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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提前過來就座的陳橙霖眼神環顧周圍同學攜帶的繪畫工具，纖瘦的背影直至視覺所能達的畫面，他認出她是寧苗，表情頓時凍結，似乎他從沒想過她會出現在這裡，他記得她是眼科學的學生，不久後，老師帶著畫板走進來，還有從旁邊鬼鬼祟祟溜進來的蕭端。
“你真慢。”寧苗細眉掬在一起，但毫無生氣之意，旁邊的男生憐惜抓住她的手。
陳橙霖眼睛像審視前方敵人的蛇目，狠厲而又不敢往前進攻。
“那邊的同學安靜一下。”講臺上老師適時打斷他的敵人的交談，兩人沒有約定好，卻不約而同齊齊低下頭，承認被警告的人就是他們。
最先離開的是他們，在男生的朋友起鬨下落荒而逃，手緊緊牽在一起，陳橙霖看得清清楚楚。
只剩下他一個人，堅持把當堂練習做完，算不上十分滿意自已的作品，他沒有畫出她的正臉，只有一個側臉看向湖中的荷花盛開。
有一次在湖邊寫生，寧苗沒注意後邊有人在，像一個發現新大陸的小女孩站在護欄的下面橫杆，她想把手伸進去摸一下新出的荷包，立即旁邊有個聲音警告，又蔫蔫垂頭離開，那是大一時候的事情。
他後來學會關注學校表白牆，她那樣的女生，肯定會有不少的追求者在上面表白，他就能透過這些資訊知道她的名字，專業，也同時收到她在愛慕者下面評論“我有男朋友了”。
有一天，他被內定成為她的丈夫，這一切都是他的計劃，在知道她被“拋棄”後，不上趕著去她面前獻殷勤，迂迴地從她家裡下手，她的爺爺是學校的名譽藝術協會會長。
他成功了，寧苗沒有反抗她爺爺的安排，嫁給他成為他的妻子，只是他一直都知道她心裡都有那個人，他不確定自已是否曾成為過她的選擇。
“橙霖，你沒事兒吧，我聽阿姨說你被帶走了，還好你沒事。”寧苗沒來得及換下外出的平底鞋，跑到他的書房，眼神滿是擔憂和不解。
...
和蘇子滿已經有一週多沒碰面，秦墨果認真看了手機上的日曆，最後一次見面還是那次在學校附近吃飯的時候，她總在躲著，他有感覺到，想著下午的級會議，她應該會過來旁聽。
“難道是因為上次？”
秦墨果在整理下一節課的檔案，發現所用的模版還是上次自已做的，摘下眼鏡，拿上手機應該是要離開一段時間但有可能很快就回來。
沈錦梧喊住了他，“秦老師，你怎麼在這邊，是有什麼事嗎？”
沈錦梧抱著一沓厚厚的彩色紙張，是這一次申請藝術班的名單，她得好好衡量一下哪些同學有資格進入，現在越來越多的家長給小孩申請，讓她頭疼得很，沒想到有一天這會成為一種風氣。
“沒事，剛好經過這裡。”秦墨果說話有點磕巴，沈錦梧知道這只是他的藉口。
在五年前，她還在暗戀他，時時關注他的一舉一動，儘管知道他曾是自已妹妹的男朋友，但年少的自已又怎麼能很好控制自已的情感。
她現在對他一點想法都沒有，她表白失敗了，不久後也遇到了這一生的最終歸屬。
“笙笙，過來幫我一下。”
笙笙就坐在辦公室的最前面，沈錦梧不想同他扯東扯西，她現在得趕緊出初輪名單，還得安排時間去家訪。
秦墨果也不是來找周笙笙，周笙笙沒注意到外面站的人是他。
他好像走錯樓層了，蘇子滿在下面一個樓層，最近給調的。
電視上只有一些重播的綜藝節目，蘇子滿工作性質讓她也不能時時跟進要看的節目的進度。
家裡就她一個人，變成周笙笙上班，而她在家休息，今早起來發現喉嚨發不出聲，只好由周笙笙替她說明，雖然說她也可以發資訊請假，但還是當面再說一遍會比較妥當。
醫生勸休息一週再看如何處理，病因聽起來很複雜，蘇子滿無非覺得就是一條正常工作的生產線，在某一天也會感覺到疲累。
--下午的會議你替我去聽聽，最好有一點筆記。
她特意加了最後一句，周笙笙平常是不做筆記的主兒，而她則相反。
喝了藥，迷迷糊糊地睡著在沙發上。
“秦老師，你怎麼會在這裡？”
蘇子滿看到門口是敞開的，鑰匙還在他手上，人表情卻是審視的，不悅的。
“小蘇，我都被你佔了便宜，還想一走了之。”
“啊！”
額頭沁出不少冷汗，胸脯一直在猛烈往外調息呼氣。
“嚇死我了，還好不是真的。”
心虛摸了一下嘴唇，不放心坐起身探了一眼門口。
沒人在旁邊，空氣裡氤氳著做夢時的氣息，心裡有一股溫熱的氣流竄往四周。
手機叮叮三聲，是周笙笙將做好的筆記拍下來發到她手機上，最後還有一句話，“小滿，秦老師就坐在我旁邊。”
--這樣啊。
蘇子滿慶幸自已病了，缺席這個會議是最正確的選擇。
--他給我看了一張照片，是你喝醉的樣子。
蘇子滿努力回憶那天的事情，她已經喝昏了頭，只記得最後是秦墨果抱著她回到房間，自已上趕著親了別人一口。
--哦，應該是同事聚會不小心喝醉的。
--是嗎，下次你記得喊上我，太危險了（奸笑）
...
“這麼說，他向你承諾他以後不會再碰了是嗎？”寧南盯著前方說道，語氣裡聽不出絲毫別的情感，“有什麼事記得找我。”
“好，放心。”
寧苗對他突然的來電感到一絲的心驚膽戰，問的卻是前兩天她就已經解釋清楚的事情，要說清楚也是把當時她與陳橙霖作出的對話再一次複述出來。
“他會怎麼想他姐夫？”
寧苗當時如此坦然答應同陳橙霖結婚，反應最大的就是寧南，儘管他告訴寧苗他已經找到了蕭端，在兩者之中還是選擇了陳橙霖。
她相信一個愛她的男人不會無緣無故離開她，至少陳橙霖毅然放棄到國外進修的機會，以低姿態入贅寧家，不參與寧家家族生意，只為和她在一起。