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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鄧凜缺來到附近的高鐵站大門。
紅色的，黃色的時間和出站口赫然登記在電子螢幕上，出來的人大多數是中途過來過渡一下，拖著行李走出出站口，還不停看著上面牌子，生怕錯過安檢。
鄧凜缺就有過一次坐高鐵時，可以選擇換乘電梯上去會省下不少功夫，但是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自那次拼命拉著行李箱邁上去那一刻，他就告訴自已錯過是一件十分難以挽回的事情。
他就只穿了一件黑色的運動速乾衣，耳機裡還放著陳大大的音樂，他喜歡跑步的時候聽音樂，雖然提前被通知過來接送，但是該做的事情不會改變，不該做的事情一件也不會去碰。
“小凜，那個洛洛明天的高鐵，你去接一下她，她也好久沒回去，應該也變化了不少。”
拜託幫忙的人隨著他的年紀上去，說話的語氣也貼上不可拒絕的標籤，鄧凜缺也只好應允父親的叮囑，鄧鞠洛也很快知道是他來接的訊息。
他就知道肯定是她拜託父親的。
家鄉的口音讓他一下子放下手機，搜尋著聲音的主人，鄧鞠洛還是一見面戴著墨鏡，穿著棕色的大衣的身影利落瀟灑，十足一個職場精英，可是現在不是了。
“哥，哥，鄧凜缺。”鄧鞠洛不懷好意地笑著，身後是一個超大的行李箱，“麻煩你了。”故意作出嗲嗲的聲音，他冷漠地接上耳機，耳不聽為淨。
“不好意思，突然通知你。”鄧鞠洛直奔副駕駛座坐上去，這句話反而顯得很多餘。
“這不是正合你意嗎？”車子前兩天才取回來，還特意叮囑整改一下效能方面，車子啟動的聲音很不錯，至少他嘴角是有撇上去過的。
“地址發一下，我導航。”鄧凜缺開啟前座的燈，音樂還是陳大大的，她一聽就知道，這麼多年，他還是不變。
“我先不回去那裡，等一下我給你發一下別的地址。”
“那現在怎麼走？”
“我們先去吃個晚飯也不遲，我朋友給我推薦了一家很好吃的餐廳，裡面的...”
鄧凜缺不合時宜打斷她的描述，“我已經吃了，等一下還有事兒，你還是發個地址給我。”骨節分明的手指早已在導航儀上的輸入框點開，就差個地名。
“***區***街道***公寓。”
車內陷入沉默。
“傢俱和電器都齊全了吧。”
“嗯，都拜託搬家公司弄好了。”鄧鞠洛用手壓住被風吹到一邊的頭髮，彎腰直視他的眼睛，她想從他那裡得到更多別的。
他沒有反應，也許他說得不夠明白，但還是沒有說出口。
...
車上導航儀顯示在住的地方旁邊的江邊大道，這時還有不少家庭坐著吹江風。
坐下有一會兒，便聽到有人喊：“***，這邊這邊！”放眼望去，竟是一些小情侶也興起跑到江邊拍照片，閃光燈開得很足，他正好對著他們，影響自然也是最大的。
他可不想不識趣跑上去提醒他們，要不然原本很好的心情會因這麼一個小小的舉措而喪失掉興趣，最後說服自已躺了下來，手臂作枕頭。
想著今天的事情，竟覺得有點可笑。
鄧凜缺坐在研究室的副教授的對面，假裝在聽著別人在前面彙報研究過程，其實心裡一直在意鄧凜缺的表情變化，尤其是當他看向自已的時候。
陳教授是研究室內有一定資歷的老人了，同他一起的還有四位，其中有一位是帶教鄧凜缺的，只不過現在在外地沒在現場。
--小鄧啊，等一下會議後你先單獨留下來，我有點事情同你談談。
--好的，教授。
正如他所想，當一個人不停在觀察另一個人的時候，尤其是處於很不安的情緒，必定會主動找上門來，就看是好還是壞。
人沒有直接進入主題，先在會議室前的飲水機倒了兩杯水，鄧凜缺有點過意不去，雙手捧過來，但沒有立即湊近嘴邊喝下去，杯子隨著身子往下放在桌子上。
“小鄧啊，最近的專案進展如何了？”水分明不熱，卻往上面有模有樣吹了幾下，“聽說這是你的結題論文。”
好像是繞著彎達到自已的目的後，稍微放鬆喝了一口。
“謝謝教授關心，老師已經透過我的初稿了，就差一點手續。”鄧凜缺把事情用最簡單的話語告知對方。
“這樣啊，需要我幫忙的話，儘管開口，當然了，老師有一些事情也是離不開你的幫助。”
“老師言重了。”
鄧凜缺還是對眼前的對話摸不著頭腦，還不如說他聽不懂話裡的意思。
“誒誒，有一些事情看到了也不要隨便揣測為好，你說是吧。”
“的確，但我好像也沒有發生過這樣的行為，老師。”他眉頭一下收緊。
“沒有就好，老師還是相信你的。”
看到他還在位置上糾結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懸著的那塊石頭終於放了下來。
陳教授整了整襯衫最上面的兩顆釦子，神情也與剛才完全不同，倒是多了幾分不屑。
手機解開了鎖。
--放心，我試了一下他的口風，像是不知道。
--那最好，畢竟要是被別人發現，那我們倆，
--就算看到了，我也有辦法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不知道為好，小鄧也是挺優秀的一個人。
--對了，鄭輝今天回來嗎？
--沒呢，說是後天才能回來，你要過來嗎？
--嗯，想你了。
--小心點，別讓人發現我們的關係。
陳教授得意的轉過頭看向會議室門口，“哼。”
鄧凜缺提著資料走了出來，選擇的是另一邊樓梯下去，他不想與陳教授碰頭，又得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讓他不免覺得很累。
“那個女人是誰？”鄧凜缺在這上面還是不清楚，疑惑的樣子也是真的在疑惑這個問題，只不過同陳教授擔心的事情不同而已。
那天晚上，他還是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畫面，陳教授就在剛才的會議室同別的女人恩愛，只不過女人當時背對著他，門縫又小，燈光又即時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