人，可他們面對蛇妖，面對鬼怪，哪個退縮了？”安然瞪著常志清，厲斥道：“不要以為你們就很偉大，明知必死依舊悍然衝鋒的他們才是最可敬的人。”
眾人驚異。
安署長這是怎麼了？怎麼吵起來了？
這位是……
“鎮靈司司長，常志清大人……”
有人認出常志清，當即屏住呼吸，激動地上前，從懷裡掏出已經染紅的記事本：“常司長，我叫林平，您……能給我籤個名嗎？”
“出息……”
安然直翻白眼。
不過，她並沒有阻止。
成為異靈者，是他們安全署每一個人的夢想，因為那樣他們就能擁有更強大的力量來履行自身的職責，更好地守護一方。
他們對異靈者，都是很羨慕的。
也包括她，安然。
常志清很認真地簽了幾個名，隨後擺擺手，道：“人太多了，下次吧，讓我先看看這隻蛇妖到底怎麼回事……嗯？”
常志清轉身看向蛇妖，瞳孔射出兩道寒芒。
“還沒死透？”
見蛇妖還在蠕動，常志清一個箭步射出，掄起拳頭朝蛇頭砸下去。
“不要——”
萬安連忙開口，卻為時已晚。
常志清太快了。
鐵拳墜落之際，一道渾身沾滿黏液的身影從蛇妖嘴裡鑽出來。
“臥槽？蛻皮重生？這條蛇妖……厲害啊。”
此情此景，越發激起常志清的憤怒，必須徹底殺死這隻蛇妖，否則後患無窮。
但下一秒。
常志清就神色一震，感覺很辣眼睛。
“什麼情況？！”
鐵拳懸在半空，愣了大約一秒鐘，才繼續砸下去。
這時，那道渾身沾滿黏液的身影已經跑出去老遠，大喊一聲：“特碼的，你們鎮靈司都特碼是瘋子嗎？老子幫你們殺妖，你特碼反過來要殺老子？”
“司長，別衝動，他是萬安。”
安然嬌喝一聲。
常志清也看清楚，那不是妖，是人。
一個男人，長髮及腰，尖銳的指甲如同十把銳利的寶刀，在陽光下閃爍幽幽寒芒。
“萬安？”
常志清眨眨眼，這名字有點熟悉啊：“是……你小子？”
很快常志清就想起來了。
“單殺司機鬼，協助林峰斬殺百子鼠妖……你很不錯。但是……”常志清誇讚片刻，話鋒一轉詢問道：“你小子沒事鑽進蛇妖屍體裡做什麼？有毛病啊。”
咳咳！
“司長，您說……就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他是在找吃的？”
熊順透著不確定的語氣說道。
常志清一揮手，雄厚的異靈之力幫萬安清理一身黏液，“你小子該不會以為所有妖死之後都能留下異靈本源吧？況且那玩意兒不興吃，容易變成瘋子，你可別再犯傻了。”
嘿嘿！
“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大蛇，有點好奇，想研究一下它內部結構。”萬安撓撓頭，一臉尷尬。
媽的。
果然沒有異靈本源。
差點沒把他憋死。
“你誰呀？禿裡禿氣的，還想打我……有沒有一點素質。”萬安饒有興致看著常志清。
眾人都無語了。
這小子是真敢說啊。
熊順連忙提醒道：“安子，你要是不會說話，就別說了。這可是我們凌城鎮靈司的司長，常志清常司長。”
“你們的頭兒啊。”
萬安恍然大悟，隨即伸出右手：“那個，司長大人，你是不是想要蛇妖屍體啊？我也不跟你討價還價了，一塊異靈本源，怎麼樣？”
“不是，安子，你特碼瘋啦！”熊順下意識鬆開雨茜，跑過來拉住萬安。
噗！
雨茜趴在地上，吐一口血，虛弱道：“他本來就是個瘋子。”
“話不能這麼說。”萬安咧嘴笑道：“常司長家大業大，我就是個小老百姓，做點小買賣維持生計，殺蛇妖雖說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好歹也算是功不可沒吧？一塊異靈本源而已……你放心，只要這次合作愉快，下次我還與你們合作。”
“……”
常志清撓撓頭，一臉無語：要不要這麼離譜？
“小子，你知道異靈本源的價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