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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保安喝住蘇子滿，“姑娘，你是住這兒的嗎？”
蘇子滿被嚇了一跳，她遲早今晚要嚇出心臟病，“我就是住這兒的。”可能是剛來沒多久，她也體諒老人家眼神可能不太好，從包包拿出剛才沒被淋溼的手機，劃了兩下，保安看了她的居住證，才放進來。
前面的人停了下來，鄧凜缺也不例外。
他看著這個保安的處理方法同當時對待他相差無幾，無奈地搖搖頭。
餘光看到旁邊的女子，女子也看到了他，相視一笑，並沒有出聲打招呼。
他只知道她是來過窗邊找過周笙笙的朋友，而她是知道他就是周笙笙一直記了這麼多年的人。
...
離開商場，天已經黑了。
黎晚朝著負一層的停車位加快腳步。今天陪著父母出來逛街已經讓她筋疲力盡，況且還多了一個人，說是老家遠房親戚的小孩過來這裡出差，託父母照看一下。
人都已經二十四了，還需要照顧尚需論定，黎晚對父母一口應下的決定感到有一絲無語在其中。
“爸爸媽媽，你們先逛著，我有點急事。”黎晚實在不想掃他們的興，突然好幾個奪命電話一起撥過來，黎父黎母也算開明，本身家裡就是做生意的，對這種情況也習以為常。
小孩看著她的眼神算不上純潔，黎晚只能歸納成剛畢業的小孩都有這種“純真感”，“那你，好好照顧一下叔叔阿姨，姐姐等一下買點好吃的回去。”
“放心去吧，我們會好好照顧他的。”她也不知道該誰照顧誰，他倒也乖順地應下。
雖然之前出國留學，離開家幾年，但也不至於家裡人性情轉變得這麼大，她現在趕著去工作室送點東西，“小孩”叫沈晴宴，聽起來就不男不女的，黎晚如此想。
--小元，我大概十分鐘之後就到，你叫個人出來拿一下。
--好的，晚姐，路上注意安全。
--嗯。
四周沒有其他人，她的車就停在露天車位，有人來的話，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她，畢竟車子的顏色是黃色，在夜晚還是這麼地顯眼。
她撥了過去，對方忙線中。
她不想下車走過去，等一下還沒回去的小夥伴指定又拉上她去唱歌，“小張，你在工作室嗎，在的話，我聯絡不上小元，你先出來拿一下東西。”
還是沒人理會。
她脾氣一上來，門倒先遭了罪。
還沒走近，就覺得不妙，工作室外面漆黑一片，有的只是她的語音發出去的叮叮聲。
“我倒要看看，這幫兔崽子想要整出什麼花樣。”她有一把鑰匙隨身帶著，工作室是她耗費兩年才成立起來，自然而然把它當成寶貝一樣。
最後一聲門開的聲音，裡面像炸開了一樣，湧出一堆的氣球，工作室的同事推著蛋糕小推車，一邊唱著生日歌，一邊給她帶上生日皇冠。
她看到了他，孔柳野也在現場。
“搞什麼啊你們，今天又不是我的生日。”雖然不理解，但臉上就沒不滿意三個字在上面。
孔柳野在眾人簇擁下捧著一束花走了出來，“你忘了，今天是你成立這所工作室的日子。”黎晚也不好不接過來花束，只是臉上略有一點尷尬。
“晚姐，希望沒有耽誤你太長時間陪家裡人。”
“沒事兒，他們沒這麼計較。”黎晚眼淚快要流出來，孔柳野伸出手想要替她擦掉，她提前終止他的想法，“我特意給你們提前送禮物還放假，你們居然浪費在這裡。”
“哪有，密謀的時候，孔先生剛好也在，給我們提供很多的想法。”
“謝謝。”這一句謝謝說得很官方，可能只有她察覺到，她現在不想同他有任何糾葛。
...
他沒開車過來，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一路上兩人沒有說話，與剛才的氣氛截然不同。
“孔柳野，希望下一次你還是少搭理我這種閒人的事情，不過，這次謝謝你。”
“你在我眼裡不是閒人，是很重要的人。”
黎晚不敢相信他的話，他總是把話說得這麼漂亮，“下車吧，我沒說負責把你送到家門口。”
孔柳野被她“趕”了下來，附近就有一個地鐵站。
...
“兄弟，她還是不肯原諒我，我該怎麼做才行？”
“早就料到了，”鄧凜缺遲頓了一下，“那你還要堅持下去嗎，一味地下去對你們雙方都處於尷尬的狀態。”
“可是我不想像當初那樣逃避下去，她也說得對，我就是一個喜新厭舊的，還對前任糾纏不清的混蛋。”
鄧凜缺沒有否認他這一點認知，犯了錯就得低下頭。
“可是我不甘心。”
孔柳野眼神狠戾，想起前幾天在她家門口看到一個男人進進出出，就覺得看不過去想衝上去，這個念頭只存留一瞬間。
“我先掛了。”
“好。”語氣平淡，與剛才的眼神不同。
按了電梯，八樓。
這一次很順利就到達，沒有那些一下子又得停在別的樓層的狀況，無論上來還是下去都得耗個五分鐘時間在這狹小的空間裡。
今天似乎所有事情都往好的方向進行，他也終於順利碩士畢業，就差畢業典禮結束那天，就開始準備離開這裡，房租只續一年。
前幾天房東還打電話回訪還需不需要續租，他也一口氣拒絕，畢竟以後工作方向不一定在這邊，也不想繼續在研究室待著，儘管帶教老師給他的建議帶有很大的利益，一想到以後還得戴著別的面具與人相處就果斷拒絕。
客廳的燈開到暖燈模式，穿著絲綢般的睡衣，腳踩著高腳椅坐在餐桌邊，正面對著陽臺，今天的月光不是很足，地板上並沒有半點白線。
自斟自飲喝了小半瓶紅酒，腦子有點昏昏沉沉，注意力一直在盯著那盞燈，“這麼晚還在亮著？”
門沒鎖，只穿了一雙黑色的拖鞋往電梯方向，他不容易醉。
凌晨四點，樓下沒多少人，自然也沒多少人聞到他身上的酒味。
抬頭一眯，燈還是亮著。
按了上去的樓層，八樓。
也許是過來時，吹了點風，清醒了一點。
他就好事做到底，壯著膽子按響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