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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葉去拿了地上的袋子捲起“以前的衣服都不合身，沒有冬衣穿了”
曹大花喜氣洋洋的抖了葉葉的新棉襖“這得不少錢吧？這款式我都沒見過嘞”
葉葉自已其實還不是很瞭解這裡的物價，因此回答的誠實“我也不知道，姚程懷付的錢”
曹大花坐在床上，摸著葉葉那些衣服
“你們有單位就是好，哪裡像我們農村，一年到頭指望掙那點工分過日子，誒，今年隊上收成不好，家裡年都過不下去了”
額，所以呢？來找姚程懷借錢嗎？
曹大花過去拉了葉葉一起坐在床邊“我都說怎麼這兩年你也不給家裡去信了，你這兩年跑哪裡去了？”
葉葉：額“我，我也不知道”
“我還以為你是怕家裡找你借錢故意不理我們”曹大花拍著葉葉的手“沒想到你是離家出走了”
“你和誰走了？那人有錢嗎？”
葉葉看著一臉試探的曹大花一陣無語，蘇葉的事情，自已怎麼知道？
姚程懷倒了水過來，在門口剛好聽到曹大花的話，姚程懷是想多聽兩句的，但是礙於蘇勇在堂屋，姚程懷敲了門進去
開啟門就看到葉葉那求救的眼神
姚程懷過去拿了葉葉之前拿出來的東西“娘，一起到堂屋去坐吧，大哥在外面”
曹大花這才想起自已的大兒子蘇勇還在外邊，拉了葉葉起身“那就出去說吧，你大哥還在外邊坐呢”
於是四個人再次坐到了堂屋的桌子那裡
姚程懷招呼了曹大花和蘇勇吃東西
蘇勇拿了個橘子，話語酸澀“你們有國家工資就是好，還有錢買橘子吃，我們在家天天吃窩窩頭”
葉葉本來要去拿橘子的手在半路縮回來
姚程懷自然的拿了橘子在手裡剝“葉葉身體才好，這是今天在醫院附近買回來給她的”
蘇勇看了葉葉一眼，吃了橘子“娘，你也吃，還挺甜的”
姚程懷剝好橘子送到葉葉手裡“娘和大哥這會怎麼來我們這裡了？是有什麼事情嗎？”
曹大花吃著橘子“葉葉兩年沒來信，我們過來看看她”
“來借錢”蘇勇直接撕破臉曹大花的客氣，然後唉聲嘆氣
“隊裡收成不好，今年這年過不下去了，發的那點紅薯家裡不夠吃”
姚程懷就知道他們上門不會有什麼好事，姚程懷客氣道
“能幫還是儘量幫的，只不過這段時間葉葉治病家裡花的差不多了”
“你們這回來大包小包的，吃的用的穿的一袋又一袋”蘇勇一隻腳搭在凳子上，敲了手裡的煙桿“怎麼？我們借錢就沒有？”
葉葉一瓣橘子含在嘴裡，有些無語的看著蘇勇，自已還是第一次見借錢還能跟個大爺一樣的
姚程懷看了蘇勇的腳也沒說話，視線隨著那煙桿上掉下的菸灰落到地上
他們畢竟是自已喜歡的葉葉家人
“要借多少？我看看還能不能湊出來”
“兩百”蘇勇點了剛剛裝上的煙吸了一口
葉葉對這裡的物價不瞭解，但是之前想著要還姚程懷的錢，打聽過了自已第一次住院花了三百多
三百多做了兩次手術，還住了一個多月，蘇勇開口就要兩百？
“再搞一張腳踏車的票給我們，老四結婚，要買一輛腳踏車，沒有票”
姚程懷也是無語蘇勇那無賴的態度，開口就是要三五百的價值了
“我們，我們沒錢”葉葉嚥下橘子
“之前姚程懷沒存到錢，這兩年的攢下來的錢在醫院花的還差不多了，之前我還丟了將近兩百塊”
“咋還丟錢了呢？還是丟了那麼多？”曹大花驚呼
“我放家裡，被偷了”
“你個死丫頭怎麼也不藏好，以前家裡就屬你最精，怎麼現在蠢成”
姚程懷打斷曹大花的指責
“腳踏車我明天去單位想想辦法，錢我們真沒這麼多，這次進城花的是上個月的比武獎金，我們現在手裡只有一百塊”
蘇勇大概是自已心裡算了賬“你再想辦法搞些糧食票，不然一大家子的真的活不下去”
一百塊還過了不年？姚程懷無言，他們大概是來打秋風回去給老四娶媳婦的
姚程懷從兜裡把錢拿出來，果然只有一百多一點，蘇勇當即將錢全部搶了過去放到手裡數
姚程懷看著蘇勇要往口袋裡裝，開口“你不給你妹妹留一點？這才月初，她不用吃飯？”
蘇勇看了葉葉那小臉，又把錢拿出來，抽了一張十塊的放到桌上“我聽說葉葉也在公社上班？”
“我做臨時工，每個月才十二塊”葉葉生怕蘇勇貪得無厭，急忙搶答“還沒發過工資”
蘇勇眼神掃過葉葉，然後看著姚程懷
“去打水洗腳吧，早點睡，明天等到你的腳踏車票和糧票我們就回家”
那意思就是你搞得到我們就走，搞不到就繼續磨你了
曹大花和蘇勇洗腳，但是葉葉是每天都要洗澡的，等葉葉洗完澡出來，看到曹大花在主臥，葉葉愣了
這是讓自已和曹大花睡？
不過家裡就兩間房，曹大花要和自已睡是肯定的了
曹大花摸著葉葉的棉睡衣
“哎呀，你們有錢人就是講究，睡覺還有專門的衣服，哪裡像我們，平時有幾件不打補丁的衣服都捨不得穿”
門口傳來敲門聲，姚程懷的聲音在外邊響起“睡了嗎？我給葉葉送藥”
曹大花過去開啟門“沒睡呢，她才洗完澡”
姚程懷看了葉葉的新睡衣，額，沒有昨晚上的絲綢睡衣看著顯身材
姚程懷將藥送到葉葉手裡
“吃了藥早點睡，明天不去上班，我到單位給你們公社打電話，中午我就回來了”
葉葉在曹大花看不到的地方嘟嘴，眼神瞥過曹大花示意自已不想和曹大花睡
姚程懷嘆氣“吃了藥睡吧”
那就是他改變不了了
葉葉接過杯子吃了藥，不過好在姚程懷還算細心，喊了曹大花
“娘你們早點睡，葉葉吃了藥很快就睡著去，有事明天聊啊”
“好好”曹大花應付著去關門
然後回來看到葉葉已經在床鋪上躺下了
葉葉是真的不想和曹大花說話，但是曹大花躺在自已身邊總是問這問那，而且基本打探的都是姚程懷的經濟情況
明顯想看還有沒有拿錢的可能
葉葉本身對姚程懷的經濟狀況也不瞭解，含含糊糊的答著，說的也不清楚
曹大花一臉無奈的看著那昏昏欲睡的葉葉，感嘆葉葉可能真的被砸傻了
頭痛藥效果很好，葉葉迷迷糊糊間感覺自已被人掐了一把，睏意重重的睜開眼，看到曹大花在追著自已問
“你自已這些年就沒存點私房錢？老四要結婚，家裡現在困難的很，養你那麼大，你多少要報答一下我們老蘇家的”
“我沒有，上次的錢被偷了後我手上就不拿錢了”
曹大花放開葉葉，一臉的無語，抱怨
“你還是不和我說實話，從小你就最聰明又自私，如今自已過得好了也不願意幫襯下家裡”
“果然不是我們老蘇家的種，不向著自家人”
葉葉閉上了眼睛，根本沒聽進去曹大花具體說了什麼，淡淡的“嗯”了一聲就繼續陷入了沉睡
曹大花還在抱怨，再看向葉葉的時候見她已經睡著，曹大花搖了葉葉也沒搖的醒，乾脆起身自已在房間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