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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凜缺還得再上去兩層，他開始有點乏了。
手裡還拿著給“朋友”的咖啡，要不要喝，頓了一下，還是最後把它挪到同桌那邊。
鄧鞠洛進門第一時間就是望向他坐的位置，他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靠近他，睡了有一會兒，“今天不喝咖啡了？”一瓶棕色的飲料落入眼裡。
一聲落入耳邊，鄧凜缺睜開眼睛，她沒想到他睡覺這麼輕，沒辦法奄奄離開。
也許是因為睡了一會兒，精神頭充足了不少，也沒在意她的舉動。
“老鄧。”孔柳野還是像以前的那樣子喊他，他沒進來，就趴在窗戶，欲夠到什麼東西卻手短了一些。
“水瓶幫我拿一下。”
“什麼？”
“水瓶。”
“好，順便幫我打一下。”兩個水瓶一併遞了出去。
孔柳野不想接下，眼神有想要暴打一下他的同桌的必要。
“過分了啊。”孔柳野欲扔回去好砸死他。
鄧凜缺杵著筆桿敲了敲他桌子上的飲料，“一瓶換一瓶，不過分。”聲音幽幽，視線往上挪。
隨後，孔柳野“算你有良心。”
...
耳邊有咔滋的擰開瓶子的聲音。
周笙笙還是低著頭，心無旁騖地看著手裡的書本，可樂不小心倒在上面，愣了一會兒，下一秒由坐著變成站在桌子上。
“對不起，對不起。”陳影慌忙從座位上連抽幾把紙巾，抓作一團，扔在書本上，可樂被吸掉大半。
動作沒停，也連忙照顧上椅子上的周笙笙，她的衣服中間溼了一片。
周笙笙見她伸手往自已來，“不用不用，我來就行。”接過紙巾，手撐起溼掉的邊緣，努力把還沒滲進去的水吸出來。
還是有一片區域是黑色的汙跡。
陳影是坐在隔了一條走道的座位，周笙笙沒怎麼跟她交談過。
周笙笙是班上唯一一個由藝術班升上來的學生，班上的同學都知道她，曾經在去年的晚會上看到過，還有一些同學沒少在背後討論她。
“實在對不起。”另外一個同學趕緊道上歉，她們倆在玩鬧不小心推了一下，就造成這畫面。
沒人會隨身多備一件衣服的，“沒事兒，晚點回去換掉就行。”看著剛買的書變成這個模樣，心裡不免心疼和不悅。
陳影像是聽到周笙笙心裡話，“我也買了這本書，把它當作歉意送給你，但是在家裡，明天取可以嗎？”她也是走讀的。
周笙笙不在意是否她真的買了一模一樣的，既然別人願意賠償，也沒必要駁掉，“好的，那就謝謝了。”
穿著被弄溼的衣服上課，真的有點難受，剛開始黏答答的，後面幹了之後情況就好了點，就是不能輕易起身，今天穿的是白色便服，一眼就能看到被弄髒的地方。
“真糟糕。”得等到下午的課結束之後大家離開教室才能離開，她有點羞於被人看到。
平常揹包都是挎在後面，出來時候被充當遮掩物擋在胸前，“最好不要遇到什麼熟人。”內心不斷祈禱著，她可不想停下跟別人攀聊。
動作看起來就很賊，像偷了什麼東西揣在兜裡。
“周笙笙，你是不是幹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這桀驁不馴，目中無人的聲音立刻給周笙笙敲響了警鐘，她不能停。
見前面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來人啊，有人偷東西啊？”站在不遠的人手放在嘴邊做成喇叭，像是要昭告全世界的樣子，但其實只有她可以聽到。
“你再不理我，我就真的喊了，喊你非禮我。”後面的人頗為得意，當面調戲她。
一把把揹包往後一摔，低頭轉身，一頭往後面的人走過來，“寧南，你這傢伙，存心的吧。”她就差抓著他的領子給一拳。
寧南大笑，是捂著肚子蹲在地上大笑的程度。
周笙笙知道她的樣子是有點讓人發笑，但不至於如此，不禁審視身上的汙跡，沒什麼變化。
見他笑得沒有要停的意思，遲早把人注意力引過來，轉身恢復剛才做賊的神態離開。
“好了好了，不笑你啦。”扯住揹帶往後用力，剛好站起身時跌進寧南結實的臂彎，穩穩環住。
人被嚇到了，她的眼睛像是要把寧南看得灼熱，一鬆手，人又差點踉蹌著過去。
“寧南，”周笙笙少見這麼生氣，聲音比往常還要尖銳。
“寧南寧南，寧南~”寧南不斷重複他的名字，最後一次帶有調笑的意味。
周笙笙聽不出他是否在開玩笑，反正她對他的玩笑不感冒，努力平息心裡隨時要爆發的火焰。
“你想幹嘛你說。”擺出一副談判的姿態，“最好不要觸碰我的底線。”
寧南的唇角微微一彎：“就是，”
“剛好，”
周笙笙不知在心裡罵了多少次，就不能一口氣說出來嗎。
“想找人，”
她身子抖了一下，難道他是想那個，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她知道他素有海王之稱，居然有一天吃上窩邊草了，身體不自覺退後兩步。
“掐架。”
周笙笙喘了一口氣，不是什麼大事，“你這麼閒的嗎，還是一身牛力無處使？”一想到牛力兩字，就覺得自已形容得很具象。
“你怎麼知道我屬牛？”不客氣上手把住周笙笙的肩膀，他不敢太大力捏下去，生怕真的捏疼她了，她倒碰瓷得很快，甩開他的手，假模假樣扶住自已的肩膀，一口一口“疼死了”。
“需不需要我幫忙?”此時他不想配合她了，眼神揚了揚，她知道他在指她的衣服怎麼回事。
“我回去換一下就行。”
“我載你，我記得你沒有腳踏車。”
周笙笙沒想到他會這麼好心，她的面子比較重要，便應下他的建議。
“歐巴che。”
她給了他一個白眼，在他扶著的情況下，小心踩在後面的腳踏。
“害怕的話，抓住我的肩膀。”
她還是迫於害怕，輕輕搭在上面，“你怎麼知道我在哪裡的？”還是好奇，直到現在她才再一次遇上他。
“不是說了嗎，剛好而已。”
她看不到他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