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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如見地上躺著一人,轉而凝視高水平,冷然質問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高水平面色平靜,回應道:“是他先動手,我只是自衛反擊。”
林婉如審視他,冷冷道:“在我看來,分明是相互爭鬥!”
高水平哂笑,反問道:“大小姐是否親眼目睹全程?怎可不分是非曲直?”
林婉如見他言語間略有不敬,怒火中燒,厲聲叱責道:“你這狗奴才,竟敢如此與本小姐說話?”
高水平冷然對視林婉如,剎那間,【屁股尿流】四字浮現於林婉如頭頂。
他心中暗忖:又生效了?該如何激發?要不要試試?
可又想到:萬一真令林婉如當眾出醜,結合此前林三之事,自己這能力時靈時不靈,定會被旁人察覺。
鑑於此,他暫時打消拿林婉如試探的念頭。
林婉如見他發呆,喝問道:“狗奴才,你耳朵聾了嗎?”
高水平依舊冷冷望著她,默不作聲,腦中急速盤算如何應付,一時卻無良策。
忽地,高水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林婉如見狀,怒不可遏,幾步上前,揚手想打他耳光。
高水平側身閃過,心中暗罵:你娘我都敢打,若非顧慮他人在場,定教你好看!
“大小姐,我笑……哎呀!”
高水平強笑回應。
林婉如柳眉倒豎,滿臉彤紅,怒道:“你這狗奴才,竟敢嘲笑於我!今日不教訓你,我這口氣難消!”
她再次動手,高水平卻靈活閃過,只氣得她心中怒吼連連。
圍觀者皆瞠目結舌,暗忖這高平莫非瘋了,竟敢戲弄大小姐。
林才貴在一旁竊喜,心想這下你惹惱大小姐,怕是捱上二十大板都不夠。
“狗奴才,我定叫你好看,教你明白此地誰說了算!”
林婉如邊追邊罵,兩人在狹小室內,圍繞著跌倒在地的燕老六追逐。
“大小姐,我真的不是笑你,看見你我就想笑!”
高水平情急之下解釋,生怕這小姑娘發起狂來。
林婉如喘息未定,厲聲道:“有區別嗎?”
“區別大了!”高水平朗聲回道,“看見大小姐就想笑,那是因為大小姐美貌絕倫,我還真沒見過比大小姐更美的人……”
林婉如聞此言,冷哼一聲:“休要胡謅!”
她戛然止步,內心卻莫名舒暢,前所未有的受用。以往雖也曾被讚美貌美,卻從未有過如此愉悅。剛才的滔天怒火,此刻竟奇蹟般消散無蹤。
高水平並未搭腔,心中暗笑:小妮子,你可知什麼是欲抑先揚?越是狠狠貶低,再讚揚起來就越是舒心暢快。
眾人瞠目結舌,不明所以:一席奉承之詞,竟讓大小姐不但不怒,反而顯出幾分忸怩羞澀。
他們暗罵高水平狡猾無恥。
林婉如察覺眾人的異樣眼光,清醒過來,故意板起臉對高水平質問道:“適才我問你為何動手傷他,你看看,都把他打得人事不省了!”
高水平冷靜蹲下,檢視燕老六鼻息與頸動脈,確認道:“只是暈厥,並無生命之虞。”
隨後,他起身面向林婉如,話語激昂,擲地有聲:“燕老六此人懶散成性,從前諸多瑣務,多是由我代勞,他卻趁機偷閒。”
“今日我拒絕相助,他便動粗。”
“如此行事,豈有王法?豈有綱紀?”
“我再也無法忍受,反擊自然是情理之中。”
“難道老實人就註定任人欺凌?”
“老實人亦有血性,亦有底線!”
“事情就是這樣,大小姐,我陳述完畢!”
高水平言辭越發高昂,話音落下,撿起地上的帽子戴上,調整了帽簷。
圍觀者皆愕然,高平何時變得如此強硬,如此氣勢十足,如此能言善辯?再細想,他所說似乎句句在理。
在眾多下人之中,橫行霸道者畢竟少數,如林三那樣的並不多,大多數人都是飽受欺壓。
林婉如聽完,也愣在原地,無言以對。
正值此時,管家林守成率幾名家丁趕到,見過林婉如後,便向高水平質詢糾紛詳情。
高水平自然諉過於燕老六,聲稱自己只是出於自衛,出手不慎重了點兒。
林守成沉吟一番,對高水平言道:“此事,燕老六固然有責,高平你亦難辭其咎。故爾,你們各領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隨後,他轉向林婉如,恭敬問詢道:“大小姐,如此處置,您意下如何?”
林婉如一時愕然,不知該如何裁定。回想方才高水平對自己的恭維之詞,又覺得他似有冤屈。
高水平對此雖心有不甘,卻並未表露,再望向林守成,卻發現技能又失效了。
他心中暗罵管家斷案不公,卻也無可奈何,畢竟自身身份低微。
沉吟片刻,見林婉如未置可否,他終究決然道:“那就來吧。”他不願欠下林婉如這份人情。
林守成微皺眉頭,揮手召來兩名家丁,搬來一條長凳置於庭院中央,示意高水平趴於其上,預備承受懲罰。
高水平心中暗自嘆息,邁步走了出去,眾人自動讓出道來,他走到長凳前,俯身趴下,準備承受那二十大板。
林婉如低聲對林守成叮囑:“別打太重了。”
林守成心領神會,悄悄拉過一旁家丁,低聲交代了幾句。
高水平已然伏於長凳之上,周圍人群圍攏,屏息靜待這場懲戒展開。
霎時,第一板落下,痛感猶如火燒,但他緊咬牙關,一聲未吭。
初次遭受如此懲處,心中難免憋屈憤懣,高水平扭頭瞪向那執行家丁,繼而將目光投向林守成,最後落在林婉如身上。
林婉如捕捉到他凌厲的目光,心頭一顫,暗忖:我又沒打你,你這般恨我作甚?
旋即,林婉如走近林守成,低聲下令:“狠狠地打!”
林守成一愣,不解大小姐忽而又變卦,一時輕打一時重罰,但也只能唯命是從,於是,轉身再次傳達命令於那執刑家丁。
緊接著的一擊落下,疼痛瞬間炸裂開來,皮肉撕裂的劇痛順著脊椎直衝顱頂。
眼前頓感漆黑,心跳狂烈如擂鼓!
汗水潺潺滲出,濡溼衣背,沿著額角滴落地上。
高水平咬緊牙關,強忍劇痛,任憑如何錐心,亦未吭半聲。
心中苦想:二十板若全數承受,恐怕一個月內都難復原狀。難道只能忍辱負重?
他環顧四周,有的面孔掛著幸災樂禍,有的饒有興趣,卻沒有一個人流露出半絲憐憫,這令高水平心中湧起酸楚。
再度掙扎,是否能夠反抗?
可此刻身心疲乏,有心無力。
暗自發誓:待我挺過此劫,再收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