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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分鐘，電梯的門開了，出現的是鄭導和李導，兩人之間目前剛離婚沒多久，但還在同一個單位工作，聽說鄭導過幾天調到別的研究所，是本人自已提出的，鄧凜缺沒往前搭話，同行的其他人也能感受其中的氛圍。
其實不止他們，還有陳導也剛離婚沒多久。
說起之間的關聯，鄧凜缺是十分了解，畢竟事情的關鍵人物就是他。
李導在二樓走了出去，鄧凜缺注意到她出去的時候有偷偷呼了一口氣，自已的導師也對著他的前妻無奈地搖了搖頭，“小鄧，你說，這世間怎麼會有這樣子的人？”
說來可笑，在李導和鄭導吵著離婚時，陳導提前辦好了離婚手續。
當時鄧凜缺不想同自已的導師透露自已的猜想，直到陳導有一次親暱地貼在李導的身上，這才明白原來那個女子是自已的師孃。
“老師，其實我好像也不知道有沒有給你造成影響，現在看來這影響還不小。”人已經低下頭，倒是沒覺得本人有愧疚之心，畢竟這種不是值得悔恨的事。
鄭導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像是看開了一樣，“這有什麼，兩個人不合適分開就好。”
“那老師今天喊我過來是因為什麼事情嗎？”
今天早上好不容易克服睏意趕到這裡來，他的生物鐘過的同外面是不一樣的。
一有不精神的疲態出現，鄭導都以為是自已的事情給他的壓力不小，不時安慰他的情緒。
“就是想當面再同你聊聊，你不是說在家聊不太方便嗎？”
鄧凜缺這時才想起自已的確有這麼說過。
“不急，來我辦公室慢慢聊，還有資料給你看一下。”
一聽到出現有關工作的詞語，鄧凜缺心裡就涼了一半，他已經不再把這個納入自已考慮範圍內，但是為了顧及自已老師的面子，才沒說得這麼決絕。
鄭導是單獨一個辦公室，是唯一一個教授級別可以擁有，陳導沒少哼唧。
鄧凜缺沒少坐在對面位置替面前的中年人輸入文獻和資料資料，辦公室組成很簡單，一桌兩椅和兩個書櫃。
鄧凜缺習慣坐在靠近門不遠的地方，他時常在這裡翻閱資料，鄭導往裡走進去，提起老幹部的水杯喝了兩杯，相較於陳導每次都喜歡用飲水機一次性水杯，他的導師則顯得剛正敦實。
“小鄧啊，過來一下。”人也習慣性戴上老花鏡，試圖找到所要的資料，事情似乎並沒有如他的願。
鄧凜缺按照他說的描述，在最裡面翻出了一個小冊子，有點年份了，上面的名字是他熟悉的人。
“你看看，是不是很熟悉？”眼鏡夾在鼻樑上，慈眉善目地看著面前的小夥兒。
小夥兒嗯了一聲，不可否認這確實是他母親的字跡，“老師，你怎麼會有這個？”
“她是我師姐，你父親是我師弟，想不到吧。”
“是父親嗎？”
中年人點了點頭，“在你申請做我的學生的時候，你父親找過我一次，但你最後能夠透過是靠你的專業能力。”
“可是我準備要改變自已的職業生涯規劃了，可能沒辦法在這裡耕耘。”
中年人臉一下沉了下去，他不明白這麼好的苗子當時費盡努力來到這裡，最後卻要決定放棄。
“我就是想知道為什麼父母堅持這個工作的原因，現在我知道了，所以我決定重新堅持我自已所喜愛的東西。”
“難道你不熱愛嗎？”語氣滿是失望和遺憾。
“我父母是因為熱愛才能堅持，也許對於我來說，還不夠稱得上熱愛的分量。”合上了手裡的小冊子的筆記，“相信老師可以理解，若沒有足夠的熱愛是不可能十年如一日堅持的。”
鄭導接過他雙手遞過來的冊子，細心掖好書頁的角邊放進抽屜。
...
周笙笙摁下手機最下面的綠鍵，“喂，請問是，”聽起來剛起床沒多久。
“我是小鄧，”說話的人看了旁邊人的指示，立刻改口，“我是小右的朋友，他現在在同我吃飯，他拜託我替他說一下他晚點回去，順便晚飯他給你捎回去。”
“嗯，嗯，好，好，那他現在在哪啊？”
鄧凜缺拿起桌子上的紙盒，指著一串地址，說話的人按照提示說了一遍。
“哦，真不好意思，我其實不認識這周圍，還要你同我說。”
“沒事兒沒事兒，他叫你先別出房間，現在外頭還有陽光。”
“好，那你們先吃。”先掛的是周笙笙，感覺再不掛他們就別想繼續吃飯。
鄧凜缺掂量著最晚四十多分鐘後就得回去，那時剛好她可以出來吃飯。
“她還挺有禮貌這小姑娘。”
之前鄭導想著撮合他的兩個學生在一起，這樣大家都能夠留在一個研究所，可惜他就沒給過積極的訊號給別人，還傳出他喜歡男的說法。
“是，她對人挺有禮貌的。”
鄧凜缺點多兩個菜餚，嘗著挺不錯，還是酸甜口的，正合她的口味。
“麻煩米飯多一點，謝謝。”
旁邊的人雙肘撐在桌面，看著他張羅打包，桌上吃的最多的也是偏酸甜口，心裡想這兩人的口味還挺相似。
...
“你交朋友還挺廣的。”
“什麼？”
“下午那個叔叔啊！”碗裡一下子就被扒完，指著空碗示意再添上一碗。
“原來如此，他的確是有點上年紀了，是之前工作的時候交涉到的，他準備調任了，約我出去吃一頓飯。”他覺得有必要同她解釋一下突然離開的原因，免得她多想。
“這樣啊，是得好好作告別的，畢竟都相處過一段時間。”嘴裡填滿了酸甜肉和米飯。
他邊夾菜邊看著她，她會不會怪他當時沒有好好同她告別，應該是會的，她還會不會覺得他是一個很絕情的人。
似乎容不得他多想，敲著碗邊刺耳的聲音提醒著他，她得再來一碗，還好，他精準地提前預備了許多。
他還打了一串字，“慢點，等一下消化不了。”
“你是不是嫌棄我吃得有點多了。”
“我可沒有這麼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