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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掠過窗外。偶爾,有些寫著教育機構或者樓房名稱 的熒光廣告牌豎立在道路最前邊,既單調又無聊,慢慢的,在一旁散落著小商戶擺地攤,晚上時吆喝的聲音取代了車輛鳴笛聲。
周笙笙胳膊肘抵著陽臺的欄杆,她現在在白布裡能感受哪一處是最明亮的,腦袋的角度也會順從那個視線。
等得久了,也並沒有十分耐煩,發脾氣根本沒用。
再度將視線移往門,她知道從門進來徑直就是現在所處的地方。事實上,她還不知道那個人的名字,也沒隨蘇子滿叫他師兄,畢竟不是真的師兄,今晚一定要問清楚,心裡這麼打算著。
白色的背景有了些微變化,客廳的光線變成了暖色調,他回來了,她聞著味兒走了進來。
他伸出接住她往前摸索的手,“你,”她沒有注意到他的話,他也及時收住。
“謝謝。”這次她不再拒絕他的好意,在他的牽引坐在地上的軟墊,這次他們打算坐在廳裡吃。
先坐下的周笙笙不好意思先動手,捏著雙手放在盤著的雙腿之間,“那個,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她看向她以為他坐下的位置。
鄧凜缺抓了一下她的右手,她才反應過來,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
“叫我右陳就行,右邊的右,陳奕迅的陳。”還是手機的人工代言發聲。
“好,右陳,右陳。”名字不難記,“感覺好像沒人這麼叫,哈哈”
“是嗎,可能給起這個名字的人不想讓別人知道其中的用意吧。”眼神停在她的身上,她也很乖巧地在傾聽。
“真好,我的名字就是取一件樂器的名,因為我父親是音樂出身的,然後單字又缺點意思,就簡單疊字來了。”興許發覺自已好像都是自已在說,“我是不是說得有點多。”
“沒有,我很願意聽,你可以繼續分享。”
周笙笙露出很難得得到肯定的笑容,她好像遇到了一個可以說好多的人。
“晚點吧,我們先吃。”
“那個你要的那兩樣,我一起打包了回來。”他小心翼翼裝出來,推到她能夠夠到的地方。
他原來出去這麼久就是為了這個,周笙笙覺得自已還是多點體諒一下別人。
擁有了就沒覺得像當初那麼美味。
聽到他在敲鍵盤的聲音,大概猜到他已經吃完了自已部分,“我可以問你點問題嗎?”不說點什麼很難熬過以後相同的場景。
鄧凜缺扶了一下眼鏡,他現在也近視,除了工作一般不戴,儲存了一下電腦裡的圖片檔案,饒有興味看著她。
他沒回她,他知道她的問題不會管他到底是否會不會回答。
“聽小滿說,你是一名自由職業工作者,那你一般是做什麼專案的呀。”聽得出來她在努力開設話題。
手指在鍵盤上不停摩挲,他不知怎麼跟她怎麼解釋,因為現在還沒完全確定下來自已的就業生涯,只不過先做點別的打發一下時間。
“做一些好看的東西。”
“什麼好看的東西,是實物嗎,還是說檔案之類的?”
“都有。”
“好像看一看啊,肯定很好看。”
鄧凜缺不再回答,他知道有可能在她能看見之前離開這裡,留下不必要的承諾只會給雙方帶來困擾。
“對了對了,我也有好看的東西。”說著掏出自已的手機,“麻煩你幫我開一下密碼鎖,001118。”
手機殼套著一個可愛的青蛙,桌布還是一個青蛙桌布,原來她喜歡這一掛,“好了,然後呢。”
“嗯...你加一下我的微信吧。”坐著的人倒顯得窘迫。
“我手機在充電,等會兒可以嗎?”他現在不能讓她知道他就是鄧凜缺,現在必須申請一個新的賬號才行。
“行,沒事兒,你可以在我手機看一下我的朋友圈,我就是想要你看一下。”
“這應該不太好,畢竟是你的隱私。”
“沒事兒,沒什麼見不得的,這上面都是我之前去一個很好很好的草原拍的。”
很好很好,他聽得出來她的留戀和不捨,“那我看看。”
他一直在上面滑動,之前的朋友圈他都看過,只不過在自已手機上可以看到最近一年。
她的朋友圈還保留到初中。
“好看嗎?這是我見過最自由的地方了。”
他只能輕輕嗯了一聲,聽到他親自回應,她更加得意和來了興趣。
“我還養了一匹馬,叫事兒,它剛開始總是跑到別家去撒野。”
他一邊聽一邊滑到最下面,小的時候就這麼鬧騰,還有一些生日影片,應該是家裡人給她做的,她就自已發了出來。
“我在那裡呆了一年差不多,然後回來休養也接近一年。”
他察覺到她的情緒逐漸低落,“對於家裡人來說,你的健康是最重要的。”
她的眼睛有了亮光,這些話由一個陌生人說出來,還是感觸不一樣的,明知家人做的說的都是為了自已好,但從他嘴裡說出來,心裡還是感到幾分溫暖,還是有別人希望自已好的。
“好了,我新增了,也在上面幫你透過了。”
他把她的手機放回手裡,他現在需要收拾一下殘渣。
“你有沒有對一個人一直念念不忘,我有。”
收拾東西的手停滯在半空中,她也注意到聲音的停止,“看來你也有。”
“嗯。”
在他記憶中,算是有吧,只不過她現在在他面前,就不再以回憶的形式。
她笑了一下,“看來每個人都會有難以忘記的人咯,我還以為就我這麼傻呢。”
“我不是說你同我一樣傻。”可能自已說了一些不好的詞語,忙解釋道。
“你為什麼對那個人念念不忘呢?”鄧凜缺感覺那個人就是自已,又不敢確定,憑什麼自已能成為別人記憶裡的唯一。
“不知道,就是有時候莫名其妙就會想起他。”
“或者是他太好了吧。”她不再往下說,只有自已知道,他對她和對待別人是不一樣的,在當時給自已造成一種錯覺他也喜歡她。
他在軟體輸入一串文字,聲音聽起來很急促,又猶豫著刪掉一段文字,只留下一句,“忘記是對自已最好的方式。”
他感覺到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已,而且是不敢相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