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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公子沒死,只是失血甚多。”
陳鐵石遍體鱗傷,臉上也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疤痕,但他的傷勢相較於林辰,卻還算是輕的。
雅蘭仍舊淚水漣漣,泣不成聲,陳鐵石又道:“或許這位高...少俠能救公子一命。”
他邊說邊望向高水平。
他們死不死的,高水平原本並不在乎,但見雅蘭哭得如此傷心,又不禁想起先前君姐險些喪命,婉如哭得撕心裂肺的情景。
他心中湧起一股憐憫之情,暫時放下殺心。
雅蘭轉向高水平的背影,磕頭如搗蒜,“恩公,求您救救辰兒,求您了……”
高水平轉過身來,坦然道:“我實在不懂醫術,對醫理更是一竅不通。”
說著,他走到陳鐵石面前,蹲下身子,探了探林辰的經脈,輕輕托起他的身子,扯開衣襟,只見前胸後背皆是刀傷,深淺不一。
他迅速按壓穴位,控制氣血流動,勉強為林辰止住了血。
隨後,他依照《明鏡心經》的口訣,試著運轉法力,為林辰清理傷口。
這一招果然奏效,林辰的傷勢似乎有所好轉。
高水平從儲物袋中取出兩件乾淨的衣物,小心翼翼地為林辰包紮好傷口。
他起身說道:“都是外傷,性命應無大礙。待前方遇到集鎮,再尋醫館敷藥,休養大半月便可痊癒。”
雅蘭聞言,又連連磕頭致謝:“多謝恩公!”
高水平微微一笑,道:“夫人,你站起身來,看看我是誰?”
雅蘭抬頭望去,見是高水平,心中大驚。
她之前雖知有人出手相救,但那時心神慌亂,後來又因兒子受傷而方寸大亂,竟未注意到救她之人竟是高水平。
“起來吧,不必如此。”
高水平溫和地說道。
雅蘭這才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不敢直視高水平的眼睛。
陳鐵石此刻正忙碌地為自已包紮傷口,鮮血浸透了布條。
高水平淡淡地道:“二位,我如今名喚段正純,請牢記在心。我將與你們同行,若有誰不慎洩露了我的身份,後果如何,我就不多說了。”
雅蘭急忙道:“恩公放心,我等都不是忘恩負義之輩,怎會做出這等不義之事……”
高水平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話,目光轉向陳鐵石,道:“陳護院,便由你來駕馭馬車吧!”
陳鐵石點頭應允,又向雅蘭問道:“夫人,那幾車貨物該如何處置?”
雅蘭沉吟片刻,道:“只帶上那些銀子和珠寶,其餘之物,便都棄了吧。”
陳鐵石正欲將林辰抱起,高水平卻道:“你且去處理其他事務,林辰便交由我來照看。”
陳鐵石心中微動,以為高水平欲以林辰為質,但自知不是對手,又見雅蘭點頭示意,只得依言前往其他馬車,將銀子和珠寶取出,打算一併放入一輛馬車之中。
高水平打了個哈欠,提起林辰,便鑽入馬車之內,將他輕輕放平。隨後探出頭來,喚道:
“夫人,請上車。”
雅蘭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本以為高水平會獨自騎馬,卻不料她竟要與自已同乘一車。
“你最好聽話些!”
高水平見她猶豫不決,語氣頓時變得冷淡。
雅蘭無奈,只得走到馬車旁,高水平伸手一拉,便將她拉上了馬車。
馬車之外,陳鐵石正忙碌著。
馬車之內,昏暗一片。
林辰靜靜地躺在車廂的底板上。
雅蘭則尷尬地坐在高水平的對面,儘管無法瞧見彼此的神色,但她心中卻是忐忑不安。
高水平輕聲問道:“你們怎會出現在這裡?攜帶如此多東西,又行夜路,是什麼緣故?”
雅蘭低眉垂首,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老爺恐辰兒遭仇家毒手,故而讓我們暗中離開長石縣,以求保全。”
“如此說來,林學進並還活著了?”
高水平微微蹙眉。
雅蘭支支吾吾道:“我們出發之時,老爺尚安。至於夜間行走,是想送辰兒至太初宗測靈根,攜帶這麼多東西,也是為了送禮打點。時間緊迫,我們想早些到達,以圖機緣。”
這番話語,在高水平聽來,實是破天荒之事。
他原以為測靈根不過尋常之舉,豈料竟與官場之事相仿。然細思之,亦覺合情合理——
修士身為高階的人群,為保住自身的階級利益,自當為低階級的凡人設下重重阻礙。
高水平心中感慨,未再多言。
此時他略感困頓,暗自猜測,或是因先前與蘇弘毅一戰,耗費了不少精神之力。
高水平伸出手指,輕輕搭在雅蘭皓腕之上。
雅蘭心中一驚,此人惡行累累,敲詐勒索,輕薄無禮,如同昨日之事,歷歷在目。
此刻他再度接近,她心中惶恐,不知他意欲何為。
“我……高……段公子,不要……”
雅蘭顫聲開口,牙齒磕碰間發出細微的聲響。
在她心中,高水平便是那無法無天的狂徒,而仇芳君則是那無恥至極的婦人。
高水平見她如此,心中微嘆,溫言道:“莫怕,我絕無惡意。”
言罷,他輕輕一推,雅蘭便如落葉般飄至馬車一角。他側身躺下,將腦袋枕在雅蘭玉腿之上。
雅蘭心中忐忑,屏息凝神,唯恐稍有動靜便激怒了這狂徒。
高水平見她如此,心中苦笑,繼續道:“無需緊張,我當真不會傷害你……”
話未說完,他心中卻是思緒萬千:
“我若此刻離去,恐怕無處可棲,只得在野外露宿一晚。”
“然而在這馬車之中,我若睡去,她們三人又會如何對待我?是否會對我不利?”
“若是我殺了她們,馬車自會停下,不妥,不妥……”
“這破技能,當真有些不靠譜啊!”
他又困頓,又矛盾。
忽地,他輕聲說道:“夫人,可否替我輕撫頭頂,撓撓頭皮?”
言罷,他輕輕捉住雅蘭玉手,置於自已頭頂之上。
雅蘭無奈,只得輕輕撓著對方頭皮。
“夫人,稍微用點力!”高水平吩咐道。
雅蘭依言而行,低聲問道:“段公子,你...你想做什麼?”
“就這樣就行了。”
高水平又問,“我若是睡著了,夫人可會對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