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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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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絲決定開啟門去看看裡面的情況。

若人已經死亡或者勝利,隔間將不再是單獨的空間,門是可以從外面開啟的。

幾個小女生也好奇地躲在格蕾絲身後探頭往隔間看去。

桑白柔也往裡瞥了一眼,矮個子女生果然已經死了,她死亡的情形與楊蓉蓉如出一轍,是讓正常人看了都接受不了的程度。

不過這個廁所隔間裡除了矮個子女孩的屍體外,還有另一個腦袋抵在隔間牆上,流著口水熟睡的女生。

那女生只有十三四歲的樣子,她似乎做了美夢,臉上洋溢著滿足和平靜的微笑,呼吸平穩又深沉,伴隨著輕微的鼻息聲,還「咯咯」憨笑了兩聲。

格蕾絲捂住口鼻進到廁所將女生拍醒,熟睡的少女緩緩睜開眼。

她的眼睛大而明亮,琥珀色的瞳孔像寶石一樣璀璨,細長的睫毛輕輕顫動,為她增添了幾分無辜和甜美,微微上揚的微笑唇流露出無盡的親切與溫柔,吹彈可破的肌膚白皙細膩,整個人精緻的如同藝術家的傑作。

“呀!是歪果仁!我還是第一次見歪果仁!可以和我合張影嗎?”

少女眨巴眨巴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人,眼睛都要發出了光。

見格蕾絲不為所動,她竟一下撲到了格蕾絲懷裡。

桑白柔眼神掃過白大褂醫生,她欲上前阻止,可還是停住了動作,眼中是一種難掩的特殊情緒。

格蕾絲推了推少女,難為情道:“這位小姐,請你不要這樣,你的口水還沒擦,它流到我衣服上了。”

少女不好意思地鬆開了手,俏皮地吐出小舌頭:“咩嘿,抱歉抱歉,我第一次做夢夢見歪果仁,有點激動了,不過你不要擔心,我會把衣服賠給你的。”

“你看好了哈,巴啦啦能量!呼啦呼啦,公主裙!變!”少女伸著蘭花指擺出變身的動作,可事實是什麼都沒有發生改變。

白大褂醫生趁著她做白日夢的功夫將格蕾絲拉到自己身邊,對她冷道:“你沒有在做夢,現在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先去看看你身後隔間裡的人吧。”

似乎是聞到了那難聞的氣味,少女隱隱約約反應過來這已經不是夢了。

“你說剛才廁所裡的屍體?我看到了呀,原來這不是夢呀,那我是穿越到了魔法世界,接下來要去打小怪獸了嗎?”少女伸出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對著白大褂女人「pia」了一聲。

高馬尾女孩貼到她身邊,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捏了捏她裙襬的布料,隨即發出一聲讚歎:“哇,你這件裙子該不會是那位著名設計師「Liza」的作品吧?”

“我不知道呀,不過爸爸說這件衣服我一定會喜歡,所以就買給我了。”少女嫣然一笑,在她面前轉了個圈。

漂亮的裙襬隨旋轉輕輕飄動,宛如盛開的粉色花瓣在空中舞動,狗短版型的洛麗塔裙子在轉起圈時露出了下面的雲朵裙撐,散發出優雅與夢幻的氣息,精緻的蕾絲邊和褶皺也形成了層次分明的視覺效果。

“不就是個裙子,有什麼好顯擺的?別忘了現在的正事啊你們。”中年婦女不滿道,“剛剛那女的到底為什麼會死啊?她肯定是報錯圖案了,但為什麼我沒有獲得勝利離開這裡?”

另外三人組裡的瘦子女生說道:“說不定人家報的是第三個圖案呢?她是活不下去了,但也沒說想讓你獲勝啊。”

眾人的目光從洛麗塔少女身上移開,紛紛陷入沉思。

桑白柔補充了一點:“也可能她什麼都沒有報,畢竟她進到隔間裡的時候身體狀況好像已經不足以支撐她說話了,所以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中年婦女嫌惡道:“切,死了都不幹件好事,要她有什麼用?”

看到矮個子女生屍體的短髮女生早已哭的泣不成聲,中年婦女的話又刺激到了她,心中壓抑已久的憤怒和絕望在這一刻爆發出來,她的臉猙獰而扭曲,身體不停顫抖著,聲音裡充滿了歇斯底里的哭喊:“反正我們都要活不下去了,那就一起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失控的情緒如同大壩決堤般無法遏制,短髮女孩伸出手,尖銳的指甲狠狠插進中年婦女臉部的面板上,疼的她哇哇大叫起來。

剛來到這裡的洛麗塔少女明顯被這一幕嚇到了,隨之一起尖叫起來,場面陷入混亂之中。

那個短頭髮的女生明明已經很久沒吃東西了,但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力氣,竟能把中年婦女壓在身下。

婦女嘴裡不斷咒罵著她,她仍舊不管不顧,指甲縫裡已經全是婦的女臉皮和摻雜著面板組織的血肉。

高馬尾女孩本想拉開她們,可短髮女孩猙獰的面孔把她也嚇得連連後退。

桑白柔靜靜坐在一旁看著,她本就與中年婦女不合,自然不會出手幫她。

小小的公廁被中年婦女慘烈地叫聲充斥,這樣的叫聲持續了幾分鐘,短髮女孩終於精疲力盡,被她推倒在地上。

中年婦女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她已經被抓的不成人樣了,臉上的面板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見短髮女生倒地不起,中年婦女報復的一腳踩到女生臉上,甚至還跺了幾腳,女孩眼神渙散沒有叫出聲,只是身體不停抽泣,嘴裡哽咽。

“臭婊.子!你他媽自己不想活了也別拉著老孃啊!趕緊去跟你那地底下的好朋友陪葬去吧!別在這禍害人!”中年婦女面目猙獰,心痛地捂住臉。

短髮女孩咆哮一聲,中年婦女被嚇得趕緊往後退了幾步。

可她並沒有要攻擊誰的意思,只是發瘋了似的抓撓自己的臉,直到她摳下自己的眼珠,斷了氣,才徹底沒了這瘋狂的舉動。

所有人都被她的行為驚的目瞪口呆,就連一向冷靜的桑白柔都有些被震撼到了。

格蕾絲更是微張著嘴,看著這副讓人難以接受的畫面,鼻尖有些酸澀。

高馬尾女孩早已蜷縮在角落,雙手抱頭瑟瑟發抖,看都不敢看一眼短髮女孩。

白大褂醫生在她沒有了動靜之後又過了一會兒才上前確認她已經斷氣。

“切......死了就死了吧,真是服了,既然想死那就讓我們都獲勝啊,一點團隊精神都沒有。”中年婦女輕撫著傷痕朝她吐了口痰。

桑白柔目光掃過短髮女孩摳下來的眼珠,心裡若有所思。

她總感覺這一幕似乎在哪裡見過。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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