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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是鄧凜缺嗎?”那邊似乎有些猶豫。
是鄧鞠洛接的電話,家裡一直保持一個電話聯絡,是鄧凜缺姥姥生前的習慣。
“請問?”鄧鞠洛疑惑現在很少知道這個電話號碼。
聽到是一個女聲,停頓了一下,“我是許顧憶,麻煩您跟他說一下,這是我的電話號碼,”
鄧鞠洛先寫著再說,或許真的是有什麼事,就在旁邊的櫃子拿出紙和筆,那邊聽到筆按下的聲音便開始清晰地念。
“好,我記下了,方便的話,可以同我說一下是什麼事情,我是他妹妹。”
許顧憶沒想到他還有一個妹妹,“不方便說,新增這個號碼就行。”他不願透露太多給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
準高三學生八月就得返校上課,還剩不到一個星期,鄧鞠洛這個暑假也沒回去父母那邊,看著時間,想著鄧凜缺也該回來了。
鄧凜缺現在所在的地方位於距地鐵步行幾分鐘的地方,也就是動漫城。他負責給演員拍攝,自已經營著一個賬號,上傳一些拍攝作品。
周圍都是一些動漫周邊,他不看動漫,有一些評分高的還是會看一下,對自已的審美會有一些幫助。
看來今天得忙到傍晚了,這個點是比較火爆的。
一般都是戴著口罩工作,這是主辦方要求的,說是前幾天的動漫遊行,他比演員更受歡迎,群眾一度以為他也是cos演員,爭著靠近拍照留念。
“凜缺,要不你加入我們這一行,時間自由度還挺高的,一旦火了,有不少商業活動。”此次辦展的負責人趁午飯的時候找到他商量來著。
鄧凜缺一口回絕了過去,“想先把大學讀完再說。”負責人還以為他已經是一個社會工作者,看他工作態度和談吐就是一個成熟的社會精英。
“行,你有我的聯絡方式,有意的話,可以找我合作。”接著又安排其他的工作。
看著通訊錄的頭像,是他不喜歡的風格,遲早鄧凜缺把他刪掉。
飯都還沒吃兩口,拿起相機滑動剛才的照片,心裡已經想好要怎麼處理它們,也有一些抓拍行人街道的。
看見有人在指著他對旁邊的人討論,乾脆連飯都不吃,把口罩重新戴了上去。
“麻煩。”
...
聽到玄關鎖開的聲音,鄧鞠洛連忙從樓上趕下來,她差點要出去等他,一直打電話都沒接。
“你吃了嗎?”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問她。
“吃了,你呢?”
他沒再回答,看樣子應該是沒吃,手裡還拎一些打包盒。
“對了,這是叫許顧憶的人叫我給你的,我給你打電話想要...”
鄧凜缺一下抽過去紙條,立馬又掏出手機,他忘了手機沒電了,把打包盒扔在桌子上,跑到房間找出充電器插上,等了一會兒。
發出了好友新增,那邊也過了一會兒透過申請。
“不好意思,回來晚了,現在才知道。”
鄧凜缺第一時間發過去。
“奶奶走了,方便過來弔唁嗎?”
沉重回了“好”,翻到另外一個聊天記錄,“我這幾天沒辦法過去了,家中急事,望體諒。”
這一晚過得格外的漫長,但腦子什麼東西都不願想起來。
坐上了最早一班公交車,只需要兩個小時就可以到,一晚沒閤眼的他在車上慢慢地搖擺著。
車子很慢,慢到他以為回到了小時候的時光。
車窗外的光線越來越強,候車亭坐的都是一些出來晨練的老人,小孩不用上課,還在家裡熟睡著,老人還得趕回去做早餐給孫子孫女們。
“後面的小夥子,終點站到了啊。”司機叫了好幾遍,也沒有不耐煩,看到他一臉疲憊,也不忍心爆髒話。
他遇上了一個脾氣還不算十分暴躁的司機大哥。
感受自已不再搖擺,自我感覺衝下車子,他對這裡很熟悉,往哪裡走是最快的,這時的他只想趕緊過去,擔心錯過下葬的時間。
快要到的時候,隱約聽到哭聲,不算很大但也知道沒有感情在裡面,因為許顧憶只有她一個親人,為她哭的人可想而知。
許顧憶不會哭的,就連父母走了也沒流下一滴淚。
樓層的鄰居都過來送她一程,把門口堵得死死的,有的只是大家的你一句我一句,不乏也討論著這家人的陳年舊事。
鄧凜缺插縫擠了進去,裡堂就許顧憶和幾個發著哭聲的人。
“顧憶。”
許顧憶知道他來了,接過他手裡的行李包,下巴指了指前面,“去拜一下吧。”
“嗯。”鄧凜缺虔誠地磕了三個響頭,“奶奶走好。”
許顧憶冷冷跟門外的人吩咐道,“開始吧。”
農村有農村的舊例,到點必須舉行,終於鄧凜缺及時趕到。
“你接下來什麼打算,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吧,你也熟悉。”
“算了吧,我出去闖一下,也未嘗不可。”許顧憶手肘撐在膝蓋上,目光停留在對面樓梯道。
許顧憶比鄧凜缺大三歲,但是因為家庭原因,小時讀書時跟鄧凜缺讀同一班,一個水一個火成為了最好的夥伴。
怎料,因自已的舅舅勾搭上許顧憶的媽媽,後來出了一場交通事故得了一大筆保險賠償便逃之夭夭,不願面對現實的許爸爸上吊自殺,只剩下祖孫倆相依為命。
而鄧凜缺的姥姥也因為自已兒子做的事太過寒心,沒過幾年便也去世。
鄧凜缺在那裡待了七天,過頭七後第二天便回去了。
“我不討厭你了,忘記之前吧,好好生活。”
許顧憶還記得以前跑到鄧凜缺門口大聲喊著,討厭他,詛咒他家,仔細想想覺得那時的他其實是他只有這麼一個朋友,才肆無忌憚朝他發洩。
“會的。”
這一次車子沒上次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