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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嗚！！
一隻一階小狼妖看見從天而降的肥美食物，瞪著一雙綠油油的眼睛，張開獠牙，猛地一個飛撲上去。
安全署眾人下意識舉槍。
安然大喝一聲：“住手！”才阻止眾人射擊。
如此近距離，打中狼妖還好，誤傷了萬安，她可沒法向鎮靈司交代。
剛分配下來的新式武器，是用來對付妖怪，不是傷害自已人的，哪怕是誤傷……
“來得好。”
萬安在空中變身，尖銳指甲一頓猛戳，瞬間就把狼妖戳成了馬蜂窩，又被萬安抓住墊在下面當肉墊子，噗呲一聲掛在鐵柵欄上。
嗷嗚——
痛苦的嗚咽聲中，小狼妖含恨而終。
“區區一階小狗崽子，也敢班門弄斧？”
萬安平安落地，胸口頓時探出一朵食人花，吭哧兩口吞掉小狼妖屍體，毛都沒剩下。
安然幾人都看呆了。
萬安罵罵咧咧道：“你特碼不是說留一半的嗎？”
秦夢委屈道：“對不起，我剛剛異靈之力耗盡，實在太餓了……”
“我特碼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也快餓死了。”
萬安看著胸口探出來的食人花，就來氣，這特碼半點忙沒幫到他，差點把他掛鐵欄杆上不說，還特碼搶食怪。
簡直……日了鬼了。
安然神色古怪地上下打量起來。
目光落在萬安胸口，盯著好一會兒，才問道：“你……是萬安？”
“你是不是變態？”
萬安捂著胸口，瞪著安然：“你丫一女的，盯著別人胸口看什麼看？我對你不感興趣。”
安全署眾人脖子一歪，也都看向安然。
“署長戀愛了？”
“安署長喜歡小的？”
“我今天在單位，好像聽見林隊長說……”
一隊人馬小聲嘀咕，交換眼神，說得不亦樂乎。
“都閉嘴！”
安然臉色鐵青，點指著眾人：“再敢亂嚼舌根，有一個算一個，回去我就用膠帶把你們嘴粘上，用針線縫起來。”
眾人連忙立正，捂上嘴。
安然偏過頭看向萬安：“學校這麼重要的地方，鎮靈司就安排你這麼不靠譜的傢伙來了？還有其他人嗎？”
“你們的林平隊長，不過他好像……犧牲了。”
……
“三階吊死鬼都殺不死你，你特碼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一間明亮寬敞的房間裡，身披浴袍的中年面色鐵青，眼神陰沉的能滴出墨水。
“當時那種情況，除非有高階的【萬物生】擁有著全力以赴施法，才能讓你活下來吧？可問題是那小丫頭剛入二階，還正處在異靈之力和精氣神的空虛狀態……”
“這特麼到底怎麼做到的？”
三階吊死鬼，殺二階異靈者都輕輕鬆鬆，哪怕是林峰那種技能剋制它的，若非關鍵時刻晉階，也得死。
萬安區區一階，竟然“死而復生”？簡直離譜。
程昱百思不得其解。
“該死的小畜生……”
“你害死了我的三階鬼奴，還殺了我兒浩然，搶走本該屬於他的變異食人花妖……從而導致我們安排人潛入萬妖盟的計劃宣佈破產……”
“剛剛暗影使打來電話，門主對此事很不滿意。”
“媽的……”
程昱罵罵咧咧。
卻並沒有因此失去理智，反而是冷靜地分析著：“這小兔崽子看很冷血，很無情，用親朋好友要挾他恐怕是行不通的……”
“也或許是，那殘廢對他不重要……”
“小子，你特碼等著，老子忙完手頭這些事兒，親自去凌城，屎給你打出來！”
程昱越想越氣，手臂一甩，一掌震碎大吊燈，霹靂啪啪的火花閃電瞬間瀰漫整個房間，燃起熊熊大火，報警器嗷嗷響……
……
“什麼？！”
“林隊長死了？”
“什麼叫死？他那叫犧牲，犧牲你懂不懂，別亂說……”
幾名安全署隊員七嘴八舌討論起來，神色間充滿沉痛。
安然又問：“學校裡還有多少活人？我們的人還有幾個活著的？”
一隻妖王就已經很難應付了，何況數百小妖，儘管有了新型武器加持，讓安全署的普通人也有機會殺妖，但這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無論尖端戰力還是人手方面，都太缺乏了。
而林平幾人入校時間比較早，還沒來得及配備新型武器，沒想到居然發生這種事……
“烈士屍體在哪？”
安然抓住萬安，激動地追問。
胸口微微刺痛。
萬安撇開她，搖頭嘆息：“基本都是死無全屍，頂多還剩下一張破爛人皮……”
死傷如此慘重。
這次任務結束後，大概是得不到鎮靈司總部授勳，不能去查閱鎮靈司的檔案庫……
萬安很苦惱地抓著頭皮：“抱歉……”
“不！這不怪你。”
安然嬌軀一晃，很失落地鬆開萬安，垂下頭顱：“不怪你，要怪就怪這個世道不太平，妖魔橫行，鬼怪遍地……要怪，就怪他們太弱小了。”
萬安深深看一眼安然，沒有解釋。
不是給她道歉，也不是給林平。
更多地，是給父母，給那位兢兢業業傳授他知識技能的授業恩師……
可惜這次不能進入鎮靈司資料庫查詢真相，也沒來得及親自與李老師道別。
萬安苦惱地用力抓著頭皮，深呼吸，一躍跳進學校裡，高三九班的教室，找到李勤那張已經支離破碎的人皮，雙手托起來。
“老李……”
“一路……走好！”
萬安來到高三教學樓下，挖了個坑，把李勤安葬在這裡。
“躺在這裡，你能繼續守著學生，給他們傳道授業解惑，這也是學生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萬安站在小土堆前，深深鞠躬。
忽然聽見宿舍樓方向傳來尖叫聲，他搖搖頭，輕聲說道：“老李，你學生我要去拯救世界了，你驕傲嗎？”
收拾心情，重整旗鼓，奔向宿舍樓。
一縷微風拂過，幾片樹葉落在小土堆上，堆砌出一抹笑臉的形狀，彷彿是李勤在天之靈給他的得意門生做出的最後回應。
但是很快，更多落葉遮住笑臉，也遮住了天空。
一道狼狽身影艱難地從下水道爬出來，瘦骨嶙峋，糟亂的頭髮一如小土堆上的凌亂落葉……
“我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